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珩低聲道:“你別動。”
說完爬到牆上,沒幾秒又跳下來:“是毒王。”
蘇爾皺眉:“她在殺人?”
紀珩適才隻來得及看見一隻胳膊被巨大的花朵吞噬,打了個比方:“毒王殺人的方式和蟒蛇有相似點。”
蘇爾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臉色一沉。
橫亙在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沉默,各自靠著牆開始思索對策。
同一時間,許鶴等人現身理治局,最早一批工作人員殉職後,現在都是他們安排的手下人,說話沒什麼避諱。
“毒王已經蘇醒。”許鶴閉了閉眼:“有自詡正義的人正在找機會對她下手。”
工作人員連忙道:“可以進行貼身保護。”
許鶴懶得和蠢人說話,王三思處事圓滑,好聲好氣地做解釋:“毒王剛蘇醒時,有食人的本能。”
工作人員聽後第一反應不是擔心鎮民的安全,而是會不會引起騷動。
“徹底消化完一個人需要一段時間,”王三思不想再繞彎子,直接道出重點:“我要你們全員出動,盡快抓到那幾人。”
雖然沒有辦法直接對玩家出手,不過羈押他們到遊戲結束不難。
工作人員訕訕說:“要是碰到毒王……”
一直沒說話的小翠趕在王三思開口前不耐煩道:“隨便從在看押人員中帶走一個,真遇到了推出去當擋箭牌。”
工作人員一拍腦袋:“這主意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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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過去半個小時,蘇爾和紀珩仍舊窩在垃圾堆中,探討的話題有些偏移,從怎麼在毒王眼皮子底下不被發現,開始過渡到許鶴。
“根據那天晚上聽到的信息,許鶴渴求做一名抬棺人。”任務明確後,蘇爾唯獨關於這一點沒有想明白:“他是個玩家,任務是保護毒王,跟抬棺人有什麼幹系?”
還有打油詩中的最後一句‘兒郎棺材紅袖舞’,紅袖舞或許代表毒王,毒王從棺材中長出,勉強能套上遞進關系,但兒郎一詞代表什麼至今捉摸不透。
喃喃自語的聲音傳到紀珩耳邊,後者思索了片刻:“假設兒郎代表抬棺人,三者之間應該存在某種聯系。”
最後一個音並未完全落下,紀珩目光微變:“毒王從棺材中長出,還缺少一個主語……是誰把毒王移種進了棺材?”
許鶴不可能有這個本事。
蘇爾順著他的思路捋了下,笑不出來了:“所以真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是抬棺人。”
心下免不了慶幸,當初搶棺材的策略還沒有得到實施。然而轉念一想,許鶴那晚口口聲聲向自由之神祈禱,抬棺人之上可能還站著個自由之神。
沉思幾秒,蘇爾猛地抬起頭,對上紀珩似笑非笑的表情,低低咒罵一句。
當然咒罵聲不是衝著紀珩,而是主持人。
“差點又被坑了。”
見面的那晚,蘇爾還在奇怪月季紳士為什麼沒直接算賬,不曾想一開始就在下套。
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他引導我們去從實習接引員身上搶郵票時,肯定預料到我們會從其他方面找線索。”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成功找到墓地,發現最關鍵的黑狗郵票,然後……理所當然地忽略掉實習接引員。
紀珩倒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相當平靜說:“無論是誰,如果能在永遠不說謊的前提下順風順水,那你該格外當心。”
蘇爾點了點頭:“買個教訓也好。”
因為家暴被迫做線人的受害者,臥底警察,毒販,叛徒,每個人的身份都有故事,所有的存在共同推動副本的發展。
一反常態完整的故事線中,唯獨一個身份很多餘……實習接引員。
派發郵票這種事有主持人來做,實習接引員根本沒存在的必要。副本無故安插這麼一個角色,甚至讓他來打主持人的下手肯定有原因。
紀珩瞄了眼蘇爾系在腰間的外衣,蘇爾會意,依次從臨時做得小兜裡掏出泥人,吩咐道:“去找實習接引員,他喜歡穿一身黑,不會像正常人一般自在行走在陽光下。”
邊說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大概勾勒出一副人物肖像,不過實在不太像,紀珩看不下去,對線條進行改動,不說十成像,至少有個七八分。
特殊情況下,數量是能代替質量的。譬如此刻,泥人軍團雖遠不如小人聰明,但行動力強,能迅速在不大的鎮子上展開潛伏搜尋。
一小時後,蘇爾終於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離開暗巷,得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仿佛又重活了一次。
因果好輪回,來得頭一天,蘇爾張貼過守墓忠僕的尋人啟事,如今大街小巷都能看到他和紀珩的通緝令。在好在有小人帶路,走得還算順暢,發現有其他人靠近,它們便會提前給出警醒。
實習接引員白日裡是獨處狀態,他似乎對什麼都興趣寥寥,獨自坐在一個陰暗的房間內,等待黑暗的降臨。
紀珩和蘇爾出現時,實習接引員並不是很歡迎,將雙方的位置擺在敵對面。
蘇爾:“我沒有惡意。”
實習接引員淡淡道:“你們想要搶奪郵票。”
蘇爾搖頭:“其實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人。”
這句話似曾相識,紀珩記得在新手場時,蘇爾對待一個有故事的鬼,是把對方用線吊著放進衝水馬桶,來來回回衝刷好幾次。
“我最欣賞有故事的人。”蘇爾試圖博得好感。
實習接引員搖頭:“我連記憶都不全,哪裡來的故事。”
“……”
“不過我倒是經常做一個夢,夢裡我渴望帶給每個人自由……我幫助人逃脫了生死輪回,然而他們卻說自己心靈不自由,於是我找到一朵能影響人神志的花,賦予它力量,期盼帶給迷茫者精神上的自由。”
“可後來,它們都背叛了我,我耗盡力量讓永生者抬著本應踏入的棺材贖罪,讓花周而復始地沉睡蘇醒再繼續沉睡。”
蘇爾垂眸:“你帶給人的是逃避,不是自由。”
實習接引員毫無波動,哪怕被否認了全部價值。
蘇爾問:“為什麼還有人渴求成為抬棺人?”
