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大典勢必會被無數仙人虎視眈眈地盯著, 去了就是風口浪尖。
鳳清韻不語,隻是扭頭看向龍隱。
然而龍隱卻一哂:“去,怎麼不去?若是不去,豈不是顯得我們露怯, 白費了姓慕的急於找死的心思。”
鳳清韻聞言沒有反對也沒有接話, 隻是神色凝重地垂下眸子。
龍隱甚至都不需要窺探他的心聲,便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他剛握住鳳清韻的右手打算安慰兩句,白若琳的信便在此刻送了進來。
鳳清韻展開信紙垂眸看完, 面色當即驟變。
月錦書嚇了一跳,還以為白若琳出事了, 連忙道:“怎麼了?”
鳳清韻抿了抿唇, 臉色陰鬱道:“……若琳說, 幾個長老都勸不住慕寒陽, 他硬是要將天門大典提前。”
天門大典一旦提前,也就意味著龍隱回歸本位的時間, 也要跟著提前。
鳳清韻的心情能好才是有鬼了。
龍隱垂眸一看信紙上的內容, 當即嗤笑道:“既然姓慕的急著送死,那就成全他便是了。”
鳳清韻攥著信紙一言不發, 面色有些微微發白。
月錦書還有些不明所以道:“等等,他這麼急著開天門大典幹什麼?難道慕寒陽是天道化身的傳言是真的?”
鳳清韻驀然閉了閉眼道:“……是真的。”
“啊?”月錦書一愣,似是被慕寒陽這種人都能當天道的事實給震驚到了,回神後連忙安慰道,“那他合於大道不是相當於送死嗎?這樣一來還不耽誤您和陛下飛升,兩全其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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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無所知之餘,好心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利刃,驀然插在了鳳清韻心頭。
鳳清韻的面色一下子白成了雪紙,龍隱見狀輕輕將他擁到懷中安慰道:“沒事的……早晚都要來。”
“你說得對,早晚都要來……長痛不如短痛。”鳳清韻緩緩睜開了眸子,“若當真要提前,我得回去一趟。”
他垂下眸子,在極端的痛苦之下,卻展現出了極端的冷靜與理智:“一切都要在我的掌控之下。”
三日之後,仙宮之內,鳳清韻在時向來清靜無比的正殿眼下卻亂成了一鍋粥。
慕寒陽執意要將天門大典的時間提前,可先前幾次天門大典要麼是劍尊主持,要麼是鳳清韻主持,眼下一個仙逝,一個跟魔尊私奔,整個仙宮上下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他拿出一套章程來。
“師尊……”花盈苦口婆心地勸道,“四象之心未齊,提前大典於事無益啊!”
慕寒陽高坐在正位之上,宛如人間的帝王一樣,對下面的聲音充耳不聞。
幾個長老勸得口幹舌燥,恨不得拿出帕子來擦汗:“仙宮先前從未有過大典提前的先例,此事恐怕不妥,還請宮主三思啊。”
立刻有人七嘴八舌地贊同道:“是啊。”
可慕寒陽還是不聽,眾人見狀實在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將目光放在了剛剛回宮的白若琳身上:“白宮主也勸兩句啊。”
白若琳聞言嗤笑道:“我?我懂什麼?先前都是師兄主持,要真想提前大典,不如誰去磕頭把師兄請回來。”
她說的師兄顯然不是慕寒陽,眾人聞言一啞,驀然陷入了沉默。
“……確實。”花盈小心翼翼道,“先前天門大典,皆是在鳳宮主主持下召開的,如今——”
可他話還沒說完,慕寒陽二弟子衛昉聞言便蹙眉打斷道:“師妹,你這是在質疑師尊嗎?你不過去了一次魔界,怎麼胳膊肘便往外拐起來了?”
全程一言不發的柳無聞言當即冷了臉道:“衛昉!”
衛昉當即撇了撇嘴,然而柳無的及時開口並未能制止即將到來的爭吵。
花盈自小嬌慣,聞言一怔,一惱之下當即拍案而起道:“我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場還有誰知道天門大典的相關事宜?你嗎?”
她先前的不客氣都是對外,眼下突然對內起來,長老們都不敢觸她的霉頭,紛紛低下頭不語。
衛昉被她懟得瞠目結舌,回神後當即怒道:“這就是你跟你師兄說話的態度?你不過去了一次魔界見了那叛徒一面,便被他蠱惑到如此地步!”
花盈惱怒之下剛想說什麼,衛昉卻緊跟著又冷笑道:“你既如此向著鳳清韻,怎不直接當了他的徒弟,和他一起回魔宮當魔侍去!”
