[裴哥做家教的小孩很可愛。]
[!!這個有戲,多大了!初中嗎?還是高一高二?]
[三歲。]
[……嗚嗚嗚,那沒事了,下一個。]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回答完畢的付成澤正要關掉頁面,看見一條條最新冒出來的評論,猛地皺起眉頭。
[啊,問了熟人都說沒這個人,所以狀元是在撒謊嗎……救命。]
[有一說一,他的回答就很模糊啊,問他這個朋友扮演了什麼角色,也不明說,感覺藏著掖著的。]
[根據整段採訪裡的回答風格,他對所有提及父母的問題也都是間接回避掉的,所以在朋友的問題上,要麼是撒謊,要麼是不方便說真話。]
[關系那麼好的朋友有什麼不方便說真話的,看來隻能是編的了。]
即使毫無頭緒,付成澤也不覺得裴清沅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我隻是說不知道,沒說沒這個人,少造謠。]
他噼裡啪啦地懟回去之後,還不解氣,盯著那些負面評論,正想再說些什麼,整個人驀地震了震。
出於某種思維慣性,付成澤從一開始考慮的都是和裴清沅接近的同齡人,他們才符合對朋友的常規定義。
他一直忽略了一個“人”。
[我前面沒想起來,裴哥身邊的確有一個很可愛的朋友,天天都跟他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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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不能算是一個“人”。]
在網友們滿屏的問號裡,打下最後一條長長的回復時,付成澤忽然覺得有點難過。
[它很可愛,也很聰明,身上會冒出小花和彩帶,會跟我們打招呼說話,會講冷笑話,很會表揚人,有時候也會一本正經地講大道理,有一個專門的毛絨小黃鴨座椅,它也應該算是朋友吧……可它其實隻是一塊裴哥每天都會戴在手腕上的智能手表。]
這句話像一粒看似平常的石子落進水面,在浪花瞬息萬變的海洋裡,掀起了意想不到的波瀾。
採訪視頻的熱度從這一刻起,開始瘋狂增長。
而那些洶湧的聲音對裴清沅來說,卻十分遙遠。
他沒有時間去關心網上的種種議論,因為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三項主線任務終於完成,可以領取獎勵了。
一個被期盼了很久的獎勵。
領著小朋友前往星月面包店的路上,裴清沅聽見季桐的轉播:“現在評論區裡一個哈哈哈都沒有了,全在嗚嗚嗚,軟軟,你想聽我念評論嗎?”
“……不想。”
前天視頻上集播出之後,季桐興致勃勃地給他念了好多網友誇贊狀元的內容,已經讓裴清沅難以招架。
昨晚視頻下集放出,在短暫的身世風波後,一半在尋找狀元朋友另一半在敲碗等古怪機器人量產的網友們,令總閱讀量順利地達到了一億的目標,任務正式完成,裴清沅便不再關心這則新聞了。
季桐失望地哦了一聲,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道:“狀元太慘了嗚嗚嗚我哭得好大聲。”
裴清沅:……
他沒法生氣,隻好伸手揉揉小朋友的頭發。
季桐頂著一頭鳥窩,觀察了一下宿主的表情,還是仁慈地決定不往下念了。
他消停下來,又在腦內重溫了一遍那兩條視頻,然後心滿意足地跟在宿主身邊走進面包店。
季桐已經把兩段視頻悄悄放在了系統代碼數據裡最核心的位置,珍藏起來。
他的出現對宿主來說是最幸運的事,季桐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格外開心,可惜當時他是一隻沒有感情的黑白陶瓷貓,隻能老老實實趴在沙發上不敢動。
從聽到的那一刻起,直到現在,他寄託在無盡數據上的人類靈魂像是被溫煦的春風圍繞著,又像是被泡進了一杯永遠喝不光的含氣可樂,滋滋冒泡。
季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高興。
也許因為這是一種對他身為系統的存在價值的最高認可。
面包店裡依然忙碌,何世文卻正拿著手機發呆,看到他們出現,頓時面露意外地站了起來。
今天季桐是來向何世文告別的。
季桐向他招招手:“何叔叔,上午好,我要跟著媽媽出國啦。”
何世文的眼睛本來就微微發紅,聽他這麼說,看起來更傷感了。
季桐也有些傷心,但還是笑著。
系統工作手冊上有過說明,當系統的人類形態大幅升級,並與原形態區別較大時,為了避免引發不可控的bug,也因為系統身份的特殊性,除宿主以外,原形態認識的人都會漸漸忘記他。
畢竟那是一個不會再出現的“人”。
人們本就會慢慢淡忘生命裡交集不多的過客,隻是世界規則會讓他們更快遺忘那個由系統扮演的人,僅僅殘留一個模糊的印象。
不過季桐仍然決定要跟這些相熟的人一一認真地道別,在不可抗拒的遺忘面前,至少他們會知道那個小朋友的去向。
晚點宿主還會帶著他去找付成澤等人。
何世文怔了半天,最終克制地嘆息道:“真舍不得。”
裴清沅考上大學了,即便人還在本市,可不會再天天放學路過面包店,而那個經常待在他身邊的小朋友要去更遙遠的國外,往後或許再也不會見面。
一段他很喜歡的時光要結束了。
何世文用這個世界上最甜蜜的食物來回應這場落幕。
離開面包店的時候,裴清沅的手裡拎滿了送給他和季桐的面包點心,季桐則抱著一個模樣很可愛的奶油蛋糕。
那是何世文剛才擠在忙碌的糕點師傅旁邊,親手做的。
蛋糕上有一隻藍白相間的小恐龍裱花。
抱著小恐龍蛋糕的小朋友笑得眉眼彎彎。
“何叔叔再見!”
