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還沒走遠,聽見他的話,忽然回身對阿諾笑著敬了一個禮:“阿諾中將,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也無所謂,隻是下一次再見面,你就需要向我——阿爾文上將敬禮了,知道嗎?”
他們既是戰友,也是對手,到時候無論誰矮了誰一頭,心裡都是不服氣的。
阿諾聞言略微抬了抬軍帽的邊緣:“那就祝你好運,阿爾文中將,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把上一次打架鬥毆的處分先消了。”
功過相抵,阿爾文想升上將,還早了點,阿諾此言一出,果然把後者氣了個倒仰,冷笑著拂袖離開了。
斐迪跟隨阿諾多年,敏銳感受到了他平靜語氣下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見阿爾文走遠了,試探性出聲問道:“中將,您是在擔憂異獸的問題嗎?”
斐迪不懂。
清剿強大的異獸不是問題。
和阿爾文那隻臭蟲並肩作戰也不是問題。
有問題的是家裡喊著要娶新雌侍的雄蟲。
阿諾微微皺眉,隻說了兩個字:“回家。”
今天不用上班,楚綏睡到中午才懶洋洋的起床洗漱,忙碌久了,驟然清闲下來,還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他穿好衣服下樓,順手打開了星網節目,結果發現上面正在播報有關卡斯洛星球的異獸潮情況,據說晶礦受損嚴重。
人類世界用錢,蟲族則用晶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晶石是可以媲美黃金的硬通貨,所以晶礦附近一直都有重兵把守,採買權一直掌控在帝國手裡。
異獸靠吸收晶礦裡的一種特殊能源為生,並且喜歡在亮晶晶的地方產卵繁衍,速度堪比蜂巢裡的蟻後,用不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會把晶脈破壞殆盡,可想而知是一種多麼棘手的生物。
前方的戰地記者傳回視頻,場面血腥不已,異獸速度迅捷,三兩下就把對戰的蟲族士兵咬得肢體殘缺,滿屏幕都是血。
也不知道打個馬賽克……
楚綏看得臉色發綠,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他略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心想上輩子好像也出過異獸潮爆發的事,帝國派兵清剿,結果損失慘重,最後是怎麼發現異獸弱點的來著?
Advertisement
嘶……
楚綏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畢竟你也不能指望他一個混吃等死的鹹魚會主動去關心國家大事,每天能看兩眼新聞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想起阿諾昨天說的話,無意識在客廳來回轉圈,異獸現在進化的那麼厲害,簡直比地球上的霸王龍還厲害,阿諾帶兵去清剿,豈不是隻有等死的份?阿諾如果死了,他豈不是要守活寡?
家務機器人在客廳勤勞的轉來轉去,好像永遠都不知疲憊,楚綏掃了眼,故意擋住它的去路,家務機器人往左,他就往左,家務機器人往右,他也往右,典型的惡霸行為。
家務機器人在他的鞋上掃來掃去:“垃圾,垃圾,我愛垃圾。”
楚綏嘁了一聲:“你才是垃圾。”
阿諾一進門就看見這幅場景,眼神溫和,過了那麼片刻,才反手帶上門,楚綏聽見輕微的關門動靜,抬眼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阿諾下班了,終於停止自己的幼稚行為,慢吞吞收回了擋路的腿。
楚綏走到沙發邊坐下:“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阿諾沒說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看了眼桌上沒怎麼動過的食物:“您用餐了嗎?”
楚綏搖頭,很明顯,他早餐午餐都沒吃。
對上楚綏黑色的眼睛,阿諾莫名想抱抱他,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單膝跪在沙發上,悄無聲息抱住他的腰身,然後將臉埋在了楚綏頸間,鼻翼間滿是熟悉的氣息,低聲問道:“我去給您準備午餐好嗎?”
楚綏撥弄了一下阿諾的頭發,莫名想起剛才新聞裡血次呼啦的畫面,胃部抽搐了一下,然後搖頭道:“現在不餓,等會兒再吃。”
阿諾聞言也沒再堅持,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靜靜靠在他懷裡,楚綏也難得沒動,摟著他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阿諾軍裝外套上的肩章,這才發現對方已經是中將了。
楚綏:“……”
這個升職速度實在有些過於打擊人,就連楚綏那微薄到幾乎看不見的、屬於男人的自尊心也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
要知道,他還隻是一個小文員,簡直人間實慘。
阿諾靠在楚綏懷裡,還在斟酌著該怎麼告訴他要去清剿異獸的事,手腕上的光腦忽然閃了一下,是副官斐迪發來的消息,再過三個小時第一批隊伍就可以集合完畢,一同前往卡斯洛星。
阿諾淡淡掃了一眼,然後關掉光腦。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心裡忽然感覺沉甸甸的,明明以前從來都沒有這種感受,他看向楚綏,然後主動圈住了他的脖頸,片刻後,忽然低聲道:“雄主,抱一抱我好嗎?”
