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氣候悶熱,街道熙熙攘攘,攤販叫賣聲不絕,漆黑的巷口有人打架,路燈下有蠅蟲飛來繞去,嘈雜且熱鬧,髒亂又放肆。
六中門口今天多了一群人,為首的男生站在路邊,身形帶著少年獨有的單薄料峭,骨節分明的手夾著一根煙,藍白的職高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打著耳釘,手背有紋身,看起來不是善茬。
煙霧散去,少年模糊的眉眼也清晰了起來,銳利分明,絕對稱不上溫和,卻不妨周圍的一些女生頻頻看過去,小聲議論紛紛。
“看,是聞炎。”
“他來幹什麼,不會是打架的吧?”
“八成是打架的,他們哪天不打架,等會兒躲遠點吧。”
前幾天六中的駱明和聞炎他們發生了衝突,不知道原因,反正在這個地方,不良少年打架不需要原因,看你不順眼都能按在地上揍一頓。
聞炎是來找場子的,他的耐性隻有一根煙,一根煙抽完了,還沒等到人,把煙頭隨手一彈,砸在其中一個六中學生腳邊,濺了四散的星火。
聞炎一雙眼黑少白多,看起來不似善類,他抬眼問道:“認識駱明嗎?”
聲音沒什麼情緒,聽了卻讓人後背發涼,頭皮一麻。
靳珩垂眸,看了眼腳邊半熄的煙頭,又看了看面前聚眾的一堆外校混混,目光最後才落在聞炎身上,一寸一寸,像是要看透他的內心。
那堆混混見他不說話,不知是誰,又彈了一個煙頭過來,這次直接砸在了他肩膀上:“媽了個傻逼,問你話聽不見嗎?”
靳珩不動,任由煙頭掉落在自己腳邊,他抬起頭,五官暴露在路燈下,長的很幹淨,在夜幕的襯託下就更幹淨,那雙眼卻偏偏帶著一種妖氣,聽不出情緒的說了兩個字:“認識。”
聞炎盯著他,五官線條凌厲,聲音懶散:“把他叫出來。”
靳珩:“不熟。”
因為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有些拽。
Advertisement
聞炎眯了眯眼,因為心情不虞,直接攥住靳珩的衣領,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衣襟上滿是煙味,冷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想挨打?”
看起來太過狠戾。
以至於誰也不知道聞炎喜歡男人,而且還是個純0,在外面乖張桀骜的樣子,和在床上紅著眼睛被艹哭的樣子,完全天差地別。
靳珩以前也不知道,不過後來就知道了。
靳珩看了眼他攥住自己衣領的手,骨節分明,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手背上紋的什麼,片刻後,竟是笑了笑:“我說了,不熟。”
聞炎挑眉:“什麼不熟?”
靳珩:“跟他不熟。”
跟你,卻是很熟的……
第123章 誰的禍
聞炎如果再了解靳珩一點,他會讀懂對方眼中的未盡之言,可惜,他們現在不認識。
靳珩太過無害,規規矩矩穿著全套的校服,墨色的頭發未經燙染,留的有些長,快要扎到眼睛,怎麼說呢,一看就是好學生。
但那些不良少年就喜歡欺負好學生。
離的近了,聞炎甚至能聞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但不多時又被自己身上極具攻擊性的煙草味給壓過,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矛盾不相容。
周圍的學生見聞炎欺負人,隻當沒看見,步履匆匆的低頭走過了,連熱鬧也不敢瞧。
聞炎面無表情,拍了拍靳珩的臉,聲音很響,卻不疼,威懾力卻夠了:“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小混混問這種話一般都是為了方便以後收拾尋仇,輕描淡寫幾個字能把這群還沒步入社會的學生嚇成軟腳蝦,聰明點的直接編瞎話混過去了,三班的阿貓,四班的阿狗,隨便扯。
靳珩因為聞炎的動作,迫不得已偏過了臉,他抬眼,眼尾上揚的那一抹弧度,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攝人心神,低不可聞的道:“高二六班,靳珩。”
看起來慫弱的厲害。
靳是哪個靳,珩又是哪個珩,聞炎不知道,他就那麼隨口一問,盯著靳珩的眼睛看了半晌,見對方像隻瑟縮的白兔,然後嗤笑一聲,隨手把他推開了——
駱明從校門口走了出來。
說是走,也不恰當,更像是溜,步伐急促飛快,頭也不敢抬,和平時在學校趾高氣昂的樣子大相徑庭,活像隻做賊心虛的老鼠。
老鼠一出現,靳珩這隻“兔子”就暫且被扔到了一邊。
聞炎不知是怎麼踢的,原本在地上靜靜躺著的廢棄易拉罐忽然咻的一聲飛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駱明的後腦,將他砸的一激靈。
“終於舍得出來了?”
