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韻聞言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裹挾著無窮凜冽的劍意,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同為渡劫期修為,黃泉女在極端恐懼之下放出的一切鬼氣,竟如草紙一樣被那些劍氣輕描淡寫地割開。
她就像個手無寸鐵的人間帝王一樣,被那劍意震得絲毫不能動彈,心下的駭然之情幾乎到了極點。
不可能……他不過是一個幾百歲的劍修……怎會有如此實力?!
靈宮巨大的裂縫之下,冥主不像冥主,倒像是走投無路的孤魂野鬼,而鳳清韻反倒象是傳聞中審判孤魂,渡送野鬼的玉面閻王。
眼看著那人沒有受到絲毫阻力便在她面前站定,抬劍就要向她劈下之時,千鈞一發之際,黃泉女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揚聲道:“白虎之心既碎——你那道侶便要再次經歷剜骨噬心之痛!你當真舍得?!”
即將落下的麟霜劍果然一頓,黃泉女呼吸一滯,隨即以為自己拿捏到了鳳清韻真正的軟肋,正準備大喜過望,然而得意的笑容還未攀上嘴角,下一刻,冰冷的劍鋒便落在了她的頸側。
“無妨。”鳳清韻冷冷道,“天道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他連死都不怕,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不用你替本尊操心。”
龍隱:“……”
黃泉女面色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似是沒想到鳳清韻會這麼回答。
麟霜劍鋒利異常,幾乎是瞬間便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在極端的恐懼之下,黃泉女當即攥緊了白虎之心,歇斯底裡道:“你若殺了朕……天道權柄將再難回到他手中!”
“況且你就不怕朕將天道化身之事公之於眾,讓你們徹底不得安穩嗎?!”
鳳清韻聞言平靜道:“我巴不得他永遠都不要拿回什麼狗屁權柄。”
“至於後者——你之後盡可以試試,前提是你還有以後。”他說著輕描淡寫地將麟霜劍壓低了幾分,語氣冰冷道,“現在,要麼你把白虎之心交出來,要麼你和白虎之心一起死,天下人為你陪葬,也不算負了屍祖之名。”
鳳清韻垂眸看著她,眸底不帶絲毫溫度:“本尊等下還有家務事需要料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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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數之內選不出結果來,那本尊便親自幫你選。”
第61章 懲罰
冷如玉質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三——”
“二、”
“一。”
黃泉女驀然回神, 恐懼不已道:“等等——!”
鳳清韻動作一頓,垂眸看向她。
她面色慘白,似是想不到自己數萬年的修為, 堂堂屍祖,眼下卻淪落到被一個幾百年劍修威脅的地步。
可她別無選擇, 因為短短須臾的時間內,她便清楚地意識到——她不是鳳清韻的對手。
根本不需要龍隱出手,隻要鳳清韻想, 便可輕而易舉奪了她的性命。
然而讓一個活了數萬年, 位至渡劫,甚至曾經觸及飛升的修士接受這件事,實在是有些難為她了。
故而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後悔了, 後悔自己沒能再討價還價一下, 於是緊跟著踟蹰道:“若朕當真將白虎之心交出來,二位先前之言——”
“本尊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聽假設之言。”鳳清韻冷冷道, “——冥主隻需告訴本尊,是選擇和白虎之心一起去死, 還是選擇交出白虎之心。”
“除此之外的話, 本尊不想聽。”
他寒聲之間, 劍鋒隨之下壓, 黃泉女枯朽的頸側已經被利刃劃破,滲出了獨屬於黃泉族的暗紅色血液。
黃泉女心下生顫, 攥著白虎之心下意識看向龍隱。
卻見那真正的天道化身就那麼在一旁, 眼睜睜看著他的道侶拿著他的命門作為籌碼肆意威脅他人。
似乎拿不回天道權柄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他看起來甚至希望黃泉女再多折騰一會兒, 這樣他挨罵挨打的時間也能往後推遲片刻。
黃泉女見狀,百無可依,隻能顫抖道:“朕……我選前者……”
這個答案似乎在鳳清韻意料之內,他並未將劍收回去,隻是伸出了另一隻手,遞到了黃泉女面前。
黃泉女攥緊了白虎之心,企圖給自己留最後一絲體面:“……先前所說的飛升之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鳳清韻打斷道,“但是否是第一個飛升的,此事本尊沒法跟你保證,他說了也不算。”
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而那個沒出息的天道就在一旁一言不發,幾乎是默認了鳳清韻的一切動作,儼然全權把自己的發言權交給了鳳清韻。
見黃泉女不語,鳳清韻壓了壓劍鋒道:“冥主若是同意,那便就此定下契約,若是不同意——”
“同意……朕同意!”黃泉女當即道,“隻要有飛升之機!朕答應把白虎之心交出去!”
“但飛升之事……”她咬了咬牙,還是不死心道,“朕於此地苦守三萬年,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亦不求第一,隻求飛升之機——”
“既已承諾之事,還請冥主放心。”鳳清韻分明把劍都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可說出口的話居然還帶著敬稱,“本尊不像某人,說出的話向來說到做到。”
某人:“……”
黃泉女聞言咬了咬下唇,她看了鳳清韻三秒,最終驀然舉起右手——將那熠熠生輝的白虎之心猛地往地上一摔!
