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蝼蟻罷了,還不值得他上心。等到哪日沒用了,殺了便是。
“讓你監視著滄驥,情況如何?”
步縱擺手示意段凌飛推開,自己上手系腰帶。
段凌飛畢恭畢敬的道:“隋簡不曾離開過滄驥城,但近來滄驥城中頻頻有人突破等級渡雷劫,屬下猜測……”
他欲言又止,步縱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他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段凌飛這才繼續道:“隋簡已至渡劫期後期,渡劫之人斷不會是他,屬下猜測頻頻渡劫的應當是他身邊那支人參精。”
步縱記得那個滑頭得像條泥鰍的小東西,他微微挑眉,來了點興致:“為何如此斷定?”
“屬下與那人參精曾是舊友,所以對他略有了解,而且根據屬下後來調查的信息得知,他短短三年間就從一個金丹修士連晉三級成了化神修士。而滄驥城中那渡劫之人半年連晉兩級,如此恐怖的晉升速度,除他以外屬下想不到其他任何人。”
段凌飛說完後便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步縱也確實被他挑起了對雲深的關注。
畢竟段凌飛要是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雲深反而比起隋簡來說更有利用價值。
他想起段凌飛剛剛說過曾與那人參精是舊識,他不由得耐人尋味的問了句:“你三番兩次在我面前著重提起他,意欲何為啊?”
“屬下隻是覺得此人對尊上會有大用處,並無其他心思。”
“那人參精本身功效便是大補,加上天賦異靈,若是能讓尊上吞噬融合,尊上的實力必然會更上一層樓。而且他還是隋簡目前唯一的軟肋,若是隋簡眼睜睜看著尊上將他吃了,必然道心大亂走火入魔,屆時主上想要攻破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所以屬下私以為從他下手最為直接有效。”
段凌飛低眉順眼的垂眸,面上波瀾不驚,好似當真隻是單純的為步縱分憂著想,可步縱閱人無數,又怎會看不出他平靜表面下陰暗扭曲的嫉妒和恨意呢?
段凌飛嫉妒著那支人參精,至於嫉妒著什麼,那可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種小事步縱無意探聽,他隨手打發了段凌飛:“既然如此,那抓那支人參精的任務便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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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飛面色為難:“可是屬下……”
他打不過隋簡,而雲深跟隋簡就跟連體嬰似得,走到哪都在一起,讓他單獨抓住雲深並且將他帶回魔州,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步縱滿不在乎的道:“那就讓魔呴跟你一起去辦。”
意思便是沒有寰轉的餘地,段凌飛隻能領命退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血海之中,步縱才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目光撇向左側岸邊的一塊巨石。
他哼笑一聲:“今日倒是熱鬧,來的人還不少。”
他話音剛落下,一個渾身裹在黑色披風下,兜帽遮了大半張臉的人影走了出來。
那人掀了兜帽,露出一張猙獰又憔悴的臉,赫然正是重傷後逃脫的泰厄。
.
主殿之中,人參精兢兢業業的窩在隋簡的□□,參須死死的箍緊了隋簡的手腕,身體自然而然的吸納著天地之間遊蕩的木系靈力,引導著它們往隋簡體內遊走。
該說不該,涅槃丹果然一點都沒愧對它的名字,它並不像尋常的丹藥那樣溫和的修復著身體的傷勢,而是兇殘暴力的將體內破碎的經脈和神魂全部碾碎打散,然後在一點一點的重組修復。
這其中的痛苦絕非尋常人能忍受得了,即便是意志力和忍耐力極其強悍的隋簡都忍不了,但好在還有雲深在後面不停的以木系靈力為他緩解痛苦。
隋簡咬牙強忍著,勉強能維持住身形才沒有倒下去痛苦掙扎,並非是他不覺得疼了,而是不想讓雲深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更不想他擔憂,所以即便再痛苦,哪怕咬得後牙槽都要碎了都沒叫喚過一聲。
經脈和神魂被碾碎重組的過程並不是一蹴而就的,經歷過一遍後,隋簡渾身上下像是水洗了一般,臉色蒼白如金紙,虛弱得隻剩下一口氣。
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一波結束後,隋簡甚至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下一輪又開始了。
破損的經脈和神魂一次又一次的被破壞殆盡又重組修復,如此往復了不知多少遍,隋簡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痛苦,甚至到了最後已經習慣了,感受不到疼痛了。
當涅槃丹的藥力完全消耗完畢,最後一寸經脈再次被修復完整,隋簡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和經脈,乃至肉身都比以前任何一個時段更為強橫堅韌,此前因此受損倒退的境界一口氣恢復巔峰不說,甚至隱約觸摸到了即將晉升的瓶頸。
而渡劫後期突破之後,便是渡劫飛升上界。
隋簡對於身體的康復心中是喜悅的,但瓶頸突破這點讓他不太高興。
他壓下蠢蠢欲動的境界,垂眸看向懷裡的人參精,嘴角無意識的微微上揚。
雲深為了幫他幾乎耗盡了體內的靈力,再加上之前為了晉級和煉丹一直日夜不停,此時見他傷勢大好,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大石,疲憊感頓時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襲來,上下眼皮控制不住的開始打架。
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好累,我得先睡一覺。”
隋簡摸著他腦袋上的葉片,低聲呢喃道:“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昏昏欲睡的人參精聽到了他的話語,掙扎著睜開了雙眼,含糊的回應了一句:“不辛苦,隻要你沒事就好。”
說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往他懷裡一撲,參須圈著他腰身,腦袋一歪就繼續睡了過去。
隋簡一手託住他的身軀,無聲的輕笑。
他將人參精挪到了臂彎裡,像抱著嬰兒一樣託抱著起身拐回了臥室,輕手輕腳的將雲深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蓋上被褥,而後才退出房間,讓藏在暗處的暗衛看緊了他,別讓任何人闖進來打擾他休息,包括小金烏那幾個小東西也不行。
暗衛們無聲的領命,將整個主殿護得密不透風。
隋簡這才轉身去洗漱沐浴換了套衣服,再次出現在主殿殿前時,沒得到傳喚的無心幾人已經自覺的在那一排站好恭候多時了。
他整理著衣襟,隨口問道:“近來情況如何?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左奇先出列拱手做輯道:“千機樓裡傳來消息,泰厄已經潛逃入魔州,如無意外,他應當已經投奔了步縱。”
對此隋簡倒沒什麼意外,當初放他走時便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冷笑了一聲:“泰厄以為步縱會是他最後的靠山,殊不知……”
與虎謀皮,最終隻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泰厄的結局如何並不值得隋簡上心,他轉而又問:“沒有其他事了嗎?”