聞炎笑嘻嘻的躍上了路邊花壇,然後點了根煙,得益於地勢高度,看人的時候帶著那麼些居高臨下的意味,他一點也不擔心駱明會跑,那些不良少年已經三三兩兩圍過去,你踢一腳,我推一把的把人堵住了。
“跑什麼,前幾天不是很威風的說要我們好看嗎,x你媽b,就這麼點狗膽子?!”
“跑啊,怎麼不跑了!”
那些讀職高的混混下手顯然更狠一些,劈頭蓋臉幾個巴掌,直接把人扇出了血,駱明一米八的個子,硬是被扇得縮成了小雞,連聲都不敢吭。
駱明是六中的校霸,但擺在這些人面前,似乎還是不夠看,以前的那些跟班也沒一個敢站出來幫忙。
靳珩在旁邊靜靜看著,直到晚自習鈴聲響起,這才收回視線,他轉身走進校門,不知想起什麼,在夜幕背景下回頭看了眼,不期然與站在花壇邊上抽煙的桀骜少年對上了視線。
靳珩的眼瞳太過漆黑,正常人隻覺那是一雙透著死氣的眼睛,聞炎一眼望去,卻隻覺得野草離離,榮枯燒不盡。
聞炎彈了彈煙灰,露出指尖一點猩紅的火,饒有興趣。
靳珩跟著人群上了教學樓。
還有一節晚自習就放學了,班主任楊老師在黑板上講題,主要是給前排幾個好學生聽的,蔣少龍那群人要麼傳紙條,要麼打瞌睡,顯然是來混日子的。
唐果既是班長也是校花,成績也不錯,無論是在男生眼中還是老師眼中,都屬於佔盡優勢的一類人,她把上次測驗的試卷發了下來,經過靳珩身邊時,總是會多說兩句話:“靳珩,你這次排名比上次進步了兩名,繼續加油啊。”
她似乎很關注靳珩的成績情況。
靳珩上輩子的成績並不算好,一直在中下遊徘徊,畢竟很少有誰能在被全班排擠霸凌的時候穩住成績,直到後來聞炎罩住了他,蔣少龍那些人不敢找麻煩,這才異軍突起,衝進了全校前十。
靳珩手裡有一把美工刀,很薄,隻能用來削鉛筆,他捏著那一片冷鐵,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唐果的話,這才回神說了兩個字:“謝謝。”
靳珩似乎在笑,溫良無害,唐果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開了,蔣少龍翹著二郎腿坐在角落,見狀面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靳珩仿佛沒發現他的敵意,將那把美工刀藏進了袖子,柔軟的布料裹著冷硬的利器,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桌上的答題卡大部分都是紅叉,錯了不少題,靳珩看一眼就放進了抽屜,指尖捏著一管黑筆,在老師的講課聲中,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桌面。
“篤、”
靳珩已經不大想的起來他當初是怎麼和聞炎認識的了,但這輩子,他手裡依舊需要一把刀……
“篤、”
聞炎就是最好的刀……
“篤、”
因為力道過重,筆尖陷了進去。
班主任拉開桌子考試,讓他們寫了一套測驗卷,考完了,也就放學了,她把那厚厚一摞卷子收起來,叮囑學生早點回家,然後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了。
班上眾人如脫籠的鳥兒,頓時一哄而散,偌大的教室很快就不剩幾個人了,最後隻剩下蔣少龍和靳珩。
靳珩沒有走,他靜靜坐在位置上,似乎在等著什麼,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袖子裡的東西,偌大的教室空空蕩蕩,頭頂亮著慘淡的燈光。
“咣——”
蔣少龍忽然從位置上起身,一腳踹開了擋路的桌椅,重物在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彰顯著他的怒火升騰,粗獷的五官因為嫉妒而顯得有些扭曲。
“我他媽的讓你少往唐果面前湊,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其實,無論是唐果往靳珩身邊湊,還是靳珩往唐果身邊湊,都不重要,蔣少龍要收拾的隻會是一個人,他走到靳珩身後,正欲把人從椅子上揪起來,誰料手背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觸電般收了回去。
蔣少龍下意識後退,低頭去看自己的手,然而還未來得及看清,腹部就陡然被人施以重擊,緊接著頭皮傳來一陣撕扯般的疼痛,咣一聲被人從身後抵在了門板上。
現在所有人都走了,包括蔣少龍的那群跟班。
靳珩目光暗沉,心中像是有一頭野獸出籠,嗜血而殘忍,他把蔣少龍的臉狠狠按在門上,然後攥緊他的頭發,一次又一次的砰砰撞在門上,唇角緩緩勾起,低聲問他:“怎麼,你很嫉妒,嗯?”
動作未停,接連十幾次的重重撞擊已經讓蔣少龍頭暈目眩,他內心驚駭異常,怎麼也想不到平常怯懦沉默的靳珩敢做這種事。
他瘋了嗎?!
蔣少龍心裡隻有這個念頭,他奮力掙扎著,漲的臉紅脖子粗,聲嘶力竭的吼道:“靳珩,艹你媽的!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