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
顧遠抱著方謹下樓,穿過停車場走到路邊,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你剛才說好的是什麼意思?”
兩人互相對視,方謹在他懷裡,目光茫然而又無辜:“……就是安慰你的意思啊。”
“安慰我什麼?你快點恢復健康不就不用回這醫院了嗎?不回醫院怎麼再見到這個醫生啊?不再見這醫生怎麼投訴他啊?所以為了安慰我你就可以詛咒自己回醫院了嗎?!”
“……”方謹被這強盜邏輯驚得目瞪口呆。
但顧遠就這麼近距離逼視著他,面孔英俊張揚,連緊皺的眉峰都那——麼的帥。片刻後方謹憋屈地咽下了滿心吐槽,低聲下氣說:“我錯了。”
顧遠這才滿意,抱著方謹上了車。
結果回到顧家,車還沒停穩,別墅大門口就撲來一道粉紅色的香風:“顧——大——少——!”
顧遠立刻抵住車門:“你誰?你誰?!”
遲秋雙手抵膝,笑眯眯歪了歪頭:“不要這樣嘛顧大少,人家好歹是你名堂正道的未婚妻,有那麼驚訝麼?”說著她不懷好意地轉向方謹,“噫——這就是一直以來把你迷得暈頭轉向、神魂顛倒的那隻狐狸精嗎?”
方謹笑著擺手示意饒了我吧,遲秋卻溫柔地逼上前,仔細打量了他好幾圈:“嘖嘖,看這細皮嫩肉白裡透紅的,氣色不錯嘛。就是我看你瘦了點哦,你這樣沒法兒伺候好大少也不能給顧家開枝散葉,養你有什麼用呢?”
遲秋從第一次見面騙顧遠錄音承認她好開始,就一直有點兒天生的表演才能,這兩年來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方謹被逗得樂不可支,問:“開枝散葉不該是你的職責嗎,大少奶奶?”
遲秋“嘁——”的一聲:“本大少奶奶不稀罕,這就是來和離的。當初找了這男人,原以為他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誰知道卻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趁著我年紀輕輕如花似玉,趕緊離了他投身花花世界,也好過整日吊在這棵歪脖子樹上……”
方謹大笑問:“真的中看不中用?”
顧遠立刻阻止:“別捧哏!”
可惜已經晚了,遲秋立刻眉飛色舞:“可不是!——嗨,這麼多年獨守空閨真苦煞我也!我跟你說啊,當初訂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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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怒道:“你有完沒完?!”
然而遲秋已經很自然地搭過手,把方謹扶出車門,兩人一邊往別墅走一邊頭挨著頭嘰嘰咕咕:“當初訂婚前,顧大少整天愁眉苦臉跟欠了五百萬高利貸似的,我就知道他不願意……後來快訂婚了,有天他突然跑過來找我,一臉沉重跟我說他其實不能跟我結婚,因為……”
顧遠飛奔過來扛起方謹,頭也不回蹿上臺階,猶如百米賽跑般衝進大廳,一疊聲命令等候歡迎他的佣人:“快快快!把門關上!當心蚊子進來了!”
穿著粉紅大衣噴著香奈兒五號的蚊子嗡嗡嗡追進來,方謹從顧遠肩膀上伸出頭,急切問:“因為什麼?”
“因為他——陽——痿——!”遲秋雙手放嘴邊握成喇叭狀:“他說他陽痿——!”
方謹差點從顧遠懷裡摔出去。
·
半個小時後,顧家餐廳長桌前,遲秋望著滿桌琳琅滿目的菜餚,表情十分滿意:“不愧是我一手督辦出來的接風宴,搬去白金漢宮當酒席都夠了——方副總快吃,這碗枸杞山參鴿子湯是我特地吩咐給你準備的呢。”
方謹很久沒這麼暢快淋漓地大笑了,當時沒喘過氣來咳了一場,整張臉頰還殘存著紅潮。顧遠一邊給他拍背一邊滿面柔情,鼓勵道:“是呀快吃,吃完了我們好把遲小姐打包趕出去,快吃。”
方謹忍笑問:“你就不能好好找個理由麼?非要說陽……嗯?”
顧遠怒道:“我這不是為你守身如玉,怕她睡我嗎?”
