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愧疚感爬上心頭,謝景辭自暴自棄地想著,早知道就糊塗著混下去了,反正跟著池非嶼也沒什麼不好的。
當然,菊花除外。
謝景辭撓撓頭,隻覺得坐在這實在煩心,他站起來,走向沙灘後的小樹林。
他來的時候就看見樹上有椰子,闲著也是闲著,不如找點事做。
謝景辭仰頭估算著椰子的高度,爬上去不是特別困難,他撸起袖子,抱著樹幹,腳用力一蹬就爬上去一節。
他伸手去夠椰子,剛碰到,下面突然傳來人聲。
“你在做什麼?”
謝景辭手一抖,沒接住,椰子直接掉了下去。
慘叫聲響起,謝景辭嚇了一跳,趕忙從樹上跳下來,看著捂腦袋的陌生人,他問道:“你沒事吧?”
風宇洋揉著腦袋,衝謝景辭擺擺手,“沒事沒事,小問題。”
謝景辭聞言,松了口氣,但荒島上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人也挺可疑的,他心中提高警惕,“你是誰?”
“池非嶼叫我來的,我叫風宇洋。”風宇洋把椰子撿起來,拇指用力,將椰子殼掰開一條縫,他把椰子遞給謝景辭,說道:“他叫我來接你。”
謝景辭恍然大悟,原來池非嶼說的等是這個意思。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池非嶼出現在岸邊,看著風宇洋的目光帶著一點嫌棄。
風宇洋嘿嘿一聲,“我聽說有人類在,就先趕過來了,宇海在後邊推船呢。”
池非嶼心道果然如此,他開口道:“衣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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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宇洋從身後的背包中拿出一套衣服,扔給池非嶼。
池非嶼拿著衣服遊遠,不知遊到哪去了。
謝景辭踏出一步想去追,風宇洋卻先一步攔在他面前。
風宇洋眼神亮閃閃,看著謝景辭的目光充滿好奇,“你真的是人類嗎?”
謝景辭被他看得後退一步,“……有什麼問題嗎?”
風宇洋用力搖頭,他上下打量著謝景辭,躍躍欲試地想上手摸,但又顧忌著什麼沒敢動手,他問道:“人類是不是都力氣小小的,身體軟軟的,長得跟你一樣可愛。”
可……可愛?
謝景辭怎麼都沒能把這個詞跟自己對上,他看著風宇洋這張娃娃臉,感覺可愛跟對方更配,“跟人魚比,人類一起確實小一點,但可愛……人類長得都不一樣,這個我不好說。”
“不一樣嗎?”風宇洋歪過腦袋,“我覺得都差不多,就是高矮胖瘦不同。”
“你有臉盲?”
“什麼是臉盲?”
“呃……”謝景辭斟酌著用詞,“你分得清其他人魚的臉嗎?”
“為什麼要看臉?”風宇洋疑惑地問道:“人魚是看尾巴的。”
謝景辭扶額,原來真的是個臉盲。
不過人類也很難分清其他動物,這麼一想風宇洋的情況也挺正常的。
謝景辭放棄跟風宇洋解釋,“你覺得差不多就差不多吧。”
風宇洋也沒糾結,他一臉期待地看著謝景辭,眼巴巴地問道:“我能不能摸摸你?”
謝景辭一愣,猶豫了會兒將抬起胳膊。
風宇洋歡呼一聲,小心翼翼地戳了下謝景辭的胳膊,然後他又覺得不夠,整隻手摸上去,臉上的笑容都冒著傻氣,“人類真的軟軟的,你想摸我的尾巴嗎?”
謝景辭一聽有這種好事,“可以嗎?”
風宇洋點頭,他跑到岸邊,豪放地扯掉褲子,唰一下變回魚尾。
謝景辭被他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到了,但隨即目光就移不開了。
風宇洋的尾巴是深藍色的,落在海中煞是好看。
謝景辭第一次知道人魚原來是可以憑借尾巴站立,至少風宇洋就靠著尾巴尖站起來了。
風宇洋向謝景辭招手,“過來。”
謝景辭走過去,他學著風宇洋剛剛的樣子,伸手戳了下風宇洋的尾巴。
“不用這麼小心。”風宇洋握住謝景辭的手,啪一下拍在自己魚尾巴上,“摸不壞的。”
謝景辭被動撸魚,他感慨,果然人魚的性格千奇百怪,還真有風宇洋這種喜歡人類的。
風宇洋就是個話痨,對人類的一切都很好奇,追著謝景辭問了很多問題。
談話間謝景辭知道風宇洋一直生活在海底,不過具體原因對方沒提,同時風宇洋還告訴他許多關於人魚的事。
什麼人魚是卵生,並且剛出生就能在海中遊動。
還有人魚的一些生活習性,以及飲食愛好等。
都是謝景辭感興趣的話題,可聊天途中他卻頻頻走神,目光時不時就瞄一眼池非嶼離開的方向,腦子裡想的也從人魚變成池非嶼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你想玩人魚崽子,我下次給你偷一條出來,你能不能給我偷個人類幼崽。”
“好……”謝景辭話說到一半,回過神,他連忙擺手,“偷孩子是犯法的。”
他心底無奈,人魚都這麼豪邁嗎?前有池非嶼想偷鮫人幼崽,後有這個大聰明偷自家崽子,真就孩子生出來是用來玩的。
“好吧。”風宇洋不情不願地說道,他瞥見謝景辭脖子裡有個亮閃閃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謝景辭從衣領裡拿出吊墜,開口道:“項鏈,是裝飾品。”
風宇洋眼睛瞪圓,屁股一下子挪得老遠,他驚恐地開口,“你有人魚對象!?霧草!不是池非嶼吧!?”
