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又被劃了一道,趙半斤渾然不在意,一字一頓重復問:“他、憑、什、麼?”
血珠從臉頰滴落,襯出一絲癲狂。
一陣罡風突兀地從頭頂掃過,傷口的疼痛加劇,趙半斤顧不得傷口,嗡嗡嗡的響動在耳邊不停循環,再一抬頭,夜空中出現一個紅點。
蘇爾咬牙道:“大家再堅持一下,我請的直升機到了!”
“……”
鏡子迷宮再厲害,畢竟是地面的玩意,直升機的救援梯一放下,可以輕而易舉起到救援的作用。
“你!”趙半斤一口氣憋在胸口,還未來得及散開,又聽外面一陣噼裡啪啦的槍響。
槍戰?
趙半斤心下一凜。
蘇爾低吼道:“不要慌!我僱佣的殺手也來了!他們此刻應該已經包圍別墅!”
飛機下降過程中螺旋槳的聲音更加明顯,看到至少有十架直升機,趙半斤是感覺喉嚨一陣腥甜:“你哪裡來的錢?”
“代言費,剩下的是問鄰班同學借的,答應幫她重病的姐姐續命。”
這世上最不缺有錢人。
“歐石楠的花語是背叛,”這一句聲音輕的隻有本人能聽見,蘇爾嘆道:“我也隻是以防萬一。”
昨晚看到預言的結論後,他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氪金保平安。
三大勢力的人都被叫去拖住主持人,剩下的人數和實力都有限。蘇爾提高音量:“我叫來的雖然不是僱佣兵,但數量足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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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活命的希望,玩家下手開始變得狠辣,首先對付的就是適才拿出邀請函的人。一旦解決了身邊的隱患,他們就可以再無顧忌地被直升機拉走,離開危險的鏡子迷宮。
可惜不敢離開現在的位置太遠,解決了近處的麻煩後便各自守著一畝三分地。
直升機已經降低到一定高度,飛行員放下梯子。
蘇爾:“你們先走,我墊後!”
“蠢貨!”見真有玩家朝蘇爾投去感激的目光,趙半斤不禁咒罵一句。
蘇爾留下來絕對不是為了斷後,而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信息,成為副本的最大受益者。
作為破獲真相的人,積分獎勵絕對不會低。
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蘇爾朝著趙半斤的方向咧嘴一笑,對此並不否認,他自掏腰包救了玩家不代表要把利益拱手相讓。
眼看著玩家被陸續救走,趙半斤張口就想揭下這張偽善的面具,然而直升機的聲音太大,想要讓每個人都聽到他的聲音根本不可能。
噗!
硬生生被氣得吐了口血。
“你剛剛問憑什麼?”紀珩的笑容頗為玩味,回答了適才趙半斤的疑問:“就憑他有腦子。”
地上散落著不少玩家的屍體,空氣中血腥味彌漫,蘇爾還是第一次看到玩家在面前自相殘殺的場景,突然泛起一股惡心。
兔死狐悲。
再陰暗的人也免不了在副本中產生這種情緒。
被匕首上的黑氣入侵身體,趙半斤已經造不成威脅,體力漸漸支撐不住,晃晃悠悠保持平衡。
這時蘇爾半跪下身,合上玩家死不瞑目的雙眼。
見狀趙半斤嗤笑一聲,諷刺的話剛到嘴邊,就看到蘇爾目中的悲憫散去開始摸屍,不多時就搜尋出幾樣道具。
“……”
末了蘇爾站起身,給還在半空中等待的一架直升機做了個手勢,在飛行員的配合下,被安全運送到另一個屍體旁,繼續摸屍。
海選來的玩家實力不算太弱,大部分都有保命的道具,收獲良多。
毫不猶豫將戰利品全部捧到紀珩面前:“收好。”
紀珩挑了下眉。
蘇爾:“當初我變賣了周林均的財物,他一樣可以用我的東西和苟寶菩做交易。”說著冷笑一聲:“現在還不出手,恐怕是想等我積累足夠的東西,再展開報復。”
電擊器和神秘的眼珠是綁定道具,取不走,但一般的道具就不一樣了。
“一旦成就點足夠多,他再利用紙糊的冥婚關系去找苟寶菩,”蘇爾竟是綻放出有些妖冶的笑容:“畢竟沒什麼比看到希望卻橫生變故更令人絕望。”
·
“聽說他已經得到了十個成就點……”
“消耗陰氣強行延長清醒時間,不陷入沉睡,這麼做值得麼?”