遲秋立刻嘲諷:“滾蛋!你就差拉出黃瓜用馬克筆寫上方謹專用了,真以為全世界女人都覬覦你的美色不成?!”
“至少我還有美色可以被人覬覦!”
方謹幾乎不行了,一手按著桌子一手捂著眼睛,肩膀不斷劇烈聳動。
顧遠順口吼完那句之後餐廳一片靜寂,他自己也感覺有點不對,憋了半天,靈機一動道:“我先去廚房拿個東西!”說著起身落荒而逃。
遲秋如得勝的將軍,趾高氣揚目送顧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謝……謝謝你安慰我,”方謹終於勉強止住笑,抬起頭望向遲秋:“我知道你倆當初是基於家族合作才訂的婚,真沒關系,其實我早就能料到……”
遲秋夾起一筷玉筍,正色道:“你倆好好過日子吧,我主要是怕你多想,顧大少這幾年過得可慘了。有一次我代表遲家去緬甸給他送東西,他蹲在礦井上半拉磚牆下,捧著個大搪瓷缸子喝茶;見了我就說:這個土茶是當地產的,喝著又清又甜,以後帶回去給方謹嘗嘗……”
“我說方謹喝茶嗎?他就安靜了一會,說也對,方謹現在要什麼沒有,算了吧。”
方謹沉默下來,眼底微微閃著光。
“現在局勢終於平定,權力交接完成,你倆也終於有幾天好日子可以過了。”遲秋長長吐了口氣,滿臉老懷大慰的神情:“終於啊——你都不知道我擔驚受怕了多久!之前又是顧家動蕩,又是你被綁架,夾在家族中間我也很難做人的好嘛!我終於可以放心睡個安穩覺了!”
方謹望著她,目光感激而關切:“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遲家雖然倒了,但看在我的情分上,我養父母都還能安度晚年。”遲秋略帶自嘲地笑了笑:“本來收養我也是為了像姑姑一樣,以後好聯姻,好保家族穩固;現在雖然沒聯姻成,但目的也算變相達到了。”
方謹心裡明白這話不假。姓遲的能起來是因為出了個遲婉如,延續富貴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已經走通的道路再走一次。再者遲秋被收養時據說都五六歲了,想必美人胚子已經出來,升值空間一目了然。
但他面上沒表現出來,遲秋說:“你們的事情結束,我心裡最後這塊大石頭就放下來了。接下來幾年我打算去環遊世界,拍攝影集,辦個人展——要是路上遇見好男人就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遇不見的話自己過也挺瀟灑。我又不缺錢,不缺事業,也不缺興趣愛好,一個人也能把生活享受得很精彩。”
方謹微微有些悵惘,半晌嘆了口氣說:“我應該學習你這種心態。”
遲秋笑他:“你心態還不夠堅強啊方副總?我懷疑你以後要是狀態回來了,分分鍾就能搶班奪權,把顧遠的江山全盤吞下,然後把他一文不名地養在家裡當小白臉!”
兩人同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方謹邊笑邊搖頭:“少給我戴高帽子,我現在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可能以後隻躲在家裡當米蟲也說不定,跟你可沒法兒比。”
“誰當米蟲?”顧遠從廚房探出頭,皺眉道:“老公養家不是天經地義嗎,誰說你是米蟲?”
顧遠端著一壺鮮榨桃汁走回餐桌前,依次給遲秋、方謹和自己都倒上,一邊用懷疑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他本來就眉骨高挺眼窩深邃,普通人面對這樣鋒利的目光可能都被鎮住了;但另外兩個人都不吃這一套,遲秋笑嘻嘻地扮了個鬼臉,從她的香奈兒手包裡抽出一張紙:“哪,我今天來主要就為了這個,趕緊籤了字我好走人。”
顧遠接過來打開,方謹偏頭一看,隻見是一則報紙通告的草稿。
——是宣告全港顧家大少同遲秋小姐解除婚約的通稿。
“哎喲,完全忘了這一茬。”顧遠似乎也有點感慨,接過遲秋遞來的散發著香水氣息的金筆,一邊旋開筆蓋一邊嘆息:“那天在海灘上辦婚禮的時候我就覺得哪裡不對,但怎麼都想不起到底哪不對……原來我差點就犯重婚罪了,幸好幸好。”
顧遠於是開開心心籤了通告,滿臉慶幸的表情;而遲秋明顯是強忍著,才沒給他翻個大白眼。
方謹從醫院回家的第一頓接風宴就吃得熱熱鬧鬧無比喜慶,逗得他連湯都多喝了半碗。飯後遲秋又嘰嘰咕咕地八卦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拎包告辭,顧遠和方謹一直把她送出別墅大門,馬路邊她那輛法拉利大紅跑車溜光錚亮,鮮豔奪目。
顧遠如老朋友般拍了拍車頂蓋,感慨萬千道:“哥們,論理說其實你應該姓顧……”
遲秋非要湊過去跟方謹臨別擁抱一下,聽了這話立刻柳眉倒豎:“你倆真不怕我把當初為什麼買這輛車的經過再講一遍?”