他一邊說一邊慌忙地掃視四周,生怕池非嶼從哪冒出來,“來之前池非嶼就要我收斂點,我還以為是他不想我嚇到你,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千萬別跟池非嶼說摸過我尾巴,不然他鐵定要揍我。”
想起以前被池非嶼支配的記憶,風宇洋打了個哆嗦。
太嚇魚了。
謝景辭遲疑著問道:“這顆珍珠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這是人魚眼淚化成的,一條人魚一輩子隻會有兩顆,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死亡。”風宇洋甩了甩尾巴,接著道:“一般來說珍珠都是送給伴侶,或者是給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
謝景辭愣在原地,手上的珍珠一下子變得燙手。
這種被人珍視的感覺讓他心髒顫動,撲通撲通的聲音似在耳邊回響,他說不清這是什麼樣的感受,但惴惴的悸動感不斷加烈,腦海中除了池非嶼的身影再也想不出其他。
謝景辭按住胸口,手指收緊,胸前的衣服被他抓出一道道褶皺。
跳太快了,好像心髒都要蹦出來,這……就是喜歡嗎?
謝景辭無從得知答案,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他現在就想見池非嶼,一刻都不想等待。
風宇洋等了半天都不見謝景辭回話,又見對方臉色紅紅的,想起人類都是小脆皮,他不由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謝景辭扭頭望向風宇洋,語氣急切,“你知道池非嶼現在在哪嗎?”
“大概在南邊的礁石坐著,等會兒宇海會從那邊……”
風宇洋話還沒說完,就見謝景辭爬起來跑了,他摸不著頭腦。
發生什麼事了嗎?
謝景辭沒走兩步就改為跑,眼前的風景快速倒退,但他目光隻停留在前方那道背影上。
他氣喘籲籲地在池非嶼身後停下,也不知是因為運動,還是別的什麼謝景辭感覺自己的心跳更快了,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
“老板……”
池非嶼一早就聽見謝景辭的腳步聲,他視線並未偏移,聽到謝景辭叫自己也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能聽見謝景辭與風宇洋的談話,兩人如他所預想的那樣,性格很和得來,而謝景辭突然跑過來,多半是因為珍珠的事。
謝景辭爬上礁石,三兩步跨到池非嶼面前,他心底跟裝了一籮筐兔子似的,蹦蹦跳跳鬧個不停。
他攥緊手指,望著池非嶼的臉龐,幾次欲言又止,心情多了份忐忑,但有期待在深處醞釀。
“池非嶼……我、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一句話說出來,謝景辭腦袋都空白了幾秒,他不自覺屏住呼吸,緊盯著池非嶼的神情。
可對方眼底沒有一絲波動,更沒有他期待中的回應。
池非嶼神色淡漠,“沒必要,不管你是覺得愧疚,又或者是出於同情,都沒必要跟我說這些。”
“不是的……”
池非嶼嗤笑,“你的喜歡是用一天就能改變的嗎?”
謝景辭啞口無言,池非嶼諷刺的目光讓他心底酸酸的,像是有棉花堵在其中,不上不下。
第94章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回去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針對你的舉動。”
池非嶼觸及到謝景辭眼底的傷心,話語間稍稍停頓,他撇過臉,“你不必勉強自己說出喜歡二字。”
“我沒有勉強!”
“嗯。”
池非嶼的回答讓謝景辭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失落地想著,池非嶼根本不相信自己,也是他活該,是他太遲鈍,到現在才想明白。
謝景辭心慌意亂,像是掉進醋裡,又被扔進洗衣機裡滾了一遍,心底酸澀難受,他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不成樣地笑容,“那……我先不打擾你了。”
他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
池非嶼望著謝景辭的背影,唇瓣微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圍觀全程的風宇洋從水中冒出個腦袋,他等完全看不見謝景辭,才小聲開口,“你幹嘛不答應他?明明珍珠都送了。”
“不關你事。”
“我就是好奇。”風宇洋遊遠了點,確保池非嶼沒法一下揍到自己,才繼續說道:“我感覺他是真的喜歡你。”
都有勇氣向活閻王表白了,肯定是真心的。
當然,後半句風宇洋沒敢說,他晃著尾巴,打算池非嶼一有動作就跑。
池非嶼瞥了一眼風宇洋,他垂下眼簾,唇角繃直。
他的內心遠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聽見謝景辭說出喜歡,他心中湧現出雀躍的情緒,可那喜歡之前有著應該二字……
發現一切都是自己演的獨角戲時的羞憤,惱怒,失望接踵而至,本就尚未平息的情緒又掀起波濤,望著謝景辭期待的目光,他不自覺說出違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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