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公公意味深長道:“快了,快了。”
一人力勸三國退兵,救仙靈於水深火熱,此等不世之功,封個太子又如何?
太一閣內香霧嫋嫋,帝君罕見一身素服,在靜室裡盤膝打坐,他面前的牆上掛著一幅畫像,是名身著戎裝的女子,英姿颯爽,美豔不可方物,眉眼依稀與陸延有幾分相似。
司命官捧上一卷經文道:“陛下,為女主子抄寫的祈福經文都在此處了,還是像去年一樣焚燒嗎?”
帝君睜開眼,聲音低沉:“燒吧,將那幾封求和國書也一並燒下去,她總該看看我們的孩子有多麼出息。”
司命官應了聲,正準備退下,卻聽帝君問道:“朕欲立風陵王為太子,你意下如何?”
司命官聞言一頓,輕輕跪下:“微臣不敢妄言國本,不過師父當年給風陵王的批語便是紫薇帝命,隻是烏雲遮蔽,需隱二十三年,度過一大命劫,方才紫薇光耀,當上江山之主。”
“二十三年……”
帝君嘆了口氣:“去歲他在郊外遇刺,真是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一條命,朕原以為他會一直混沌下去,如今總算是醒了過來。”
司命官深深叩地:“此乃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帝君擺了擺手,聲音威嚴:“罷了,命人擬詔吧,風陵王一旦歸國,立刻封為太子,群臣若有反者,誅之!”
……
“啊啊啊啊啊!朕要殺了陸延這個混賬東西!他滾回仙靈也就罷了,居然還帶走了朕的國相!立刻派人去追!追回來!”
襄元宮內,趙玉嶂揪著侍衛的衣領快氣瘋了,他今早收到消息,說陸延昨天不僅帶著侍衛回了仙靈,就連商君年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他的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陸延把商君年搶走了,以後他可怎麼辦?!!
彼時陸延已經帶著商君年抵達了兩國邊界之地,他們二人騎著快馬在前方遙遙領先,身後是勻速行進的隊伍,隔著百米遠的距離都能聽到陸延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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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玉嶂現在一定氣死了,滿殿亂摔東西呢!活該,誰讓他敲鑼打鼓的給父皇上折子叫本王嫁到巫雲去和親,這就叫現世報!”
陸延毫無形象地趴在馬背上,笑得直打跌,如果不是功夫夠好,早就掉下來了。商君年騎著馬走在旁邊,隻覺得沒眼看,涼涼問道:“怎麼,嫁到巫雲來殿下就這麼不情願?”
陸延擦了擦眼淚才道:“你傻呀,我回了仙靈還能繼承皇位,留在巫雲那個地方有什麼用,除非趙玉嶂能把皇位讓給我。”
“你現在可是自家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商君年一想也是,陸延費了這麼大的勁才勸說三國退兵,如果不趁著立下大功的時候加封太子,遲則生變:“那你也該給他留個信,何必走的如此匆忙,他退兵的時候到底賣了你一個人情。”
陸延道:“你倒是讓他打,巫雲的糧草夠用嗎?”
商君年卻意味深長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本相傻,還是趙玉嶂傻?去歲巫雲就開始囤積糧草了,真要打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趙玉嶂就算沒想到這一點,商君年總不會想不到,一年前巫雲就開始為攻打仙靈做足了準備,豈會把寶都押在天水身上。
陸延略一思索就想通了關竅,坐直身形嘆道:“看來我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他這麼傻,能坐穩江山嗎,本王是不是不該偷偷帶著你私奔?”
商君年懶得糾正“私奔”這兩個字,他看向遠處起伏的峰巒疊嶂,山風迎面吹來,隻讓人覺得世間已沒什麼可值得仇恨的:
“這江山本就該讓有情義的人來坐,倘若連他們都坐不穩,別人就更坐不穩了。”
陸延笑了笑:“也是。”
他抬手搭在眼前,隻見不遠處是一汪圓月形的湖水,在陽光照耀下泛著粼粼波光,四周平原起伏,牛羊遍地,實在生機盎然:“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倒是挺有意思。”
商君年順著看去,笑意莫名:“此處叫明月渡,當年打仗的時候,天下有七成以上的高手都死在了此處,你們仙靈死的最多,是個風水寶地。”
陸延:“你是不是在損我父皇?”
商君年:“有嗎?”
陸延:“沒有就好,以後你也得管他叫爹。”
“啪——!”
商君年直接一馬鞭抽在陸延的坐騎屁股上,馬兒得到指令立刻開始疾速奔跑,陸延手忙腳亂才穩住身形,回頭遙遙喊道:“喂!本王死了你可要守活寡了!”
“死不了,我在你後面跟著!”
商君年微微勾唇,笑得開懷又肆意,淺色的衣角被風吹得翻飛不止,身後的青山綠水仿佛都藏在了他盈盈一袖間。
風聲呼嘯,一顆黑色的心髒悄然浮現在空氣中,不緊不慢跟上了陸延,冰冷的機械音久違而又熟悉:【宿主,你的任務成功了。】
陸延頗為稀奇地看了它一眼:“原來是你呀,成功了就成功了唄,本王成功了,你是不是就該走了?”
