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都還沒在一起,你跟我秀什麼恩愛。”
謝景辭哼聲,“這隻是時間問題。”
“得了吧。”陳澄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他好像也是莊園的人吧,哪個部門的?”
“呃……這個……”
謝景辭話說不出口了,跟頂頭大boss談戀愛聽起來就很刺激。
陳澄眼睛一眯,“你不會打算瞞著我吧,還是說他見不得人?”
謝景辭頂不住陳澄的小眼神,他低咳一聲,剛想回答,陳澄開口打斷他。
“等等。”陳澄按住謝景辭的肩膀,神情驟然變得嚴肅,“我記得池總上次還來這找你,你不會兩邊吊著?謝景辭你可別玩脫線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謝景辭哭笑不得,他推開陳澄,說道:“他們是同一個人。”
陳澄傻眼了,指著謝景辭的手都開始顫抖,他幾乎叫著開口,“你說什麼!?”
現在想想,這兩人確實很像,隻不過那個男人穿的是常服,他感到陌生,但身材確實差不多,這豈不是說他們在老板面前全暴露了。
“你不早說!”陳澄一把拽過謝景辭,“老實說,池總會跟過去是不是因為你?”
“大概吧……”
“啊!我殺了你!”
謝景辭被陳澄壓趴,兩人在沙發上‘殊死搏鬥’,謝景辭不敵陳澄,接連使用損招,打到一半謝景辭累了,他聽見手機鈴聲,踹了陳澄一腳。
“你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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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澄看也沒看,先點了接通,等了會沒聽見那邊傳來聲音,他覺得奇怪,抬頭看過去,然後就看見一張黑沉沉的臉。
謝景辭見陳澄僵住了,他好奇,也抬頭過去,和屏幕中的池非嶼四目相對,這下僵住的人又多了一個。
陳澄火速遠離謝景辭,磕磕絆絆地開口,“池……池總好!”
他心底冷汗直流,夭壽了!池非嶼怎麼會給他打視頻通話,他壓根沒有池非嶼的聯系方式。
池非嶼看也沒看陳澄一眼,他盯著謝景辭,聲音帶著淡淡地幽怨,“給你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也不接,原來是在忙。”
“不不不。”謝景辭再遲鈍也看出池非嶼吃醋了,他趕忙解釋,“我手機沒電,還沒充。”
“嗯。”池非嶼不置可否,“所以你現在有空過來嗎?”
他刻意加重有空二字,明顯是還氣著。
謝景辭立馬回答,“我這就……”
他還沒說完,屏幕陡然黑了,他一臉懵逼,問陳澄,“這是什麼情況?”
陳澄按了兩下開關鍵,說道:“好像是沒電了,我剛打了幾個小時的電話。”
“完犢子。”謝景辭愣愣地望向陳澄,“他不會以為是我故意掛斷的吧。”
陳澄沉默,這……不好說。
他趕忙跑回房間拿充電線,插上後將手機開機,在聊天列表找最近通話,陳管家的名字赫然在列。
陳澄恍然大悟,他就說池非嶼怎麼找到他的。
他看向謝景辭,“打回去?”
謝景辭想了想,搖了下頭,“我大概知道他在哪,我去找人。”
剛剛視頻的背景應該是在瓊樓,估計池非嶼在日常辦公的房間內。
謝景辭一路小跑過去,他怕池非嶼不肯見他,準備先斬後奏,直接將門推開,大聲說道。
“親愛的,我錯了!”
房間內三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他,寂靜充斥著整間房,社死的氣息緩緩蔓延開來。
謝景辭默默退到門後,“打擾了,我這就走。”
池非嶼開口,“進來。”
謝景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有股淡淡的死意,這個星球大概不太適合他生存了。
他不情不願地挪進門內,左顧右盼想找個角落蹲著,但池非嶼向他招手,謝景辭隻好走過去。
池非嶼嘴角挽著一抹笑意,他拉住謝景辭的手,再看向鄒啟明時,眼眸中隻剩下冷意,“道歉。”
鄒啟明九十度鞠躬,聲音蒼白虛弱,“很抱歉將你牽扯進來。”
旁邊的鄒懷生一拐杖打在鄒啟明膝蓋上,鄒啟明哐的一聲跪在地上。
謝景辭下意識想躲,但被池非嶼拉住。
池非嶼開口道:“他應該的,那條海獸是他引過去的。”
謝景辭一愣,他以為那件事是意外,沒想到居然是人為,這人為什麼要那麼做?
鄒懷生比起謝景辭上一次見他,外表蒼老了十多歲,他哀嘆一聲,“家門不幸,怎麼處理他,你們看著辦。”
鄒啟明身子顫抖,“隻要能救瑛瑛,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你!無可救藥!”鄒懷生抽在鄒啟明身上,像是不解氣,一連打了好幾下,邊打邊罵,“我怎麼養出你這個偷自家東西的賊!”
謝景辭聽著都覺得疼,他腦子轉過來了,鄒啟明大概是為了偷海落淵的泉水才弄來海獸,估計是想趁亂下手。
這事他不知該作何評價,但他感覺鄒啟明快被鄒懷生打死了,連血都濺出來了。
謝景辭回握池非嶼的手,眼神詢問著。
真的不用阻止一下嗎?
