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不錯?”他發愁地說了那麼多,肖馳卻好像隻聽到了這麼一個形容,他重復了一遍,臉上並不怎麼明顯的笑容反倒還拉得更大了一些,“我以前去看過,聚水明堂,龍氣興盛,確實風水不錯。”
隻可惜旺的是陰宅風水,什麼樣的好地勢全白瞎。
他修佛理,懂這方面的東西,胡少峰卻不明白。因此聞言越發擔憂了,隻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盯緊城北花園別墅的設計工程,務必要做到盡善盡美,成為燕市高端樓盤的另一個代表項目才行。
他正思量著,腰上別著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頓時挑起了眉頭,看向肖馳。
“行,行,我知道了,務必要做好接待工作。”他吩咐完後,收線一臉迷茫,“肖哥,前臺的人說……於阿姨帶著肖妙來了。”
肖馳:“???”
他的公司是獨立的,從創辦開始家裡就沒有怎麼過問過,更別提直接登門了。難道是有什麼要緊事兒麼?但他拿出電話來看了一眼,又確定並沒有出什麼故障,不存在聯系不到人之類的問題。
那他媽又幹嘛要帶著妹妹直接找到公司來?
真是好奇怪。
他匆匆跟著胡少峰趕往會客室的時候,肖媽媽於姝鴛正在同女兒肖妙眼神交匯。
前臺的接待人員對這兩位老板的親屬十分熱情,殷切地送來了茶水,還想留下來招待,被笑得矜持的肖媽媽客氣地送走了。
肖妙全程除了禮儀性的問好外同人零交流,會客室的大門關上後卻立馬來了精神,蹭的一下坐直身體湊到母親身邊:“媽!你看是不是她?”
迅馳地產的前臺員工們都非常漂亮,尤其剛才這個不動聲色擠開所有同事得以招待她們母女的。個頭高挑,身段窈窕,十分顏值的面孔至少也能打七分了。一路更是溫柔小意,嬌嗲可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寫滿了女人味兒,肖妙覺得非常可疑,說不準就是她了!
肖媽媽卻凝神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據肖馳的形容,對方應當隻是個大二的女學生,那年紀必然不大,剛才那一個看著都快三十了。
肖馳跟家裡約的會面時間就在下個月,距當下沒有幾天了。肖媽媽多方打聽,也未能打聽出什麼進展,平日裡同肖馳還算是接近的一眾年輕人那什麼消息都不肯透露,就連代高峰這種有生意往來的長輩都三緘其口。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中越發焦急,對那位不日就要正面交鋒的未來兒媳心中充滿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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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沒有辦法,她也不想直接找到公司,這無疑是下下策。
會客室大門推開的瞬間,興奮的肖妙便臉色一變淡淡地倚向了一邊,肖媽媽將目光轉向大門口匆匆進來的兒子和胡少峰,沉穩矜持的視線拼命朝兩人背後跟隨的人群中鑽研。
唔,隻有兩個女的,看起來都不太符合條件。
肖馳嚴肅的目光在妹妹身上那件駝色的大衣上劃過,面色一變,眉頭微皺地朝母親問:“媽,你來公司有什麼事情嗎?”
又朝肖妙道:“外套脫了脫了,公司裡開著暖氣你熱不熱?”
肖媽媽在人前表現得無比端莊,她慈愛的眼神落在兒子的面孔上:“沒什麼事情,剛好今天有空,就來看看你。”
肖馳腦袋上寫滿了問號,他昨天才回家吃的晚飯啊,飯桌上母親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那時候怎麼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將目光轉向肖妙,肖妙一臉清心寡欲:“我陪媽一起來。”
這倆人真是莫名其妙,肖馳懶得搭理她們了,恰在此時有助理上前同他耳語:“肖總,林總來找你了。”
他當即拋下親媽和親妹妹,轉身離開:“那你們自己玩,我有事先去處理了。”
肖媽媽面色一滯,沒料到兒子竟然那麼不給面子,趕忙起身追了上去,到門口時恰好看見一個年輕人綴著一群跟班從外頭走了進來。不肯搭理她們的肖馳此時已經無比迅速地出現在了那個年輕人身側,正含笑與對方說話。
含笑……
肖媽媽震驚地看著兒子眼睛都不抬地從前頭走了過去,一時感到萬分不可思議。
她轉向還站在門邊的胡少峰,不免有些好奇:“這個年輕人是……?”
這應當隻是個很平常的詢問而已。
胡少峰聽到後卻突然臉色大變,連眼神都不敢對上她的,匆匆朝人群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肖媽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人誰啊?居然讓胡少峰和她那個眼高於頂的兒子都如此慎重和忌憚?
胡少峰跑開後,她便問一旁的公司接待人員:“剛才走過去的那個年輕人是誰啊?”
