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夠了,消遣夠了,眾人腦子又活動起來,這極受寵的二公子“不行”了,那百刃的世子之位,就算是坐穩了,畢竟不管嶺南王多寵二公子,也不能傳位給一個斷了後的兒子。
曾經沒將百刃放在眼裡的人有些後悔了,之前百刃被當做質子送來,眾人都以為這是嶺南王的棄子了,不屑結交,如今嶺南二公子出了事,嶺南竟成了百刃鐵打的江山。
一時間百刃在皇城中地位水漲船高,不少家裡有適齡女孩兒的人家都在暗暗打聽……柔嘉郡主已經出嫁了,世子是不是也該娶世子妃了啊?
江德清笑呵呵的說著外面傳的話,談到這裡對百刃一躬身笑道:“還有一趣事,世子還記得吧,之前皇帝曾想撮合世子和惠老王爺的孫女,那會兒兩邊都不樂意,皇帝也就沒再提了,其實當初惠老王爺還沒說什麼時,是惠郡王妃頭一個跳出來不答應的,郡王妃當時跑到老王妃跟前跪著哭了一大場,說舍不得小女兒,不忍小女兒遠嫁南疆,求老王妃去跟惠老王爺求情,辭了這門親事,這幾天聽了這風聲,郡王妃的心思又活動了,在老王妃跟前伺候的時候暗暗撺掇,說和親之事,古來有之,身為宗世女,本應為朝廷分憂的,老王妃年紀大了,經不住說,竟真的去跟惠老王爺提了。”
江德清一笑:“惠老王爺聽了後氣了個倒仰,當即派老嬤嬤去郡王妃院裡將郡王妃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通,哈哈……不怪惠老王爺生氣,當初皇上幾次暗示,惠老王爺都給含糊過去了,如今再去求,能不能成不說,白白得罪了皇帝,還得落個趨炎附勢的壞名聲,惠老王爺哪裡會做這自打嘴巴的事。”
祁驍嘲諷一笑:“她倒是想求,也得看我答應不答應。”,說罷不滿意的看了百刃一眼,百刃一臉無辜,轉而看向江德清,心中抱怨,好好的,做什麼提這事,他倒是說完就走了,自己一會兒怕是要因為這個受祁驍“教導”。
江德清笑著應承:“那是那是,殿下不點頭,哪裡能成呢,還有就是……都說還是敦肅長公主眼毒壓對了寶,算上柔嘉郡主,賀家一門如今已經聘了兩位公主,五位郡主了,等來日世子繼位,賀家同嶺南就又近了一層了。”
祁驍淡淡一笑沒說話,百刃心裡倒是暖暖的,以前還不覺得,最近這句“等世子繼了位”百刃聽得尤其多,也尤其上心,等自己繼了位,就能隨心所欲的幫扶賀梓辰,就能無所顧慮的孝敬自己母親,就能……百刃看向祁驍,就能舉兵北上,傾全嶺南之力,助祁驍拿回本屬於他的皇位。
祁驍聽罷江德清的話笑道:“隻有這些拜高踩低的事不成?可憐見兒的,皇帝聽說了這事都不知道派幾個得用的太醫過去,真是……世態炎涼。”
江德清笑笑:“咱們知道的再清楚也是打聽來的,嶺南王自己沒送信兒過來,就是皇帝也不好直接送人過去啊,還是得裝不知道呢,反正如今是眾人都是看笑話,沒人盼著他們好。”
祁驍搖頭一笑,復又道:“順子呢?早起不是說賭坊那邊的最後一批人也回來了麼,可帶回什麼消息了?”
