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無可奈何道:“你們別吵了,小心讓那位聽見,再去吹枕頭風告我們一狀——”
“聽見就聽見!師叔和師尊前世好歹辦過大典,明媒正娶!”衛昉聞言大怒道,“師尊就是有一萬個錯處,哪輪得到那小白臉登堂入室!”
花盈聞言譏諷道:“二師兄,少看點人間的話本吧,我看你是瘋了,師尊連碑都隻能立在這無人可見的地方,你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快別做你那長房嫡子發賣妾室的春秋大夢了,師叔正眼瞧過你嗎?”
這話說得著實難聽,衛昉當即暴跳如雷,眼看著兩人正吵得火熱,柳無勸都勸不住之際,三人的身後卻在此刻驀然響起了什麼動靜。
三人俱是一頓,當即扭頭,卻見面色凝到了極致的龍隱竟不知何時站在遠處,冷著神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而他們吵了那麼久居然沒能發現這個人。
“——!?”
三人面色俱是一變,龍隱卻對他們的臉色熟視無睹,隻是冷臉道:“——你們的這位師尊,和前輩有過婚約?”
花盈聞言面色幾變,衛昉卻冷笑道:“怎麼,背後告狀一告一個準,卻連你真正的前輩都不認識了?”
柳無和花盈聞言大驚失色,震驚地看著這個失心瘋的人。
可衛昉就好似沒看到他們兩人的臉色一樣,自顧自道:“豈止有婚約,我師尊和師叔前世可是名正言順的道侶,夫妻之名天下皆知。”
“今生雖說無緣,可那也是他們兩人之事,與你這外人何幹?”
龍隱沉著臉色,顯然已經是怒極,卻還是壓著怒火好聲好氣道:“——閣下之意,你師尊便是前輩的亡夫?”
在仙宮,誰敢把鳳清韻亡夫的稱號往慕寒陽頭上安,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衛昉一怔,回神後竟不怕死地嗤笑道:“你既知道便好。”
龍隱沉著臉看向那石碑,面色凝得好似要滴出墨來。
整個仙宮根本沒人見過這位郎君出手,一開始柳無還沒意識到他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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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凝成實質的磅礴靈氣鋪天蓋地的壓下時,他才一下子變了臉色。
——這人竟要直接毀了慕寒陽的墓碑!
柳無大驚失色之際,當即轉身護住墓碑道:“郎君,師弟他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郎君勿要和小輩一般見識……”
龍隱冷著臉一言不發,抬手一揮,竟直接把柳無隔空抓起來砸在了衛昉身上!
他那一下子根本沒收力氣,衛昉幾乎是瞬間便被他大師兄砸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花盈再怎麼冷眼旁觀,見狀也不得不在心驚之下陡然回神,拔劍便擋在了她兩個師兄面前。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眾人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草叢被踩過的聲音。
氣氛驀然一滯,四人同時扭頭,卻見小鮫人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站在那裡。
見龍隱看過來,小北辰眨了眨眼道:“父親,爹爹去哪了啊……?”
聽到祂這麼喚龍隱,三人面色俱是一變,唯獨龍隱本人沒太多異樣。
——早在第一次見面時,這不認人的小鮫人就喚錯過一次。
他正在氣頭上,聞言卻壓著火氣柔聲道:“好孩子,你喊錯人了,你爹爹有事,正在正殿跟人議事呢。”
小鮫人聞言卻小聲道:“哦哦……那哥哥能帶蛋蛋去見爹爹嗎?蛋蛋想爹爹了。”
說著祂抬手一副要抱抱的動作。
龍隱下意識把祂抱了起來,然而緊跟著心下卻猛地一跳。
——不對。
鳳清韻說過,這是他和亡夫的孩子,可這小鮫人見了慕寒陽的墓碑後卻沒半點反應,反而稱呼自己為父親……
而且那三個弟子看見小鮫人也不像是看見了救星,反倒像是如臨大敵。
若真是慕寒陽和鳳清韻的孩子,他們怎會是如此姿態?
——鳳清韻口中的亡夫,指的絕對不是慕寒陽,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這裡,龍隱終於在驚疑之中收回目光,問出了一個早該詢問的問題:“——小北辰,能告訴哥哥,你的父親叫什麼嗎?”
旁邊被他打了個半死的衛昉好不容易掙扎著爬了起來,見他竟在此刻問起了這個,不由得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小鮫人聞言卻靠在龍隱懷裡理所當然地看著他道:“父親就叫龍隱啊。”
在龍隱愕然睜大的眼睛下,小北辰掰著手指背起了當年鳳清韻教給他的內容:“父親不但是魔尊,還是天道化身,更是爹爹深愛之人,是爹爹的道侶!”
言罷,祂又邀功一般補充道:“爹爹還說父親是拯救天下的大英雄!不過父親歸位之後被大家忘記了,隻有蛋蛋記得!”
