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您說的功夫我們可學不來,也就許署長甘為人下了,畢竟人家和我們不一樣。”
許小真也不覺得羞辱,微微掛著笑容,和他們碰了個杯:“小心禍從口中啊,前輩們。”
噎得兩個老東西一愣。
“晚輩開玩笑的。”許小真仰頭把酒喝盡,圓回場面。
除了拿他開涮的,也有上趕著和他認識,想互聯互通,遇到事兒了高抬貴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
官商歷來勾結,加上受晉雲深影響,十五區大力發展商業,所以會場上不少商人,他們都給許小真遞了名片,請他有空坐坐,喝喝茶,許小真來者不拒,一一收下。
帝國官員都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東西,在這裡喝酒聚會,揮霍民眾的膏脂,還要裝模作樣地讓LED屏幕播放政治新聞,晉雲深原先出身經濟署,正和幾個老朋友相談甚歡。
“一月二十五日凌晨三點十五分,十四區東部局部發生地震,截至目前,已有57人遇難,237人失蹤,救援隊已經抵達現場展開搶險救災活動,下面連線前方記者……”
莊肅的背景音樂,苦難的民眾,瘡痍的災區,含淚的記者,被官員敬酒的喧鬧和音樂完全覆蓋,一撥撥官員戲謔地和自己敬酒,許小真依靠著桌沿,優雅的樂隊演奏和苦酒一起咽進他的喉嚨裡。
地震新聞過後,是六區的戰事結束,以第三帝國的勝利告終,顧延野榮耀加身,回到一區。
許小真到家的時候還有點清醒,沒有完全醉,就是站不起來,陳奕松幫他洗刷幹淨,換了衣服扔到床上。
醉鬼的身上火熱,往他身上貼的時候,就跟冰塊遇到燒紅的烙鐵一樣,小聲說難受。
陳奕松沒推開他,抱了一會兒,才低頭打量他,瘦了一點,很疲憊,忍不住摸摸他的臉頰:“非得這麼折騰嗎?小命經得起嗎?”
人最後的歸宿的是理解敵人,成為敵人。
他以前覺得顧延野蠢出天了,許小真要做什麼就讓他做,頭破血流也是他自己的事,他還就喜歡許小真這股勁兒,辣的要死。
現在覺得許小真真他媽的難搞,非得摻和這些破事,把自己弄成這樣。哪天要是想開了,不幹了,回家老老實實待著過日子也行,他也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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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真不吭聲就是代表不同意,甚至沒把他的話放心裡。
陳奕松早知如此,也不強求。
許小真還難受,一時半會兒睡不熟,皺著眉,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有意識。
他把雙手扣進許小真指間,好一會兒才叫他:“許小真。”
許小真應了他一聲。
陳奕松問:“你知道為什麼烏鴉像寫字臺嗎?”
許小真知道,他也知道陳奕松對他的步步退讓,還知道他最近和晉雲深走得近,陳奕松什麼都沒說,但他說:“不知道。”
陳奕松沒解釋,也沒有追問,隻是靜靜地閉上眼睛,睡覺。
他和許小真幾年了?快四年了。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十年了。
可許小真不打算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也許未來依舊不好奇。
——
許小真醒來之後,頭痛欲裂,忍著惡心把那堆帶著酒氣的名片整理好,吃了幾口蘋果薯條,肉桂粉和奶油的香氣綜合了酒精帶來的頭痛,再把挑選好的企業單放出來,自己在中間牽線搭橋。
其中大多是日用品廠。
一些非知名企業,要想縮減成本,就要節省人力開資,十八區最不缺的就是像蟑螂一樣一茬又一茬新生的人口。
但他們又猶豫十八區的名聲,會影響品牌形象,雖然他們也是制造低端日用品,但人人都用得上,也會出現在上區的商品貨架上,如果他們把工廠開在了十八區,使用最窮最髒最低端的人群,是否會令中高端人士心生反感,覺得不衛生,不再選擇消費他們的產品。
“在十八區生產,會為你們提供稅費上的優惠,加上人工成本降低,利潤增幅可觀。
可以考慮以不同的包裝在中下區打折促銷,等到市場認可品質,再緩慢抬升價格,當然我不是專業人士,具體實施還要你們協商。這是雙贏的合作,如果中間出現了損失,我可以承擔責任。”
許小真在中間擔保承諾,有幾個小廠商心動了,願意試一試。
走流程不能避免要和經濟署的人打交道,那邊的人都是晉雲深的老下屬。
晉雲深說他恨珍惜許小真,同樣,許小真何嘗不珍惜他呢?
很珍惜他的能力和人脈。
這次是他主動找到晉雲深,在審批流程被卡住的時候,含蓄詢問是否有什麼程序有問題。
晉雲深讓他坐,給他分了杯茶,嘆息:“小真啊,大家都是自己吃飽了就好,你怎麼還想著把飯往別人嘴裡分呢?”
