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辭感到頭疼,想著池非嶼狀態不對,可能確實需要看著點,他退讓一步,“那你讓我回去拿點東西。”
池非嶼又不開口了,握著謝景辭的手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
他一手捏住謝景辭的腳踝,貼在小腿處的傷口舔舐,他大概是有些不滿,動作算不上溫柔。
謝景辭能感覺到池非嶼舌頭上的倒刺劃過傷口,又痒又痛的感覺讓他渾身難受。
“祖宗,別折騰我了。”謝景辭拿池非嶼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嘆氣道:“我不是你,在這待上幾天,我得丟掉半條命。”
池非嶼旁若未聞,他處理好謝景辭小腿上的傷口,起身摁住謝景辭的肩膀,他的目光在謝景辭身上四處遊走,似乎在尋找有沒有遺落的傷口。
謝景辭生怕他再撕自己的衣服,開口道:“沒了,就劃了三處。”
池非嶼不聽,非得自己檢查完。
謝景辭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也就隨他了,被看兩下又不會少塊肉。
他正想著該怎麼勸說池非嶼讓自己回去拿東西,身前忽然傳來一道拉力,謝景辭措不及防,整個人向前傾倒,噗通一聲掉入水中。
海水嗆入口中,謝景辭連咳好幾聲,他趴在池非嶼身上,沒好氣地錘了下對方的肩膀,開口道:“你是想殺了我嗎?”
池非嶼眉心微皺,似是沒想到謝景辭這樣也會嗆到,他輕拍對方的後背,等對方緩過來,他提醒道:“憋氣。”
謝景辭不明所以,下意識按池非嶼說的去做,然後他就被對方抱著,筆直地墜下去。
人魚遊動的速度超乎謝景辭的想象,幾乎是眨眼間,海面就離出數十米遠。
謝景辭:“!?”
朋友,你是真的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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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打池非嶼的後背,嗯嗯叫喚,但池非嶼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往深處遊去,很快謝景辭連海平面都看不見了。
缺氧連同窒息感讓謝景辭腦子發暈,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池非嶼手裡。
可能在現在的池非嶼看來,人類也能在水下呼吸,他胡思亂想著,不知道等對方清醒過來,看到他的屍體會不會感覺到愧疚。
謝景辭眼前發黑,腦海中都快浮現走馬燈了,拍打池非嶼的手也漸漸變得無力。
他的思維逐漸遲緩,直到唇瓣覆上柔軟東西,他才略微尋回些許神志,氧氣被送入口中,求生的本能讓謝景辭主動索取。
他摟緊池非嶼,舌尖追入對方的口腔,毫無章法地亂蹭,想要獲得更多氧氣。
池非嶼身子後傾,讓謝景辭壓在自己身上,他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放在對方的背後的手微微收緊,但最終他選擇放任。
謝景辭過了好一會兒終於緩過來,一回神就看見池非嶼放大的臉,他愣了好幾秒,才發覺自己現在正騎在對方身上,跟惡霸似的摁著對方親。
一瞬間,謝景辭連遺言都想好了,原本池非嶼拉他下來可能是意外,但這會對方殺人動機都有了。
池非嶼看著謝景辭呆呆,以為對方還是難受,他湊上前,封住謝景辭的唇,又渡過去一口氣。
他明明沒有開口,聲音還是傳入謝景辭耳中。
“稍微忍耐一下,快到了。”
謝景辭還在錯愕池非嶼主動親他,雖然對方好像是為了救他,這會兒又聽見池非嶼的聲音,他更加驚訝,人魚居然還能隔空傳聲?
