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茫然中帶著擔憂,擔憂裡又透出絕望的表情告訴他,他自到申市以來一直有意給他們灌輸的一切終於出現成效了。
林驚蟄在他們的注視下裡露出了一個讓他們難以置信的輕松的笑容。
“等明天,我給你們找幾本書,帶回郦雲慢慢看。”他將擦完了臉的湿毛巾丟回髒衣簍裡,一邊解開浴袍的系帶,一邊朝掛了被周海棠熨得沒有一絲皺褶的衣服的衣櫃走去,口中不急不緩地說,“我既然敢借,就一定能還。”
*******
因為一場大夢錯過了晚飯時間,田大華卻沒有絲毫不滿,接到林驚蟄回來的電話,他還很是興奮,他本以為這場餞行宴估計是要泡湯了。
四點鍾有四點鍾的玩法,九點鍾有九點鍾的樂趣,他對申市夜生活頗有研究,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安排好了去處。
high club大概是申市最有歷史生意也最紅火的一處酒吧,每每入夜都一座難求,田大華叫了一桌子的酒,一面幫林驚蟄倒,一面為他介紹:“……這裡的老板是美國人,所以客人裡老外很多,美女也很多,今天說是有個什麼搖滾樂隊來表演,位置特別俏,我也是託了好幾個朋友才訂到的……”
昏暗的燈光仿佛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田大華大著膽子,頭一次問起了林驚蟄的私人問題:“林先生有女朋友了吧?”
林驚蟄給高勝他們點了些吃的,聽到這話,露出一個奇妙的表情。
“還沒有?”田大華哈哈一笑,似乎很是驚奇林驚蟄這樣的人居然會沒有女朋友,笑罷又神秘兮兮地附耳上來,“沒關系,一會兒我讓我朋友帶幾個漂亮的姑娘過來,任君挑選。”
林驚蟄端起酒杯擋在了他湊近的臉前,笑著道:“不必,田總的好意我心領了。”
田大華隻當他害羞,笑容越發地猥瑣,沒一會兒還真讓人帶了幾個姑娘過來。這幾人剛到,就明顯看出林驚蟄處於主導,又見他模樣英俊,因此狂蜂浪蝶一般湧來勸酒。林驚蟄招架不了這個,他呆得尷尬,有些後悔來了這一場,借口上廁所離席躲清靜,又因為高勝他們還在吃飯,就示意他們不用跟隨。
當晚來的果然是個搖滾樂隊,重金屬的音樂嗨到爆炸,舞池裡擠滿了人,其他的客人也因為強烈的節奏格外興奮。離開的路上林驚蟄打眼一掃,便看到旁邊有桌客人玩得相當驚人,一個男的竟然叫來五個姑娘陪著喝酒,估計是喝高了,整個人窩進了沙發裡看不清模樣,騷包的花襯衫紐扣已經解得差不多了,皺巴巴推到了腰上,一堆人亂七八糟地擠在一起,相當放得開。
在心中咋了下舌,林驚蟄收回了視線,這種畫面看多了估計會長針眼。
結果事與願違,一路過去,走廊壁角,隨處都可見到抱在一起互啃的男女。他皺著眉頭加快了腳步,循著指示,終於找到了衛生間。
可算是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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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被關閉的大門阻擋開的一瞬間,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隨即抬起頭,便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肖馳雙手撐著洗手臺,面無表情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那串佛珠因為洗手被摘下擱在了旁邊,他現在窩火到念經都沒法恢復平靜。
胡少峰那個傻逼帶來的那群女人到底往酒裡放了什麼!他他媽就喝了一杯!
見到有人來,他面色不善地瞥去一眼,卻發現對方意外的面熟。
肖馳見對方停下了腳步,便讓開了洗手池,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林驚蟄過去洗手的時候忍不住瞥了對方褲襠一眼,臥草,這人神了,洗個手硬成這樣?!這是得有多麼飢渴……
他一時回憶起在交易室時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模樣,當時他看這人一直在撥佛珠,還以為對方是個虔誠的佛教徒,沒想到私下竟然是這樣的畫風。
肖馳本來就很煩躁,林驚蟄雖隻是波瀾不驚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他卻莫名感覺自己的尷尬上升到了有生以來的最頂端。
他極少動怒,這下卻忍耐不住地開了口,語氣還相當不善:“看什麼看?”
林驚蟄從鏡子裡瞥他,心想著自己剛才從證券公司回來的路上是不是踩到狗屎了,一晚上碰到了各式各樣的奇葩事。
他無奈地發現這個酒吧壓根兒就沒有清淨的地方,鏡子裡又發現對方尖銳陰沉的目光又一直都沒有離開,他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神經病,加上喝了點酒,幾天沒休息好情緒一直繃著,火氣也上來了。
他關掉水,皺著眉頭對上了對方的視線:“我看你什麼了?”
