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幾行工作報告,陳奕松的消息一直在屏幕上方彈個沒完。
許小真拉出來, 看了一圈,除了說許留學校上周給他們做了分化預測,沒有別的有用消息,他幹脆屏蔽。
處理完這個,另一個的也彈出來了,沈冽那邊也有二十多條信息。
他一口氣還沒嘆出來,沈冽的電話就不管不顧打過來了。
“哥,你怎麼總不回我消息啊?是不是他管你管得太寬了,連讓你給我回消息的時間都沒有。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
“哥,我今天過生日,你都沒有和我說生日快樂,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說,我就原諒你了。”
“哥,你是不是很忙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許小真上次和他通話還是一個多月之前,時間太久,可能把他憋壞了,一個勁兒的喋喋不休,可許小真的冷漠,打退了他的熱情,令他原本雀躍的聲音越來越低。
兩個人,都不讓他省心。
陳奕松對他的佔有欲越來越強,管得越來越寬,有時候消息不回就直接打電話問,過火了意識到了就開始冷著,恢復到以往和平相處的狀態,沒多久又開始頻繁發消息。
許小真覺得他可能是年紀大了,擺不清自己的定位,把沈冽拉出來,兩個人對上一波,沒什麼用,陳奕松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沈冽還得拉他出來評理,弄得他不勝其煩。
他指尖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打斷沈冽的話:“阿冽,其實我根本不會酒後亂性的對不對?”
這些年,許小真應酬喝多很多酒,也喝醉過很多次,至少就陳奕松和他的助理口述,他沒有,當年那晚可能根本沒發生什麼。
沈冽在電話那邊,呼吸都停滯了幾秒,想說什麼,喉嚨卻發幹。
“你今天二十三了,是一個大人了,應該學會自己生活,我作為你的哥哥,應該對你的未來負責……”許小真對他,還有最後一絲寬容,沒有用不堪的話語或者過於殘酷的語氣,和他終止這段關系,隻是很溫和的試探,讓他自覺把錯亂的關系恢復原樣。
沈冽確實年輕、鮮活、可愛,是生活和工作之後非常舒心的調劑,但也給他帶來了一點小困擾,他也不應該再繼續耽誤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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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拿到科研院的議會席位了,公告很快就會發布,哥。”
……
沉默許久,許小真忽然不由自主地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好像在無奈他怎麼這條路非要走到黑。
“哥,我願意的,你別趕我走,我能幫上你的忙,你嫌我煩我以後就少說話,我再也不說嫂子壞話了。”
許小真聽到這話也無可奈何,太大的誘惑了,還是沈冽主動的。
隻好撐著額頭,把說到一半的話回轉,語氣也溫柔許多:“好吧,二十三歲生日快樂,阿冽,我給你定了蛋糕,許個願望,不過分我都會滿足你。”
這是願意繼續這段關系的意思,沈冽破涕為笑,說謝謝哥哥。
許小真掛斷電話後,找了家蛋糕店,給他定了一份生日蛋糕。
沈冽發來蛋糕圖片的時候,他剛走進家門,陳奕松坐在沙發上,和他不明所以地說了句:“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
“你猜錯了。”許小真坐下,扯松領帶,解開扣到最頂端的紐扣,才喘了口氣,脖子上一抹紅痕清晰可見,陳奕松抬手親昵地在上面捻了捻,許小真拍開他的手,略有不滿。
陳奕松不鬧了,把一張紙推到許小真面前:“你女兒的分化檢測報告。”
許小真心裡一咯噔,如果是個beta,陳奕松大抵不會專門在這兒等他。
一般分化是在十四至十六歲,極個別會在成年後分化,分化之前,分化率能通過血液進行檢測,大部分人一成不變,少部分隨年齡波動。
許小真往上數幾代都是純血beta,到他這兒基因突變成了omega,許留前幾年檢測過,分化率隻有百分之二十,所以他從來沒做過許留會分化的準備。
他翻開報告,alpha分化率百分之八十五,omega分化率百分之六,也就是她隻有百分之九的概率會是beta。
許小真感到一種像亂麻般糾纏在一起的頭痛和無措。
他並沒有教育過alpha和omega的經驗,但就他所接觸的alpha而言,絕大多數性格暴躁,易怒,缺少同理心,omega則是嬌縱,任性,傲慢。
家境越是優渥的alpha,脾氣就越發惡劣,他又不可抑止地想到許留的生父,那個劣質傲慢基因的擁有者,顧延野和許留的樣子在他面前來回閃現。
他捂著額頭,翻來覆去地看報告,深深吸氣,呼吸,嘆氣,非常,極其的擔憂,最後抬眸問陳奕松:“準嗎?”
“這是上周學校檢測報告公布以後,我重新為她做的,”
陳奕松咬著支煙,抱著肩膀的時候,肌肉緊實地繃在黑色襯衫下面,口音模糊道,“你在害怕什麼?”
