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上的氣息襲來,讓阮清不自在的往後退了退,但卻再次被男人按了回來。
還被直接按在了男人的腹部上,不過這次阮清不敢再動了,因為他聽到臥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了。
阮清的身體直接僵住了,一動不敢動,生怕被進來的人發現。
男人的身形是要比阮清高大些的,再加上側身的姿勢,不注意看的話很難發現被子裡其實有兩個人。
開門進來的是一個長相精致的小男孩,小男孩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什麼嘛,哥哥你在為什麼不吭聲?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男人看著小男孩淡淡的開口,“剛剛睡著了,你有什麼事嗎?”
男人的話顯然就是在瞎扯,畢竟頭發都是湿的,剛剛又怎麼可能是在睡覺。
但小男孩仿佛信了一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起來就宛如天使一般,“哥哥,爸爸今天是不是送了你一塊手表?”
小男孩還沒等男人開口就繼續道,“我想要。”
小男孩的語氣十分的理所當然,就和剛剛他明明不確定房間內是不是有人在,也直接推門進來了一樣。
說是詢問,更像是一種通知。
而且小男孩雖然叫著哥哥,但語氣絲毫沒有對哥哥的尊敬和親昵。
男人淡淡的‘哦’了一聲,沒說要給,也沒說不給。
小男孩也不在意男人的冷淡,他知道哥哥的東西一般都會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所以他直接開開心心的走到了床邊,想要拿走櫃子上的手表。
就仿佛是在拿自己的東西一樣。
男人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態度,情緒和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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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門口那邊看過來被床擋住了視線,小男孩走過來才看見了地上的證書和獎品。
他將證書撿起來看了看,微笑著誇贊道,“哥哥又是第一名啊,可真厲害,不愧是我的哥哥。”
小男孩話音落下後,“嘶啦——!”的聲音響起,他手中的證書瞬間變成了兩半。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看著手中的證書眼底閃過一絲愉悅,接著一臉無辜的歪了歪頭,看向了床上躺著的男人。
“哥哥不會怪我吧?”
任誰都能看出來小男孩就是故意的,哪怕他裝的再無辜。
“不過就是一張廢紙而已。”男人看都沒看那證書一眼,“你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要休息了。”
小男孩眼底閃過一絲陰沉,不過下一秒他就恢復了以往的笑容,燦爛又陽光。
小男孩拿起了桌上的手表,接著便往門外走去,“現在確實太晚了,我就不打擾哥哥休息了。”
小男孩走時還帶上了房間的門,一副貼心的模樣。
不過在關上門後,小男孩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直接將價值百萬的手表扔到了垃圾桶內。
仿佛在扔什麼不要的垃圾一般。
旁邊的司機沒敢說話,跟在這位小少爺的身後,走出了這棟屬於祁家大少爺的別墅。
畢竟小少爺並不住在這裡,小少爺是聽到祁老先生送了祁少爺手表作為比賽得到第一的獎品,才特意來的。
隻為了搶走那塊手表。
就如同往日裡搶走祁大少爺其他東西一樣。
祁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祁家的兩位少爺不合,但兩人實際上是親兄弟,並不是什麼同父不同母的情況。
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單純就是小少爺不喜歡大少爺,沒有什麼理由。
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大少爺實在是太優秀了,優秀到讓所有人都忽視小少爺的存在。
其實他們這些在祁家工作的人都覺得奇怪,這兩位少爺明明喜好都差不多,就連習慣也十分的相似,可偏偏就是合不來。
也不應該叫合不來,應該叫小少爺單方面的仇視大少爺。
實際上大少爺的脾氣一直很好,哪怕是小少爺一直搶他的東西,也沒有生過氣。
雖然大少爺的不生氣更像是一種無視和輕視。
但起碼兩位少爺維持了表面的和平,不會讓他們難做,畢竟祁家給的工資是市場價的好幾倍,他們也不願意輕易放棄這份工作。
然而司機放松的太早了,因為他眼前的這位小少爺才剛走出別墅,就緩緩停下了腳步。
小男孩雙眼微眯,他的好哥哥今晚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什麼時候湿著頭發就上過床?
擁有潔癖的人根本就無法容忍這件事才對,起碼他絕對不能容忍。
因為那會將床弄髒,哪怕是幹淨的水也讓人難以忍受。
而且現在還不到晚上十點,大多數時候他的好哥哥在睡之前,還會再練一會兒琴才對。
今晚卻格外的反常。
看來他的好哥哥有什麼秘密不想讓他知道了。
小男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直接轉身回了別墅。
……
阮清在小男孩進來後就一直僵著身體,好在小男孩並沒有仔細看床上。
在小男孩走後,阮清就掀開了被子,紅著臉直接下了床。
他不敢看向床上的男人,而是視線有幾分慌亂的看向了旁邊,接著小聲的開口,“那個……你應該不疼了吧?”
