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伺候過人,許小真被他擦得臉都紅了,兩眼一翻,倒在後座又睡了過去。
司機一陣肉疼,卻意外知道了,給許小真擦嘴這件事,大概比顧少將那件十幾萬的大衣更值錢一點。
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在意人家,至少應該不會讓他半路把人扔下去了。
許小真被抱回家,神志不清地又抱著馬桶吐了好幾次。
開始還是有些酒,後面就剩下透明的胃酸,一點食物的影子都沒有,顧延野才真的意識到,許小真在他走後就沒吃過東西,或許這一整天都沒進食過。
許小真在意他,在意到因為吵架而食不下咽,甚至在他走後也吃不下東西,他隻是不會表達,不像別人那麼會花言巧語。
他避開自己的吻催促自己,是因為餓了吧?以為他們和好了,所以想和他快點吃晚飯。
顧延野有些恍惚,盯著許小真,半蹲下來,撫摸他蒼白的臉,才發現上面有兩道不明顯的血痕。
晚上的時候還沒有,是在會所弄的?會所裡燈光昏暗,他根本沒注意。
他想到自己掀翻桌子後,許小真低了下頭。
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碎玻璃劃傷了他的臉,他又什麼都沒說。
顧延野愣了許久,心髒忽上忽下跳動,有些酸澀,捧著許小真的臉,在血痕上輕輕吻了吻。
他把許小真抱到床上,看了一會兒,又想到了什麼,洗了個毛巾給他擦了把臉。
給許小真脫衣服的時候,他的口袋裡叮當一聲掉出個東西。
顧延野在床下面找到了,是個銀制的圓環,表面粗糙,勉強能看出是個戒指,這麼拙劣的工藝,絕對不是能在外面買到的水平。
他又摸了摸許小真的口袋,果然在裡面找到了打磨用的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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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戒指是許小真自己做的。
他把戒指在許小真每一個手指上試戴了一遍,都不合適,戴著晃晃悠悠的,然後才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剛剛好。
許小真親手給他做了禮物。
真醜。
顧延野從來沒進過廚房,笨拙的要命,叮叮咣咣打碎了好幾個盤子,難得沒生氣,用溫水給許小真衝了杯蜂蜜,還把碎盤子收拾進垃圾桶,打包裝好。
顧延野也不知道許小真平常是怎麼做家務的,這種麻煩的事,是怎麼能做好的。
他第一次思索這件事,然後扶著許小真起身,給他喂蜂蜜水。
一杯水,喝了一半灑了一半,許小真的枕頭都湿透了。
他顧延野把枕頭扔了,和許小真枕一個,從後面抱住他,扣住他的十指,臉埋在他溫熱的頸窩,上面有道疤,顧延野摸了摸。
許小真睡到一半,開始哭起來,開始隻是小聲的嗚咽,後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哭到渾身顫抖,死死抓著顧延野的胳膊,眼淚像沒有擰緊的水龍頭。
顧延野用手背給他擦淚,卻怎麼都擦不淨,擦了一滴還有無數滴滾出來,許小真閉著眼睛,皺著眉,臉上都是委屈,蜷縮著身體。
“周延……”
“周延周延,周延……”
他哭著呢喃,在難過。
許小真夢到了什麼?
為什麼哭?
顧延野很少見到許小真哭,他自己也從來沒哭過,似乎就忘了許小真是人,是人就會脆弱,傷心的時候就會掉眼淚這件事。
是因為吵架的原因嗎?還是因為會所裡說的那些話?或是因為自己逼他喝了酒?
顧延野第一次感到一種強烈的心髒刺痛,酸麻劇烈,也鉗制住了他的脖頸,令他不能呼吸。
也是人生第一次,他試圖分析這種情緒的由來,卻因為太陌生,無從下手,隻能把許小真一直抱在懷裡,許小真在他耳邊哭,每一聲哭泣都撕扯著他的神經,這種刺痛就越加深一分。
他更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他不想許小真哭。
許小真是個笨蛋,他的愛和恨,疼和痛都不會用嘴巴說,他難過,他擔心,他想和自己和好,哄人卻一點都不巧妙,隻能做一些笨蛋才會做的事來討他歡心,一遍一遍說對不起,用行動無聲道歉。
時隔多年,早已模糊地記憶突然在腦海裡清晰起來,許小真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他送自己一冰箱的花,每天撿垃圾回來買幾粒對他來說天價的水果,卻從未有一句甜言蜜語的“我喜歡你”,這不是愛這是什麼?
