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濃下意識的往江白臉上掃了一眼,沒有阻止男生的話,男生說:“剛才不知道從哪冒出兩個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兇神惡煞,還威脅小濃,讓他不要惹事。”
江俊皺了皺眉:“是誰?你認識嗎?”
江濃抿著唇沒說話,眼神一個勁的往江白這瞟,江俊又不瞎,他順著江濃的視線看了江白一眼。
江白大概猜到他們說的是誰了,心說那你還真不走運,學校這麼大你都能遇上那倆不一定認路的,說你倒霉都是誇你。
江俊看著江白欲言又止了一會,敷衍的問了江濃一句:“沒怎麼樣吧?”
江濃搖了搖頭,身邊的男生連忙說:“還好周圍人多,不然還指不定怎樣呢。”
江濃看向江白:“江白哥,學校裡不讓外人隨便進的,今天剛開學可能管的不是很嚴,之後你就不能再帶他們來學校了。”
男生一聽那倆人是江白帶來的,連忙把指責甩了過去:“原來是你叫人來欺負小濃的,你也太過分了吧,小濃沒招你沒惹你的,你做出這種事,是想把小濃從江家趕走你才罷休嗎?”
江白的視線從江濃挪向那個逼叨個沒完的男生:“我做什麼了?”
江白太過沒脾氣,語氣淡的跟水一樣,不過這並沒讓這個男生消停:“你找校外的人來學校堵江濃,還好意思問?”
“堵了嗎?”江白始終看著男生:“你剛不還說沒怎麼樣嗎,還是說他們放了什麼讓他放學不要走的話讓他等著?”
男生一噎。
江白:“我一句話沒說,屎盆子自動扣我頭上,你們是端糞童子嗎?”
男生:“......你!”
“我怎麼了?哪句話說錯了?”江白真是有點鬧心了:“我不求謠言止於智者,但能不能麻煩謠言不要從智障的嘴裡說出來?下次可以挨了打帶著證據再來指責我,不然的話我可能會讓謠言變成真的。”
說完江白不想看江濃是什麼表情,轉身從江俊身邊走過,擦肩而過隻留下一句:“管好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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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俊什麼都來不及說,江白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看著人就這麼走了,江俊皺眉看向漸濃和這個男生。
他聽懂了,江白剛剛的話罵的不光是江濃的朋友,還有他,他跟這個男生一樣,也是個隨便就被人利用的智障。
江俊看著江濃朋友:“江白親口跟你說他要把小濃趕出江家?”
男生愣了愣:“......沒,不是。”
江俊:“那你是聽誰說的,還是誰給你的暗示讓你這麼覺得?”
男生下意識的看向江濃:“......沒,沒有。”
江俊這會兒就算再蠢也知道一個外人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娿,他看向江濃。
江濃搖頭:“哥,我沒有——”
江俊已經沒了耐心再聽他解釋,他眉眼間盡是失望,打斷江濃的話:“你好好在學校待著,別再惹事了。”
-
京大的食堂很大,江白找到他們的時候程憎和刑樂已經聊上了。
兩個話痨,雖然其中一個結巴,但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交流。
程憎看著蒲滿的手串:“這挺好看啊,下回給我也弄一個唄。”
刑樂:“沒,沒問題,你是小,小白,哥朋友就,就是我朋,朋友,等我回,回去就給你弄,弄一條。”
兩人聊的熱火朝天,江白走過來他們都沒發現,江白敲了下桌面:“聊的挺好?”
刑樂抬起頭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他讓出位置給江白:“小白,白哥坐,坐這。”
江白:“都決定好吃什麼了嗎,今天我請客。”
請客這種話還是頭一次從江白嘴裡說出來,以前因為窮,他連朋友都不敢交,現在看著面前的三個小朋友,他也能說出請客這種話了。
食堂的飯菜種類很多,雖然沒有傑克做的好吃,但偶爾吃一次新鮮感也能滿足味蕾。
看著刑樂點了一盤子肉,程憎問:“你不是和尚嗎,怎麼吃肉?”
刑樂:“傻,傻了吧我不是和,和尚,我隻是在廟,廟裡長大的而已,我隻要不在寺,寺院吃肉就,行!”
程憎“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刑樂得意的嘿嘿了幾聲:“謝謝小,白哥請,請客。”
江白:“不客氣,吃吧。”
蒲滿坐在江白對面,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江白看得出來她挺喜歡這裡的,也很喜歡刑樂給她的手串。
下一秒,刑樂和程憎兩人同時臉色一變,蹭的一下跳了起來,連竄起來那股勁都一樣,跟活見鬼了似的。
程憎臉唰的一下就白了:“臥槽!”
跟下意識就想跑的程憎不同,刑樂像個小牛犢子似的梗著下巴指著走過來的人:“我,我,我,操!”
聽著兩人同聲不同頻的“臥槽”,江白轉過頭,就見謝晦跟一個他沒見過的男人朝著他們走來,心裡忍不住也跟著“臥槽”了一句。
他怎麼來了?
還行不行了,這才開學第一天,一個兩個的,來這開會呢?
刑樂揚起下巴,瞪著走過來的人:“你,你來我們學,學校幹什,麼,你個老,老家伙!”
第22章
上來就被點名的老家伙黑著臉走到桌前,江白連忙站起來把人攔住才制止了他一腳踹翻這張桌子。
謝晦瞪著刑樂:“小屁崽子你怎麼在這?”
