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年偏頭在陸延耳畔低語:“此人乃是巫雲一流高手,人稱三目郎君,早年便投了趙玉晰門下,出手陰毒,不可不防。”
陸延目光微沉:“他若與賀劍霜對上,誰贏?”
仙靈已經有不少高手都逼了上去,隻是紛紛敗下陣來,若再輸就太丟臉了。
商君年搖頭:“倘若用光明磊落的招式,自然賀劍霜贏,倘若使了陰招,那就難說了。”
就在他們說話間,劉尚書已經對著眾人朗聲問道:“還有誰要上臺與這位傅大俠比試嗎?倘若無人敢應戰,彩頭便歸這位大俠所有了!”
剛才比武臺上情況太過混亂,這名青衣劍客也不知是什麼來路,出手狠辣,專往人眼睛和下三路戳,已經廢了不少人,故而滿座寂靜,就是沒有誰敢上前應戰。
一陣尷尬的靜默過後,不知是誰忽然大笑出聲,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說仙靈地大物博,人才輩出,怎麼實力如此不濟,連個高手都派不出來,真是枉為十二洲的尊主!”
陸延眉頭一皺,心想是誰這麼大膽,竟敢當著帝君的面如此放肆,他循聲看去,卻見是一名頭發花白,喝得伶仃大醉的糟老頭子。
佘公公對帝君低聲道:“陛下,是昆侖洲的洲主,自從他的獨子戰死明月渡後,行事就日益瘋癲了起來,是個半隻腳邁進棺材的老家伙,不必與他計較。”
帝君面色不變,淡淡命令道:“拖下去,給他醒醒酒,莫要攪擾了宴會!”
“諾。”
佘公公一擺手,立即便出來兩名侍衛將昆侖洲主拖了下去,隻是對方剛才的話還是激起了一陣不小的漣漪。
那獨眼的青衣俠客立於臺上,行禮抱拳道:“既無人應戰,在下便愧領了這兩樣彩頭,今日多謝諸位相讓……”
他話未說完,便被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打斷:“仙靈國賀劍霜,願來領教閣下高招!”
賀劍霜得了帝君的暗示,終於出手。隻見他重重一踢桌角,借力飛身而起,躍到了比武臺上,身形幹淨利落,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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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劍客笑了笑,僅剩的一隻眼睛閃著寒芒,讓人想起藏在陰暗角落的毒蛇:“久聞賀家落霜劍之名,請賜教!”
話音剛落,他們二人的身影便飛速纏鬥在了一起,快得連劍招都看不清。賀劍霜的招式大開大合,自有剛強之氣,是難得的力量與速度兼並,那青衣劍客明顯不敵,數次都險些摔出比武臺,最後又依靠著輕功硬生生穩住身形。
陸延連闲話都沒心思說了,他指尖捻著一粒瓜子,目不轉睛盯著那青衣劍客的招式,前面幾場比試他就發現了,對方袖中似乎藏著別的暗器,導致對手總是無故落敗,可惜速度太快,他看不太清。
三目郎君……
這人分明隻有一隻眼,哪裡來的三目呢?
就那麼一個錯身的功夫,賀劍霜已經近身擊向了青衣劍客的胸口,袖袍翻飛間,一條青色的暗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朝著賀劍霜手腕咬去——
陸延見狀目光一凜,指尖瓜子倏地彈出,不偏不倚正中那條青目毒蛇,毒蛇細長的身形從青衣劍客袖中滑落而出,掉在紅色的比武臺上格外顯眼。
賀劍霜大驚:“你這廝袖中居然藏了毒蛇?!”
“哗——”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青衣劍客也是臉色大變,但他擔心的不是名聲掃地,而是慌張跪地捧起那條被擊暈的青蛇,大驚失色道:“我的寶貝蛇啊!到底誰傷了我的寶貝蛇?!出來!滾出來!”
賀劍霜一腳將他踹下比武臺,憤怒沉聲道:“腌臜齷齪之輩,真是憑白辱了我賀家劍法!還敢殿前喧哗,快滾!”
陸延倒入椅背,不緊不慢嗑了一粒瓜子,眼見那青衣劍客連同他的寶貝蛇被一起丟出了殿外。
劉尚書眼見賀劍霜得勝,語氣明顯輕松不少:“方才那一場便算賀將軍贏了,不知還有沒有英雄願意上前領教,倘若沒有,今日的彩頭便算賀將軍……”
“且慢——!”
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
趙玉晰身後的黑袍老者緩緩起身,走到了比武臺前,他聲音嘶啞蒼老,仿佛幾百年都不曾說過話似的,格外刺耳:“老朽骓靈,願領教這位將軍的高招。”
今日臺前比武,皆是有名有姓的豪傑,這黑袍老者的名字卻從未聽過,周身氣息鬼魅,絕非池中之物。
劉尚書瞥了眼他格外瘦長的身形,隻感覺像一堆骨架拼起來似的,碰一下就會折斷:“老伯,您當真要比試?”
黑袍老者點頭:“是。”
劉尚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炷香為限,請。”
賀劍霜一定也察覺了此人的危險之處,否則神情不會變得如此嚴肅,他等那黑袍老者站定,說了一句“請賜教”便飛快攻了過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到五十招他就已經開始節節敗退。
骓靈雙指一伸,枯樹皮似的手指上竟留著兩寸長的尖銳指甲,通體漆黑,好似淬了毒藥,飛快朝著賀劍霜面門襲去,竟是想活生生挖了他的眼睛!
