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清忙將一沓銀票遞了上來,邊太醫哪裡見過這許多銀錢,登時嚇傻了眼,忙推辭道:“不敢,不敢。”,祁驍道:“太醫不必客氣,若母子平安,孤還有一份謝禮送上,若有一絲閃失……”
祁驍淡淡一笑:“孤的賞賜是從不會收回來的,若母子一人有一點閃失,孤就將這些銀票,一張一張燒給太醫,一分也少不了。”
此言一出邊太醫瞬間清醒了許多,忙躬身道:“太子放心,太子放心。”
祁驍話少,說完要緊的就不再多言了,江德清忙將邊太醫領到了裡面,賀梓辰急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顛三倒四的跟祁驍謝了恩,一起守在外廳,隻是他慌張的很,來回走動,一會兒也聽不下。
邊太醫一進去就是五個時辰,天都黑了還不見一點動靜,敦肅長公主有年紀的人了,熬不住,讓婆子扶到賀老太太的正堂裡去歇息了,賀梓辰實在坐不住,不顧下人阻攔衝進了產房,一去不復返,外面廳堂中,隻有祁驍一直坐著,一動不動。
江德清看不下去,輕聲勸道:“殿下……先回去吧,不然也找間偏房歇歇?”
祁驍搖搖頭:“無妨。”
有祁驍坐鎮,有那一萬兩銀票震著,自然是無妨的,天蒙蒙亮時,產房中一陣嬰兒啼哭,一個婆子跑了出來喜不自勝道:“大喜大喜!太子,太太生了個七斤多的哥兒呢!菩薩保佑,母子平安!”
祁驍閉了閉眼,放下心來。
按規矩,剛落地的孩子是不能抱出來的,隻是這一胎祁驍助力良多,還在這守了一日一夜,賀老太太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一直道折壽了,指使著賀梓辰將孩子包裹好了送了出來讓祁驍看看,一則謝過太子大恩,二則讓孩子沾沾太子殿下的福氣,以後順順當當,萬事如意。
賀梓辰初為人父,又是笑又是哭,話也說不好了,連連跟乳娘道:“小心些,小心些……”
乳娘對著祁驍福了福身,笑道:“哥兒給太子殿下磕頭了。”
賀老太太也跟了出來,連連拿帕子擦眼角,對祁驍小心翼翼道:“殿下若不嫌棄,不如抱抱這孩子?就是這孩子的大福了。”
祁驍點了點頭,輕輕的將孩子接到懷裡,嬰兒渾身通紅,在襁褓中閉著眼啼哭不已,怎麼哄也哄不住,祁驍低下頭,如同之前千百次一樣,在他眉心親了親,輕聲哄:“莫哭,莫哭……”
奇跡一般,嬰兒漸漸的就不再哭了,在祁驍臂彎中拱了拱,閉上眼睡了過去。
祁驍淡淡一笑,還是這麼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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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肖舅,孩子這會兒眉眼間已經有幾分那人的樣子了,祁驍不忍再看,將孩子小心的遞給乳娘,低聲道:“這孩子……以後會是有大福氣的。”
不等眾人謝恩,祁驍轉身出了賀府。
祁驍言行有異,賀梓辰不免惴惴,將孩子交給乳娘後追了上去,攔著江德清賠笑道:“公公……公公,辛苦公公陪了這一天一夜,這荷包公公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江德清連忙雙手接過,笑道:“賀大人這是什麼話?郡主產子是多大的喜事,別說是一天一夜了,就是三天三夜奴才也得守著啊,奴才啊,心裡是真高興。”
賀梓辰看了看外面,壓低聲音道:“殿下他……”
江德清嘆口氣,輕聲道:“賀大人不必多心,殿如此用心不是為了您,也不是為了郡主,是為了……為了那一位,郡主順利產子,殿下心裡高興著呢,隻是……隻是不免想起嶺南王罷了,您不用多想,隻放心一樣,殿下說這孩子是有大福氣的,那這孩子以後必然錯不了。”