許小真不會喝酒,為他喝酒喝到吐,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許小真他隻是比較笨而已。
顧延野抱著許小真,結實的手臂緊緊纏繞著他,撫摸他的發頂,親吻他的臉頰,小聲說:“小真,原諒你了,以後都不吵架了。”
第30章
許小真以為自己和顧延野在一起之後, 夢到以前事情的頻率就會降低,卻沒想到情況截然相反,他幾乎在和顧延野吵架的每天夜裡, 都會夢到過去。
有時候是傍晚, 周延等在校門口, 別扭地向他伸出手;有時候是炎熱的夏天, 家裡悶的要命, 他們就在山坡上看書,周延躺在他的腿上,兩個人的時不時眼神會撞在一起。
周延消失了, 許小真再次驚醒, 發現自己躺在顧延野的臂彎裡, 對方身體火熱, 弄得他額頭上也出了一層虛汗。
他不在地上,在床上,還在顧延野懷裡, 意味著這個活祖宗的脾氣消了, 之前的事兒也翻篇兒了。
許小真松了一口氣,他盯著顧延野的臉好一會兒, 才怔然地抬手摸了摸,素白的指尖劃過他深邃的眉眼, 高挺的鼻梁。
他不解, 明明是一個人,隻是長開了,為什麼他總覺得記憶裡的周延那麼美好, 無論他做了什麼,自己都願意包容他, 即便是為他痛苦也是甜蜜的,而對眼前的顧延野,卻沒有這種感覺……
可能回憶總是被美化的,死去的人總比活著的人更美好。
許小真翻了個身,從顧延野懷裡鑽出去,他感到胃部抽搐,火燒火燎的疼,想去喝點水看看能不能緩解。
顧延野很警惕,在許小真觸摸他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在等待許小真下一步動作,按照慣例,大概會在他臉上親一口,然後再起床。
他打算在許小真親過來之後,抱住他,親吻他,然後如願看到他臉上驚喜的表情。
但許小真隻是翻了個身,就起起床了,並沒有像往日那樣親吻他的打算……
顧延野皺了皺眉,從後面摟住許小真的腰,叫他:“小真。”
許小真被他的體溫燙得渾身一哆嗦,應了一聲:“嗯?”
顧延野把臉貼在他的後腰上,灼熱的呼吸讓許小真腰眼發麻:“再睡一會兒吧。”
許小真回身,摸摸他粗硬冰涼的頭發:“睡不著了。”
顧延野單手摟著他的腰,爬起來,在他臉頰親了一口,把他拖回來:“再陪我躺一會兒。”
許小真沒有反抗,隻是斂眸,淡淡的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都很平靜,好像之前那些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不約而同地忽略過去了。
臥室裡靜的可怕,隻有清淺的呼吸聲。
顧延野不喜歡這樣的安靜,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從後面把許小真緊緊抱著,和他十指交扣,摩挲他的指尖,有一點粗糙,和他各種槍支磨出來的繭子不一樣。
許小真應該委屈地說他昨天做得不對,不應該在那麼多人面前說那種話,然後說他再這樣,三天不能吃自己做的飯。
“小真,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顧延野問他。
他太溫和了,好像許小真說什麼都不會生氣一樣。
許小真心裡有許多話,繞在嘴邊,比如讓他收斂脾氣,不要總說傷人的話,再比如他不喜歡喝酒,胃疼。
但這些話在喉舌上停留了一會兒,就被他全都咽下去了。
說了也沒用,說了有什麼用?
顧延野一直都是這樣。
或許這一秒是溫和的,但或許下一秒他把心裡想的說出來,顧延野就又暴怒了,他們又會陷入無休止的爭吵和冷暴力。
快要期末考試了,許小真真的沒有太多精力哄他,一想到循環往復的吵鬧,他就覺得心累。
他隻是回過身,親了親顧延野的下巴,說:“總喝酒對身體不好,以後少喝點。”
顧延野好像很高興,按著他在床上親,很熱情,很激動,揉搓著他的身體,吻得許小真喘不上來氣,胳膊隻能虛軟地擋在身前,但是沒什麼用。
顧延野很快撕開了他的衣服,啃咬他的鎖骨,脖頸,在上面留下斑斑紅痕,火熱的大掌順著他寬大的短褲遊移上去,揉他的腰,讓他放松。
許小真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不能反抗,他寧願被做死在床上,也不想承受他的陰晴不定。
他更怕吵架,但顯然不管做什麼,顧延野都是個沒耐心的人,為了避免疼痛,他隻能努力讓自己別那麼緊張。
許小真暗自對比過,他感覺自己不管做omega還是beta,都是相當可觀的,但比起顧延野,像個小毛毛蟲。
但事實證明,大了活爛更讓人遭罪。
他不知道所有的alpha是不是都這麼爛,許小真想問這句話很久了,但這種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許小真更不敢跟他說,隻能默默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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