聽了這話江德清一下子來了精神,笑了下道:“沒什麼太要緊的,說說讓殿下而和世子樂一樂吧,郡主跟夏家的事算是定下來了,夏府的人已經納彩了,聽說是年前就要將事情辦了,康泰郡主在祠堂中聽了消息大鬧了一場,王爺沒理會她,誰知……晚間的時候,康泰郡主竟買通了守祠堂的幾個婆子,逃了出來。”
“郡主許是戲文看多了,也想學卓文君唱一出鳳求凰,隻是王府深院,裡三層外三層,哪裡同那戲文裡說的一樣,翻出牆去就是外面呢,郡主隻買通了祠堂的婆子,外面又沒人接應,還沒出垂花門就驚動了眾人,當夜鬧了個雞犬不寧,嶺南王披著衣裳提燈出來時正看見康泰郡主背了包裹,扶著丫頭,還一個勁兒的鬧呢,嶺南王氣的當著眾人面子打了康泰郡主幾巴掌,聽說還踢了幾腳,若不是側妃娘娘攔著,就要動家法了。”
說起夏氏來江德清眼中抹過一絲輕蔑:“不是當著世子的面說,這位側妃娘娘當真好沒體統,據說當晚為了給郡主開脫,夏側妃竟將罪責推到王妃身上,說是因王妃看顧不當才讓郡主逃出來的,大晚上的,夏側妃在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哭,給王妃磕頭,一直賠罪,說知道這些年因她更得嶺南王的寵,讓王妃不愛見了,求王妃別記她跟王爺的仇,看在郡主也是自己女兒的份上,多看顧一二,真鬧出什麼事來,丟人的還不是王爺麼,呵呵……側妃娘娘當真好口才,幾句話將康泰郡主摘了出來,矛頭直指王妃,還將王爺也帶上了,好像真是王妃因為記恨她受寵,故意害郡主似得,什麼東西!”
百刃閉了閉眼,咬牙冷笑:“這是她的老把戲了,有什麼好事就頭一個搶在前面,求母妃別因為文鈺和康泰是庶出就忘了他們,逼著母妃偏著他們些才滿意,若出了什麼岔子就馬上往回縮,一口一個這都是當家主母料理的事,自己從不敢置喙,全賴到我母妃身上,偏生我母親心慈面軟,這些年因為這個受了她多少委屈……”
見百刃心疼王妃江德清連忙道:“世子放心,如今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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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清對百刃一笑:“要說還是嚴嬤嬤有本事,沒等王爺說什麼她頭一個問到夏側妃臉上去,問她難道是王妃買通的奴才麼,是王妃讓郡主連夜出走麼。夏側妃沒了話,隻得搖頭,嚴嬤嬤接著問她,既然跟王妃半分幹系也無,那做什麼上來就撲到王妃這來呢,且王妃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院裡養病,管家之權都交了出來,就是真要怪人沒看好門戶,也怪不到王妃身上。”
江德清得意一笑:“嶺南王本讓夏側妃攪的不清楚,聽了這兩句話馬上明白過來了,當即就要發作康泰郡主,夏側妃也顧不得了,跪在地上拉著王妃的衣角哭了個梨花帶雨,求王妃看在郡主叫了她十幾年母親的份上,饒了郡主這一次,又哭說二公子如今病不得好了,自己已沒了指望,求王妃不要趕盡殺絕……呸!說起來還是嚴嬤嬤豁得出臉面去,夏側妃哭,她哭的比夏側妃更厲害,她也學著夏側妃一般跪在王妃腳下,大哭著替王妃不值,一心為了王府,竟讓一個側室欺辱到這份上,如今出了事,府中不說想法子料理,倒容側妃在這裡胡鬧,指桑罵槐的一行哭一行說,說什麼……隔著肚子的,接二連三的給府裡鬧出醜事來,王妃從不苛責,還一直想著幫忙遮掩,就這樣還被人苛刻,如此倒不如撒開手不管了,讓側妃娘娘當家做主罷了,也讓人家看看,堂堂王府是如何對待正經王妃的。”