書海先生穿著長衣馬褂,習慣性地手中拿著一卷書,站在棺材前。
“他是個小偷,再過一段時間,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骷髏鬼王沙啞的笑聲隔著棺材板傳出:“好不容易積累下的寶物一瞬間易主,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蘇爾崩潰的樣子。”
書海先生搖了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
·
並不知曉另一個副本世界發生的事情,此刻蘇爾正催促紀珩收好道具。
“別耽誤時間,資產轉移搞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鬼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蘇爾:隻要我網裡的魚夠多,就不怕沒地方做‘婚內資產轉移。’
PS:求生欲讓我還是要多說一句,小劇場純屬娛樂,冥婚不是婚姻法承認的,作者完全不贊同離婚時一方有隱瞞轉移變賣毀損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
第98章 比較
紀珩的口袋被蘇爾塞得如同哆啦a夢,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都有。
趙半斤眼紅地望著這一幕,手指慢慢滑向褲兜,距離隻差幾釐米時,手腕被猛地一踹,留下一片淤青。
啪!
隨之掉落出來的還有一個小型遙控器。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的用處,蘇爾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俯身小心撈過來。做了最符合普羅大眾的猜想:“他該不會是在別墅裡安了炸彈?”
一旦不成功就同歸於盡。
目光直對趙半斤,帶著幾分不解。
哪怕立場不同,蘇爾其實是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早在新手場,蘇爾就曾親眼目睹過有玩家因為接受不了刺激,想要衝出安全區,跑進外面的迷霧裡找生路。
趙半斤經歷太多,孤注一擲想要脫離遊戲掌控不足為奇。
但死也要拖著別人下水,便顯得太過低級。
趙半斤沒有辯解,目中閃過一絲遺憾,不是沒有改變未來的遺憾,而是因為悔恨沒有殺死蘇爾。
知道得不到答案,輕輕嘆了口氣後蘇爾衝直升機揮揮手,示意帶他們去安全範圍。
即便遙控器在手,也不好確定別墅裡會不會安了其他炸彈,早點離開為妙。
救援梯降下時,蘇爾毫不猶豫打暈有傷在身的趙半斤,帶著他一並被拉上去。
價錢給得足夠,飛行員笑容滿面,期間還貼心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蘇爾擰開瓶蓋,卻是微微晃神了一下。
“不能理解?”紀珩問。
蘇爾點頭。
紀珩瞥了眼昏迷的趙半斤:“好人作惡的手段有時比壞人要絕。”
蘇爾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他,這是什麼理論?
紀珩:“經歷思想掙扎道德世界一瞬間崩塌,心會更狠。”
無心去探索趙半斤的心理路程,蘇爾喝了口水平復心情,轉而問道:“都安排好沒有?”
飛行員:“稍後會降落在醫院上方,病人那邊也都有準備。”
蘇爾皺眉:“剛剛發生了槍戰,瞞不住。”
飛行員:“我們在各個體系都有人,可以把調查時間拖延到明天早上。你放心,今晚兄弟們就會出境,你想出去避風頭也行,得加錢。”
“不必了,”蘇爾淡淡道:“我這裡另有計劃,對了,找個專業人員去把別墅的炸彈拆了”
趙半斤悠悠轉醒時,正好聽到這段對話,臉上的肌肉跳動,誰能想到一個連槍都打不準的高中生竟然能想到僱佣殺手。
這是人幹的事情嗎!
“嚯,醒了。”蘇爾神情出現一瞬間的變化,笑眯眯問:“主持人在哪裡?”
趙半斤沉默,迅速思考如何回答才能扭轉不利的局面:“你得先答應我……”
“原來在萬寶林附近。”
趙半斤驚愕抬頭。
蘇爾盯著手機屏幕上移動的小黑點:“那日吸血鬼家族聚餐,我在三花身上放了跟蹤器。”
倒扣著手機放在膝蓋上,蘇爾聲音輕柔:“之前不是探討過,說這幾個勢力有問題,留一手很正常。”
小廣告不是白拍的,代言費到手,自然要把錢花在刀刃上。
趙半斤緊緊盯著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發寒,其實蘇爾的手段算不上太高明,但永遠能讓人出其不意。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從始至終未曾在對方眼裡看到過分毫的驚恐。
蘇爾思維的運轉,更像是一臺冰冷的機器。
不多時飛行成功降落,屋頂兩側站著人,還有擔架,仿佛是真的要有緊急病人。
飛行員強調:“我們是專業的。”
每一個環節都有人接應,進入樓內拐角處,擦身而過的護工利落地塞了一個手機進蘇爾口袋:“不記名的卡,以備不時之需。”
出門前,看似犯困的保安輕聲道:“監控那邊不用擔心。”
說完,繼續假寐。
挾持下被迫走在最前面的趙半斤忍不住回頭:“你究竟砸了多少錢?”
“一億三千萬。”
“……”
不止趙半斤,紀珩聞言都多看了他一眼。
“拍廣告時,有個導演想下藥,被我用了些手段制止,他很愧疚,便給了些補償費。”
“……”
蘇爾:“想潛規則的不止一個,我都一一用愛感化,勸他們改邪歸正。”
紀珩挑出關鍵詞:“感化?”
蘇爾點頭,真誠說:“魅魔的異能是激發和摧毀欲望,限制不軌之徒的行為能力後,我循環施展了數百次,讓他們感受到人生的大起大落。”
同為男性,趙半斤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微微合緊雙腿。
紀珩:“你做得對。”
趙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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