左奇退下,無心接替上前道:“劍宗兩位長老到訪,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親自交給主上,已經留宿城中個把月了,主上看何時有空見他們,屬下好早做安排。”
隋簡但笑不語,隱約猜到了兩人的來意。
正好瞌睡就來了枕頭,這兩個師弟還算有點用處。
第88章 八十八
雲深這一覺沒睡太久, 他心裡頭壓著事兒,不過淺淺睡了一個半個時辰就醒了。他睜著雙眼盯著床頂,一時還沒回過魂來, 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 心想他不是在幫隋簡療傷嗎?什麼時候回房裡來了。
這疑惑剛升起,他猛得想起了隋簡的神魂和經脈都已經修復好了, 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正支參都容光煥發了。
他迅速掀開被褥跳下床, 匆匆忙忙套上外袍踩著木屐就往屋外跑。
他剛打開房門,回廊臺階下就跪了兩個黑影, 那兩黑影其中一人開口道:“主上在前殿會客,夫人若是尋主上, 屬下可帶路。”
有人帶著自然要比自己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人要來得迅速, 雲深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於是一刻鍾後,雲深出現在飛廉殿外,聽到內裡傳來的交談聲怕自己會打擾了隋簡的正事,於是便在庭院停了腳步揮退黑影, 準備等他們說完了正事自己再進去。
“直接進來吧, 外頭熱。”
雲深打算得很好,但早已察覺他到來的隋簡舍不得讓他在外頭站著曬太陽。如今又是將近入夏的天氣,太陽正毒辣,人參生性喜陰, 可曬不得。
雲深得了首肯,歡歡喜喜的就進去了。
“我進來不會打擾到你吧?你的傷好……”
他正開口說著話呢, 一抬眼就看到意味深長的掛著微笑的浮光和神色晦暗的趙隨雲, 頓時剎住了嘴將說到一半的話給收了回來。
他邁著小碎步往隋簡身旁挪,有些謹慎的看著兩人, 然後朝隋簡使眼色,好似在問他們兩怎麼又來了?
隋簡還沒回應他,倒是浮光很有眼色的朝他頷首輕笑道:“師嫂好,許久不見,近來可還安好?”
雲深一個激靈,好似私密的事情被暴露於人前,瞬間窘迫得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反駁道:“你、你怎麼亂叫啊?誰是你師嫂了!”
他幽怨的瞪視隋簡一眼,心中腹誹大反派是不是在主角攻受面前亂說話了,否則他們怎麼會這樣叫自己的?
他都還沒答應給隋簡轉正呢,怎麼能到處亂說?
提前給自己安名分的行為是卑鄙可恥的!
隋簡隻覺得冤枉,但他沒有為自己辯駁,而是好整以暇的笑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可把雲深給氣到了。
浮光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之前還隻是懷疑,如今瞧他們那旁若無人的甜蜜氛圍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但笑不語,轉而直入正題道:“我與隨雲是來送東西的,沒有叨擾到你們吧?”
送東西?又送什麼?
雲深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沒再糾結稱呼的問題,而是狐疑的在這三人之間看來看去,隱約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與之前不一樣了,不再針鋒相對,反而是那種心照不宣的憋著壞的感覺。
難道主角攻受和反派已經解開誤會,現在強強聯手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雲深越想越不對勁,隻覺得大反派不老實得很,竟又在重要的事情上瞞著他。
大約是察覺到他在胡思亂想,隋簡拍了拍他道:“別多想,不是有意要瞞著你,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等會兒我再慢慢與你細說。”
雲深他想了想覺得隋簡說得也對,這一年多時間,自己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煉丹的路上,兩人之間連親近雙修都沒幾回,更別說坐下來好好談話了。
他瞬間被哄好了,勉為其難的哼了哼:“行吧,原諒你這一次。”
隋簡失笑,拉著他手腕順勢將人按到身側的椅子上,之所以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按進懷裡,這不是還有外人人在,要顧忌些風化。
隋簡臉皮厚又隨心所欲,他不在乎,但雲深臉皮薄,他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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