楚綏心想我不是正抱著呢嘛,但聞言還是緩緩收緊了雙臂,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阿諾藍色的眼眸靜靜注視著他,然後緩緩靠近,卻在距離幾毫米的位置停住了,呼吸交織成一片,明明什麼都沒說,但楚綏就是莫名get到了他的意思。
他們離的太近,都不需動作,略微抬頭就能親上,就像兩塊吸鐵石一樣密不可分,唇舌相觸的瞬間,就像魚兒入水般,緊接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阿諾用力吮吻著楚綏,指尖在他濃密的發間緩緩穿梭,黑白映襯對比分明,一想到有段時間不能再看見楚綏,力道不由得帶了些許狠意,竭力掠奪著對方肺腑間稀薄的空氣。
楚綏舌根都痛了,他眼皮子直跳,覺得阿諾有些反常,幹脆不動了,淡定的任由對方親著,然而視線不經意看向窗外,卻見一個黑影正站在花圃外面,瞳孔一縮,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阿諾敏銳察覺到異樣,皺了皺眉,目光如炬的看向了窗外,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窗外對他招手,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斐迪:窺窗.jpg。
斐迪在外面站了差不多半小時了,發消息阿諾不回,按門鈴也沒反應,無奈之下隻能繞到花圃這邊的窗戶看看情況,誰想到就看見這麼火辣辣的一幕……
蟲神在上,他真的不是有意偷窺的。
隔著窗戶,對上阿諾看不出情緒起伏的藍色眼眸,斐迪心肝一顫,訕笑兩聲,有些心虛的退到了花圃外圍,還是決定乖乖在門外等候。
楚綏慢半拍的看向阿諾:“好像是你的副官?”
阿諾的唇紅的有些不太正常,聞言收回視線,一縷銀色的發絲落在額前,看起來有些凌亂,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從楚綏身上退下來:“很抱歉,驚擾到您了。”
楚綏理了理袖口,隨口問道:“他來幹什麼?”
阿諾靜默一瞬:“……第四軍將奉命去清剿異獸。”
楚綏聞言一頓,抬眼看向他:“你說什麼?”
阿諾指尖不由得緊了緊,定定看著他:“……很抱歉,再過幾個小時,我將帶兵去卡斯洛星清剿異獸。”
如果,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現存的制度將被推翻,他必須有足夠與之抗衡的底牌與實力,這樣才能在傾軋來臨時護住楚綏。
楚綏:“……”
他現在看阿諾的眼神已經和看渣男無異了,昨天才忽悠著自己說不娶雌侍,結果就是為了放心去戰場,然後清剿那些醜不拉幾的異獸?!
作者有話要說:楚綏:就很生氣.jpg
斐迪:窺窗.jpg
第55章 告別
楚綏腦子空白了那麼幾秒才冷靜下來,怪不得阿諾今天奇奇怪怪的,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楚綏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發脾氣又顯得他好像很沒素質,面上穩如老狗,實則心裡氣的一批,勉強灌了杯冷水,語氣平淡的道:“你想去就去吧。”
去吧去吧去吧,阿諾前腳走,他後腳立刻娶十個八個雌侍進門,氣死他!
楚綏大抵不知道,他無論是高興還是生氣,都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藏也藏不住,阿諾看著他生悶氣的樣子,目光忽然變得繾綣而不舍,低聲認真道:“我會盡快趕回來見您的,別生我的氣,好嗎?”
楚綏不動聲色把手抽了回來,雙腿交疊,懶散的坐在沙發上,看起來相當漫不經心:“我沒生氣。”
阿諾並不介意,重新握住了他的手:“戰場闲暇的時候可以視頻,卡斯洛星離賽德星很近——據說那裡的土壤有著媲美寶石的光輝,我到時候給您帶回來看好嗎?”
賽德星的地質很特殊,土壤晶瑩剔透,璀璨唯美,抓一把在手裡,像是捧了一把鑽石,鍛造後可以做成工藝品,已經炒到了天價,很受豪門世家的喜愛,不過很抱歉,採買權依舊控制在帝國手裡,周圍有重兵把守,等闲不能踏足。
楚綏心想阿諾這是拿他當小屁孩哄了,他又不是女的,對寶石壓根不感興趣,發脾氣也不是,不發也不是,幹脆倒在沙發上閉眼裝睡,眼不見心不煩。
楚綏道:“要走趕緊走。”
阿諾蹲在沙發邊,心知他是真生氣了,正猶豫著該怎麼哄,卻見窗邊忽然又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斐迪苦著臉,無聲比劃了幾個手勢:中將,出發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隊伍都在等著呢。
阿諾的眼眸一瞬間清冷幽深起來,直把後者看的冷汗直冒,默默從窗邊消失了,阿諾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楚綏,卻見對方閉著眼不說話,微涼的指尖撥開楚綏額前的碎發:“您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雖然在阿諾的心中,楚綏已經比帝國任何一隻雄蟲都要優秀,但事實上他隻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富少爺,鞋底永遠幹幹淨淨,連沾灰塵的機會都沒有。
飯不會做,衣服也不會洗,盡管有家務機器人,但阿諾還是會擔心他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眼見著時間已經快到了,阿諾終於收回手,上樓收拾衣物了,楚綏察覺到他的離去,試探性睜開了眼,然後把抱枕扔到地上,從沙發上坐起了身。
“……”
軍雌打仗是常有的事,上輩子阿諾也沒少去,楚綏都沒什麼感覺,現在卻莫名有些心煩意亂,他閉眼,無聲抓了抓頭發,竭力回想上輩子異獸是怎麼被清剿的,但因為時隔太久,記憶已經模糊了,隻是斷斷續續記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幹嘛為難自己。
楚綏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往樓上看去,聽見臥室裡面傳來些許細微的動靜,應該是阿諾在整理東西,面無表情坐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從沙發上起身,徑直上了樓。
他以為阿諾在整理衣物,事實上對方也確實在整理衣物,不過不是自己的,而是楚綏的。
上衣和褲子都分門別類的放在不同位置,楚綏每次都不知道該穿什麼,總是把衣櫃弄的亂七八糟,阿諾在軍部有替換的衣物,沒什麼要準備的,幹脆替他一套套的搭配好,然後全部放在一處。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