接待人員不疑有他,隻笑著回答:“那是始於地產的林驚蟄林總,這會兒咱們公司和他們有合作,您應該聽說過吧?就是二中路那塊還在建的寫字樓。現在這個項目是公司盯進程盯得最重要的一個了,林總最近常來,今天估計又有什麼要緊事兒了。”
“始於地產?”兒子做的就是地產工程,這個公司名字肖媽媽還當真聽過,聞言不由十分意外,“這位林總就是那家公司的負責人?他看起來很年輕啊!應該也才二十來歲吧?”
“是啊,聽說才剛滿二十,還在燕大讀大二,比咱們肖總還小呢。”林驚蟄模樣好看,年紀輕輕身家斐然,又是合作公司,時常來迅馳地產拜訪,公司裡的女員工們幾乎沒有不心旌搖曳的。私下議論得多了,此時也侃侃而談,“您別看他長得斯斯文文的,這可是個厲害人物,聽說始於地產完全就是他白手起家搞出來的,第一桶金就用槓杆翹來一個多億,這在咱們燕市地產界圈子裡可是個大傳奇。”
肖媽媽年紀大了,家中又有適齡兒女,平日裡最愛聽各種青年才俊的故事,聞言不由心生敬佩地點頭:“是個厲害的年輕人。”
她轉頭看了眼倚在門框上面色不變的女兒,將接待人員送走後問:“看見了沒?”
沒有外人,肖妙臉上的笑容頓時浮了出來,她脫了外套穿著小裙子,笑得像隻流氓兔:“看見了,好帥!”
肖媽媽點了點女兒的額頭,有些發愁兒子的不省心,語重心長地勸說女兒道:“你以後要是能找個這樣的對象,我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肖妙倒覺得母親有些想太多:“哥那麼厲害,您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倒覺得我哥眼光那麼好,不至於找個太差勁的,你瞧人家還給我買的新衣服呢。”
肖媽媽已經被這些天的胡思亂想搞得風聲鶴唳了,見女兒一臉喜歡地撫摸自己大衣的面料,頓時便發起愁來——一件衣服就把人心收買了,這得是多麼深沉的心機!
一想到此,她當下坐不住了,帶著女兒從休息室晃悠了出去,眼睛在目光所及之處打量所有可以看到的女性,就想找到那個可疑的目標。
辦公室裡,將人揮退後肖馳一把將還站著的林驚蟄抓向自己的老板椅。林驚蟄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的胳膊環住,也不掙扎,轉頭同他親吻。
親著親著就變成劈開腿正面對坐的模樣了,林驚蟄把玩著他後腦勺的小辮子,拆開替他重新梳理過後扎了起來,舔著湿潤的嘴唇任憑後背的手探進衣服裡胡亂摸索,理直氣壯地使喚肖馳幹活:“下面一點。”
肖馳便屈起手指開始為他撓痒痒。
林驚蟄被撓得舒適地哼哼兩聲,側首靠在他肩膀上,懶洋洋道:“幫我找一批輔導考研的老師唄。”
從以前的界限分明到現在時不時非得找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讓肖馳幹,林驚蟄和肖馳都很默契地享受這種不分你我的感覺。
“好啊。”肖馳立刻答應下來,手又挪到蝴蝶骨邊上順著脊柱一路為他撓撓,“你才大二,怎麼就開始準備了?”
林驚蟄說:“不是我,是高勝他媽媽,我高中班主任。她前段時間被接送到燕市來了,你不知道,她可好了……”
又喋喋不休敘述胡玉上學時關心自己的那些事兒。
肖馳一臉嚴肅,聽得十分專注,時不時還插嘴問上兩句,最後認真地評價:“真是個好人。”
林驚蟄本來是來找他說三角地招商策劃的事兒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跟肖馳越來越黏糊,談公事也談得跟調情似的。就如同當下這會兒,他窩在肖馳懷裡攤開帶來的策劃方案,一些本來應該兩家合作公司管理層悉數到場嚴肅開一場會扯皮的條例也說得懶洋洋。他指著當中的一個長段,甚至還為肖馳直接解釋:“你看這個,這個是我們公司新法務想的,很苛刻吧?把事兒幾乎全推給你們了,最後肯定是要修改的。但這人很厲害,燕大法學院畢業的,琢磨問題特別有一套。他主張以退為進,先提出一些特別囂張過分的要求,想開窗就嚷嚷拆屋頂,讓合作方不得不變化心理預期,然後在接下去的談判裡我們再退讓,窗戶就開了。”
肖馳抱著他親親他的臉:“以後始於的法務部你就交他帶吧,這人好壞啊。”
林驚蟄便小聲地笑了一會兒,張口啃咬他的下巴,將手上攤開的文件卷起來拍拍肖馳的臉:“反正這一條裡我們公司的心理預期是雙方各百分之五十,一會兒直接改過來就好。”
肖馳嘴唇下滑,含住那兩排在自己下巴上作亂的牙齒,結結實實地親了起來。
松開時林驚蟄氣喘籲籲,眼神閃爍:“快月底了。”
肖馳嗯了一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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