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柔軟又膽怯的舌尖狀似無辜,實則危險異常,鳳清韻吸足血氣還不夠,勾著精氣就要進嘴。
那是妖族的本能,奈何鳳清韻實在是缺乏技巧,勾了幾下都沒能把那口精氣勾進去。
眼看著好不容易馬上就要成功了,龍隱還故意壓著精氣,就那麼近在咫尺地吊著不讓渡過去,懷中人瞬間便紅了眼角。
手臂和脖頸上的薔薇刺驀然扎深,幾乎碰到了骨頭,那股兇悍異常的模樣,落在龍隱眼裡卻像是嗔怒般的撒嬌。
他眸底帶笑,故意退開片刻,看著懷中人呼吸急促,無意識的嗚咽後,還故意吊著人笑道:“這麼著急?”
無數帶刺的支蔓因為得不到精血而在血紅的大地上遊走,那一幕看過去無比可怖,分明是大兇之相。
六百年沒嘗過血味的血薔薇,支蔓繁衍到了前所未有豐盛的地步,幾乎鋪滿了整個百花窟,下面沉寂長達萬年的奇花異蕊被壓得根本抬不起頭。
但和主蔓不同的是,那支蔓猙獰翠綠,上面卻沒有任何花苞。
龍隱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卻忍不住同懷中人感嘆道:“若是支蔓上的花都開了,得多好看。”
奈何那人現在根本懶得聽他說話,主蔓急到幾乎快把他的脖子纏滿了,龍隱這才低頭,笑著吻了上去。
精氣度過去的那一刻,無數支蔓上瞬間長出了米粒般的血色花苞,而後極速長大,餍足地鋪張開來。
而當花盈他們察覺到百目花的氣息,極速趕到百花窟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鋪天蓋地的血色薔薇穿透無數魔物的心髒,屍體在花苞間堆滿了一地。
可藤蔓似乎厭棄極了那些屍體,將來者隨意拋在一邊後,轉身爭先恐後地攀上某個人的肩膀上。
那被藤蔓包裹的似乎是個男人,看後背寬闊而有力,可薔薇刺牢牢地嵌在他的手臂和側頸中,如此危險的一幕,他懷中的薔薇花妖卻像是在索吻。
豔麗的,美到危險而奪目的妖,失去理智地吞噬著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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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瞬間了然,自以為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一個身體健壯,符合花妖審美的倒霉蛋或是被美色所誘,或是因其他緣由,被遺跡中幸存,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妖皇所蠱惑,吞噬了精氣和骨血,即將墮入萬劫不復。
雖然不知道區區血薔薇為何能達到妖皇級別,但那處發散開來的極度危險感還是讓幾個人下意識想後退。
但城內的百目果已經被之前那個魔修男寵壟斷了,如若現在離開,那柳無的眼睛可能就真的沒救了。
眾人一時陷入了猶豫,而正是這短暫的猶豫間,那進食的藤蔓似乎因愉悅而晃動了幾分,恰好讓他們看清了那個花妖的面容,而後幾乎所有人瞬間便愣住了。
——那是鳳清韻。
是不久前,一劍擋住慕寒陽,在道侶大典上悍然拋下仙宮一眾弟子,轉身和魔尊回到魔界的麟霜劍尊鳳清韻。
……他怎麼會是吸人精血的薔薇花妖?!而且他怎麼會在這裡?!
花盈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在她的記憶中,鳳清韻永遠都是得體的、溫和的、內斂的。
哪怕是鍾情於慕寒陽,他表現出來的也永遠是克制,是尊敬和愛慕。
鳳清韻和慕寒陽在一起三百年,仙宮眾人皆知他沒有開過花,甚至連他本體是什麼都不知道。
自鳳清韻化形後,連慕寒陽都少見他的本體。
故而大部分仙宮弟子僅知道鳳清韻本體是靈植,隻有極個別親近弟子,比如花盈這種的慕寒陽親傳,才知道鳳清韻是藤蔓類的靈植,而除此之外,並不知道真實情況。
她從未見過鳳清韻真正的本體,也從未見過他像這樣……於非人的詭豔中帶著說不出的危險。
花盈想騙自己,這隻是故意幻化作鳳清韻模樣的花妖而已,但她畢竟元嬰修為,哪怕站得離那邊有一定距離,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
——那就是她的師叔鳳清韻。
花盈在心底陡然泛起了一股說不出的嫉妒和酸意,她帶著壓不住的惡意想到,師尊說的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族果然是這種非人又無心的東西。
鳳清韻在仙宮那麼久都裝得溫潤如玉,恍若無害,一進魔道便把持不住,墮落後現了原型。
其實花盈這種略帶扭曲的想法倒也並非完全錯誤。
鳳清韻從小在劍尊的教養下長大,而鍾御蘭屬於標準意義上劍修中的劍修,壓根不知道該怎麼養孩子,尤其不知道該如何養妖族。
她本人是苦修出來的,便以己度人,照葫蘆畫瓢地教鳳清韻克制本性,堅守劍道。
莫說天道死後三千年,便是以萬年的尺度衡量,也沒聽說有哪個妖修能修成劍道的。
可鳳清韻做到了,他就那麼按照劍尊的教導,全憑意志力壓抑本能堅持苦修,一路修到了渡劫。
以鳳清韻三百年便躋身渡劫的實力,恐怕誰也想不到他本體居然是株發育不全,連花苞都沒長出來的血薔薇。
