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看著那什麼龍魚湯即將見底,鳳清韻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一般驀然移開臉,語氣也跟著冷了下來道:“不對,此事不宜再等下去。”
龍隱動作一頓:“怎麼?”
“慕寒陽現在遭受反噬,境界恐怕已從渡劫跌落,而不久後緊跟著便是仙宮天門大典,他勢必要趕在仙門大典之前尋找到恢復實力的辦法。”鳳清韻冷著神色道,“若那處小魔域的遺跡中當真有師尊的遺物……必不能讓他搶了去,黃泉界之行恐怕還要往後放幾分。”
龍隱忖度了片刻後便點頭道:“確實,那既然去黃泉界之事已經拖了這麼長的時間,眼下也不差這幾日。不如未雨綢繆,帶你喝完這碗湯,我們即刻便啟程去那小魔域。”
鳳清韻聞言剛準備表達贊同,龍隱卻緊跟著話鋒一轉道:“不過就算去得早,你也防不住他,此行說不定還是會撞上你那好師兄。”
龍隱說著說著還把自己說得意了,勾了勾鳳清韻的下巴道:“若當真碰上他,鳳宮主打算如何介紹本座?”
鳳清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男寵!”
“男寵也行,總歸有名分。”龍隱倒是一點也不挑,反而略顯得意道,“比你那中看不中用的師兄強多了。”
方才還惱羞成怒的鳳清韻聞言卻一頓,他抬眸看了龍隱三秒後,突然有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道:“……你不用總是把自己和他比。”
龍隱聞言一怔。
說到這裡,曾經面對慕寒陽時無比直白的鳳清韻,竟忍不住抿了抿唇,最終才輕聲道:“……在我心裡,你和他是不一樣的。”
——曾經是我遇人不淑,他從來都不配當你的競爭者。
龍隱聽懂之後忍不住一怔,回神後驀然笑了一下,那還是鳳清韻兩世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模樣。
“鳳宮主要是這麼說,”龍隱說著將手裡的最後一勺湯遞到鳳清韻嘴邊,“本座到時候恐怕便要恃寵而驕了。”
鳳清韻聞言竟然也沒開口說什麼,隻是抿嘴看了他一眼後,低頭喝完了最後那口湯。
那架勢簡直就像是默許,龍隱見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才終於放下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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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鳳清韻則是舔了舔嘴角,拿出信紙想給白若琳寫點什麼,但他正準備下筆時,旁邊的人似乎因為方才那句話有些得意忘形,冷不丁問了一個略顯突兀的話:“既然在鳳宮主心裡,本座和那姓慕的不可同日而語,那倘若有一日,本座如你所說當真恢復記憶,此世的龍神和前世的魔尊都站在你面前,你選哪一個?”
這話說得就自相矛盾,既然恢復了記憶便說明他前世今生本就是一個人,自然不存在什麼兩個魔尊同時站在鳳清韻面前的事。
更何況對於鳳清韻來說,就算兩個真站在他面前,他也隻會兩個都選。
但血契是血契,又不是箴言咒。
再加上龍隱前科實在太多了,鳳清韻實在是被他折騰得頭大,眼下隻當他老毛病復發,為了哄他,隨口便道:“自然是這一世的。”
龍隱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竟哽了一下後道:“……為什麼?”
“不是你說的一日夫妻百日恩麼,我又沒和前世的你雙修過。”鳳清韻隨口用他的說辭應付他,“而且雖然都是幾萬歲的龍。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重活一世之後,沒了前世記憶的你更輕松一些……我希望你活得沒那麼沉重,也不要那麼厚重。”
這話倒不是全然編出來哄人的話,鳳清韻到底還是個實誠人,哪怕是哄人也要有理有據。
實際上他確實感覺前世的龍隱身上似乎藏著什麼秘密,但至少這一世前塵盡忘的他,多少能暫時輕松一些。
可龍隱聞言,不知道從此話中品出了什麼言外之意,神色一時間有些晦暗不明,半晌才微妙道:“……前世的本座在你眼中,年紀很大嗎?”