許小真握著杯子:“我隻是希望有錢大家能一起賺,這難道不是好事嗎?這幾個小廠並不會影響十五區。”
他知道這幾個小廠無關痛痒,就是完全搬出十五區,晉雲深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卡著流程無非是等他走進這間辦公室。
晉雲深無奈地搖搖頭:“你心就是太軟了,還要想著別人,我知道初衷是好的,”他看許小真不肯退讓,嘆氣,“——算了,我幫你這次吧。”
許小真立刻用感激的眼神看著他,崇拜異常,立馬起身保證一定不會辜負他的幫助。
晉雲深語氣重帶了心疼,把他拉下來坐:“難為你兜了這麼大圈子,殚精竭慮,那個人那麼大的權勢,難道連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幫你嗎?”
“他覺得十八區,沒有必要。”許小真自嘲笑了笑,心中冷然一片,晉雲深才是兜了這麼大圈子,現在才說到點子上。
晉雲深旁敲側擊了對方信息,許小真猶豫了很久,目光閃爍,最終還是緘口不言。
許小真在監察署待了快半年,工作出色,上面有調他去十五區中央監察署的意思,還差一紙調令,他明顯感覺到晉雲深最近給他發消息的頻率多了些,大概是怕還沒確定關系,以後見面的機會變少,就再也追不到了。
他做工作不管不顧,得罪了多少人都不知道,或許是和天德結仇,刻意不對付,好幾個關於天德的糾紛審查都是他親自處理的,半點面子沒留,直接頂格罰款。
晉雲深看他的眼色變了又變,欲言又止,覺得說了他也不一定會聽。
周末,許小真刻意找了間人煙稀少的書店,幾個大漢闖進來,捂住他的口鼻,麻藥令他意志喪失的時候,他手臂軟軟垂落,手中的書吧嗒一聲掉在地上,閉上眼睛最後一刻想的是——忍這麼久,終於出手了。
濃烈的消毒水氣味和血液的鐵鏽味充盈在鼻間,令人作嘔,許小真的眼睛被蒙住,口上貼了腳步,雙手雙腳捆綁,殘破的風扇在他頭頂吱呀呀亂晃,帶起一陣熱風,微微撫動他被汗湿貼在額頭上的頭發。
“小子,醒了?你得罪人知道嗎?知道十五區的天是誰的嗎?下輩子長長眼色,別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對方上前,直接先甩了他一巴掌,撕開他眼睛和嘴上的布條。
“我們今天,就是無比保證你要死得悽慘,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另一個人獰笑著,拉動電鋸,嗡鳴的響聲回蕩在空蕩的廠房。
許小真被扔在地上,幾個人圍上來對他拳打腳踢,地上渾濁的血水浸透他的衣服,臉頰貼在冰涼的水泥地上,還嗆了幾口地上惡心腥氣的血水,臉色煞白。
他被踢得翻來覆去,轉悠悠看著周圍掛著鮮血淋漓的肉豬屍體,白花花的屍體被劈成一半一半的,像人的大腿,後背,旁邊還有個猩紅散發著消毒水氣味的水池。
一個典型的,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煉獄。
即便他有幸逃脫這裡,也會留下終身陰影的那種。
他們毆打自己的時候,避開了要害。
許小真雙手抱住頭。
他現在應該裝出一副害怕,恐懼的表情,最好被嚇得失禁。
第96章
許小真手腳都被綁著, 反抗不了,挨了一會兒打,像是被打怕了, 像蝦米一樣蜷縮著身體, 瑟瑟發抖, 隱隱發出低泣。
七八個男人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其中一個把許小真的頭發抓起來, 狠狠照著他的腹部給了一拳。
許小真覺得自己胸口中氣血翻湧,吐出一口血,又像塊破布娃娃被隨意人扔在地上。
幾個人中為首的男人吩咐:“玩夠就處理了吧。”
許小真艱難地睜開眼睛, 眼皮裡進了血水, 導致眼前一百紅霧, 什麼都看不清, 隻能看到兩個人手持電鋸接近。
電鋸轉動聲像魔音貫耳。
他艱難地下意識往後躲閃,幹啞的嗓子擠出求饒:“你們要做什麼?你們不能……不能這麼對我,我是政府官員……”
“政府官員算個什麼東西!一會兒你就會像屠宰場的豬一樣, 被切割成一塊一塊的屍塊, 扔進消毒池裡,看不出人形, 最後打成肉泥,不知道會進入到哪些人的胃裡。”
他不敢置信地再次詢問, 牙齒打顫, 怕得咯咯作響:“你們要殺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發出一陣爆笑,“不然呢?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不長眼!”
——嗡——嗡嗡——
電鋸的聲音幾乎掩蓋住他們的獰笑, 閃著寒光的利齒轉動,令人作嘔的屍塊和血腥味是死亡的前奏。
在連續的毆打, 恐嚇以及死亡威脅下,再頑強的人,心理防線也會被擊垮。
“放過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許小真崩潰地大哭,不斷哀求著,祈求著,用盡畢生所有的請他們放過自己,他這輩子都會感謝他們的。
許小真光哭得響,一點眼淚也掉不出來,好在臉上都是血水,誰也看不出他流沒流淚。
他們置之不理,嘲笑他的單純,電鋸腥熱的風逼近他的脖頸,隻差一釐米,就能輕易切碎他的脖子,讓他身首異處。
廠房緊閉的大門忽然被從外面踹開,塵土飛揚,驚得所有人齊齊看過去。
“——我是十五區執政官晉雲深,現在命令你們立刻釋放手中的人質,自覺投案自首,還有生還的希望,不要一錯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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