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回到酒店已經快九點了,一進門就聽見謝晦在吼:“我他媽就不能給我找個血厚的玩,這什麼玩意,被人砍一刀就死了,下把我不玩這個了。”
遊戲開著隊內語音,刑樂不甘示弱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你自,己菜怪,怪誰?發,發育懂不,懂!你衝,衝衝什麼衝,配合會不?笨,笨死你得,了!”
謝晦一邊操控遊戲裡的人物,一邊跟刑樂吵架,沒注意到江白回來了,下一秒剛剛復活的英雄又死在了下路,謝晦起身把手機往地上一扔:“去他媽的吧!”
江白:“......”喲,恢復正常了?
第66章
第二天早上,程憎打著哈欠來敲套房的門,手剛要敲下去,房門就自動打開了。
謝晦:“進來,小點聲。”
程憎連忙閉上嘴跟進去,看了一眼關著的房間門,小聲問:“哥你恢復正常了?”
謝晦瞪了他一眼:“我不正常過?”
程憎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呃......你昨天......”
“你還好意思提昨天,”謝晦打斷他的話:“你是死的?這麼點事還讓江白東奔西跑的去張羅!”
程憎委屈的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啊,你當時被警察堵屋裡,我確實有點慌了,後來嫂子來了,一套連招根本就沒給我處理的機會。”
江白讓程憎去接律師的時候,程憎很想說“不用”,申嵩又沒死,這點事他就能處理,可江白找他的時候人家律師已經到平江了,他總不好讓人轉頭再回去。
程憎看著恢復正常的謝晦忍不住好奇:“哥,嫂子是怎麼把你治好的?”
“你還有空在這八卦?”謝晦輕飄飄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撇開視線得意的清了清嗓子:“他說他喜歡我。”
程憎看著謝晦壓不住的嘴角,說實話,不是太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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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憎覺得他哥可能做了什麼美夢還沒醒:“呵呵,真的啊?”
謝晦轉回視線,嚴肅道:“你嫂子害羞,這話別當他面問,不然他罵你我可不管。”
程憎:“......”怎麼感覺被罵的人是你?
謝晦顯擺完,不耐煩的開始趕人:“滾滾滾,快去把申嵩的事給我處理好,還真想讓什麼律師來給我解決麻煩?”
申嵩昨天晚上就恢復了意識。
他除了腹部那一刀和腿上的一刀比較嚴重,其餘的都是一些很淺的傷口,隻因他昨天穿著的白大褂上滲滿了血,所以才看起來比較嚇人。
而且就連他腹部那一刀也沒捅到重要位置,簡單來說,就是他的傷沒重到要命的地步。
醫院。
程憎以謝晦家屬的身份來探望受害者,當著警察的面關心了申嵩幾句,申嵩已經落到警察手裡,原本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把謝晦拉著墊背,結果聽到程憎提了句他家裡人,申嵩瞬間就慌了。
程憎和藹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不小心”用力按了按他手臂上的傷口:“申院長別那麼激動,好好養傷,我哥今天精神好多了,他一會會親自去你家裡跟您夫人道歉。”
禍不及妻兒,可這話申嵩卻沒臉說,畢竟他當年就是對著人家妻子和兒子下的手。
“不用道歉,”申嵩急的想要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到腹部的傷口又倒了回去:“不用,這件事我不追究了。”
程憎笑眯眯的看著他:“申院長這話對我說沒用啊。”
申嵩連忙看向一旁的警察:“警察同志,我不追究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真的不追究了。”
警察怎麼會聽不出程憎話裡的威脅,他皺眉看了眼程憎,程憎笑的一臉無害,他攤了攤手,絲毫不避嫌的說:“警察同志,你聽見了沒,他說不追究了,哎,我們真的準備去道歉了,您看這......”
警察:“......”
-
酒店裡,吃完早飯謝晦跟江白說:“我定了下午的機票。”
江白昨天脫下來的衣服不知道放哪了,這會兒他身上穿著酒店的浴袍正準備進浴室裡找,聽到謝晦的話,他回過頭:“下午?警察那邊可能......”
謝晦:“警察那邊我去說。”
“你去?”江白嚇了一跳,走過來說:“你去幹什麼,我請了律師,你老實在這呆著。”
謝晦看著他微敞的衣領,眼神晦暗不明:“律師需要走程序,太慢,我去處理,會快很多。”
江白注意到他的視線,垂眸看了一眼,又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是不是又在我脖子上留印兒了?”
謝晦正想著那白皙的鎖骨太過幹淨,江白這麼一提,謝晦直接把人撈過來在那幹淨的地段咬了一口。
“啊!”