聽清池非嶼話中的內容,謝景辭不由好奇池非嶼口中的‘快到了’是指哪,但他現在沒法開口問。
發覺自己一時半會大概死不了,謝景辭開始心大地左顧右盼,他看見許多不認識的魚悠闲地遊著。
有一隻紅白相間的魚長得格外漂亮,它的魚鰭根根分明,像花一樣綻開,遊動時還會四處搖擺。
在水下謝景辭的視線有些模糊,隻看背影沒認出那是什麼魚,他伸出手想去抓,卻被池非嶼先一步握住手。
池非嶼不贊同地望著謝景辭,“它有毒。”
謝景辭訕訕收回手,隨著池非嶼下沉,他總算看清那條魚的真面目。
獅子魚,學名蓑鲉,胸鰭和尖刺鰭條都有劇毒,被扎上一下紅腫發燒都算輕的,這玩意謝景辭隻在書上看過,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物,一時沒認出來。
他又看了看周圍,豔麗的珊瑚叢中有許多小魚和水母晃悠,但這次謝景辭老實了,沒敢伸手,隻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每一條魚。
謝景辭原本住的地方離海很遠,他長這麼大就沒去過幾次海邊,更別說潛水了。
池非嶼注意到謝景辭對這些感興趣,特地放慢速度,但他一慢,那些小魚就以為人魚是在挑選食物,一個個遊得飛快。
謝景辭隻覺得短短幾秒間,他們周圍就形成了一圈真空地帶,連水母都慢悠悠地遊走了,他眨眨眼,沒搞清楚狀況。
池非嶼瞥向那群魚,尾巴輕擺,思考把魚趕回來的可能,但他擔心謝景辭憋氣太久會難受,想想還是作罷,加快速度往前遊。
期間池非嶼時不時就給謝景辭渡兩口氣。
謝景辭從一開始的別扭抗拒,到最後的躺平擺爛,他能怎麼辦,不親就死,在生存大事面前,他的底線還是能再低一點的。
此時,他的眼睛已經適應海水,一開始的酸澀感淡去,謝景辭就當自己在坐潛艇,參觀海底世界,美中不足的是他沒法完全看清,看東西總是帶點重影。
沒辦法,人類不是人魚,器官沒法適應海中的世界,若不是有池非嶼帶著,他這個連遊泳都不會的家伙根本沒機會什麼護具都不帶,就在幾十米的海中亂晃。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謝景辭感覺眼前一黑,池非嶼大概是帶他進入了什麼隧道中,周圍的熒光植物讓他看見崎嶇不平的礁石,以及偶爾路過的一兩條小魚。
等到浮出水面時,謝景辭還有些恍惚,他被池非嶼託腰抱起放到岸邊,乍然脫離海水,他竟感到幾分涼意。
第39章
謝景辭打了個噴嚏,抬手搓搓胳膊,他的小腿還泡在海水中,這麼一對比,他感覺水裡還暖和點。
池非嶼送完謝景辭又潛入海中,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謝景辭見對方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來,起身打量四周。
這裡是一處洞窟,呈斜坡狀,它隻有一半被海水淹沒,另一半洞窟被收拾得十分整齊,顯然池非嶼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都待在這裡。
謝景辭看見幾個籃球大小的珍珠扎堆滾在一起,還發出柔和的光暈照亮整個洞窟,他驚訝地張大嘴巴。
這麼大的夜明珠,算不算價值連城。
他走過去,伸手輕輕地去摸最邊上的那顆,他心底緊張,生怕摸壞了,但等他碰到珍珠的那一刻,珍珠熄滅了。
謝景辭當場愣住。
這……是被他摸壞了!?
完了,池非嶼不會找他賠吧。
謝景辭一激靈,手指不小心蹭到珍珠,珍珠亮了。
他又是一愣,抬手再碰一下,珍珠滅了。
再碰,亮了,再碰,滅了……
就這樣亮了滅,滅了亮過好幾次,謝景辭恍然大悟,這是個珍珠款的拍拍燈。
玩兒一會,謝景辭感覺自己剛剛有點蠢,他默默縮回手,這不能怪他,都怪池非嶼給他留下暴發戶的印象,還做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東西。
謝景辭抱起一顆珍珠當照明燈,起身往別處走去,這處洞窟不算大,但裡面的裝修絕對算得上豪華,想想也是,池非嶼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委屈自己。
他發現這裡的牆壁都經過修整,突出的稜角被磨得幹幹淨淨,日常用品被整齊的放在架子上,甚至還有衣櫃,桌椅等家具,也不知道池非嶼是怎麼運過來的。
後邊還有一個洗手間,謝景辭去看了一眼,最終放棄思考馬桶的洞會通往哪個地方。
他又晃悠出來,在淺水區發現一張床,上面鋪著看著就很昂貴的布料,整個床的形狀就像一個搖籃,一大半擱在水中,隻有一小半露出水面,床墊很厚實躺上去絕對很舒服。
唯一讓謝景辭不滿意的一點是,這床居然不是貝殼的形狀,人魚不應該都睡在大貝殼裡嘛。
突然他的身後傳來響動,謝景辭回過頭,看見池非嶼趴在岸邊,手裡還抓住一條魚,從那魚一動不動的反應來看,大概是已經被池非嶼原地處決了。
池非嶼坐在斜坡邊,魚尾垂落在水中,海水沒過他的腰,他撈起魚,銳利的指甲彈出,輕易就將手中的魚開膛破肚,他挑起一塊幹淨的魚肉遞給謝景辭。
謝景辭覺得池非嶼的意思應該是讓自己吃,他伸手去拿,卻被躲開,謝景辭以為是自己會錯意了,但池非嶼又把魚肉送到他嘴邊。
這是要喂他的意思?
