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高考被頂替四次,隻是你拋棄他的五年裡,最微不足道的困難。”
“他從來不告訴你這些,因為他愛你,他不舍得讓你難過,你甚至竟然懷疑他對你的忠誠?會背著你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顧延野,你真讓許小真失望。”
許小真恨死了他,連女兒是他的都不願意說。
顧延野茫然地松開握著原納納肩膀的手,後退了兩步,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這片天空和土地,山坡上葬著他女兒的屍體。
一股悶火從胸口位置往前蹿,像一條橫衝直撞的毒蛇,顧延野嘗到喉頭一股腥甜,下意識擦了下唇角,遞到眼前,才發現是血。
一大口血緊跟著嘔了出來。
多得嚇人。
顧延野眼前一片血紅,天旋地轉,搖晃了兩下,便栽了下去。
他那麼高大的人,在原納納眼前倒下去的時候,好像一座不可摧毀的山峰轟然傾頹。
原納納怕惹上麻煩,趕緊叫顧延野的人上來把他抬走,並聲明這件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顧延野的人沒有多為難他,直接把人帶走了。
顧延野到最後還是沒敢動孩子的墳墓,他更怕撞見許小真了,就夜裡偷偷地去,在邊上一坐就是天亮。
原納納說是個女兒,大概會像許小真,頭發的顏色很黑,像他。
顧延野拼命想她長大的樣子,隻能想到許小真頭發長長之後,穿著白色的睡裙,在他懷裡,充滿恨意看他時候的樣子。
他給原納納留了很大一筆錢,大部分是給許小真的,一部分給原納納當作酬勞,讓他多照顧小真,缺錢了從這裡面出,別和小真說他來過,更別說錢是他的。
原納納看著裡面的餘額,感覺他略微有一點優點,但不多。
Advertisement
錢不拿白不拿,原納納沒拒絕,直接收起來了。
顧延野離開的幾天,已經逼近婚期,那邊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接不通,人也聯系不到。
他回去的第一件事,也不是聯絡家裡,而是隨意找了一家小醫院。
醫院的產科住院部在九樓,乘坐電梯升上去之後,樓道裡充斥著新生兒的哭泣,有的聲音大,有的聲音小,還有濃烈的奶味。
產房裡生產之後的omega或beta抱著孩子,臉上帶著恬靜滿足的微笑,親昵地用自己的臉頰貼貼孩子的,他們的丈夫在一旁,攬著愛人,坐在床邊溫柔看向自己的孩子和妻子。
剛出生的嬰兒皮膚粉紅,嬌嫩,像隻小豬崽,張開手臂,伸出軟乎乎的手指,咿咿呀呀,叫得人心都軟了。
每一對夫妻的臉上都充滿了幸福和喜悅,就連並非家屬的外人走進這裡,也會被新生的快樂感染。
這裡駛向幸福的港灣,是走向美滿的溫床,卻是顧延野一個人的無邊地獄。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孩子,他也有,但他的孩子死了。
顧延野失魂落魄地在走廊中遊走,和這裡格格不入的樣子吸引了護士和家屬的注意,護士走上前去,根本沒法把眼前有些落魄的人和新聞上意氣風發的男人聯系在一起,詢問道:“先生,請問您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我們這裡是產科病房,您如果不是來探視的親屬,建議您不要隨意在這裡逗留。”
顧延野看著面前一張張笑臉,緊繃的神經突突跳動,許久,才幽幽問:“七個月早產,能救回來嗎?”
護士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瞬間多了幾分憐憫,原來也是一個緊張的父親,孩子早產,所以才失魂落魄,於是溫柔耐心地安慰他:“您不要擔心,七個月早產孩子的存活率在一區已經是百分之百了,不會有事的。”
顧延野不知道在想什麼,點點頭,失魂落魄地來,又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坐在醫院樓下的花壇上,衣服上沾染了一股從樓道裡帶出來的奶味兒,似乎也像剛給孩子喂完奶粉的父親了。
他從口袋裡摸了支煙,夾在指間,好一會兒終於點上,一向挺直的腰杆彎了下去,頭埋在兩臂之間。
周京爍給他打電話,問他後天就是訂婚的日子,他人去哪兒了?
顧延野嗓音沙啞,落落寡合的,說他不去了,婚事取消。
“你他媽的瘋了?”周京爍在那邊爆了粗口。
顧延野不為所動,吸了口煙,慢吞吞說:“京爍,我有個女兒。”
周京爍剛從海軍基地回來,就是為了參加顧延野的訂婚宴,他剛睡醒就聽說新郎聯系不上了,這兒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一通電話過去,人要取消婚事,還有了個女兒。
他頂著雞窩頭在床上愣住了,懷疑自己沒睡醒,好半天才問:“許小真,懷了?”
