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刑樂謝晦更吃不下飯了:“你他媽沒事把人往我這領,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收容所麼?”
葉邵黎:“就養了隻貓而已,把你狂的,還收容所,你收養誰了?挺大個房子讓人家來住一晚上你能少塊肉?我們老葉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小氣玩意兒?”
謝晦咬牙吸了口氣,看了看葉邵黎,又看了看刑樂,突然靈光一閃:“......你他媽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謝晦說完,突然拔高音量,指著刑樂:“你他媽不知不知道他才幾歲啊,你這個老畜生!”
葉邵黎被他這話給震傻了:“......謝晦你腦袋是不是讓驢踢過?”
作為舅舅,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外甥腦子有毛病,直到這一刻葉邵黎簡直懷疑他當初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是不是被人摳了腦子。
謝晦:“誰讓你一把年紀不結婚,成天盯著我身邊這幾個人轉來轉去。”
葉邵黎也來了脾氣,扔了筷子:“我他媽愛結不結,關你屁事,你結個婚了不起了,成天拿這點破事出來說,走到哪還他媽揣著結婚證,搞得好像全世界就你結過婚似的。”
葉邵黎突然矛頭一轉,指著江白:“你趕緊跟他離了吧,他有毛病你沒看出來?當心這玩意傳染!”
江白:“......”所以你倆是誰傳染的誰?
第40章
葉邵黎飯都沒吃完就走了,走之前他叮囑刑樂在這安心住下,姓謝的要是趕他走,他就回來把這破房子給點了。
兩個三十大幾的男人,當著十八歲小孩的面吵的不可開交。
江白被鬧的頭昏腦漲的,飯也沒吃好。
“他倆沒,沒事吧?”熱鬧散去,刑樂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罪魁禍首,他不過是想來找他小白哥玩,結果怎麼就鬧的人家庭不和諧了呢。
“沒事。”江白一點都不擔心:“這不沒打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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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樂看了眼江白:“還是哥大,大氣,沒打起來就是沒,沒事。”
江白笑了笑。
雖然他不知道葉邵黎是怎麼回事,但他覺得他們打起來的概率應該不大,而且就算真打起來大不了他拉著刑樂躲遠點就是了。
開學後,江白除了前兩天在學校上課,之後連著好幾天都沒來學校。
這天江白來學校圖書館找資料,正準備走就被周明禮給堵住了。
“周教授?”江白看這兒出現在圖書館的周明禮,笑的有些無奈:“您該不會是專門來逮我的吧。”
“你說呢?”周明禮:“聊聊?”
江白覺得自己大概知道他想聊什麼。
從圖書館出來,周明禮問:“幾天沒來上課了?”
江白就知道是這事兒,他苦笑:“教授,這課我真沒法上,一上課我就困,您放我走吧,您放心,期末考試我保證不掛科。”
想當初江白也是個能安安分分上好每一節課連遲到都沒有過的好學生,如今聽著課堂上那些早就爛熟於心的內容,好幾次他都差點睡著。
江白一開口就把周明禮要說的話給堵回去了,他張了張嘴:“你別跟我打岔,我找你不是說這事。”周明禮說:“上課的事先不提,老鄒說這段時間你都在他們實驗室,開學這一個星期你一次學校的實驗室都沒進去過,怎麼,這是決定在那邊幹了?”
江白確實去了研究所,還讓鄒平江給他單獨開了間實驗室,學校這邊先不說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就是單獨實驗室這一點,就沒法給他安排。
江白把之前的研究項目以低價賣給研究所,雖說不是白拿了一個專利,但也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就憑這一點,別說江白開口要間實驗室,他就是要實驗室的人鄒平江也會連夜安排給他。
比起在學校,研究所那邊他用一個項目探了路,並且就目前看前路還算坦蕩,給誰選都會選擇沒有阻礙的那邊。
周明禮:“是因為之前那些傳言是吧?”
“不完全是。”江白看得出周教授不是真想攔他,他說:“我不是一定要在哪,我隻是需要一間單獨的實驗室,就學校的情況來說,確實不方便。”
學校就這麼大,給他單獨闢出一間實驗室,其他人心裡肯定有想法。
“你還真是不合群。”周明禮無奈。
唐天明獨來獨往,但讓他獨自一個人做研究寫報告那也是為難,周明禮看江白的眼神即欣賞又不舍。
糾結的厲害。
江白笑了笑:“我習慣了一個人。”
周明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按理說他這個年紀怎麼會養成這種習慣,可看到他連轉系都是自己安排,想來他這習慣是跟家庭情況有關。
周明禮沒多問:“去那邊可以,逃課也沒問題,但你記得你說的,考試你要是敢給我掛科,下學期我就天天盯著你上課,一天你也別想給我跑。”
跟周教授的談話還沒走到辦公室就結束了,江白看了眼時間,已經差不多中午了。
他給刑樂發了個信息,問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刑樂回復的很快:【好啊,我們出去吃吧,葉舅舅說請客吃烤肉。】
江白愣了一下:【???葉舅舅?葉邵黎?】
刑樂:【對啊。】
江白皺了皺眉,雖然他這個禮拜來學校的次數不多,但據刑樂所說,這是葉邵黎這個星期來學校的第三次了吧。
這人要幹嘛呀?
學校附近的烤肉店都是一些小館子,葉邵黎看不上,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帶他們去了一個巴西烤肉餐廳。
刑樂沒心沒肺的吃的十分歡樂,江白卻有些食不知味。
葉邵黎把調好的醬料放在刑樂面前,“這周末回山上嗎?”
刑樂:“不,不回。”
葉邵黎:“不回就讓江白帶你回家住兩天。”
刑樂奇怪的看著葉邵黎:“為,為啥?”