龍隱聞言渾身一震。
在這一刻,天地好似一瞬間失去了顏色,在場的剩下三個人竟也跟著愣在了原地。
無數記憶宛如流水般從四面八方襲來,震得龍隱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仙宮正殿內,鳳清韻動作一頓,不明所以地看向對面正在匯報工作卻一下子停下動作的白若琳:“若琳……怎麼了?”
天道終於在此刻找回了他的所有記憶與全部權柄,昔日天地之間抹去的一切痕跡也終於在此刻徹底恢復了原狀。
原本該是山川傾覆,天地顛倒的盛大場面,卻因為天道本人的某種惡趣味,被壓了下來。
隻是不少修士都再次經歷了一遍當年大戰時天道歸位的經歷,紛紛僵硬地怔在了原地。
唯獨早就恢復記憶的鳳清韻略帶不解地看著大殿內突然安靜下來的白若琳,一時間還被蒙在鼓裡。
天山上,三個弟子緩緩回過神後,面色從僵硬逐漸變到驚恐,最終變到了徹底的蒼白。
龍隱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神情已經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他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面前的三個鹌鹑,神色間俱是遊刃有餘與居高臨下,語氣中還帶著些許戲謔:“師侄方才說什麼來著?本座有些記不清楚了。”
——那語氣簡直熟悉到讓人遍體發寒。
刻在仙門眾人骨子裡的恐懼瞬間攀上了三人的心頭——那是當年於大典之上廢了一人境界,又毀了一人雙眼的魔尊龍隱。
衛昉聞言當即嚇得軟倒在地,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全了:“陛下……我、我……弟子有眼不識泰山——!”
龍隱見他如此姿態,當即嗤笑一聲,連半句話都懶得和他多說,抬手一道魔息打出,衛昉的聲音驀然僵在了喉嚨裡。
下一刻,那魔息卻擦過他的耳畔直接砸在慕寒陽的墓碑之上,石碑碎裂的轟然聲驟然在三人耳邊響起,炸得他們的神色一下子出現了些許的空白。
將那礙眼的墓碑毀之殆盡後,龍隱抱著小鮫人轉身便向仙宮走去,一點多餘的眼神都欠奉給他們。
小北辰眨了眨眼,抬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父親?你想起來了?”
“噓——”龍隱卻勾了勾嘴角,垂眸看著祂道,“待會見了你爹爹,記得喊為父哥哥。”
“莫要讓他發現了。”
第83章 戲謔
仙宮正殿之內。
“若琳, 怎麼了?”鳳清韻看著一下子安靜下來的白若琳,略顯不解地再次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白若琳驀然回神, 心頭登時閃過無數個驚濤駭浪。
這和陡然記起前世記憶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記起前世隻是在現有的記憶上再加上一段, 然而眼下她所經歷的卻是將原本虛假的記憶徹底覆蓋,任誰來了恐怕都得怔愣幾分。
不過有了先前議會時小鮫人語出驚人的鋪墊,眼下驀然想起來關於龍隱的一切時, 倒也不算太過突兀。
白若琳可以說是接受良好地消化了一切, 隻不過唯獨一件事讓她耿耿於懷,有些難以放下——那便是關於慕寒陽的事。
原本龍隱的痕跡被徹底抹除後,慕寒陽的死還能歸結於愚昧且膽大包天,竟當真相信自己為天道化身。
可無論如何, 在眾人虛假的記憶中, 最後確實是慕寒陽作為犧牲,帶著四象之心歸於了天道。
故而仙宮之內對他這個人隻是緘口不言,卻還是保留了他的名號, 對他的三個弟子也未有太多的苛待。
可當一切記憶全部回籠後,眾人才驀然發現——根本不是記憶中所想的那樣。
合於天道的本就是龍隱這個真正的天道化身, 最終犧牲到連名姓都不足以留在天地間的依舊是他。
從頭到尾, 慕寒陽都隻是一個愚昧到自己甘願站出來的靶子罷了, 他最後分明是被鳳清韻一劍刺死的, 和犧牲兩個字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想到這裡,白若琳的面色一下子難看了許多, 當即道:“我聽聞衛昉對內門弟子名額分配的問題頗有微詞, 並且多次口出狂言,先前師兄給他們師門的寬容已經夠多了, 他還是如此不識抬舉,我覺得不如趁此機會將其趕出去……”
衛昉此人確實是冥頑不靈,鳳清韻最近忙於桃李大典一事,隻是沒空處理他,卻並非不知道。
不過聽到這裡,他卻驀然一頓道:“趁此機會?你指的是什麼機會?”
白若琳一愣,有些詫異地抬眸看向鳳清韻——師兄難道沒想起來?
不對。
但她很快便否認了這個想法。
先前鳳清韻帶龍隱回宮時,那副意味深長卻熟稔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先前一個人帶著小鮫人離宮時的那番茫然與悲苦。
曾經白若琳在他身上所見到的,好似化不去的風霜一般濃烈的氣息,全部轉化為了名為幸福和愉悅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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