肖馳身上一直在發熱出汗,鬢角有幾縷卷發都被汗水打湿了,貼在了側臉上。他沒想到林驚蟄居然會回嘴,腦子像被熱氣蒸烤著,控制情緒的能力空前薄弱。
兩人針鋒相對地對視了一會兒,雙方都面無表情。
肖馳還有理智,他不想在申市跟人起矛盾,因此拼命忍耐著:“你已經洗好了手,可以離開了嗎?”
呵!
林驚蟄心中簡直啼笑皆非,他發出一聲冷笑,使勁抖了抖手,隨便找了個便池,站定,拉開拉鏈,尿尿。
肖馳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水聲,他也氣笑了,靠在牆上盯著那道背影。
林驚蟄尿了一會兒,確實尿不出來,隻能把拉鏈拉上,又回到洗手臺洗手。
一直靠在牆上沒有動過的肖馳看著他這番動作,此時開口:“哥們,你他媽非得我跟我這過不去是吧?”
“誰是你哥們?”林驚蟄道,“這地方你家開的啊?”
肖馳無言地側開頭,微微點了點,絕!他覺得自己今天這背字兒走得真絕!居然遇上了此生最大的兩個傻逼,一個胡少峰,還有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大眼睛。
他拳頭捏了捏,按著往常的脾氣上去就該揍了,對上那雙大眼睛卻半晌沒打下去。
那雙手抬起來,最後也隻是捏了捏眉心,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小孩,我服你,啊?我我惹不起,我躲,行嗎?”
肖馳果然言出必行,雖然下面脹得發痛,仍越過林驚蟄朝外走去,錯身的瞬間雙方肩膀狠狠地撞了一把。
他覺得無奈,林驚蟄也很莫名其妙啊!他來廁所躲個清靜而已,誰知道會碰上這種人。被那一下肩膀撞得差點沒能站穩,酒意上頭,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眼見對方就要開門離開,實在是窩火,沒忍住開口抱怨了一聲:“誰他媽稀得看你那屁點大的玩意兒,念經念得都沒譜了吧?神經病。”
肖馳的手原本已經抓在了把手上,聞言轉頭陰沉地看向他。
林驚蟄投以冷笑。
屁點大的玩意兒?肖馳松開了手,腦袋裡像有一把火熊熊燃燒著,他朝林驚蟄跨步走了回來。
林驚蟄捏了捏拳頭,他從來不懼跟人打架,更別說事兒不是他自己挑起來的了。
肖馳走得快,那頭卷發伴隨著他行走的動作微微搖晃著,越來越多貼在了遍布汗水的額頭和臉側。
林驚蟄一瞬間捕捉到他的眼睛,發現對方的眼球都發紅了,酒後昏沉的腦子略微怔愣了一下。隻這瞬息功夫,對方已經迅速逼近,林驚蟄下意識抬起胳膊,正要正面迎擊——
後腰被一把大力狠狠攬住朝前拽去,不等他想明白,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便已經劈頭蓋臉籠罩了下來。
嘴唇一熱,隨即臉也被幾根手指牢牢鉗住,觸碰到另一條溫熱湿滑的舌頭的瞬間,他腦子裡隻閃過了一個字——
操!
雙方的口中還有尚未褪去的酒氣,林驚蟄因為太震驚了,這會兒還能辨認一下,對方喝的好像是紅酒,能嘗到葡萄的氣味。
不可思議的高溫似乎終於找到了缺口,肖馳微垂著頭,他陷入一種幾乎空白的恍惚。林驚蟄的嘴唇很薄也很湿潤,臉太小,他單手隻是輕輕一抓,似乎就能完全掌握住。他松開捏著對方下巴的手指,手掌後挪,罩在對方圓潤的後腦上,短短的發茬扎在手心的皮膚上,肖馳緊了緊胳膊,另一隻摟在林驚蟄後腰的手臂發力,差點將林驚蟄提至離地。
林驚蟄踮著腳,幾乎沒有靠自己的力氣站立,他感覺自己全身都被籠罩在一種難以形容的高溫中,對方垂下的卷發撩撥在臉頰上,口中湿滑的舌尖攪得他腦子都迷糊了。
對方忽然上前了一步,林驚蟄被推至冰涼的牆壁處,他抬起雙手抵在胸前,想要將這個神經病給推開。
但那雙手旋即被對方撥了開來,腰上被掐了一把,又痒又痛,林驚蟄下意識去抓,對方卻瞬間逼近了,靠著接近的力量將他徹底舉離了地面。
衛生間的燈光溫柔昏暗,劍拔弩張的對峙場面瞬間轉變為時而響起的嘖嘖水聲。
被高溫和沉香的氣味籠罩著,力氣從嘴唇被吸走,林驚蟄終於放棄了,他將雙眼睜開一條縫隙,目光在上方這人接近到能看清微微顫抖的一雙睫毛上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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