系統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你想留在這嗎?】
陸延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它一眼:【本王不僅馬上就要成親,而且很快就要繼承皇位了,不留在這裡還能去哪兒?】
系統“哦”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它心想這個宿主大概率還是會做出和上輩子一樣的選擇,問了也白問。
黑色的心髒隔空落在陸延頭頂,輕若無物,經過系統掃描,隻見他的腦子裡有一根淺粉色的、亮晶晶的、像絲線一樣柔軟的東西漂浮著。
情絲。
上輩子陸延為了和他交換百年壽命,用一根情絲做了交換,按理說他應該沒這個玩意兒了,沒想到居然又長了出來。
系統匪夷所思,幽幽出聲:【沒想到你居然是……】
後面幾個字聲音太輕,陸延沒聽見,好奇問道:“是什麼?”
戀愛腦。
系統慢半拍把這幾個字咽了回去:【沒什麼,等你死的時候我再回來接你吧。】
陸延:“呸呸呸!”
陸延對它做了個鬼臉:“本王肯定能長命百歲,你才死呢,想接我再等個一百年吧!”
他語罷用力一揮鞭子,大笑著策馬而去,身後的商君年快速跟上,二人在山道上疾馳,兩抹身影漸行漸遠。
他們於風雪嚴寒中相識,將來又會一起度過無數個春光明媚的日子,青山疊嶂,綠水長流,那一刻連風都在送他們歸家。
第88章 命懸一線
“路德維希少將,雖然我們都知道您未來的雄主來自三等星,大概率還沒來得及熟悉帝都的規矩,但皇子殿下的包廂並不是什麼闲雜雄蟲都能擅闖的,請您多加管教。”
海茲城最大的拍賣會場二樓聚集著一堆軍雌,無形之中分成了兩撥,氣氛隱隱有些劍拔弩張。
哈提總管在三殿下身邊伺候多年,胖墩墩而又蒼老的面龐永遠都是那麼討喜,很少有這麼刻薄的時候。他語罷拍了拍手,身後侍衛隊便將一名喝得醉醺醺的雄蟲押送過來,用力推到了對面,但因為沒有蟲伸手攙扶,他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摔在了地板上,直接開始呼呼大睡。
路德維希少將淡漠垂眸,不緊不慢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鳶尾花戒,絲毫沒有要去攙扶的意思。他的面龐在燈光下實在完美無可挑剔,铂金色的發絲閃耀奪目,隻是那張比玫瑰還要豔麗幾分的唇瓣吐出的話通常都不太好聽:“哈提總管,我能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哈提總管忍著怒火道:“您的未婚夫安珀閣下剛才闖進了三皇子的包廂!”
“哦,那聽起來真糟糕。”
路德維希淡淡挑眉,視線掃過對面那幾名訓練有素的軍雌,意有所指道:“不過哈提總管,我真為三殿下的安危感到擔憂,整整五名A級軍雌,居然連一隻區區的低階雄蟲都沒攔住,看來他們真該打發到荒星去服役。”
哈提總管沉聲道:“路德維希少將,望您知曉,一隻雌蟲的清譽有多麼重要,這位安珀閣下剛才如果不是打著您的旗號來拜訪,侍衛又怎麼會輕易讓他闖進去!”
路德維希狀似恍然的點頭,隨即笑著行了一個撫肩禮:“原來如此,但無論如何,請代我向三皇子致歉,改日一定登門賠禮。”
哈提總管鐵青著臉道:“賠禮就不必了,請您管教好自己的雄蟲。”
事情解決,哈提總管終於帶著侍衛離開了這裡,隻是樓上樓下的圍欄處依舊有不少貴族在探頭張望,他們端著精致的高腳杯,搖曳的酒色便如心中起伏的探究欲,當馥鬱微澀的酒液淌進唇舌時,吐出的則是對路德維希意味不明的嘆息與同情。
“蟲神在上,我從未想過大名鼎鼎的路德維希居然會找這麼一隻丟臉的雄蟲做伴侶,他一定是傻了。”
“消息傳出去,大概會讓那些將他當做偶像崇拜的軍雌心碎一地。”
“沒什麼可心碎的,要知道路德維希的前兩任未婚夫都被他克死了,現在帝都有哪隻雄蟲敢娶他……哦,那隻來自下等星的低階雄蟲除外。”
各式各樣紛雜的聲音湧入耳朵,最後又逐漸遠去。
路德維希轉過身,嘴角笑意逐漸淡去,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不難讓蟲察覺到他現在無比糟糕的心情。
路蘇緹看著地上醉醺醺的雄蟲,摸著下巴試探性問道:“路德維希,現在該怎麼辦……我是指你未來的雄主,你知道的,雄蟲的身體一向都很弱,我們總不能把他丟在地上。”
路德維希煩躁出聲:“扔到我的飛行器上。”
路蘇緹詫異指了指自己:“誰去?我嗎?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姿態誇張,故意學著哈提總管的語氣拖長聲調道:“路德維希少將,望您知悉,一隻雌蟲的清譽有多麼重要。”
身後的同伴聞言瞬間爆發出一陣哄笑,歪七扭八,連站都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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