許小真沉默,客廳裡隻有翻動紙張的哗啦聲:“你明知故問。”
他喝了一杯水後,冷靜下來。
大門傳來響聲,許留在看到許小真在,眼睛一亮,換了鞋飛快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爸爸爸爸!”然後像隻歡快的小鳥撲進他懷裡。
許小真接住她,幫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怎麼天氣這麼冷,也能跑出一身汗。”
許留十歲了,在同齡孩子裡算是高挑的,小時候和許小真長得一模一樣,這幾年還是像,不過略有些不同,扎著的雙馬尾甩來甩去,環著爸爸的脖子:“因為跑得有點快,爸爸,我好想你啊。”
許小真看著和他撒嬌,臉頰上嬰兒肥還沒有褪去的孩子,根本想象不到她會變成顧延野那種性格,也覺得她不會。
“去哪兒玩了,這麼晚回家?”
許留把書包裡的禮物哗啦啦倒出來:“好多同學要慶祝我會分化成alpha,為我辦了慶祝會,送了我好多禮物,所以才回來晚的,他們好熱情啊,我都不好拒絕。”
許小真瞥了一眼,看到那些禮物裡面不乏十分昂貴精美的,不是學生能負擔的起的,不過許留從小什麼都不缺,再昂貴的東西都見慣了,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他臉上的笑容卻淡了淡。
“平時和同學們相處的都很好嗎?”他問。
許留搖搖頭:“我的朋友隻有那麼幾個,我又不會和所有人一起玩,大多數都玩不到一起去。”
許小真摸摸她的頭:“那明天把禮物都送回去吧,不喜歡的人,禮物不要收。”
許留乖乖點頭。
許小真也料到了,alpha和omega在九區也算是很罕見,他的身份一直沒有出現在許留的家長欄裡,一直都是陳奕松代為監護,他的身份大多數人不清楚,但錢是不少砸的。
一個家中有背景的alpha,遠比一個有背景的beta值得巴結。
這些禮物大多數恐怕是她的同學父母準備的。
許小真不動聲色,問了她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最近和平常有沒有什麼不同。
他很忙,許留難得見他,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從生活到學校,再到朋友,說得事無巨細,連每天隻能吃一根冰淇淋都講了。
許小真摸著她的頭,心一點一點冷下來。
因為是alpha,所以理所應當受到了原本千百倍的關愛照顧,她和那些會分化成beta的同學原本平等的地位發生了變化。
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幾乎沒有人會質疑她。
即便她因為沒有聽見上課鈴聲,遲到了十分鍾才進教室,明明是應該接受批評的錯誤,老師也隻是縱容的笑笑,說許留同學和大家不一樣。
所有人都熱情地巴結她,想要和她做朋友,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連家庭作業都有很多人上趕著替她完成。
原本可愛活潑,善解人意的孩子,在各種價值觀還未完全鑄成,被眾星捧月太久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連許小真都不知道。
第99章
許留敏銳地察覺到爸爸的心情不算好, 是因為她嗎?
她小心翼翼問:“爸爸,我分化成alpha,你不高興嗎?那我不做alpha了。”
許小真安慰她:“並不是, 不管分不分化, 你都是爸爸最重要的寶貝, 但是遲到這種事情不能再做了。”
“我知道的!”許留親昵地蹭蹭他, “可是爸爸, 為什麼大家不能都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呢?這樣所有人生活就變得很美好了。
班裡一直有個特別討厭的同學,總是在我回答問題的時候說我說得不對,我超級生氣!我要變成alpha被他知道後, 他再也沒有反對過我。”
許小真摸摸她的臉蛋, 想了想說:“就像一直存在男女兩個原始性別一樣, 無論是分化成ABO哪個性別都不是我們自己可以決定的。
和你不對付的同學隻是因為你們觀點不同而已。你覺得今天不會下雨, 所以不想帶傘出門,媽媽卻覺得今天一定會下雨,要你帶上傘, 並在你說話的時候打斷你。
你可以說媽媽這種行為是不禮貌的, 但是你不能禁制他發表自己的意見,即便他的意見是錯的, 而且沒有一個人的觀點和想法永遠是對的。”
陳奕松打斷許小真的話:“你能不能別總拿我做反面教材?”
許留立馬舉手:“媽媽你打斷爸爸說話的行為是不禮貌的。”
陳奕松氣笑了:“真團結啊,不愧是你生出來的, 早晚把我氣死。”
許留其實在家庭構成上有些迷糊, 她前幾年才知道自己是爸爸生的,但大多數人都是媽媽生的?為什麼她是爸爸生的呢?
後來她就不迷惑了,因為問過班裡很多同學, 他們既有爸爸也有父親,他們也是爸爸生的。
許留其實有點怕媽媽, 她不敢親親媽媽哄哄媽媽,就過去拉拉他的手:“對不起媽媽,那媽媽下次不要打斷爸爸說話好不好?”
她又飛快鑽到許小真身邊,仰起頭問:“爸爸也不會永遠對嗎?”
“當然,”許小真毫不猶豫,又似回憶:“爸爸年輕時候犯過很大的錯,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
陳奕松聽到他年輕時候犯錯,以及慘重代價,就知道說的是什麼,他並不想聽,也不想回憶,推了下許留:“去寫作業吧,不然今晚要熬夜了。”
許留走後,陳奕松才問:“你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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