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厭覺得以夏枝野的不良作風來說,他的基礎應該比沈嘉言還要差,補起來的話進步效果也會更為明顯。
隻要能把這份資料看個五六成,在三中這種大環境下,拿到進步獎的獎學金也不是沒有希望。
倒不是宋厭多樂於助人,隻是既然夏枝野不願意讓他給自行車的錢,那就隻有用這種辦法還一下人情。
畢竟在宋厭的觀念裡,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互不相欠。
因為隻有互不相欠,才能避免所有的藕斷絲連。
·
夏枝野本來隻想去醫務室隨便拿點藥,但體溫計一量,溫度38.9,嚇得校醫直接開車把他送去了醫院。
抽血,驗血,檢查心電,一通操作下來,確定隻是普通受涼發燒後,才算松了口氣,仔細叮囑幾句,送夏枝野回了宿舍。
天色已經徹底黯淡,空中又飄起小雨,夏末秋初的夜風一吹,本來沒什麼感覺的夏枝野也覺出幾分不舒服,準備回去倒頭就睡。
結果一推門,迎面撲來一陣熱乎乎的飯菜香味。
宋厭站在桌邊拆著外賣包裝,聽見動靜,隨意瞥了一眼,然後又不在意地垂下眼眸:“晚飯點多了,你沒吃的話一起吃吧。”
夏枝野其實沒什麼食欲,但知道宋厭這人這種性子,隻要自己拒絕了,肯定就沒下次:“行,正好我也餓了。”
然後掏出三百塊錢,數了三十遞給宋厭:“下午你幫張面面墊的,我替他先還你。”
明明下午連三十都拿不出來,這會兒又是從哪兒變出來的三百?
宋厭剛起狐疑,就瞥見夏枝野遞過錢來的那隻胳膊上有個很突兀的紅點:“這是什麼?”
“什麼什麼?”
Advertisement
夏枝野順著宋厭的視線一看,發現他是在看自己手臂上剛才在醫院抽血後留下的針孔。
青紅青紅的一點杵在雪白雪白的胳膊上,看上去的確怪扎眼。
但夏枝野不想讓宋厭知道自己因為昨天送他去醫院淋了雨所以發燒了,就隨口答道:“估計在哪兒不小心扎到了吧。”
什麼哄小孩兒的鬼話。
宋厭眼神不耐煩地一抬,正好又落到夏枝野的唇上。
他記得夏枝野的唇形很好看,而且帶著天然的嫣紅,很招人,現在看著卻似乎淡了許多,像是缺了血色一樣。
宋厭越想越覺得不對。
想問,又覺得自己多管闲事。
不問,心裡又有點硌著。
遲疑之間,門外有人扯著嗓子喊了聲:“夏爺,有事兒,出來一趟!”
夏枝野把錢往桌上一放:“商淮叫我,我先過去一趟,你餓了就先吃。”
說完轉身出門。
轉身的時候動作太大,一不小心碰到椅子。
有什麼東西就從夏枝野換下來後搭在椅背上的褲子口袋裡掉了出來,他也沒有察覺。
宋厭彎腰撿起,準備放回去,指尖卻隨著視線不經意的一瞥驀然頓住。
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張被團得皺巴巴的傳單,紙團表面依稀可見幾個用圓珠筆潦草寫著的字跡,指尖頓住的地方赫然是個“血”字。
展開一看:
高薪兼職,誠意招聘
有償獻血,300/次
裸體模特,500/次
重金求子,有意面談
聯系方式:138xxxxxxxx
傳說中古老而邪惡的神秘交易。
三百塊。
針孔。
缺血的唇色。
原來如此。
宋厭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片刻之後,冷著臉把傳單放回原位。
然後打開手機,點開外賣,搜索菜單:爆炒豬肝。
第7章 護短
夏枝野回到宿舍的時候,桌上放著滿滿一盒炒豬肝,正呼呼冒著熱氣。
他低頭看了看黑紅黑紅的豬肝,又抬頭看了看冷白冷白的宋厭。
總覺得這倆玩意兒不該同時出現。
畢竟宋厭長得跟個仙女似的,不闢谷也就算了,怎麼會愛吃這種重口味的東西。
而且之前桌上有這玩意兒嗎?
他怎麼不記得了。
夏枝野看向宋厭。
宋厭坐在座位上寫著卷子,塞著耳機,頭也沒抬:“吃完記得把桌子收拾了。”
大少爺話不多,使喚起人來倒是挺順手。
夏枝野低頭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下。
他其實不怎麼愛吃豬肝,但好在養得糙,不挑食。
慢條斯理吃完後,聽宋厭的話收拾起打包盒,卻發現桌子上多了疊厚厚的A4紙。
打印工整,裝訂精致,封面還寫著三個大字——夏枝野。
筆鋒凌厲,結構清雋。
長得和宋厭簡直是一模一樣的漂亮。
夏枝野指尖點了兩下:“這是什麼。”
宋厭依然頭也沒抬:“基礎知識點和經典易錯題。”
夏枝野沒明白:“給我幹嘛?”
