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在極陰之處,就連下雨也比別處冷一些,滴滴答答落在身上,像冰錐要凍穿骨頭,陸延不敢去細想應無咎今天那句話背後代表著什麼意思,畢竟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盡管他真的很好奇對方身上發生過什麼。
接下來的半個月,陸延每日除了給應無咎療傷,餘下的時辰都用來修煉了,從入門到練氣,都是對方手把手指點的,也不知道應無咎一個堂堂的魔域尊主哪兒來這麼多闲功夫,現在就連外門的灑掃僕役都知道陸延是尊主面前的大紅人,看見他無不阿諛奉承。
“你如今在尊主身邊伺候,雖然風光無限,卻也要小心謹慎,稍有差錯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自從上次那個大乘期修士闖進了天寶閣,浮月城幾乎每天都在死人,拖出去的屍體都有好幾車了。”
唐素說起這件事仍是一臉的心有餘悸,看向陸延的目光也不由得帶了幾分佩服,能在尊主手底下好端端地活這麼久,人才啊。
陸延微不可察皺眉:“那件事不是已經了結了嗎,怎麼還在查?”
唐素家是魔域本地的,他前兩日休沐回去難免聽見了些許消息,壓低聲音道:“了結什麼,你不會真以為死六個爐鼎就沒事了吧!一百年前聖人掐算,娲天神域血海池中有心魄降世,仙門百家找這樣東西都找瘋了,外面不知道是誰傳出消息說心魄就藏在魔域之中,現在數不清的人擠破了腦袋想往裡面鑽,指不定細作就藏在我們身邊呢。”
又是心魄!自己還沒搶到手呢,怎麼那麼多人盯著!
陸延油然而生一種深深的危機感:“有人說他們就信了?我還說心魄藏在無妄宗呢,他們怎麼不去無妄宗?”
唐素伸出兩根指頭挨在一起:“誰讓血海池和魔域的蒼淵海底下是互通著的,那群名門正派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心魄蹤跡,又無緣無故冒出了尊主這麼厲害的人物,肯定就懷疑到魔域頭上來了唄。”
他語罷摸著下巴嘀咕道:“說不定心魄真的在尊主身上呢。”
陸延擦拭著手中寒氣凜人的霜乙劍,反手挽了個利落的劍花:“管他的,那些細作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敢和他搶心魄,死啦死啦滴!
陸延之前還覺得修煉沒什麼用,充其量就是多些自保能力,但沒想到隨著他練氣期一層層晉升,就連系統面板的電量恢復也更快了些,以前一晚上最多充3%的電,現在一晚上能充6%,就算再來個大乘期修士也有一拼之力了。
唐素望著他的劍嘖嘖稱奇,語氣難掩羨慕:“尊主對你可真好,這麼難得的一把劍都賜予你了,也不知比起曲家的青龍劍如何,你上次說曲少潭家的劍是假的,可把他氣個半死,說是要把青龍劍帶過來和你拼個你死我活,我還擔心了好幾天,現在可好,你升了大總管,諒他也不敢輕易動你。”
陸延根本就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青龍劍是曲家的鎮族之寶,族長動用尚且需要焚香祭天,怎麼可能給曲少潭拿過來,他不過逞一時意氣才那麼說罷了。”
然而人是最不禁念叨的,就在他們闲談的時候,月亮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怒喝:“陸延!陸延呢?!他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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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素聞言面色一變:“不好!是曲少潭的聲音!”
陸延眼皮子一跳,心想打臉不會來的這麼快吧,對方難道真的把青龍劍帶過來了?不過帶過來也不怕,他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這麼一想,陸延瞬間淡定下來了,他從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後面的灰:“走,咱們去瞧瞧熱鬧。”
他們這些爐鼎裡,有些是像陸延一樣的平民,有些卻是出身一些依附魔域而生的小家族,曲少潭和唐素便是典型的例子,他們的家族本就歸順魔域,離此處不遠,故而平常休沐出入都比別人方便許多。
陸延剛才和唐素坐在竹林後面說話,此刻繞到正門前才發現聚了一堆人,曲少潭不知為什麼,氣得臉色漲紅,左邊還有一個鮮明的巴掌印,像是被誰給扇了。
陸延略顯訝異,那張嘴依舊氣死人不償命:“曲兄這是怎麼了,數日不見面色愈發紅潤了?想來是歸家探親與父母相見,人逢喜事精神爽,真是羨煞我等。”
曲少潭好懸沒氣個倒仰,指著陸延臉色鐵青道:“你這無恥之徒!快把我家青龍寶劍還來,否則我與你不死不休!!!”