男人想也不想就開口,“還是很疼。”
阮清:“我送……”
“我不去醫院。”男人坐起了身,垂眸道,“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去醫院。”
阮清也很無奈,畢竟不去醫院的話很難判斷到底傷勢如何,可他又不能強迫男人去醫院。
最終阮清隻能抿了抿唇道,“那,你,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打我電話,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是著的。”
他說完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今天就先回學校了。”
男人聞言看向了少年。
少年是側對著他的,側臉精致無暇,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襯的眸子漂亮異常。
也異常的乖巧。
而且因為剛剛同處一張床上,少年的臉泛著紅暈,看起來昳麗無比。
男人在少年發現之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淡淡的垂下眸,用手攏了攏散落下來的湿頭發,“然後呢?”
“什,什麼然後?”阮清有些不明所以。
男人直直的看向了阮清,“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負責嗎?”
阮清立馬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會負責的,如果你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就醫所產生的所有醫藥費我都會負責的。”
阮清頓了一下,咬牙繼續開口道,“如果你需要精神損失費,我也會努力賠償你的。”
“隻不過可能需要一點兒時間,我暫時沒那麼多錢……”
“你覺得我缺錢嗎?”男人淡淡的開口,“你看光了我的身體,還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光是賠償就可以了嗎?”
阮清咬了咬下唇,低下頭再一次道歉,語氣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對不起。”
“今天的事情,你必須要對我負責。”男人的語氣帶著幾分強硬。
阮清的頭低的更低了,“我會的。”
“那就好。”男人的視線落在了阮清的臉上,他頓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遲疑和不確定,“你多大了?”
阮清有些茫然,不明白為什麼男人會問他這個問題。
難道是未成年的話就不需要賠償了嗎?
阮清雖然覺得男人可能就是這個意思,但他還是老實的回答了自己的年齡,“二十二了。”
“已經到法定的年齡了。”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語氣開口道,“那你明天帶上身份證和戶口本吧。”
“……啊?”阮清一臉茫然的抬頭,不過在看到男人因為浴袍散開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胸膛後,再次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男人見狀拉了拉自己的浴袍,漫不經心的看向了阮清,“你不是說了要負責嗎?”
……什麼負責還需要身份證和戶口本啊?
阮清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男人口中的‘負責’和他認為的負責區別有多大了。
他的負責是賠償各方面的費用,而男人的負責顯然是結婚那種負責。
阮清紅著臉,立馬慌亂的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
然而男人並沒有給阮清解釋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帶著陰沉和不悅,“怎麼?才過去不到一分鍾,你就要出爾反爾了?”
阮清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為難。
畢竟結婚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這麼輕率的就決定。
雖然祁神是第一大學大部分同學的夢中情人,但是阮清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都不認識這位祁神,他今天隻不過是來送證書和獎品的而已。
隻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如果換成其他人在這裡,大概很開心的就接受了這樣的‘負責’,畢竟祁神容貌和氣質都是佼佼者,自身也優秀無比,而且還是祁氏集團的第一繼承人。
可是阮清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太願意接受。
雖然他從未想過另一半會是什麼樣子,但他不想這麼輕易就去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負責。
他寧願賠償。
阮清睫毛輕顫,最終帶著遲疑和商量的語氣,小聲開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剛隻是意外而已,我覺得沒有必要這麼輕易的……”
男人的眸子徹底陰沉了下來,裡面仿佛蘊含了暴風雨般的危險氣息,“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男的,清白就不重要了?”
“男的難道就可以隨便讓人看?”
男人顯然是十分的生氣,看著阮清的視線都給人一種步步緊逼的感覺,“所以我被你看了,被你摸了,還被你碰了,是我不檢點,是我活該?”
阮清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向了男人,接著語氣帶著慌張和局促,“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沒這麼嚴重。”
“而且我真的沒有仔細的看,我,我很快就轉過身了,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這麼說你是不想負責了是嗎?”男人的語氣十分的冰冷。
“我……我……”阮清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呵。”男人眼底帶著一絲自嘲,“我果然是一個沒人會喜歡的人。”
男人說完便面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你走吧。”
雖然男人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看起來有幾分空洞和茫然的感覺,隱隱透露出幾分難過。
甚至是給人一種心存死志的感覺,看的阮清更加的愧疚了。
但奇怪的是也隻是內疚,並沒有太讓他動搖內心的想法。
都有些不像往日裡的他了。
阮清張了張口,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然而阮清才走到一半,就聽見了身後傳來了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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