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鳳清韻見狀卻不為所動,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見他如此冷靜,黃泉女深吸了一口氣道:“……劍尊年紀輕輕,劍意與心思竟都深到如此地步,朕實在佩服。”
說著,她從手上取下來了一個戒指。
那戒指取下的一瞬間,她竟瞬間從還能看出人形的僵屍化作了一具枯骨!
華服與骷髏交相輝映,看起來像是什麼人的噩夢中才會出現的畫面。
骷髏之上那幾乎不能稱之為眼睛的空洞就那麼凝望著面前人,可鳳清韻眼都沒眨一下,抬手便接過了那枚戒指,側身道:“這是白虎之心?”
龍隱終於不當啞巴了,點了點頭道:“是。”
鳳清韻收了劍,而後自然而然地將那枚戒指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中,龍隱竟也覺得理所當然,一個字都沒說,繼續在一旁當他的隱形人和背景板。
黃泉女見狀難掩心頭的震驚之情,鳳清韻卻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收了劍便道:“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冥主見諒。”
“……哪裡。”黃泉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是朕要多謝劍尊抬愛,手下留情。”
前一秒還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下一秒便落得此種地步,哪怕是冥主面上似乎也有些掛不住。
靈宮被斬開的宮頂還在向下傾瀉著昏黃的天色,黃泉女心下忍不住忐忑,有些擔憂鳳清韻會不會卸磨殺驢。
好在鳳清韻不是慕寒陽,他確實是說到做到。
見目的已然達成,鳳清韻幹淨利落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意思,當即便打算離開,不過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待到天道歸位,天下動蕩,仙人作亂之時,還請冥主出手。”
他語氣極度平靜之間,似是已經做好了面對天道歸位的打算,和先前歇斯底裡痛不欲生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龍隱聞言一怔,心下驀然泛出了幾絲不是滋味的酸脹。
先前他信誓旦旦跟鳳清韻揚言什麼自己的痛苦不重要,自己這個人也不重要,儼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眼下當真遂了心願後,卻好似一下子照了照妖鏡,所有醜陋卑劣的情緒瞬間一覽無餘了。
——他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無私,也根本做不到無動於衷。
但最終,龍隱什麼話都未說,隻是背著手攥緊了手心,端的是一副氣定神闲的樣子,實則不經意地移開了視線。
鳳清韻餘光瞟到他自欺欺人的動作後心下好笑,面上則冷著並未表露出來。
黃泉女對於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並無察覺,聽到鳳清韻的要求後,她遲疑了三秒最終道:“……自然。”
鳳清韻被人騙出了經驗,自然不會憑空便相信她所說的話。
他抬手一抹,便放出了一截翠綠的藤蔓。
那藤蔓上還帶著荊棘,足足有手腕那麼粗,鳳清韻卻眼都沒眨一下便直接砍了下去。
“——!”
龍隱隻感覺那一劍像是砍在了自己心頭,再忍不住邁上前,可還沒等他開口,鳳清韻便早有預料一般涼涼地瞟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想聽你開口,你最好給我閉嘴。”
龍隱一噎,鳳清韻看都沒再看他一眼,低頭拿著麟霜劍一言不發地切開了那截藤蔓,在橫截面上刻下了方才的誓約,隨即遞到黃泉女面前:“借冥主心頭血一用。”
沒了白虎之心的庇佑,黃泉女早成了一具骷髏,按理來說不該有心頭血。
她起初也打算用此話搪塞鳳清韻,可一抬頭,對上鳳清韻冰冷之中帶著幾絲不耐的眼神,她心下猛地一跳,最終再不敢造次,當即抬手於藤蔓斷面上一點——一團暗黑色,烏壓壓的血霧便出現在了她的指尖,而後輕輕壓下,徹底沒入藤蔓之中,不見了蹤跡。
鳳清韻攥著那藤蔓遞到龍隱面前,冷著臉道:“借個火。”
龍隱當即任勞任怨地捻出一道魔焰,整根藤蔓隨之於火焰中燃燒殆盡,這便是契約既成了。
事情已了,鳳清韻半點繼續呆下去的意思也沒有,他反手一揮讓自己藤蔓的餘燼盡數消散,而後收起麟霜劍,撂下一句“多有叨擾,我等就此別過”,而後看都沒看那被他劈開的靈宮一眼,扭頭拉著龍隱就要往外走。
黃泉女見狀心下一跳——不能讓他們倆這麼快離開!
鳳清韻方才那一劍震動山川,恐怕大乘以上修士都感受到了他在黃泉界處的這一劍。
但如今黃泉女被迫交出白虎之心,靈宮又被人破了這麼大的口子,若就這麼讓兩人離開,不出幾日,她的糗事便會如不久之前慕寒陽被人硬生生截了道侶一樣,鬧得天下人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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