賀梓辰想起之前聽人說的,去年南疆上祁驍放走百刃的事,嘆了口氣,點點頭:“我知道了。”
第九十三章
敦肅長公主好操持瑣事,自那日跟祁驍提過要將康泰聘了來,之後就忙忙的張羅了起來,這日她打聽著祁驍無事,就將祁驍請去了公主府。
“哎呦……早起還是個晴好的天,怎麼突然就下起雪來了。”等祁驍進了屋敦肅長公主急急忙忙的招呼著,又是讓人拿腳爐上來,又是讓人給祁驍的手爐換一換碳,一直搖頭道,“早知道要下雪,就不讓你來了,萬一滑了摔了,可如何好。”
祁驍將落了雪的狐裘大氅脫了遞給公主府的丫頭,笑了下道:“哪裡就那麼嬌貴了,姑母叫我來可是有事。”
敦肅長公主笑笑:“有點瑣事想跟你說,更多的是想看看你,自那天在梓辰那兒,都快半月了,也沒再見著你,也是我這陣子忙些,不過我聽說……”
敦肅長公主拉著祁驍坐下,將自己的手爐子先遞給了祁驍,又讓人給他拿了條毯子給他蓋在腿上,別有深意道:“我聽說,你最近可是忙的腳打後腦勺了。”
祁驍淡淡道:“皇帝那病要靜養,勞累不得,說不得,東宮這邊自然要忙些了。”
敦肅長公主笑的志得意滿,擺擺手讓丫頭們都下去了,搖頭冷笑道:“果然是老天顯靈了,讓他得了這病,我前日進宮去看他,哼……這些人還口口聲聲的說這不是痨病,騙傻子呢!身上瘦的沒幾兩肉,走幾步就要喘,還總咳個不止,不是肺痨是什麼?我都看出來了,偏偏皇後和薛貴妃都咬死了是熱症,呵呵……隨便她們如何說吧,我就應承了幾句,說是,隻要好好將養著,過不了幾日就好了,呸!都病成這個情形了,能好才怪呢!你說這些人真是嚇糊塗了?這都看不出了?”
祁驍搖搖頭沒說話,馮皇後和薛貴妃是傻的麼?自然不是,她們能這麼肯定,不過是因為柳院判每每都能“藥到病除”罷了,且這病到底是下藥所致,有些病情通痨症並不相似,又有太醫院一直遮掩著,也就將眾人唬過去了。
敦肅長公主冷笑:“管他如何呢,橫豎是不大好了,照這個情形,還想長命百歲?做夢呢,跟他那早死的娘一個樣,沒壽數上的福分……”
皇帝的母妃走得早,當時皇帝才三歲,敬和皇後可憐他沒了娘,就將他抱到了自己宮裡同嫡長子武帝一起養著,那會兒皇帝還乖覺的很,嘴甜性子好,未出嫁前敦肅長公主一直很疼愛他的,敬和皇後隻武帝一個兒子,而文帝子嗣眾多,敦肅長公主就想著這樣也不錯,自己再如何也是女兒,早晚要出宮的,朝政的上的事明裡也幫不上弟弟什麼,有這麼一個於他有恩的庶子在,不就同自己親弟弟一樣麼,等以後,多多少少也是武帝的一個助力,敬和皇後也以為然,就一直這麼養著,直養成了這樣一條白眼狼。
每每想起當年之事敦肅長公主都氣的肝疼,擺擺手道:“罷罷,說他做什麼,說正事,那日我跟你說給將康泰聘來,這事兒有眉目了。”
祁驍挑眉:“哪家的公子,人家竟肯麼?”
敦肅長公主嘲諷一笑:“好人家的公子就不用想了,誰不知道嶺南的那點破事,要我說……也是康泰沒福分,要是以前心沒那麼高,早早的定下人家來,也就不必受父兄連累,當了老姑娘了,可惜啊,她非要一心同柔嘉爭長短,爭到現在……”
“到這一步,還肯要她的就沒什麼說道了,一個是你姑父他姑姑的一個庶出孫兒,今年十五了,這孩子別的都好,小時候還是綏陽有名的神童呢,隻可惜……得了皇帝那毛病,沒幾年活頭了,他現在還沒娶親,怕日後墳頭孤零零的不好看,老姑奶奶就一直想著尋摸一個丫頭,不計家私門第,肯嫁進來就行,這是一個。”敦肅長公主搖頭冷嘲道,“你別笑,這還是好的呢!還有一個,你表姐她們家五房有個大伯哥,今年三十四了,之前克死了三個太太,如今是如何的娶不著媳婦了,偏生他膝下無子,隻有三個丫頭,他們五房的老太太急得了不得,日日煩你表姐,讓你表姐回來跟我說,讓我給尋摸一個,我因知道那人品行,心裡厭煩,一直沒理會他。”
敦肅長公主見祁驍不解,頓了下皺眉快聲道:“那人性子古怪,平時跟好人差不多,就是不大愛說話,到了房裡卻換了個人似得,夜夜往死裡折騰枕邊人,哼……還有臉說是命硬,分明就是自己將人折磨死的,這種腌臜東西……”
祁驍冷笑一聲,半晌道:“還有麼?”