普通的薔薇受月華便能開花,然而血薔薇不吸血則難以成熟。
而鳳清韻壓抑了六百年的本性一經爆發,如若不是撞上的是龍隱,恐怕便是慕寒陽來了也必死無疑。
而眼下,那鮮豔欲滴的薔薇就那麼裹在那人的右臂和脖頸之上,扎得深入骨髓,好似毒蛇愛極了它的獵物。
從遠處看到這一幕,說不出的情緒在花盈心頭彌漫,她忍不住在心底嘲諷,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魔修成了鳳清韻的第一個獵物,也算是他死的圓滿。
大妖皇出手,便是大乘期的魔皇來了,骨頭渣子也不一定能剩下。
然而下一刻,正當她不屑之際,花盈和她周圍的幾個修士卻驀然睜大了眼睛。
隻見藤蔓似乎終於吃飽喝足般甩了甩,藤蔓上的花苞仿佛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嬌豔欲滴得幾乎要綻放了。
而後藤蔓緩緩移開了幾分,眾人終於看清楚了其中那個所謂的“倒霉蛋”——那是魔尊龍隱。
眾人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卻見他手臂上的衣服早已破損不堪,傷口猙獰中卻沒有留血,那分明是血液早已被吸幹的象徵,一時間看起來更恐怖了。
但凡換個人遭受如此待遇,恐怕早就已經輪回轉生了。
可龍隱非但不生氣,反而看起來還挺愉悅的,他就那麼當著鳳清韻前師侄的面,掐著懷中人發軟的腰身,勾著對方的下巴狠狠地又親了上去。
這次不再是喂食般的唇舌交融,而是真正的,曖昧又綿密的吻。
隻能說龍隱不愧是天道之下第一人,精氣實在是大補。
鳳清韻不僅手心的傷痊愈了,連面色都紅潤了不少。
而他六百年沒吃過飽飯,甚至連自己是血薔薇而非普通薔薇都不知道,眼下好不容易吃了頓飽飯,體內靈力過於充沛的感覺讓他一時間整個人都是懵的。
於是他就那麼茫然無措地被人親了個七葷八素,舌尖都被吮麻了。
來不及收回去的藤蔓暴露了他的內心,微微蜷縮著暗示本體的餍足,連上面的花苞都在顫抖。
當他緩過神,終於恢復些許神智後,他立刻嗚咽著抬手,剛被劍刺穿的手心有些虛弱地按在那人的肩膀上企圖將他推開。
然而這一動作成功的比他想象中要輕松許多,龍隱宛如一個毫無魔息的凡人一樣,就那麼被他輕描淡寫地推開了。
鳳清韻一愣,於是胸口呼吸起伏地看著眼前人,瞳孔逐漸聚焦,暴動的神識也逐漸回籠,而後他幾乎是同時看清楚了眼前人和不遠處震驚地窺探著他們的花盈眾人。
然而看清的一瞬間,鳳清韻便完全沒空去管別人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驚愕道:“你——”
他震驚而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人,哪怕是在前世瀕死之際,他也沒見過龍隱如此狼狽的樣子。
卻見那人手臂上盡是猙獰的傷口,而頸側一路綿延到肩膀的口子更是恐怖,深的幾乎要看見肩胛骨。
龍隱本人卻還能好整以暇地挑眉:“本座如何?”
“……你是沒長手和耳朵嗎?!”鳳清韻回神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憤怒,平生頭一次慌張到口不擇言,“早說了讓你把那些支蔓全部砍掉,就算不砍,你難道不會躲嗎?!”
“把本座吸成這樣,人都快吸幹了,回過勁來第一句話倒來怪本座。”龍隱故作嘆息道,“玉娘可真是讓我傷心啊。”
此稱呼一處,鳳清韻腦海中登時炸開,面色當即一陣紅一陣白。
而短暫的慌張過後,後知後覺的愧疚瞬間彌漫上心頭。
……是他把這人害成這幅模樣的。
可龍隱絲毫沒有怪他的樣子,甚至甘之如飴。
鳳清韻心下像是被掐了一把一樣,當即起身,不由分說地把龍隱按在自己方才靠的地方,而後小心翼翼地牽過龍隱那條還算完好的胳膊,低頭企圖往裡輸送靈力。
按理來說雖然運行方向不同,但靈氣和魔息同出一源,隻要渡過去的不是妖力,二者便可以相互轉換。
龍隱任由他把自己按在石碑上坐下,也不說話,就那麼靠在石碑上看著他笑。
鳳清韻被他看得又愧疚又羞赧,垂眸睫毛微微顫抖,看起來頗像是在心疼。
磅礴的靈力輸送進去後,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的,龍隱身上的傷很快便有了愈合的跡象。
但鳳清韻還嫌速度太慢,蹙眉又加快了幾分輸送速度。
龍隱見他面色如此凝重,忍不住開口逗他:“本座眼下不是好好的,怎麼一副死了丈夫的小寡夫樣,要不還是留到本座真死那一天——”
鳳清韻沒等他說完便兜頭罵道:“你不會說話能閉嘴嗎?”
龍隱挨了罵卻不生氣,反而含著笑意閉了嘴。
他虧空實在是太嚴重了,鳳清韻源源不斷的靈力輸進去,除了一開始那些外,剩下的就跟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效果。
鳳清韻的心逐漸跌到了谷底,他忍不住咬住下唇,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龍隱多少血氣,居然能讓堂堂魔尊虧空成這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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