這話說得著實難聽,花盈一愣,連一旁看戲的白若琳都跟著蹙了蹙眉毛。
“——師尊!”花盈惱羞成怒之下扭頭同慕寒陽道,“你看師兄——”
“現在知道我是你師兄了?”然而衛昉見慕寒陽不開口,氣焰越發囂張起來,“你還知道自己有師尊?方才你在師尊面前袒護那賤人時怎麼——”
“衛昉!”白若琳抬手一道劍氣順著他的脖頸便飛了出去,“自己滾去刑冢領罰!”
衛昉的聲音戛然而止,捂著脖子上的傷口一臉不服地站在原地。
而從始至終,慕寒陽低頭翻著經年的舊歷,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終衛昉還是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應了聲“是”,這事才算結束。
然而花盈並未因此感到暢快,反而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慕寒陽,好似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師尊一樣。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愛鳳師叔嗎?可眼下為何又縱著衛昉辱罵他?
她想不明白,而除了白若琳,在場的其他人見狀就好似先前無事發生一樣,轉而繼續起了先前的勸告。
大殿內亂做一團,白若琳不勝其煩地蹙了蹙眉。
慕寒陽終於開口道:“此事我意已決,諸位不必再吵了。”
有些長老聞言也面色發沉,似是已經忍他忍到了極致,正準備拂袖而去時,殿外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先是有人聞聲扭頭,而後立刻僵在了原地。
屋內的嘈雜聲就像浪潮一樣,一陣一陣地平靜下去,最終歸於了死一般的寂靜。
隻見正殿之外,一個人逆著光拾級而上,當他抬腳進入正殿並且隨之站定時,全場依舊鴉雀無聲。
有那麼一瞬間,什麼人的心底浮現了四個字——恍若隔世。
那不再是他們印象中總帶著笑意的鳳宮主了,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隻是持著麟霜劍平白地站在那裡,便讓人從心底升起無邊的膽寒。
方才還大放厥詞的衛昉見狀驀然沉默了下來。
鳳清韻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的臉色便陡然漲成了和豬肝一樣的紅。
正殿內隨即泛起了幾分尷尬,可慕寒陽看到他後大喜過望,仿佛先前的一切龃龉都不存在一樣,立刻起身道:“清韻,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柳無與花盈見狀也連忙直起身子,有些局促道:“師叔……”
那些龃龉好似未曾發生過。
衛昉見狀驚愕地看著他們:“你們——”
你們難道都忘了他是如何在道侶大典上離開的嗎?!
仙宮的顏面都被他踩在了地上,為什麼眼下好似一切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不可思議地扭頭,想去向那些長老們尋找認同感。
然而那群長老見狀卻流露出了比花盈他們更真切的喜意,對視一眼後紛紛道:“恭迎鳳宮主回宮!”
對於鳳清韻的回歸,他們自然比誰都要高興。
鳳清韻尚在時,所做的一切無人問津,他們看不到仙宮上下的井井有條到底是誰在打理。
隻有當他離開,留下了一團亂麻之後,眾人才會意識到他的好。
其中最對他念念不忘的便是這群被慕寒陽折磨得恨不得原地兵解的長老們了。
白若琳尚且可以借著下山遊歷的借口逃出這片是非,可他們卻不行。
眼下鳳清韻無論是因為什麼,但總歸是回來了,長老們大喜過望之餘,當即想讓他勸勸慕寒陽,別讓他肆意提前大典。
然而長老們還沒開口,慕寒陽便先發制人道:“他們都勸我半晌了,非說往日的天門大典都是你和師尊張羅的,我管不明白。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此次大典,清韻,不若還是由你主持,如何?”
他話語間親昵又隨意,仿佛當真認為兩人已經回到了曾經一樣。
花盈聞言心下詫異,當即看向鳳清韻。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鳳清韻會一言不發地拔出劍將慕寒陽劈死在這裡。
可最終這一切並未發生,鳳清韻反而淡淡道:“可以,不過邀請者的名單以及座次,應由我重新擬定。”
他這話聽起來像極了重歸於好的暗示,慕寒陽當即一笑,完全沒把座次之事往心頭去:“自然。”
然而沒過多久,他便笑不出來了。
十日之後,匯聚全天下目光的天門大典果真提前開幕。
仙車羅幔,彩衣霓裳,無數大能修士於天光破曉之間紛紛下榻。
仙樂嫋嫋,回音萬裡。
仙宮內外恢宏壯闊,演武場前無數宴席依次排開,上面玉盤珍馐,金樽佳釀皆琳琅滿目,排場之大,比之昔日那場響徹天地的道侶大典還要更盛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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