方謹滿面疑惑,顧遠則立刻掩了半邊嘴裝什麼都沒說。遲秋不客氣道:“你倆忘記當初訂婚禮後,在香港柯家,幾個話事人召集全家族長輩商量顧遠異姓兼祧的事了?那個時候柯榮跳出來反對,顧遠準備好了要翻臉,臨動手前先派人把方副總你護送去了事先安排好的安全室……”
方謹:“?”
“沒人管我啊!”遲秋悲憤道:“你們誰能想起來,我一個弱女子還待在現場啊!”
顧遠:“……”
方謹:“……”
“槍聲響起時我嚇尿了好嗎?怎麼沒人告訴我劇本是這麼演的!一言不合就開始槍戰了!我說你們少點套路多點真誠行不行,沒事能不能坐下來喝口茶心平氣和講道理嗎?非要幹一票大的才夠逼格是不是?”
方謹心虛問:“後來你是怎麼……”
“多虧我當機立斷,躲到保險櫃後面才撿回了一條命。”遲秋充滿怨念道:“事後為了紀念我差點被打成篩子眼兒的難忘經歷,我就隨便買了點東西,衣服啊珠寶啊啥的,這輛車也包括在其中——刷的是顧遠的卡……”
顧遠表情微微有些痛苦,想必對收到賬單那一刻的強烈衝擊還記憶猶新。
方謹倒真心誠意給她道歉:“不好意思啊,當初確實沒顧上你,我也被反鎖在安全室裡了……”
遲秋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不計較,女王般拾級而下,走馬路邊打開了這輛紅色法拉利的門。
“回去吧,別送我了。我今晚八點的飛機去香港,然後從香港飛西班牙再遊歷整個歐洲;等我回來辦攝影展的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忙會來找你們的!”
顧遠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示意她趕緊走,方謹站在臺階上大力揮手:“一路順風!有什麼缺錢的地方記得打電話來說——!”
“我會的!”遲秋搖下車窗,正色道:“我也要去找個遇到危險第一時間保護我的男人,拜拜了您二位!”
紅色跑車發出轟鳴,飛馳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別墅區馬路的盡頭。
方謹還眺望著汽車尾煙逝去的方向,顧遠則如釋重負,立刻上來拉了他就往回走。
“呼——終於二人世界了,前女友這種生物就是麻煩。”顧遠牽著方謹的手叨逼叨,喋喋不休地教育他:“你看連遲秋剛才都承認我英俊瀟灑,忠貞不二,遇到危險還知道第一時間保護你……這小妞有時候看人眼光還是很準的。隻是想要找個跟我一樣好的男人估計就難了,這年頭連達到我高尚人品百分之八十的備選都沒有,所以你千萬要珍惜老公……”
方謹一邊聽一邊點頭,那溫柔的目光讓顧遠更有傾訴欲,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就算有各方面綜合素質比得上我百分之七八十的人,也未必有我這樣掙錢養家的經濟實力。僅僅遇到危險站出來是不夠的,日常生活中還要做到卡隨便刷,現金隨便用,不動產隨便登記,違背以上任何一點的都不能算是……”
突然顧遠站住了,眉梢微微抽搐,臉色變得有點奇怪。
方謹好奇道:“——怎麼了?”
顧遠緩緩轉向別墅門口法拉利消失的方向,下一秒突然放開方謹的手,閃電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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