他會用新的模樣再來這家面包店的。
季桐在心裡悄悄補充到。
“再見,桐桐!”
何世文裝作被日光晃到的樣子,摘下眼鏡揉起了眼睛。
“小裴,上大學以後,有空帶新認識的朋友來玩啊!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眼前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越來越遠,他忽然忍不住高聲道。
時間仿佛回到很久以前的某個夜晚,他出聲叫住那個總是推著自行車在玻璃櫥窗外徘徊的少年。
人群裡的裴清沅回頭看他,應聲道:“我會的,何叔叔。”
遙遠的聲音越過漫長距離。
朋友。
季桐覺得,剛才眼睛紅紅的何世文大概也在看那則新聞。
光是外形就足夠引人矚目的省高考狀元,有冷淡的性格,有坎坷的身世,有布置溫馨的家,有親手制造智能機器人的才華,有一個在他心中無比重要的朋友。
這本來是篇稱不上有多麼出奇的人物報道。
可原來,那個被許多人猜測了半天的朋友,也是一個智能機器人。
在網友們眼裡,現在的宿主是個孤獨的、被拋棄的,隻能與AI相伴的年輕人,他是個天才,也是個怪人,甚至會為一個AI而去制造另一個AI。
但在某種意義上,這的確是事實。
沒有人知道那塊智能手表裡承載過一個人類的靈魂,連裴清沅自己也不知道。
他真的把遇見一個AI系統當成了生命裡最幸運的事。
也真的為一個叫季桐的人工智能制造出了另一個叫小美的人工智能。
宿主有系統的陪伴,而他重新擁有小美。
季桐用力地抱著奶油蛋糕,身邊的宿主將腳步放得很慢,配合小朋友走路的速度。
往後宿主就可以不需要走得這麼慢了。
“他們認識的桐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季桐笑著說,“不過從今晚開始,我是全新的季桐了。”
這次成年人外形的季桐,會生成一個能查到的身份信息,能擁有合法身份證的那種,要盡量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在這個社會裡,因此他的出現最好有跡可循。
鑑於之後他依然會跟裴清沅形影不離,所以還差一次和宿主的重新遇見。
就像那隻從校園圍牆外鑽進來後,一路跑到宿主面前的貓咪蘑菇。
“在路邊撿來的流浪少年怎麼樣?”季桐提議道,“音音姐說這樣最省事,可以設定是選擇性失憶,不記得很多過去的事了。”
“你好心地收留我,帶我去警局,查詢指紋後找到了身份信息,可惜我是個孤兒,沒有家人,很小的時候被福利院收養,才登記了戶口。”
這個安排不用想辦法填補父母家人的空缺。
“好。”裴清沅沒有異議,“名字依然是季桐嗎?”
然後他聽見季桐連細節都想好了,將故事編得很完整。
“嗯,可能是因為福利院裡有一棵很大的泡桐樹。”
裴清沅記得自己很早就對季桐說過這句話,如今他仍然這樣覺得:“春天的泡桐花很好看。”
“我應該在哪裡找到你?”
原本講得頭頭是道的季桐瞬間有點卡殼:“我想想。”
他想了半天,小聲道:“就在……路邊?”
從這個莫名變輕的聲音裡,裴清沅猜,他的系統又開始緊張了。
他還記得季桐第一次恢復機器人造型的時候,躲在房門背後不敢完全走出來的樣子。
那時裴清沅沒有立刻開口說話,所以小機器人保持著小心翼翼從門後探出腦袋的姿勢,忐忑地問:“宿主害怕嗎?”
他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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