謝景辭遲疑片刻,彎腰張開嘴,下一秒魚肉就被塞進他口中,他很少吃生魚,因為他不太喜歡生魚的口感,但池非嶼喂給他的魚,肉質出奇的軟綿,咬下去還有清甜的汁水在味蕾上綻放。
他眼睛一亮,張口嘴想問這是什麼魚,就又被投喂了一口。
謝景辭不由想起夢裡他想讓小與非喂自己時,對方百般不願的樣子,和這會兒的池非嶼真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魚也一樣。
池非嶼見謝景辭喜歡,將魚身上比較好吃的部分全喂給對方,看著對方腮幫子鼓鼓的,他的尾巴在水中晃動,似乎十分愉快。
謝景辭咽下口中的魚肉,婉拒池非嶼繼續投喂的動作,魚肉再好吃,吃這麼多也有些膩歪了,他擺擺手,說道:“我飽了。”
池非嶼聞言,隨手將剩下的魚扔進海裡,會有其他魚將它吃完,不用擔心臭掉。
謝景辭在池非嶼跟前蹲下,握住對方的手,剛剛他就在好奇了,池非嶼的指甲怎麼一會兒長一會兒短的。
他捏住池非嶼的指尖,在指甲與肉的連接處看到一條縫隙,謝景辭輕輕按了一下,指甲就彈出來,跟按貓貓肉墊的效果十分相似。
謝景辭覺得十分神奇,捏著池非嶼的手搗鼓半天。
池非嶼也不惱,任由謝景辭隨意擺弄,他注意到謝景辭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水,眉心微微皺起。
他還記得謝景辭前不久發過燒,比起人魚,人類似乎要脆弱許多。
池非嶼抽出手,指向不遠處的櫃子,開口道:“去換衣服。”
謝景辭哦了一聲,他也覺得自己穿著難民戰損款的衣服有些寒酸,而且衣服湿噠噠地粘在身上確實不好受。
他打開衣櫃,裡邊池非嶼的衣服整齊地掛了一排,謝景辭伸手拿出一件,柔順的布料摸著就不便宜。
不過是池非嶼讓他穿的,謝景辭放心大膽的換了,他上衣脫得很幹脆,但脫到褲子時,謝景辭動作頓住。
他回過頭,見池非嶼盯著自己,兩顆湛藍色的眼珠子似乎還透著光,他緩緩將脫到一半的褲子拉回來,雖然他不是很介意在男的面前坦誠相見,但對象變成池非嶼,他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老板,咱們打個商量,我換衣服又沒什麼好看的,你要不先轉過去?”
池非嶼眨了下眼,然後就沒有任何動作。
謝景辭跟池非嶼對視了有十幾秒,對方還是一動不動,擺明了是要繼續看下去。
他無奈,是他太天真的,居然想跟神智不清的池非嶼溝通。
謝景辭挪到角落,勉強遮住自己的關鍵部位,光速將衣服換好。
池非嶼沒看到全過程,眼底掠過一抹失望。
謝景辭把袖子卷起來,整理衣服的紐扣,池非嶼大他一套,對方的衣服他自然也嫌大,上衣還好,隻是肩膀衣袖長了點,但褲子就成了重災區。
他走上兩步差點把自己絆倒,謝景辭扶著牆站穩,低頭去卷褲腳,心底吐槽著沒事長那麼高幹嘛,又不是上邊的空氣新鮮點。
池非嶼看見謝景辭踉跄的那一下,尾巴曲卷,掃起一片水花,他尾巴尖不輕不重地拍打著水面,看上去似乎有些煩躁。
“過來。”
謝景辭聞言,邁步走過去,他看著池非嶼拽住自己的褲腳,想著對方可能是要幫自己,結果滋啦一聲響,池非嶼又給他把褲子撕了。
就……挺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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