顧延野眼眶一酸,斂眸,喉嚨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六歲了,死了。”
他哥在那邊好像哭了,周京爍想。
二十四年,他從來沒見過他哥哭。
他一想就知道大概怎麼回事了,心中百感交集,罵了句草。
當年把人拋下了,人懷孕了唄,十八區那種破地方,死的人一年光火化都火化不過來,許小真那副窮酸樣,雞毛錢沒有,自己活得都費勁,孩子能養活才怪。
……
原本定好的婚事要取消,誰都不樂意。
顧川拿著棍子把顧延野抽得皮肉外翻,幾乎能看見骨頭,都聽不到他的回心轉意。
顧夫人看似阻攔,實際上不火上澆油就算不錯。
周京爍把他走這些天的來龍去脈補上了,跪在旁邊,勸他哥服軟。
“你個畜生!為一個下等的beta要死要活的!我當年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廢物!幹脆打死你算了!”顧川氣得臉成豬肝色,要讓人去把那個下等的beta宰了,給這個兒子醒醒腦。
顧延野被棍子抽在頭上,鮮血蜿蜒流下,粘稠的掛在睫毛上,有的滴進眼眶。
他淡然抽出腰上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上,直視著顧川:“你自己的境況你自己清楚,別動他,否則你失去的不僅是一個兒子。”
第58章
顧川一愣, 轉過頭更加死命地打他,但他清楚,這種行為除了宣泄心中的怒火, 別無他用。
顧延野自己的心都被人捅了個對穿, 還死命護著, 豈不是把人比命還重要
他要是真敢對人做什麼, 這畜生真敢把自己斃了。
顧延野敢賭, 他不敢賭。
群狼環伺,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看著他垂垂老矣, 期望他力不從心, 顧延野這個長成的兒子一但折掉, 他隻會重蹈李家覆轍, 被這些豺狼虎豹撕扯著吞吃入腹。
他吃掉李家,稍有不慎,終將也會被別人吃掉, 用他的血肉滋養權勢之花。
但凡顧伊寧成年了, 他怎麼會被顧延野威脅?
顧延野胸口還未長好的傷口再次崩開,渾身像從血海裡撈出來似的。
抬起頭, 嘴唇和臉色都青紫煞白,冷冷地看著他:“你應該清楚, 我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完全是因為我想出現。
我知道我的行為不理智,會給顧家帶來多大的損失。我隻想讓你清楚,我可以給你出氣, 但你不能動他。”
顧川的臉色頓時脹成豬肝色,連說了幾個好字:“真沒想到, 我顧川還能生出你這種情種來!”
顧延野扯扯嘴角,嘲諷一笑。
顧川拿顧延野沒辦法,又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隻好讓他滾。
陳家那邊松口的很痛快,要了些利益交換。
陳寶珠覺得自己除非瘋了,才會繼續往上貼,一個神經病的alpha,再有權勢再有前途,再能給他長面子,也得確保他的人身安全,何況他陳寶珠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周京爍扶著顧延野,匆匆帶他去醫院處理傷口。
從醫院出來,顧延野倒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起來精神都不正常了,周京爍難以置信:“哥,你別告訴我你對許小真動了真感情?我覺得你可能是受刺激太大,或許幾年就走出來了,婚事你先別急著退,我……”
“閉嘴!開車送我回家!”
周京爍把嘴上了鎖,最後問一句:“回哪個家?”
顧延野沒說話。
他以為他哥暫時不會想再看到關於許小真的一切,直接把人送回了最開始的那套。
周京爍走後,偌大的房子徹底變得安靜,隔音極佳,連風聲和鳥鳴都傳不進來一絲一毫。
顧延野依靠在沙發上,麻木地盯著落地窗,他很茫然,不知道現在還能做什麼。
落地窗外,有一條蜿蜒曲折的綠化小路,直通遠處的公交車站。
空蕩蕩的小路上,在他眨過一次眼睛後,憑空冒出人影。
上身是白色襯衫,襯衫衣角掖進淺藍色直筒牛仔褲裡,穿著一雙白色的板鞋,背著白色的斜挎包,輕盈,纖細。
那道影子在小徑上奔跑,回過頭的時候,顧延野看到了許小真的臉,笑著向自己揮手。
頃刻綠草茵茵的小徑一瞬冬風,蓋上了一層厚重的積雪。
小真回來了,顧延野緊張地坐直身體。
一眨眼,影子消失不見了,冬日的霜雪也頃刻化為泡沫。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