鳳清韻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人能從那句話中解讀出這種結果,短暫的愕然後一時間都有些啼笑皆非了。
但他眼下確實是急著寫信,被龍隱鬧得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扭頭看了那人三秒後,無可奈何地湊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之前念念不忘算我的錯行不行?前世之事能不能讓它暫時過去?我又沒見過他幾面,你總那麼耿耿於懷幹什麼……”
說到這裡,他看著龍隱越發陰雲密布的臉,安靜了三秒後,他耳根發熱,清了清嗓子後帶著些許不自然說出了一句半違心的話:“……我隻心悅於這一世的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鼓足勇氣說出的假話中,卻藏著他的一半的真心。
——我心悅你,是真的;隻心悅於這一世的你,是假的。
而另一半的真心自然是——無論前世今生,你都是我心中頂天立地的心上人。
可此話一出,起的效果卻完全和鳳清韻想的南轅北轍。
之前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前世不是一個人的龍隱,眼下臉色一下子黑成了鍋底,一時間頗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喜劇色彩。
第35章 心魔
對於龍隱驀然沉下去的臉色, 鳳清韻暫時一無所知。
他低著頭沉浸在書信中,思考著該如何組織語言。
畢竟他一方面要讓白若琳保證她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又要考慮到, 鍾御蘭是他們三人共同的師尊,若當真有關於劍尊的消息, 實不該瞞著白若琳。
不過這丫頭若是真得知此事,恐怕說什麼也要過來,在該不該讓她犯險這個問題上, 鳳清韻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於是他就這麼忖度著書信間的用詞, 空留龍隱一人沉著臉色生悶氣。
鳳清韻好不容易寫完信,一抬眸卻直直撞進龍隱的目光中,不知為何,那眼神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讓他心下猛地一跳。
在大部分時候, 無論是修真界還是凡間,其實都有不能盯著一個人的眼睛常看的禮節。
龍隱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面上立刻多雲轉晴, 湊上前笑道:“看什麼呢,玉娘?”
明明什麼親密之事都做了, 鳳清韻聞言卻驀然紅了臉, 慌不擇路地推開他的臉道:“……起開, 該走了。”
幾日的荒唐似乎隻是黃粱一夢, 說是起了效的新血契,在鳳清韻身上似乎也沒起到什麼明顯的作用。
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從表面上看也和之前並無差別, 隻不過故作正經騙得了別人, 而那些不經意間撞上的眼神,亦或者不小心碰到手指時激起的漣漪, 卻騙不了自己。
到底有沒有差別也隻有他們兩人清楚了。
待鳳清韻將那封信遞送給白若琳後,兩人便從魔宮再次啟程了。
出發後沒有多久,兩人便到達了那處據說是有上古遺跡痕跡的小魔域。
但說是魔域,走進那座城池時,鳳清韻卻難得感受到了一絲驚訝——此城內的風貌堪稱整個魔界的一股清流,一眼望過去和正道的城鎮都沒什麼差別。
甚至比起玄武遺跡坐落的那個摻雜著血氣的小魔域,眼下這方幹淨無比的城池,反而更像是真正的魔界貿易之都。
然而在如此光鮮亮麗的表面下,此座小魔域卻有一個詭異的外號——魔鏡之都。
龍隱對此解釋道,傳言此城的魔皇是鏡魔出身,所以這地方才有這種詭異的稱號。
鳳清韻現在一聽到鏡子就頭皮發麻,腦海中不斷浮現一些難以用言語描繪的旖旎畫面。
那些他以為自己早已忘記的,被人按在鏡子前誘哄出的孟浪言語,此刻不知從記憶的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像羽毛般掃過他的心頭。
龍隱一副道貌岸然,好似沒看出鳳清韻在想什麼的模樣,繼續為他介紹道,除了在魔界響當當的鏡都稱號外,此小魔域還有一處在四海八荒都更廣為流傳的名字——心魔之城。
這稱號確實足夠響亮,連經年不出仙宮的鳳清韻對此都有所耳聞。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有些異樣道:“……這裡就是心魔城?”
