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博雲出手還算大方,畢竟以他現在的身價,三十萬還不敵身上一套手工西裝的價錢,隻是陸延以前好賭,無論給多少錢都輸了個精光,他就有些不耐煩了。但親戚生病,蔣博雲還是願意做個面子情分的,沒過多久陸延的手機銀行就傳來了入賬消息,蔣博雲直接轉了五十萬過來。
陸延回復了兩個字:【謝謝。】
相當“真心實意”。
一下子解決了蔣博雲和財務兩個大隱患,陸延不由得輕吐了一口氣。他再三確認喻澤川還在街口沒有離去,拿著鑰匙轉身下樓,卻沒有像上一世一樣去找對方,而是直接來到了居委會大媽住的樓層,輕輕敲響了房門:
“篤篤篤——”
“張阿姨,您睡了嗎?”
照陸延這個敲法,就算睡了也會被吵醒。沒過多久一名睡眼惺忪的中年阿姨就披著外套打開了房門,她打了個哈欠,頭發燙著密密的小卷,因為沒梳理好,就像炸開的鋼絲球一樣:“是小陸啊,大晚上的有什麼事兒嗎?”
陸延面帶歉意:“是這樣的張阿姨,我剛才買東西回來,忽然發現一個穿黑衣服的陌生男人守在我們樓棟下面,附近的單身女性和老人又多,我有點擔心,所以過來告訴您一聲……”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張阿姨能在居委會任職,本身就是個熱心腸的潑辣性格,聞言頓時面色一變:“真的假的?”
陸延語氣不確定:“他應該還在樓下。”
張阿姨聞言立刻套上外套:“我這就喊我家老伴兒下去看看,最近正鬧賊呢,萬一有人蹲點可不好,小陸你先回去吧,沒什麼事兒可千萬別下樓。”
陸延應了一聲:“麻煩您了張阿姨。”
他語罷轉身離開,輕手輕腳回了自己家,關門的動靜輕微,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了。
喻澤川這個人雖然殺心太重,但恩怨分明,絕不會對無關的老弱婦孺出手,讓居委會阿姨驅趕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陸延靠在窗簾後面悄悄觀察樓下的情況,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沒過多久他就看見張阿姨和張大伯下樓,舉著手電筒走到了喻澤川面前:
“哎,你這個小伙子是住哪裡的,大半夜下雨不睡覺,守在我們單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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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澤川背靠著牆壁,還沒想好要不要出手殺人,就見一對中年夫妻打著傘走到了自己面前,右手臂還戴著條紅色袖章,大概是社區的某個小官。
“……”
他的沉默令人不安。
張阿姨直接把手電筒對準了喻澤川隱入帽檐陰影下的臉,卻猝不及防對上一雙冰冷兇狠的眼,右臉還有一條疤痕,讓他看起來絕非善類。
張阿姨嚇了一大跳,手電筒也“轱轆”一聲掉在了腳邊,她愈發覺得面前這名男子不是什麼好人,哆哆嗦嗦後退道:“你……你到底是誰啊,我可告訴你,附近不遠就是警察局……”
張大伯拿傘的手都有些不穩了,他暗中扯了扯老伴的衣袖,壓低聲音道:“要不先回去吧,別管闲事了。”
他們兩個老骨頭可打不過人家。
就在張阿姨慌得六神無主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喻澤川忽然動了動,他們嚇得驚呼一聲躲開,卻見面前這名男子抬手拉了拉滑落的帽檐,轉身走入了漫天雨幕中。
“哗啦——”
地面的水窪被一腳踩碎,裡面倒映著路燈微弱的光,須臾又破碎重聚。
陸延站在樓上,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他眼見著喻澤川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這才緩緩拉上窗簾。
喻澤川不會動手了。
起碼今天不會動手。
他已經引起了居委會大媽的注意,絕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否則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懷疑。
陸延從來不抽煙,但他在原身的茶幾桌屜裡發現了半包沒抽完的劣質煙,默不作聲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坐在沙發上用打火機點燃,陌生的煙草味瞬間彌漫口腔。
苦澀,辛辣,嗆人。
陸延隻花幾秒就適應了這種味道,尼古丁讓大腦獲得了短暫的放松。他垂下眼簾,漫無目的刷著手機屏幕,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麼走,短短兩次死亡給他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像一柄收鞘的劍,鋒芒盡斂。
暗戀這條路一定是走不通的,喻澤川顯然不會相信蔣博雲的小情人會愛上自己,太突兀也太離譜了,上一局遊戲陸延用死亡驗證了這個答案。
這輩子的當務之急,是先要找到蔣博雲電腦裡的“證據”,並且及時銷毀,不能讓薛晉有機會交給喻澤川。
但陸延並不知道那些所謂的證據是什麼,又被蔣博雲存在哪裡,銷毀了是否有備份?在自己銷毀後,薛晉和喻澤川又會不會通過其他的渠道得知真相?
