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韻本就是渡劫期修為,以在場其他人的修為,也隻有那個魔修和白若琳能勉強窺探到一絲可怖的深不可測。
眼下白若琳去屋後了,也隻剩下那個魔修看到他後面色一頓,隨即閃過了幾分驚悚,鬢角間冷汗都下來了,當即向後撤了幾分,看起來是想找機會溜走。
可天下果真有修為低還不怕死的人,前世強搶狐女的齊江,此世竟依舊死性不改,一時間也忘了那魔修冷嘲熱諷他的事,整個人跟魔怔了一樣,怔愣地走到他眼中那個神仙似的小娘子面前。
鳳清韻活這麼大可能都沒見過這種孟浪的人,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那魔修見狀看向齊江的眼神中當即充滿了詫異,一時間就跟看死人一樣。
而齊江見鳳清韻沒反應,便更以為他是幻象中的人了,竟抬手摸上了鳳清韻的臉頰,嘴上忍不住喃喃道:“玉娘……”
連子卿對他的動作已經見怪不怪了,全當沒看見般移開了視線。
而齊江則似乎以為他的手會直接透過鳳清韻穿過去,直到觸碰到實感後他才驀然一頓。
齊江有些詫異地微微睜眼,發現自己入手之間的手感和猜測的竟然截然不同,那人的臉頰並不像他經常摸的姑娘們一樣柔嫩,而且隔著肌膚摸到的骨相間似乎也要更英氣一樣。
白若琳繞著房屋轉了一圈後,看到這一幕時整個人都看傻了,回神後當即隔空抬手,不等走上前就要把齊江的手拽下來:“你幹什——”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刀光驟起,血光乍現。
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齊江便被瞬間斬去了右手的手臂,那血甚至都飛濺到了鳳清韻的側顏上,配上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一時間竟襯出了一股驚心動魄的美感。
鮮血噴湧中,齊江瞬間慘叫著抱著斷臂倒在了地上,鳳清韻垂眸看了他一眼後,沒有絲毫憐憫地移開視線,抬眸看向來者。
連子卿驚怒之下扭頭,剛想罵什麼,看到來人時卻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而站在人群後極力打算縮小自己存在感的魔修,此刻滿臉都寫著絕望,看起來恨不得回到一炷香之前給自己一巴掌。
唯獨白若琳一臉微妙的模樣看向來者,又收回視線看了看鳳清韻腳下的那一團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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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御蘭在此刻終於磨好了刀,手起刀落間捅進了豬頸,豬的慘叫聲瞬間和人的慘叫混雜在一起。
但豬很快便沒了聲息,唯獨人的慘叫還在繼續,一時間襯得氣氛竟有些幽默。
而全程隻認識鳳清韻,連白若琳似乎都看不見的鍾御蘭,殺完豬後擦了擦額頭,居然抬眸看向了來者,狐疑道:“你是哪來的後生?”
那人聞言一笑,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收起刀走到鳳清韻身旁,按著那人的肩膀便將人摟到懷裡。
他完全不顧腳下人的慘叫,轉而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丈母娘不認得我嗎?我是你女婿啊。”
第39章 一牆之隔
“女婿?”鍾御蘭聞言面色當即不善下來, 蹙眉看著他,“我什麼時候有過你這樣的女婿?”
龍隱大言不慚道:“就今年。”
鍾御蘭一愣,隨即扭頭震驚地看向鳳清韻:“玉娘, 你和他私定終身了?!”
鳳清韻沉默了一下,竟沒有否認, 隻是垂眸道:“……娘,他便是我心上人。”
鍾御蘭拎著還在滴血的殺豬刀,聞言看向龍隱的表情瞬間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活像是在看把自己姑娘拐走的登徒子。
然而她一個寡婦, 又就這麼一個“女兒”,還是從小溺愛長大,再加上這個登徒子……看起來倒也算是一表人才,一時間又不好再說什麼。
“怎麼叫私定終身呢?眼下我可是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來上門求親的, 您的願望不就是再看他一眼, 想讓他幸福麼。”龍隱攏著鳳清韻的肩膀道,“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玉娘好的。”
言罷他抬手一揮, 本就被人擠佔得有些狹小的院子裡,一下子被豐富的聘禮妝奁給佔得更顯狹窄了。
鳳清韻瞟到他這麼大的陣仗, 隻覺得像個開屏的孔雀, 一時間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然而鍾御蘭聽到龍隱的話後, 卻完全顧不上他拿來的東西, 反而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連帶著周圍的一切幻象都跟著模糊了一瞬, 好似要從這個過於美好的夢中蘇醒過來一樣。
鳳清韻鼻子一酸, 驀然閉了閉眼睛。
“他說得沒錯……”鍾御蘭輕聲道,“玉娘, 你和他真的幸福嗎?”
“幸福。”鳳清韻點了點頭,卻帶著些許堅定道,“娘,我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
鍾御蘭盯著他看了良久,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按理來說幻象是不能被觸碰到的,可鳳清韻不但被觸碰到了,而且竟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真氣渡過來。
但那真氣和他先前感受到的一切都不一樣,不是妖氣、不是靈氣更不是魔息,反而像是黃泉一族的死氣。
而緊跟著,那死氣驀然觸及到了血脈深處的血契。
鳳清韻渾身一顫,下意識抓住了龍隱的手腕,然而身為契主,龍隱卻好似早有預料一樣,神色間並無異樣。
鍾御蘭觸及到那嶄新的血契後,整個人愣了一下,而後驀然收回手,神色間有些悲傷又有些高興,半晌呢喃道:“好,這樣也好……是娘對不住你,但總歸能換一個你喜歡的,總比你不喜歡的強。”
鳳清韻一開始未能理解話裡面的深意,可愣了片刻後,電光石火間,他卻驀然想明白了什麼——鍾御蘭早就知道鳳清韻血脈中有血契,更知道他血脈中的血契,是先前和另一個人結下的!