有著上次的戰鬥經驗加成,再加上這裡是學校,半個自己的地盤,刑樂更不怕他了:“我來上,上學這話該問,你吧,你是誰家,家長嗎一,一把年紀來,來學校開,開家長會,啊?”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耐著性子把這話聽完的,程憎聽完連跑都忘了,眼睛瞪大了一圈......這小子是問天借了膽啊,敢這麼跟他老大說話。
葉邵黎的目光本來是放在準備鑽到桌子下面去的程憎身上,聽到這磕磕巴巴的話,他視線一轉,差點笑出聲,他看向謝晦:“老家伙?說的是你?”
謝晦給了他一個“你閉嘴”的眼神,瞪的葉邵黎“噗呲”一聲。
刑樂接茬也挺快:“沒錯就,就是他!老還不讓,人說裝年,輕。”
葉邵黎笑的停不下來,謝晦瞪了他一眼:“笑屁?”說完他伸手指著叭叭個沒完的刑樂:“我說沒說過下次見著你就揍你?”
刑樂:“老年痴,痴呆吧你,你沒說,說過!”
江白頭疼,他不知道謝晦為什麼會突然來這,還有這個一來就撿笑的也不知道是誰,他按著刑樂的肩膀讓他坐下:“歇歇你的嘴。”
刑樂撇了撇嘴。
江白手還在謝晦胳膊上攔著,他轉過頭問謝晦:“你怎麼來了?”
謝晦好好的心情被這個小崽子給攪和了,他瞪著刑樂:“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們這麼瀟灑?”
“吃個食堂,也沒有很瀟灑。”江白不想讓謝晦在這發瘋,畢竟之後他還要在這上學,丟不起這個人。
他看了眼站在謝晦身邊的男人,這人居然把程憎嚇的往桌子底下鑽,他身上背著鬼麼?
葉邵黎見江白看過來,朝著江白伸出手:“葉邵黎,謝晦的舅舅。”
江白有些意外。
他是知道葉邵黎這個人的,但沒想到的是葉邵黎跟他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他以為這個人的兇神惡煞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然而並沒有。
葉邵黎不想被人看出兇殘的時候裝的還是挺像的,此刻他跟要吃人似的謝晦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個溫文爾雅的長輩。
不,也看不出是長輩,畢竟隻比謝晦大五歲,保養的還挺好,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是那種殺人不見血的人。
江白跟他握了下手:“您好。”
葉邵黎嘴上答應不找江白麻煩,但謝晦知道他不親眼見上江白一面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未免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謝晦隻好帶他來見見江白,但他沒想到這裡會這麼熱鬧。
刑樂抿著嘴笑了一下:“你舅舅看,看著都比,你年輕。”
謝晦:“......”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葉邵黎倒是樂意聽這話,他拍了下謝晦緊繃著下一秒就要輪起來抽人的肩:“這小孩有意思,口條不利索話還挺多,不怕挨揍啊?他脾氣可不好。”
刑樂坐在那斜眼瞅謝晦:“更,更年期脾,脾氣都,都差。”
謝晦暴跳如雷,眼看著就要按不住了:“你他媽的找抽——”
江白正想放棄攔謝晦把刑樂帶走的時候,葉邵黎手一伸攔住了謝晦甩出去的胳膊:“怎麼回事你,跟個小孩一樣的。”他把謝晦推到對面:“正好趕上,一起吃個飯吧,程憎,去給我打一份跟你那一樣的。”
被點名的程憎惡狠狠的瞪了葉邵黎一眼,然後貼著縫往外蹭,連葉邵黎身後都沒敢挨,從桌子的另一頭繞到後面那桌才跑出去。
江白還是頭一次看程憎這樣,他看了眼葉邵黎,葉邵黎歪著頭衝他笑了笑:“你就是江白,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江白:“謝謝。”
葉邵黎:“嗯?謝?”
江白說:“你之前應該沒把我往好地方想,所以‘不一樣’算是誇我吧,所以謝謝。”
葉邵黎挑了挑眉,看向謝晦:“有點意思。”
被推到對面坐下的謝晦臉還黑著,江白隔著桌子問他:“你吃什麼,我去給你打。”
蒲滿站起來:“我去。”她看著架勢,江白要是走了,她怕老大會跟刑樂打起來。
刑樂不滿江白伺候他:“我們這沒,沒有老,老年餐。”
江白在謝晦發飆之前在刑樂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少說兩句。”
刑樂捂著被打的腦袋瞪了一眼桌子對面的人:“小,白哥讓我閉,閉嘴我就,閉嘴,我乖,乖吧。”
乖個球!
謝晦站起來用膝蓋頂開葉邵黎的腿,走出去一把拉住江白:“你跟我走。”
刑樂連忙抓住江白的另一隻手:“憑,憑什麼你撒,撒開!”
謝晦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紅本摔在桌上:“就憑這個,夠麼?”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受了刑樂刺激,謝晦回去後就把結婚證揣在了身上,就等著下次再有人說不信的時候把這個本摔他臉上。
江白看著謝晦這幼稚的舉動簡直無語,幾歲了,跟個小孩較什麼勁?
刑樂看著結婚證一愣,隨後拿起來翻開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假,假證!那照片看著就,就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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