江白一巴掌拍向謝晦的狗頭,“啪”的一聲,把謝晦的頭都扇的向前傾了一下。
江白推開他:“你屬狗的?”
謝晦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抬手揉了揉後腦勺:“嘖,下手真是越來越狠了。”
江白跑進浴室,扯開領口看一眼,果然一個牙印——這個瘋狗!
江白轉身在浴室裡巡視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呢?”
謝晦還在揉後腦勺:“去送洗了。”
江白看看自己身上的浴袍,又看了看謝晦身上早已穿的一絲不苟的衣服:“你故意報復呢?”
謝晦走過去逮著人親了親:“是啊,這次換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你要是無聊就打幾把遊戲。”
江白氣笑了:“我打遊戲可沒你那麼菜,更不會輸了就摔手機。”
謝晦:“我不信。”
江白:“不信就賭幾局,輸了的洗一星期的碗。”
謝晦眯了眯眸子:“為什麼我們兩個打賭,好處卻是傑克的?”
江白想了想,好像確實:“那你想賭什麼?”
謝晦壞笑著湊到江白耳邊:“我贏了,你主動一周。”
“......”這種賭注還真是一點都不讓江白意外,他點頭:“行,但要是我贏了,你一周別碰我。”
謝晦:“???”
-
警察局這邊剛收到醫院的消息,說申嵩不打算追究受傷的事,謝晦就來了。
程憎給謝晦介紹了一下段律師。
段書朗看到謝晦後愣了一下,這位不是......
上次江家宴會,謝晦高調入場,還當眾調戲江白,段書朗一眼就認出了他。
段書朗沒想到江白的結婚對象竟然是他,不過眼下他也沒工夫去問那些,他往謝晦身後看了看。
謝晦說:“不用看了,他沒來。”
兩人都知道他們指的是誰,段書朗更迷茫了,監護人不來,你自己來,這合適嗎?
段書朗小聲說:“我跟江白說過,這件事你不需要露面。”
“我知道。”謝晦說:“申嵩那邊已經不追究了,警方這邊應該還會確認一下有關我的情況,我來是提供一些個人資料。”
謝晦的資料江白都已經給段書朗,他沒聽說還有什麼資料需要補充。
而且......他是怎麼知道申嵩說不追究了的?
警察這邊不是剛接到通知嗎?
他又幹了什麼?!
段書朗之所以說這件事的勝算很大,前提是謝晦有病,可現在他哪有一點精神不好的樣子?
看著謝晦就這麼走了進去,段書朗連忙攔住程憎問:“江白知不知道他來?”
程憎:“知道。”
段書朗:“......”
段書朗說了句“胡來”就急忙跟了進去。
謝晦確實提供了一份段書朗手裡沒有的個人資料,不僅有謝晦在謝氏的職位,更有他以個人的名義建立的慈善基金,以及資助過的幾十家孤兒院的資料。
人心都是肉長的,難免會在道德倫理上有所偏頗,申嵩和謝晦,兩個人一個買賣幼童,一個幫助了這麼多家孤兒院,善惡如此分明。
原本在得知申嵩在謝晦家屬去過醫院後說出不打算追究的話後,警察確實想過著重調查一下謝晦這個人,甚至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有精神類疾病。
但此刻......
調查這件事的警察當中有一名年輕的女警,她一開始就覺得申嵩活該,她小聲說:“這叫正義出擊。”
隊長瞪了她一眼。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顯然跟女警的想法一樣。
謝晦是不是真的有病這會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跟申嵩比起來,他是個好人,而且他的病還是申嵩曾經親自下的診斷書。
如果謝晦的病是假的,那麼申嵩為什麼要給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孩子蓋上一個精神病的章?他什麼居心?又是什麼目的?
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更沒問題了,申嵩自己都不追究了,可以結案了!
謝晦問:“我今天是不是就可以離開平江了?”
隊長還沒發話,女警就說:“可以了。”
隊長無奈的把女警往後一拽,清了清嗓子:“可以離開,但以後還是不要再這麼衝動了。”
謝晦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雖然比原計劃多待了半天,但好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唯一遺憾的是警察沒有找到關戚。
申嵩說,關戚出國了。
在江白被綁架的第二天,關戚就以聯系不上P國研究所的名義提出要去看看,申嵩當時還不知道江白綁架失敗的事,結果他都走了一個多星期了還沒回來,電話也不接,人就這麼失聯了。
申嵩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關戚可能早就知道了會出事,所以根本不是去考察,而是提前跑了。
謝晦回酒店之前給葉邵黎打了通電話,葉邵黎接到電話很欣慰:“終於知道心疼你舅舅了,不再半夜給我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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