他還以為傳言中葬送了無數正道修士的心魔城,會是個魔氣森然的地方。
這倒也不怪鳳清韻有如此想法。
在上古時便有斬卻三屍方能成仙的說法,然而隨著歲月更迭,又伴隨著上古大戰,時間推移至今後,三屍到底為哪三屍,又該用何種方法才能斬去,如此種種早已失了傳承。
於是便有修真者望文生義,直接粗暴地將心魔與三屍劃為等號。
又有人聽說魔界鏡都有直接將心魔引出體外化為實體的法子,於是無數走火入魔之人便紛紛來此尋找斬去心魔的辦法。
他們似乎認為斬三屍是一種寫實的描寫,隻需要把心中的妄念化為實質,而後一劍斬去,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拋卻前塵,證得大道。
一些正道修士將此種修行之法奉若圭臬,會直接把此地當做是修心之所,但最終在此因為各種原因屍骨無存的人也並不在少數。
久而久之,此地也算開闢了一個特殊的“斬三屍”行業,也因此有了心魔城的稱號。
而且為心魔而來的也不止正道中人,有不少魔修也信了此種傳言。
於是城內便出現了難得的一幕——正魔兩道的修士有了相同的目的,城中不乏堂而皇之進城的正道修士,魔修竟也對他們熟視無睹,此地竟成了罕見的,正魔兩道能勉強和平共處的地方。
不過相安無事描繪的是往日的鏡都,而非今日的鏡都。
傳言鏡都的任何一面鏡子,都有可能映出修士的心魔,但到底能不能映出,還看修心者斬三屍的決心,以及和鏡子之間的機緣。
故而整個鏡都的城鎮內,隨處可見賣鏡子的修士,其中還摻雜點別的修心之物,氣氛和諧得就像是凡間的集市,可這股和諧在今天卻被打破了。
看到前仙宮之主鳳清韻和魔尊龍隱居然大搖大擺地走在一起後,不少正道修士跟見了鬼一樣,震驚地看向這邊。
他們當然認識鳳清韻,更認識龍隱,也知道仙宮之內發生的那件震驚四海的事情。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兩人,還是氣氛如此親昵的兩人。
——麟霜劍尊鳳清韻和他那個奸夫之間的氣氛竟能如此融洽,難不成傳言中……寒陽劍尊因修行功法過寒而房事不行的事是真的?
鳳清韻完全不知道自己開一次花對慕寒陽的名聲到底造成了多大的負面影響,不過就算知道,他恐怕也懶得在意。
他自動忽略周圍那些正道修士驚愕的神識與目光,扭頭打量著周圍正常無比,正常到都不像是魔界的城貌,心下忍不住感嘆正魔兩道居然會因為心魔這種莫須有的事而達成表面的和諧。
而龍隱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毫無徵兆地傳聲道:“那些看你的修士,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栩栩如生?”
栩栩如生這詞用得實在詭異,鳳清韻一愣,緊接著便聽那人繼續故弄玄虛道:“你猜這些人其中,有多少是逃脫的心魔,又有多少是本人呢?”
鳳清韻一愣,意識到他的話語後不可思議地抬眸。
“——當心底的妄念足夠大時,心魔便會誕生。”龍隱這次沒用神識,而是直接在他耳邊輕聲道,“明知威脅,還是有這麼多人對這樣一個地方趨之若鹜,你猜這是他們求道之心若渴,還是心魔的驅使呢?”
此話詭異得讓鳳清韻毛骨悚然,他幾乎下意識放出神識,一一掃過去後卻沒有在那些旁觀的修士身上發現任何異樣,倒是那些被他用神識探查的修士登時頭皮發麻,一時間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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