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川並不信任我。”
“他如果把我放走了,我去和蔣博雲通風報信,他的復仇大計就會毀於一旦。”
“他怎麼可能放走我呢。”
恰恰相反,
“喻澤川一直想殺了我。”
“隻是因為我演出來的愛意、我昨天徹夜的照顧,所以他一直搖擺不定,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下手。”
“我剛才如果真的逃掉,薛晉立刻就會把我抓回去。”
然後等待陸延的將是比第一局遊戲還要慘烈絕望的死亡。
“還有你,”陸延盯著飛到自己眼前的這顆黑色心髒,意味不明道,“你也想讓我死。”
系統一愣。
陸延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能感覺到系統對自己惡意滿滿。而這樣惡意滿滿的系統,又怎麼會好心幫自己活下來呢?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如果真的逃走了,立刻就會迎來死亡。
陸延淺笑,無聲吐出了一句話:“我永遠不會信你的話,所以你也不用來幹擾我的判斷,黑、心、鬼。”
黑心鬼,這是陸延給系統取的友好昵稱。
系統是一顆黑色的心髒,臉上沒有任何屬於人的表情,但從它顫抖的身形不難看出幾分壓抑的憤怒,冷冷吐出了一句話:
【陸延,希望你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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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語罷身形變透,嗖一聲消失在了空氣中。
車內昏暗無光,暖黃色的路燈映在車窗玻璃上,打出一道模糊不清的光影。喻澤川控制不住看了陸延一眼,而後者適時偏頭,視線與他在空氣中相撞,唇角微勾,泛起一圈圈溫柔的漣漪與愛慕。
看,我多麼愛你。
陸延渾身上下都在訴說這幾個字,他的眼神寵溺,仿佛可以交織成一片無形的密網,將喻澤川牢牢攏入其中。
喻澤川無法與這種眼神對視,落在膝蓋上的手控制不住收緊。此時出租車恰好停在公寓樓下,陸延掏出手機掃碼付錢,然後和喻澤川一起下了車。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帶出來了。”
陸延語氣自責,他似乎怕喻澤川誤會什麼,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你放心,我什麼都沒做,就是接了領導打來的一個電話。”
喻澤川把手機接過來,當著陸延的面破譯密碼,漫不經心掃了眼通話記錄:“聊什麼了?”
陸延:“沒什麼,就是讓我回去加班。”
喻澤川反問:“你確定沒說自己被綁架的事?”
“……”
陸延一頓,這才想起來手機裡面有監聽設備,他對著喻澤川笑了笑,半點不見慌張:“放心吧,就算說了他也不會信的,哪個被綁架的人還能自己打電話?”
好像是沒有的。
喻澤川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淡淡掃了陸延一眼,轉身朝著公寓樓下走去。他的口袋裡有一把刀,因為藏得太久,硌得皮膚都有些刺痛,卻一直找不到見血的機會。
喻澤川剛才一直想找機會殺了陸延。
隻要對方逃走了,那就說明陸延之前的話都是假的。對方如果真的喜歡他,又怎麼會從他身邊逃走呢?喜歡一個人,難道不該時時刻刻都纏在一起嗎?
但很可惜,喻澤川的試探失敗了,就連暗中盯梢的薛晉也沒派上用場。
喻澤川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失望多一些還是煩躁多一些,畢竟他還有很多事需要辦,留著一個殺又不能殺、放又不能放的人在身邊,屬實麻煩。
陸延跟在喻澤川身後,隻見對方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忽然停住腳步,他一下沒剎住險些撞了上去。
陸延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了?”
喻澤川沒有回頭。他雙手插兜,線條分明的面龐隱入帽檐陰影,忽然吐出了一句話:
“陸延,別再跟著我。”
第10章 離開
這句話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陸延都愣了一瞬:“你說什麼?”
夜間的風有些冷,喻澤川擰眉將外套拉鏈又往上拉了拉,直到豎起的衣領遮住下巴,這才聲音沉沉地重復了一遍:“我說回你自己家,聽不懂嗎。”
誠如系統所說,他的心軟隻有一瞬,錯過這次,就絕不會有下次了。
喻澤川語罷不等陸延反應就快步走進了公寓,樓下半透明的玻璃門開啟又關上,將他颀長的背影徹底隔絕在視線內。
“喻澤川!”
陸延見狀下意識上前追了兩步,然而底下的入口需要門禁卡,他被攔在了外面,想進都進不去。
當然,陸延也不想進去就是了,他隻是裝個樣子。
喻澤川乘坐電梯上樓,唇瓣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指尖飛速敲擊著,正如他現在煩躁的心情。
喻澤川後悔了,轉身的那一刻就開始後悔了。
他不該放走陸延的,也不能放走陸延,萬一對方去找蔣博雲告密,他的全盤計劃都會毀掉。他怎麼能因為覺得陸延喜歡自己就一定不會跑去告密呢?
但喻澤川從來都不喜歡回頭,無論他的大腦怎麼掙扎叫囂著要把陸延捉回來,腳步卻還是堅定朝著家裡走去,開門的那一剎那,鋪天蓋地湧來的黑暗險些將他淹沒。
喻澤川卻罕見感到了安全。
剛才情緒起伏的大腦忽然間平靜了下來。
他反手關上房門,然後摘下帽子和口罩扔在桌上,緩緩朝著落地窗走去,伸手拉開了窗簾——
“哗啦!”
外間湧入的不是陽光,而是傍晚靜謐的夜色,還有對面大廈不斷變幻的廣告燈牌。
喻澤川眼眸微垂,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往下看去,結果就見陸延還站在街口沒有離開,對方就像和女朋友吵架鬧的笨男生一樣,在原地焦急來回踱步轉圈,時不時還會抬頭看向樓上——
他當然什麼都看不清。
最後腦袋一點一點低了下去,看起來失魂落魄。
陸延在難過嗎?
喻澤川心想,畢竟他剛才的舉動確實非常莫名其妙。
“為什麼,為什麼……”
陸延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喻澤川家樓下來回轉了幾十圈也沒想明白對方剛才為什麼要放自己走,難道又是在試探自己?
陸延思考的時候喜歡低著頭,他皺眉盯著地面,自言自語:
“沒道理呀,在商場的時候不是已經試探過一次了嗎。”
“難道喻澤川真的打算放我走了?”
“可萬一附近又埋伏著人呢?”
陸延思及此處,不著痕跡往四周看了眼,借著轉圈的動作悄悄打量環境,結果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車輛和人員,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喻澤川該不會真的想放他走吧?
盡管這個猜測有些不真實,但陸延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出於穩妥起見,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公寓樓下一直徘徊到了後半夜,直到腿都走麻了,這才“失魂落魄”地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藍色的出租車逐漸遠去,消失在了視線裡。
“哗——”
喻澤川見狀終於拉上窗簾,收回視線走到沙發邊躺下休息。他清瘦的身形深陷在沙發裡,險些被柔軟的填充物吞掉,蒼白幹裂的唇瓣微微抿起,昨天的高燒還是有些沒退。
喻澤川疲憊閉眼,呼吸沉沉。
他這輩子一直在選錯人、選錯路,希望今天放過陸延的決定不會讓他後悔。
另外一邊,陸延已經回到了出租屋內,他不過離開三天時間,看見裡面的擺設竟莫名有種久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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