實習接引員:“他們隻看到了永生,看不見其中的痛苦。”
嘆了口氣,他開始談起對自由的見解。
浪費時間和三觀不同的人談價值觀沒意義,蘇爾選擇打斷後開門見山:“我想徹底消滅毒王。”
實習接引員突然陰森森地笑了:“好,不過你要成為抬棺人。”
蘇爾沉下臉,紀珩不動聲色上前一步,給了他一個眼神……走。
就在紀珩要丟出符紙前的一秒,實習接引員慢悠悠道:“現在是九點半,不久前我給了鎮上的小孩一點錢,讓他九點二十的時候通知理治局的人,來這棟民房抓逃犯。”
抬眼望向窗外:“算起來他們最多還有一刻鍾到。”
實習接引員收回目光凝視紀珩:“一刻鍾內結束不了一場戰鬥,即便你也許能戰勝如今力量破碎的我。”
紀珩冷冷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實習接引員站起身,指著蘇爾說:“我能看出他對抬棺人的不屑和厭惡,那個叫許鶴的反而一直夢想成為抬棺人,等他來了,發現苦苦追尋的一切被別人輕而易舉得到,不是很有意思?”
“再者,瞧著你們倆關系不錯,為了活命,眼睜睜讓同伴淪為被抬棺人,也挺有趣。”
面對不加掩飾的惡意,蘇爾手指微微合攏。
“答應他。”紀珩突然道。
“嗯?”
紀珩:“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
實習接引員饒有興趣地望著朋友即將反目的畫面。
蘇爾沒生氣,沉吟稍頃:“犧牲一個保全大局是條出路。”
紀珩點頭,又問:“自由之神遭到背叛黑化,你現在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成為抬棺人後該做什麼?”
蘇爾想了想:“報復社會。”
紀珩滿意地笑笑:“怎麼報復?”
蘇爾緩緩吐出四個字:“無限副本。”
紀珩遂即看向實習接引員:“既然你想讓他永遠留在遊戲中,抓緊時間開始吧。”
說著大方走到一邊,讓蘇爾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實習接引員伸出手,志在必得的笑容還未完全勾勒,整條胳膊突然被藍色的火焰席卷,任憑他痛得在地上打滾,火沒有絲毫熄滅的意思。
起先實習接引員以為是紀珩在搞鬼,直至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才明白過來是遊戲的意志。
為什麼?
為什麼遊戲要用懲處叛徒的方式對待他,明明自己沒有任何違規操作?!
距離理治局的人到來最多隻剩十多分鍾,紀珩卻是花費五分鍾大概講了蘇爾在天機城時的表現,重點提到了喪屍結局。
“如果你是遊戲,看到有下屬試圖把這樣的玩家永遠留在遊戲中,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實習接引員設身處地想了下,忍痛吐出一句話:“總、總有賤人想害我!”
第88章 海選
說完這句話,實習接引員身上的火苗漸漸熄滅,胳膊如同被燒幹後的樹杈,枯瘦幹癟。然而他的復原能力又很強,被毀壞的肌理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慢慢長好。
蘇爾好心倒了杯水遞過去:“理治局的人快到了,抬棺人……”
“那個稱號配不上你。”實習接引員咬牙切齒說完,費力爬起來找到機關,打開秘道:“滾。”
蘇爾態度堅決:“不,我要成為抬棺人。”
“不行。”
“君子一諾千金,更何況堂堂自由之神。”
實習接引員眼皮一跳:“別跟我槓!”
“……”感覺到對方快要到達極限,蘇爾這才舊事重提,重重念了‘毒王’一詞。
不想再和這個喪門星多打一分鍾交道,實習接引員沒好氣道:“家庭調解處的飲水機後面,有一張郵票,可以幫上忙。”
燈下黑?
那個地方他們可去過不止一次。
蘇爾評價:“套路不錯。”
沒時間再耽擱,最後看了一眼實習接引員,和紀珩從秘道離開。
“東西在那裡反而比較容易。”漆黑的暗道裡,紀珩開口。
蘇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王三思不會想到我們敢去調解處。”
不過眼下他更擔心走的這條路:“你猜秘道最終會通往哪裡。”
若是一出去發現對面是理治局,就精彩了。
“副本既然留了密道,說明這是一條生路。”
紀珩的經驗老道,判斷沒出錯,密道的盡頭在一個偏僻的垃圾處理廠。
兩人突然出現,嚇得正躲在垃圾箱後面的人拿起磚頭就準備砸過來。當看清他們容貌後,那人甩出去的動作及時收住,夏至驚訝:“是你們?”
蘇爾也挺驚訝。
理治局的人搜了一晚上鎮子,夏至傷還未痊愈,能堅持到現在很不容易。
“本來想去找毒王,但碰到巡查的,”夏至苦笑:“逃脫後我便躲在理治局後面的一棵大樹上,等他們交接班時才移動位置。”
蘇爾目光復雜,又一個燈下黑的成功案例,值得借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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