宋厭:“之前給你的筆記先不急著看,把這個看完再說。”
夏枝野:“?”
感受到夏枝野似乎依然沒太明白的視線,宋厭終於抬起頭,撩著眼皮,不耐煩道:“阮恬不是說過一幫一?”
說是說過,不過……
夏枝野斟酌了一下,謹慎開口:“一幫一好像一般都是優生幫助跟不上的差生?”
“不然?”
“……”
短暫的停頓,夏枝野似乎明白了什麼,低頭笑了下:“行,懂了,我會好好看的,請組織放心。”
他笑的時候微眯著眸,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又可愛的事情,笑得宋厭心裡奇奇怪怪。
但這人腦子本來就有點毛病,宋厭也懶得搭理,漠然垂下眼睫,繼續寫起卷子。
他給夏枝野的資料但凡夏枝野這幾天能看個五六成,考試進步一大截絕對不是問題。
如果狗屎運好能混個進步獎,拿到獎學金,起碼暫時不用去應聘重金求子,也算自己還了他一個人情。
想到這兒,宋厭摘下耳機,再次抬頭,看向正準備出門扔垃圾的夏枝野:“你看過《最愛》嗎?”
夏枝野拎著垃圾轉過身:“看過啊。怎麼了?”
“你還記得他們是怎麼得的艾滋嗎?”
“賣血啊。怎麼了?”
“沒怎麼,記得就行。”
“?”
說完宋厭就戴上耳機,繼續做題,一副天塌下來也別叫他的酷比樣子
剩下夏枝野拎著外賣垃圾,站在宿舍門口,看著這位新室友的完美側顏,忍不住眉梢微抬。
現在漂亮酷哥表達關心的方式都這麼特別嗎?
.
漂亮酷哥表達關心的方式特不特別不知道,反正上學的方式挺特別。
夏枝野吃了感冒藥,夜裡睡得沉,沒再走錯床,宋厭就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著。
早上起來的時候下眼睑浮出一片淡淡的瓷青,襯著冷白的膚色,骨子裡那股厭頹的氣質就愈發明顯。
黑色大口罩往臉上一戴,頂著個視死如歸的眼神往粉紅自行車上一坐,再加上載著他的那位三中小霸王,從宿舍到學校門口的這一段路,要多惹人注目,就多惹人注目。
偏偏過減速帶的時候夏枝野沒減速,自行車猛得一頓,宋厭一個慣性使然,往前攬住了夏枝野的腰,周遭的女生頓時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緊接著就開始捂嘴竊竊私語,還帶著詭異的笑意。
“你們學校的人腦子是不是都有點毛病。”
宋厭頂著這種詭異的笑意扶著夏枝野一路走回座位的時候,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
夏枝野也不知道那些女生是怎麼回事,簡單且自戀地理解為是他和宋厭的顏值疊加在一塊兒過於驚世駭俗而引起的圍觀效應:“沒辦法,長太帥。”
把商淮幫忙帶的早餐遞過去一份,順便糾正道:“還有,請注意,是‘我們’學校,不是‘你們’學校,麻煩這位小同學有點集體榮譽歸屬感行不行。”
“就是,厭哥,你現在都已經入選我們三中貼吧男神選拔賽的初賽了,能不能有點我校校草的自覺性?”
前桌的小胖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了身,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豆漿,嘴裡還嚼著包子,說得含糊不清。
宋厭覺得貼吧男神校草校霸這種東西,一聽就是那種被偶像劇荼毒多了的中二病少男少女們闲得沒事做的無聊產物。
毫無興趣搭理,低頭給覃清發著微信。
[YAN]:我藥沒帶,應該在右邊床頭櫃第二層。
[覃姨]:好,我出差結束就給你寄過去
[覃姨]:但你這兩天怎麼辦?能睡著嗎?
[YAN]:還行。
[覃姨]:那就好,南霧快降溫了,注意保暖。
十分貼心的一句關懷,宋厭沒再回復,他不太擅長維持這種溫情氛圍,所以一般選擇戛然而止。
放下手機一抬頭,看見身邊夏枝野已經叼著一袋豆漿和前桌小胖對著手機討論起來:“這誰拍的?技術不錯啊。”
小胖:“是吧,我也覺得拍得不錯。你和厭哥是真上鏡。”
夏枝野看著照片,輕咬了下吸管:“他戴這麼大一口罩你也能看出他上鏡?”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