但以鳳清韻對鍾御蘭的了解,他相信劍尊的為人,更相信身為師尊,她若早知如此,勢必會將慕寒陽就地正法,逐出師門。
可年少時連鳳清韻自己都沒察覺到血契,帶孩子本就粗糙的鍾御蘭對此恐怕也並不知曉。
但直至她留下麟霜劍“飛升”,她都沒有表現出知情的意向,那她是什麼時候得知此事的呢?又為何因此耿耿於懷呢?
心中疑問正盛,然而問題的答案,其實也呼之欲出。
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以及“玉娘”和“李寡婦”這兩個熟悉的身份,一切都早有定論了,隻是鳳清韻遲遲不願意相信,而下意識回避而已。
——那幻境中的李寡婦,並非幻象,而是實打實的,死後本該魂歸輪回臺的鍾御蘭。
那時的鍾御蘭本就不是活人,故而哪怕入了幻境也未被身為龍神的龍隱認出來。
原來幻境中的兩人當真對面相見不相識,鍾御蘭連一句發自內心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裝在空殼中,隔著厚厚的屏障,再看一眼她的徒弟。
她甚至連發現了藏於徒弟血脈中的血契都不能開口讓他注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再次“愛”上那個人,眼睜睜看著一切按著既定的故事走下去。
血契之事幾乎成了鍾御蘭不願轉世離去的執念,對於鍾御蘭而言,那本就是她的疏忽,可那真的能算是她的錯嗎?
至少鍾御蘭認為是的。
對小徒弟看管不嚴,讓他血脈中落下此等壓制妖寵才會有的血契,堪稱在靈魂深處烙上奴隸的印記。
她為此悔恨到一遍又一遍地將自己囚禁在執念之中,不願魂歸黃泉。
可鳳清韻並不認為她有任何錯處。
有許多人總是因為愛所以越發苛責,會加倍遷怒親近之人,而寬恕外人。
但鳳清韻並不是這種人。
他反而忍不住心下發酸地想到,原來這便是你不願歸去的執念嗎,師尊。
踏碎虛空後,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眼下又為何會出現在上古遺跡中,難道一切當真和麒麟的時空之力有關嗎?
可鍾御蘭給不出他任何答案。
鳳清韻心下搖搖欲墜,面上卻深吸了一口氣道:“娘,您沒有什麼對不住我的……是我沒有盡到孝道,從今往後隻要您開心,我什麼都答應您。”
——隻要您能放下執念,魂歸黃泉,我什麼都願意做。
龍隱並未開口,隻是站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著。
白若琳似是也猜到了什麼,眼角有些泛紅,也沒有說話。
原本擁擠的院子裡一下子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雖然齊江不認得龍隱,連子卿卻覺得大事不妙,他甚至通過兩人的互動,隱約猜出了鳳清韻的身份,因此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起來。
可眼下大能雲集,他連傳音也不敢用,隻能用最原始的法子,連忙和齊江使眼色。
好在蠢了良久的齊江終於聰明了一回,見那些大能似乎來不及顧及他,立刻也不叫了,隨手從儲物戒中掏出靈藥,抹在傷口處後,立刻撿起斷臂,連滾帶爬地跑到院門處。
然而他和連子卿衝到院門處時,兩人卻似乎撞到了什麼禁制,一時間竟然出不去了。
二人隻得愕然地站在遠處,而不遠處的庭院內,無比割裂的畫面還在繼續上演。
“好好好,有你這份孝心就夠了。”鍾御蘭聽了鳳清韻的話後,就像是最尋常的母親一樣,感動得眼角湿潤,“娘這一輩子沒有什麼願望。”
“貴婿說得對,你能高興,便是娘此生最大的訴求。”鍾御蘭放下殺豬刀擦著眼淚,當即便改了對龍隱的稱謂,“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愛女大婚的日子了,有勞各位來參加婚宴了。”
——這怎麼又變成了婚宴?!
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那斷臂的齊江更是僵硬地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向鍾御蘭。
這道幻影方才不是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嗎?眼下為什麼又說“有勞各位”?
沒等他們想出緣由,下一刻,隨著鍾御蘭話音剛落,一方幻境竟然當即變了副模樣!
隻見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豔麗的綢緞披上房梁,哪怕隻是一座普通到堪稱不起眼的村落,一時間竟也稱得上十裡紅妝。
原本僻靜的農家小院,一下子被裝潢得喜氣洋洋起來。
整個幻境竟然真的以此人的意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眾人因此驀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個起初他們以為平平無奇的殺豬寡婦——她竟然是陣眼?!
遺跡實際上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天然陣法,是陣法便有陣眼,
正如玄武遺跡的陣眼是玄武一樣,朱雀遺跡的陣眼便是朱雀。
不過四象無心,牽扯到四象的遺跡中,陣眼隻是一個代表著四象屍首或者其他決定性的物品所在的象徵,對於大部分修士而言,四象遺跡的陣眼隻代表著等到幻象結束後,此處會有好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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