賀劍霜明明想躲,然而猝不及防對上老者那雙眼睛,就像被攝了魂魄似的,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仙靈朝臣見狀都快急死了。
“賀將軍!快躲呀!”
“賀將軍當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骓靈的指甲離賀劍霜僅有寸許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粒瓜子,暗含內勁,重重擊偏了他的手腕。
“嗯?!”
骓靈目光一冷,反手將賀劍霜擊下比武臺,倏地看向了賓客席間:“剛才是誰出的手?!”
那瓜子太小,實在難以察覺,他冷不丁有此一問,倒叫眾人摸不著頭腦。
帝君見賀劍霜落敗,落在桌下的手悄然攥緊成拳,他的面容在孔雀燈燭的照耀下,無端添了幾道溝壑,看起來有些蒼老,沉聲問道:
“骓靈,你為何有此一問?”
骓靈毫不避諱直視著帝君,他的眼睛竟是與旁人截然不同的幽藍色,瞳孔針尖一般細小,像極了某種動物:“仙靈民殷國富,竟也要行如此卑鄙之事,打不過便暗下殺手嗎?敢問陛下,是何道理?!”
帝君未來得及說什麼,劉尚書便怒而拍桌:“大膽!骓靈,你自視武功甚高便可殿前胡言嗎?!賀將軍已被你擊下比武臺,誰暗下殺手了?!”
骓靈不緊不慢抬手,指向右手席邊,冷冷吐出了一個字——
“他!”
眾人下意識看去,卻見骓靈指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整日逗貓走狗,不學無術的混賬三皇子陸延!
劉尚書一愣,反應過來險些笑出聲:“荒謬!我們風陵王生性……生性文雅,隻喜歡舞文弄墨之事,從來不喜兵戈,他連劍都甚少握,如何對你暗下殺手啊?!”
當官的果然長了張會胡說八道的嘴,也是難為劉尚書,把陸延的不學無術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帝君也覺得不可能,眉頭緊皺,不過他的話就直白多了:“朕這個兒子一向混賬,武功平平,你莫不是認錯了人?”
“不,就是他!”
骓靈直直盯著陸延:“這位王爺,方才三目郎君與賀將軍比武之時,你就已經暗中出手相助,這便罷了,畢竟三目郎君確實技不如人,隻是老夫與這位賀將軍打鬥時未曾出過什麼陰招,你又何必出手相擾?”
他語罷冷笑兩聲,蒼老的聲音讓人後背寒毛直豎:“你若想與老夫比試,何不光明正大到臺上來,在底下暗自出招,難免損你天潢貴胄的名聲。”
他這段話蘊藏的信息含量實在太多,剎那間滿殿目光都聚集在了席間那名一身緋色王袍的男子身上,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賀劍霜被人攙扶著從地上起身,終於回過了神,他眼見陸延面前的矮桌上堆著一小撮瓜子殼,又想起方才與三目郎君比試那條無故掉出的青蛇,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神情錯愕,萬萬沒想到剛才居然是這個不學無術的三殿下救了自己。
第75章 挑釁
“今日比武本是互相切磋,聊供消遣,本王方才見老先生欲取賀將軍雙目,這才忍不住出手相助,若說什麼暗下殺手,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陸延慵懶散漫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隻讓大家覺得他與從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一旁的孔雀臺燭火融融,照得他眉眼清俊,笑意流轉,稱一句顛倒眾生也不為過。
公孫無憂還沒弄明白狀況,一頭霧水,柳闕丹隱隱猜到了些什麼,目光驚疑不定地看向陸延,總覺得自己好像錯漏了一些重要信息。
骓靈做了個請的手勢,那隻蒼老的右手皺如樹皮,指甲泛著黝黑的光:“方才是老夫失言,既然殿下本事不俗,不如上臺切磋,一窺《登仙經》的玄妙之處?”
帝君眉頭緊皺,想也不想斥道:“老三,莫要胡鬧!”
這黑袍老者招數實在怪異,帝君對上也未必能勝,陸延倘若上臺比武,隻怕不死也殘。
陸延聞言不語,心想賀劍霜已敗,倘若仙靈不能贏得比武,那就說明朝堂之上再無比他更厲害的高手,被另外三國探得實力虧虛,實在大大不妙。
幾經思索,陸延心中已然有了決斷,隻見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仰頭飲盡杯中殘酒,從座位上起身道:“小王不才,乃是諸位兄弟中最不成器的一個,但今日群雄聚會,是千載難逢的好日子,也想向老先生討教一二,還望不吝賜教!”
風陵王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這幾乎是在座所有人心中一致的想法,連仙靈第一勇士賀劍霜都敗在了那黑袍老者手中,風陵王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公子哥上去做什麼?送死嗎?!
幾乎絕大部分朝臣都在心中暗暗叫苦,南浔王和姑胥王也是臉色不佳,他們和陸延有仇是不錯,但陸延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個狗吃屎,丟的可是仙靈臉面。
就連趙玉嶂都不可思議地看了陸延一眼,壓低聲音道:“你瘋了?!那個黑袍怪人出招詭異,連你們仙靈的賀劍霜都打不過,你上去不是送死嗎?”
陸延笑看他一眼,不以為然:“我死了豈不是正合你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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