“還有,你姑父一個快出了五服的表姐的兒子,他的正房太太不好生養,偏生還是個醋罐子,進門時就將屋裡那些通房全打發了,如今這竟一個能伺候床笫之事的都沒有,眼見著兒子快三十了還沒個子嗣,他表姐心裡著急,又恨兒媳,就一直在尋摸著,想物色一個年輕體健,又有些身份家世的姑娘抬了姨娘給兒子,如此既能解決子嗣之事,又不至於同尋常人家出來姑娘一樣,輕易就讓正房太太打發了……想也是,到底是先嶺南王的庶女,雖然……雖成這情形了,他太太也不能直接發賣啊。”
敦肅長公主說了半晌,拿過茶盞喝了一口,搖頭道:“肯要她的人家就這幾家了,哦,還有,不過那就是莊戶人家的漢子了,他們一輩子長在土裡,無所謂屋裡頭的是不是得罪過什麼嶺南王,能有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再有點兒嫁妝補貼就很知足了,康泰要真要這樣的,我也能給她找來!我那幾處莊子裡,眼巴眼望的等著我房裡往外放大丫頭的大小莊頭可多著了,不過這可得說清楚了,嫁到莊子裡去,那日子可就不一樣了,沒人伺候她,撐死了能有個老嬤嬤,洗衣、燒飯、針線,一般的都得自己來,還得伺候著自己男人,好處就是不用勾心鬥角,不用看人臉色,我也願意給她尋個惜福的,會過日子,會體貼女人的漢子,呵……她願意就行。”
祁驍冷笑:“是她一直嚷嚷著要嫁的,那就讓她自己選吧……”
敦肅長公主冷笑幾聲,轉而想了想道:“若……若順利的話,真聘了過來,嶺南王同皇上請奏,沒準,沒準……能讓他送嫁來京呢,封地王無召不得出封地,但送嫁的話,還是說得過去的。”
敦肅長公主心裡雖厭惡祁驍同百刃糾纏不清,但到底心疼親侄兒,柔聲道:“皇上若是不肯,我去跟他說,好歹讓他來一趟,到時候,你們也見見。”
祁驍一頓,端著茶盞的手不自覺的發抖,祁驍抿了抿嘴唇,將茶盞放到了茶幾上,他攥了攥手掌,半晌平靜下來,面上依舊成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淡淡一笑道:“再說吧。”
祁驍越是這樣敦肅長公主心裡越是難受,偏過頭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低聲道:“在我跟前,你不必裝那沒事人的樣子,你若真有心的話……我聽柔嘉她婆母說了,瑜哥兒滿月的時候嶺南會送些東西來慶賀,你有什麼話,就讓來人捎回去,也好讓他早作準備,送嫁時就跟著來。”
祁驍這會兒手已經不抖了,聞言輕笑:“好。”
敦肅長公主點點頭,復又找些好事來念叨:“瑜哥兒和柔嘉如今都好,柔嘉這次虧了身子,她婆母說了,要伺候她一個雙月子,好好養著,到底年輕,養的回來的,說起來邊御醫醫術當真高明,吃了他開的藥膳方子,柔嘉舒服多了呢,面色好看了許多,人也精神了,唉,是個有福的孩子……”
……
過了幾日,嶺南果然打發人來京了,眾人由嶺南武相領著,先是將進獻給皇帝的幾馬車東西供奉送了上去,因皇帝病著,也沒見他們,隻是回贈了些東西,又讓宮人說了些好話就客客氣氣的送出來了,眾人這才轉道去了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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