對,江白也想問為啥。
然而最想問“為啥”的人是謝晦。
周末那天看見刑樂和葉邵黎又出現在了楓林華裡的餐桌上,謝晦那張臉簡直不要太難看:“你倆怎麼又他媽來了?”
葉邵黎像是忘了上次跟謝晦吵架的事,悠哉的說:“周末了,小孩沒地方去。”
謝晦:“你兒子啊管那麼寬?他沒地方去你把他帶你那去啊,你成天往我這帶算怎麼個事?”
葉邵黎橫了他一眼:“我他媽住的是酒店,不往這帶,我帶他去酒店?”
葉邵黎不管謝晦說什麼,吃完飯把刑樂往這一扔,人就走了。
刑樂不愧是廟裡長大的,心寬似海,謝晦和葉邵黎吵架絲毫沒有影響到他,隻不過在吃完飯趁著謝晦不在的時候,刑樂嘆了口氣:“唉,我可真是紅,紅顏禍,禍水啊。”
江白還以為他會心裡不舒服,還想安慰他幾句,聽到這話,江白差點笑出聲:“出家人心都這麼寬麼?”
“我沒出,出家。”刑樂說:“但我心也,也寬,反正我就,就是愛跟你待,待在一塊誰,誰說都不,不好使。”
-
晚上,程憎在楓林華裡待到十點多,跟刑樂和江白吃完宵夜才回來,他哼著歌打開門,剛要開燈,鑰匙尖突然朝著身後猛地一劃,下一秒就被人折著手臂掼在了牆上——
“我/草/你祖宗!”
能這樣無聲無息接近他的人,不用想程憎都知道是誰。
程憎掙脫手臂,手肘猛地向後砸過去,身後的人一腳踹向他的後腰,再次把人按回了牆上。
刀刃抵住他的後腰,棉質上衣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葉邵黎輕描淡寫的威脅:“再動一下這刀可就捅進去了。”
“草/你媽!”程憎咬著牙,知道他說到做到,沒敢再掙扎:“你他媽知不知道你這叫私闖民宅?!”
葉邵黎貼著他的耳廓輕聲笑了一下:“回國幾年,懂的不少,還知道私闖民宅,不過我闖都闖了,你說我要不再來個先奸後殺?”
程憎聳了聳身子:“去你媽的,你趕緊放開老子!”
“噓!”葉邵黎挪開抵在他腰上的刀,用刀拍了拍他的臉:“安靜點,別每次都跟野狗似的,我今天來有正事。”
程憎不知道什麼正事兒要用這種姿勢來談:“去你媽的正事,你趕緊給老子滾!”
程憎不是個服軟的性子,安靜了兩秒就開始掙扎起來,葉邵黎向前一壓,兩人之間最後那一點空隙都被擠沒了。
“我要走了。”葉邵黎說。
果然,聽到這話程憎不動了,甚至還有點欣喜若狂:“那他媽可太好了,你趕緊走,快點走,要不要我給你放兩掛鞭歡送你?祝你坐車遇車禍,坐飛機遇事故,早死早超生。”
葉邵黎氣笑了:“死就算了吧,你還活著呢,要死我不得帶你一起?”
程憎咬牙罵了句髒的,向後使勁扭了下:“你媽的,把你的爪子拿開,別他媽摸老子腰!”
葉邵黎膝蓋抵著他的腿再次把人按回去:“我有事交代你去做。”
程憎下巴磕在牆上兩次,疼的他媽的要死:“不做,老子又不是你爹,管你那些屁事。”
葉邵黎不聽他嚷嚷,手順著那豁了口的衣服下面伸進去,拇指在那染血的皮膚上蹭了一把:“我要回去幾天,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看著點刑樂,別讓他出事。”
剛剛被葉邵黎劃了一刀的地方並不是很疼,但他媽的被使勁這麼一按就隱隱的能感覺到一陣刺痛,程憎剛要罵人,聽到這話,他話音一轉,艱難的扭過頭:“......刑樂?我哥說你看上那小子了,原來是真的?”
葉邵黎在他偏過來的耳尖上用力咬了一口,“我看上誰你不知道?”
程憎疼的一個激靈,直接用後腦勺去敲葉邵黎的狗頭:“我草擬全家!”
葉邵黎在他砸過來的同時向後一仰,笑的十分愉悅:“這輩子你是沒這個機會操/人了,等著被/操吧。”葉邵黎說:“還有,別什麼都聽謝晦的,他腦子不好。”
程憎:“您腦子好?”
程憎被咬急眼了,趁著葉邵黎向後躲的工夫抬手卸下了他手裡的刀,轉身朝著葉邵黎一腳踹了過去。
葉邵黎肚子挨了一腳,向後踉跄了幾步,看著程憎野狗似的拿著刀就往他身上招呼,葉邵黎一腳踹在他腿上:“人我交給你了,這件事別讓謝晦知道。”
程憎腿一麻,差點跪地上,他扶著旁邊的櫃子瞪著葉邵黎:“你看上的人讓老子給你照料,你好意思說我大哥腦子不好?”
葉邵黎站在那,從頭到腳如同進來時一樣一絲不苟,他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腳印,蹭上程憎血的右手插進褲子口袋,笑了下:“你這是在吃醋?”
“我吃你媽——”程憎直接把手裡的刀朝他扔了過去,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躲。
葉邵黎確實沒躲,隻是稍稍偏了下頭,刀尖貼著他的臉劃過去,颧骨處瞬間劃出一道口子。
看著血從他臉上冒出來,程憎一愣:“......操!”
葉邵黎抬手摸了一下,看著指尖上的血:“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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