江德清說著忍不住笑:“去了那邊,嬤嬤越發沒個忌憚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王爺哪裡聽過這些話,當即大怒想要發作嬤嬤,但不等他發出火來,嚴嬤嬤又哭了起來,呼天搶地的,哭王妃命不好,一雙兒女都不在身邊,才讓人欺辱至此,如今已經讓人氣的纏綿病榻,這萬一要是讓京中的世子爺和郡主娘娘知道了,不知怎麼心疼呢。”
“嶺南王一聽這話就熄火了。”江德清詭譎一笑,“王爺明白的很,世子和郡主今非昔比,若不滿自己母妃受苦,真得有什麼‘動作’,王爺怕是消受不了的,所以也不再追究嚴嬤嬤的罪責了,隻讓人將王妃好生扶回去,轉過頭來又踢了康泰郡主幾腳,嚴令郡主不許再出自己院子,又將幫康泰郡主出逃的那一串的丫頭婆子全打了一頓,轟到莊子上去了。”
江德清知道百刃最關心什麼,笑了下道:“王妃麼,隻是受了點驚,依舊回自己院裡‘養病’了,世子放心,嚴嬤嬤性子雖潑辣,但伺候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每日湯湯水水料理的停當不說,無事就跟王妃說話解悶,說這邊世子如何風光,得人敬重,說柔嘉郡主在婆家如何受夫君寵愛,婆母愛憐,撿著王妃愛聽的,白天黑日的說,間或還要勸王妃,讓王妃保重自身,等著享以後兒孫的大福,成果麼……據說如今王妃每頓飯都要多吃一碗飯呢。”
百刃徹底放下心來,轉頭感激的看向祁驍,江德清功成身退,笑了笑退下去了。
第七十七章
在京中眾人都以為嶺南王要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吞的時候,嶺南來信了。
嶺南王同別的藩王不同,他的密報不經內閣,直接進皇帝的內書房,由皇帝親啟。
這天嶺南王來信的內容沒人知道,隻知道皇帝看完信後特命內務府總管去太醫院點選了兩名脈息好的御醫,又命福海祿去自己私庫尋了些積年的好藥材,收拾好後,皇帝親筆一封,連人帶東西一起送到嶺南去了。
這還不算,打發好給嶺南王的回信後,隔日皇帝還命人將百刃宣進了宮,自此,算是坐實了連日來沸沸揚揚鬧了一個月的流言,文鈺確實“不行”了。
百刃被皇帝傳去了,祁驍倒是不擔心,一是皇帝待百刃一向慈和,二是……百刃如今這世子之位算是徹底穩當了,比起文鈺來,皇帝一直更喜愛百刃一些,以後隻會對百刃越來越好。
祁驍嘲諷一笑,隻怕皇帝還揣了別的心思,指望著百刃繼位後找自己秋後算賬,同自己鬥個魚死網破呢,祁驍輕輕捻弄腰間命符,想著百刃昨晚在自己懷裡乖巧黏人的樣子淡淡一笑,痴人說夢……
祁驍慢悠悠的看文書,外面江德清輕輕叩了叩福字雕花窗棂,低聲道:“殿下……”
祁驍合上文書:“進來。”
江德清打發自己的心腹小太監在外面守著,自己進來,關緊了門,轉過雕花屏風,一躬身道:“殿下,喜祥來信兒了。”
祁驍挑眉:“事成了?”
江德清眼中精光一閃,點點頭低聲道:“成了,還是殿下考慮的周到,就知道皇帝會派人去南邊,喜祥也能早做準備,這次皇上讓喜祥去挑人,喜祥特意去跟許院判打了招呼,問許院判的意思,許院判自然是不想讓自己那一子一孫領這種差事的,喜祥就另選了旁人,又言辭含糊的提了一句,說今年太醫院中人員變動大,考審怕是要提前了,許院判這還有什麼聽不出來的,他本就要告老的了,這個當口上哪裡肯擋在這耽誤兒孫的前程,聽喜祥說……許院判對他是又拜又謝,看那意思,怕是過不了幾日就要遞折子求告老了。”
祁驍輕笑:“許御醫是個聰明人,一心為了兒孫,這時候告老是最好的,柳太醫那邊你們不用管,免得讓人看出什麼來,我自有旁的路子同他聯系。”
江德清思前想後越來越覺得最近的事實在是順的很,忍不住道:“柳太醫能早一步接管太醫院,難不成……殿下,難不成在要對二公子下手的時候,就想到這裡了麼?”