池非嶼捏捏謝景辭的掌心稍作安撫,他望向鄒懷生,開口道:“行了,別作戲了,我還能殺了他不成。”
鄒懷生停下動作,他看著傷痕累累的鄒啟明,無奈嘆氣,撇過臉去。
他確實存了護著鄒啟明的心思,比起讓池非嶼動手,還是他下手更有分寸,雖然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他卻無法袖手旁觀。
鄒懷生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聞地顫抖,“看在他沒全信讒言,釀成大禍的份上,請你手下留情,我會親自去說服仍生活在人魚族地的鮫人。”
“再加一點。”池非嶼豎起三根手指,“派去族地的鮫人數量增加三倍。”
鄒懷生當場變了臉色,“不可能,三倍幾乎是我們全部鮫人的數量。”
池非嶼神色淡然,“你親自前往還沒有把握說服族地的鮫人?你們再加上那些鮫人,數量遠超人魚,事情會變得更加簡單。”
鄒懷生面色依舊難看,“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做法和長老會並沒有不同,暴力壓制的結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自會解決。”
鄒懷生灼灼的目光緊盯著池非嶼,卻未在對方眼中找到一絲慌亂,他沉默半晌,“我不贊同竭澤而漁的做法,或許你能提供前幾次泉水,但人魚再次暴動,你失去權位,我們又該從哪獲取泉水,雖然很不甘心,但海落淵是隻有人魚才能抵達的地方。”
“我並非不信任你,但是……”鄒懷生眼神中帶上一絲悲憫,“你無法抵達海落淵,從根本上來說,你沒有與我交易的資格。”
“我不會說沒把握的話。”池非嶼眸光凌厲,“更何況,現在你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法子嗎?”
他勾起唇角,視線落在鄒啟明身上,“你們所剩無幾的泉水全都用完了,不是嗎?”
池非嶼說得輕描淡寫,卻重重砸在鄒懷生心頭。
鄒懷生握著拐杖的手不斷收緊,木頭在他的擠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最終他平靜地回答。
“我知道了。”
鄒懷生拖著昏迷的鄒啟明離開,他似是一點都不在乎鄒啟明的死活,漠視對方幾次撞到家具。
門開啟又再次關上,房間內隻剩下謝景辭與池非嶼兩人。
憋了老半天的謝景辭待人一走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他為什麼說你去不了海落淵?”
第99章
池非嶼不想騙謝景辭,可又不想讓對方難過,謝景辭知道那些事,怕是又要用快哭的神情望著他了。
他想挑一部分說,但謝景辭難得機靈一回,先一步猜到他的想法。
“別想糊弄我。”謝景辭瞪了池非嶼一眼,“如果我事後從別人口中知道其他事,我就……我……”
謝景辭扔不出狠話,望著池非嶼的目光又氣又急。
池非嶼到底舍不得真把人氣著,他拉過謝景辭的手輕輕拍了下,哄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曾跟你說過海落淵的泉水能幫助新生的人魚適應深海,這是一個必須的過程。”
“所以……”謝景辭不禁握緊池非嶼的手,他心中浮現一種猜想,可真要說出口時,謝景辭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澀,“你小時候是不是沒人幫你去取泉水?”
池塘洲就是個神經病,對待池非嶼跟仇人一樣,對方怎麼可能願意為池非嶼冒險。
他本以為池非嶼已經擺脫了池塘洲,可不幸的童年對池非嶼來說就像附骨之蛆,即使池非嶼成長起來,童年的陰影依舊伴隨著他。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攤上這麼一個爹。
池非嶼見謝景辭氣呼呼的,他哂笑著回答,“池塘洲礙於各種因素還是去了幾次海落淵,隻是取回的數量不夠而已。”
“不夠也是大問題!”
謝景辭心中氣惱,想把池塘洲拖出來揍一頓,又擔心池非嶼的身體,忍不住心疼,他急切地問道:“你是不是身體比其他人魚虛弱?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後遺症?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再多喝點泉水能不能補回來?”
說起泉水,謝景辭想起他們帶回來半瓶,他搖池非嶼,“帶回來的泉水呢?你快喝了。”
池非嶼半是無奈地笑著,他揉了揉謝景辭的腦袋,說道:“問題太多,你要我先回答哪個?”
謝景辭急得跺腳,“你先喝泉水。”
“那些不夠,準確來說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泉水彌補,又或許再多泉水也沒用。”池非嶼安撫道:“我的身體狀況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過是耐力稍遜於其他雄性人魚,沒法去那麼遠的地方罷了。”
“這已經是大問題了。”謝景辭瞪了池非嶼一眼,他嘴裡嘀咕著,“男人怎麼能耐力有問題,那不是陽……”
謝景辭及時住嘴,他看著池非嶼變得不善的眼神,裝傻笑了兩聲。
可惜沒糊弄過去。
“陽什麼?”池非嶼眉尖上挑,他拽過謝景辭,摁住對方的腰,不讓對方逃脫,“你似乎對我那方面的能力有所誤解,明明上一次發情期你已經體會過了。”
池非嶼充滿暗示性地捏了下謝景辭的腰。
謝景辭完全沒有體會到池非嶼的意思,他一愣,說道:“體會什麼?你不會以為我們做過了吧?”
池非嶼停頓片刻,問道:“沒有嗎?”
“沒有。”謝景辭很是堅定地回答,“你就抱著我親親蹭蹭,順帶拆了個家。”
提到這個謝景辭就委屈,當時池非嶼還汙蔑他,他哪有那麼大力氣。
謝景辭哼了一聲,“海底那處,還有你的房間,都是你自己幹的,我還阻止過,但你鐵了心要下手。”
池非嶼聽到前面的話,心底說不出是遺憾還是慶幸,再聽到謝景辭之後的控訴,他哭笑不得,“好,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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