曲少潭上次被陸延當眾折了面子,豈有不找回來的道理,他趁著休沐回家想要把青龍寶劍給偷出來,帶回浮月城好好殺一殺陸延的威風,途經家門口那條青龍江時不知怎麼的,腦袋一抽就想去試試劍的真假。
這不試則矣,一試卻捅破了天,真正的青龍劍遇水則鳴,遇江海而起波瀾,他手上那把劍雖有靈氣流淌,遇到水泊卻半點反應都沒有,竟是個假的!!
曲少潭大驚失色,立刻跑回家將此事告知,結果被他爹一頓毒打,差點沒抽死!
這麼多年的家傳寶劍一直好好供奉在後堂,怎麼可能忽然變成假的了?要麼是曲少潭把劍偷出去不小心弄丟,故意編了個謊話來騙人!曲家主氣得連散魂鞭都請出來了,說要活生生打死他,如果不是曲夫人眼疾手快攔著讓他趕緊逃走,隻怕小命都交代在那裡了。
曲少潭亂了心神,慌了手腳,隻覺得根源在陸延身上,說不定就是他耍了什麼詭計偷了自家的寶劍,不顧同伴勸阻直接衝過來找陸延算賬了。
陸延聽了事情經過,頓時樂不可支,連眼淚都差點笑出來,曲少潭這個缺心眼,偷劍就算了,居然還自己撞上門去自首,不打他打誰?
陸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上氣不接下氣道:“曲少潭,你家看管不力弄丟了青龍劍是你們自己的事,少賴別人,我不過是個區區練氣期的小廢物,怎麼可能偷走你家的寶劍呢?”
曲少潭已經快急瘋了:“那你怎麼知道我家青龍劍是假的!!”
陸延似笑非笑:“我能掐會算唄。”
曲少潭氣急敗壞跺腳:“那你趕緊算出來那把真劍在哪裡!”
陸延:“不算。”
曲少潭:“為什麼?!”
陸延:“不樂意。”
曲少潭聞言箭步上前,眼睛氣得通紅,頗有些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趨勢,身邊那群僕役已經做好拉人的準備了:“陸延,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
陸延心想曲少潭這是要打架啊,挑了挑眉:“我就是不算,你待如何?”
“噗通!”
曲少潭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陸延面前,倒把後者嚇了一大跳:“你做什麼?!”
曲少潭卻一把抱住陸延的腿,痛哭流涕道:“陸總管!陸大俠!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千萬別和我計較,求求你告訴我那把真劍在哪兒吧!!我曲家滿門上下都記您的恩德!”
QAQ他娘現在還在家裡和他爹打架呢,這把劍要是找不回去,他就真的變成孤兒了!
第222章 在你雷區瘋狂蹦迪
曲家歷經沉浮,早已門庭冷落,不復往昔榮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那柄青龍劍了,歷任家主將其視若性命,不僅僅是因為那柄劍世所罕有,更因為那是他們在望州立足的根本。
沒了青龍的江水依舊可以叫青龍江,
沒了青龍劍的曲家卻不能叫曲家了。
這件事原本怪罪不到曲少潭身上,但他陰差陽錯成為了戳破真相的那隻手,就不得不擔起這份罪責,平日心高氣傲的他甚至不惜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陸延磕頭,倒讓人不好再袖手旁觀。
陸延的初衷隻是教訓教訓曲少潭當日出言不遜,若說真累得對方家破人亡,他確實沒有這個心思,盯著痛哭流涕的曲少潭看了片刻,終於大發慈悲開口: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飯堂再說。”
曲少潭驚喜抬頭:“你肯告訴我了?!”