祁驍但笑不語,江德清搖頭失笑:“殿下心思缜密至此,何愁大事不成!”
祁驍閉了閉眼,希望吧,下面的事也能越來越順,柳太醫本就是專門為皇帝請脈的,等執掌太醫院後,辦事就更方便了,內務府那邊有喜祥把持,想做什麼也是簡單,到時候自己下藥,內務府那邊喜祥幫忙清理痕跡,太醫院那邊柳太醫瞞下皇帝病情,如此不出意外,一年之後大事可成。
江德清還有些不放心,低聲道:“隻盼著二公子那邊不會再出岔子,也不知嶺南王的密報裡怎麼說的,還醫得醫不得?”
祁驍搖搖頭:“不用問,必然是醫不得了,雖說最好的太醫都在京中,但嶺南的太醫們也不是庸才,連番診了快兩個月,定是半分成效也無,嶺南王才放下面子來求皇帝了,呵呵……以為京中太醫就能幫上忙麼,如今除非是求來老君的仙丹,不然就別指望了。”
江德清心有戚戚:“就是有仙丹怕是也不成了,老奴聽說夏側妃如今已經快瘋魔了,三天兩頭的往二公子屋裡塞丫頭,盼著二公子能快點留下個孩子,哪怕是庶出的也無妨,殿下想想……如今正緊著給二公子醫治進補呢,夏側妃還弄這個扯後腿,哪裡……哪裡治的回來啊。”
祁驍冷笑:“她一輩子的指望都在文鈺身上,如今文鈺身子廢了,康泰又聘給了夏家,半分助力也無,於她,天塌也不過如此了,自然是什麼法子都要試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她仗著嶺南王的寵愛欺凌主母,壓制百刃,如今天道輪回,也該讓她嘗嘗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了。”
江德清微微蹙眉,低聲道:“說起來也奇怪,夏側妃還有一子,隻是折了二公子一個,何至於此?”
祁驍輕笑:“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她那二子才七歲,資質不明,若想指望她的二子,那就得盼著嶺南王長命,能活到他成家立業,但那又如何?等到那會兒,百刃在京中的根基已穩,且不說同我的事,按理說那會兒百刃嫡子都一堆了,那時候……皇帝是偏向從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知根知底的百刃,還是她那庶次子呢?就是不說皇城的意思,單說硬拼,她也拼不過百刃的。”
江德清嘿嘿一笑,忽而聽外面傳百刃回來了,江德清忙收斂神色,轉身出了裡間,去外面將廳裡的門打開了,擺擺手讓小太監走開,自己守在門口侍奉。
不多時百刃進屋,祁驍跟換了個人似得,目光溫和,輕聲一笑:“倒是回來的早,都跟你說什麼了?”
百刃坐到貴妃榻上來,低聲一笑:“沒什麼要緊的,不過就是問問我今日的課業,又說我瘦了,讓福海祿給我拿了好些補品吃食。”
祁驍淡淡一笑:“這籠絡人心的伎倆是他慣用的了,沒跟你提文鈺的事?”
百刃搖頭:“沒有,隻是說讓我要好好保重身子,以後我父王還得指望我什麼的,以前他從來不提這些的,想來我父王那封信起了效用了。”
祁驍點頭:“他本就不想讓文鈺繼位,一個庶出身份就夠惡心的了,更別說他那性子……之前在這邊那一個月,皇城中凡是能搭上話的差不多都讓他結交了一遍,藩王結交京官,這是大忌,沒腦子的東西,還以為能給自己添些助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皇帝以前一直不提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幹涉藩王家事,如今文鈺自己遭了難,正合他的心意。”
百刃搖頭一笑沒說話,祁驍見百刃額間有層細密汗珠,皺眉道:“我不是讓翠竹陪著你去的麼?馬車裡熱,她沒給你打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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