他甚至連蔣博雲的電腦密碼都不知道。
薛晉身為蔣博雲的左膀右臂,潛伏了那麼多年才堪堪找到證據,陸延不認為自己的身份會比他更有利。
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從心底浮現,卻都得不到解答,猶如外間陰雲密布的天空。
怎麼辦?
怎麼辦?
電光火石間,陸延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其實這些問題也不是不能解決,除非……
除非他能待在喻澤川身邊,時刻掌握對方的動向。
問題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陸延倒入沙發,閉目吐出一口煙霧,俊美的面容因此有些模糊。片刻後,他忽然緩緩睜開雙眼,透過淺白的霧氣看向前方,目光暗沉漆黑,但須臾又被隱入模糊的燈影。
喻澤川,上輩子我輸了。
這輩子,不如試試看誰能贏?
……
喻澤川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了。
他脫掉身上的湿外套走進浴室衝澡,出來時換上睡衣,卻連頭發也懶得擦,直接閉目倒入客廳沙發。空調冷氣裹挾住全身,就像墜入極地深海,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浪潮。
今天的殺人計劃失敗了。
蔣博雲沒死,他的那個小情人也沒死。
喻澤川對於這種結果感到相當不滿,他閉目把頭埋進臂彎,太陽穴突突作痛,聽著外間遲鈍沉悶的雷聲,隻感覺大腦好像要炸開一樣。
十指貫穿發間,狠狠收緊,試圖壓下心中暴躁的情緒,卻無濟於事。
就在喻澤川呼吸沉重,已經有些神智混亂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將他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
“嗡——”
喻澤川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他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為“薛晉”兩個字,靜默一瞬,還是點擊了接聽:“喂……”
聲音嘶啞,儼然壓抑到了極致。
薛晉那邊的動靜有些嘈雜,過了一瞬又清晰起來:“澤川,你現在在哪兒?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喻澤川疲憊閉目,厚重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陰影:“沒聽見。”
薛晉頓了頓:“你是不是去找蔣博雲了?”
喻澤川聽不出情緒的反問:“找了又怎麼樣?”
薛晉有些焦急,壓低聲音斥道:“我明明說了不要急著動手,公司還在蔣博雲手裡,你現在殺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澤川,你聽我的,現在先不要急著動手……”
喻澤川打斷道:“我沒殺他。”
話筒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喻澤川又重復了一遍:“我沒殺他。”
但早晚還是會殺的。
“我困了,有事明天聊。”
他語罷掛斷電話,重新倒入沙發,不知想起什麼,指尖在手機屏幕輕點,調出了一張身份檔案。
姓名:陸延
性別:男
……
密密麻麻的信息布滿了屏幕,就差把陸延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右上角有一張模糊的照片,但因為是證件照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不美也不醜,長得和大多數人一樣,沒什麼辨識度。
這就是蔣博雲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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