陸延:“不,我餓了。”
曲少潭:“……”
陸延以前雖然沒有進食的需求,但佔了這具人類身軀,不吃飯也不行,曲少潭相當機靈,聞言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跑去飯堂,二話不說給廚子塞了一袋子上品靈石,換了滿滿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陸總管請坐!”
“陸總管請飲!”
“陸總管請吃菜!”
陸延在桌邊落座,曲少潭就在一旁殷勤伺候,斟酒夾菜,活像伺候祖宗一樣。恰好到了放膳的時辰,不少僕役都聚在一旁,但至於是真吃飯還是聽八卦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乖乖,曲家的青龍劍被偷了,這在修仙界可是件大事,曲家雖然早就家道中落,但那柄青龍劍可是實打實的神器啊,且聽聽陸延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他如果說不出,不必旁人動手,曲少潭就先把他剁成肉醬了。
陸延頂著曲少潭灼熱的視線吃飽喝足,又喝了一杯茶潤嗓子,這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道:“你家那把青龍劍,說好找也好找,說不好找也不好找。”
曲少潭緊張得連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我該如何去找?”
陸延也沒有故意釣著他,指著南方道:“遮雲山妙空洞中有一位散修,他無名無姓,綽號盜無道,生平最喜歡做那梁上君子之事,雖然隻有元嬰境修為,但一身隱氣藏形的好本事連大乘期修士也能瞞過,你家青龍劍便是被他偷了去。”
曲少潭吃驚瞪大眼睛:“盜無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他偷我家劍做什麼?!”
不止是他,就連旁人也覺得荒謬,陸延該不會是根本不知道青龍劍的下落,故意編了個莫須有的存在來騙曲少潭吧?
僕役中不知是誰嗤笑了一聲:“什麼盜無道,若真有此等本事,怎麼會無一人知道他的名頭,你莫不是在瞎編?”
陸延如今不說是位高權重,也算應無咎跟前一等一的大紅人,旁人見了他都恭敬有加,這句話冒得實在突兀無禮,倒像是故意引戰的,隻是因為隱沒在烏泱泱的人堆裡,一時找不出禍首。
所幸陸延並不在意,隻是淡淡道:
“天下高手人物何其多,有名的八百,沒名的無數,你難道個個都能認得?那些逍遙自在的散仙中多得是高手,佛子迦南僧,白衣飛仙嵇松風,藥廬老人百裡溪,他們哪怕在天下第一劍宗的宗主檀越手中也有一拼之力,你又聽說過幾個呢?”
他接連報出幾個陌生的名號,言稱可與檀越一拼,頓時滿堂哗然。
如今天下雖然仙緣斷絕,卻仍阻隔不了世人的求仙之心,光是大大小小的宗門便有數百之多,首推的便是那天下第一劍宗無妄宗。
其宗主檀越據說已有半步金丹仙境,隻差臨門一腳便可飛升,實力深不可測,如今仙門百家中有數的高手多半都出自他的門下,若評當世劍修第一,非檀越莫屬。
陸延報出來的這些人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竟然能與檀越一戰嗎?!
“簡直一派胡言!”
人群中傳來一道冷斥,然而那聲音時遠時近,就是找不到來源,想來是用了什麼秘法。陸延面不改色抿了一口茶,想起剛才唐素和他說的,如今仙門百家都盯上了心魄這塊大肥肉,紛紛派弟子出來潛伏打探,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陸延也不搭腔,將視線重新落在曲少潭身上:“但凡偷盜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收集怪癖,那盜無道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集齊天下名劍神器,將主意打到你們曲家也不稀奇,隻是他行蹤詭秘,恐怕你們難以擒住。”
曲少潭見陸延鎮定自若,莫名對這句話生不出懷疑的念頭,他急得額頭冷汗直冒,臉色都白了幾分:“這可怎麼辦,那劍若是找不回來,我還有什麼顏面回去見父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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