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一眼,他良心刺痛。
走廊牆壁的枝形壁燈亮著,攏著一團團柔和的光暈。
霍聽瀾的臥房門虛掩著,露出一條漆黑的狹縫,不像裡面睡了人的樣子。
葉辭猶豫了下,也難說是更懸心了還是暫時松了口氣,悄沒聲地把門縫推大了些,走進兩步,朝床的方向張望。
壁燈的光線尋隙透了進去。
那張尺寸大得多少有些沒必要的床上狼藉一片,石墨色的綢緞床單與薄被翻絞得像條兩爛毛巾,好像還破了幾處,像是躺在這上面的人忽然發了狂。床頭櫃上有一支撅成兩截的空注射器,還或躺或立著幾個花花綠綠的藥瓶和藥盒,有一瓶沒擰蓋子,小白藥片灑了一地,瓶身怪異地癟著,好像打開它的人已經失常到控制不住手勁。
還說不讓他亂吃藥……
就這場面看起來也不像正常吃藥。
鼻梁驀地酸脹,脹得生疼,葉辭拔腿奔向一樓。
一樓,何叔的管家房也空著,房門大敞,床上被掀著,一看就是睡到一半有急事出去了。
霍宅太大了,葉辭漫無目的地挨扇門推開查看,先後給霍聽瀾和何叔撥去兩通電話,兩個號碼竟都不在服務區。
醫院的信號會這麼差嗎?
葉辭蹙眉。
他知道有時高階Alpha為避免在易感期失控傷人,會在理智尚存時請別人幫忙將自己鎖起來。
他還是Alpha時,有幾次易感期發作得特別嚴重,就被葉紅君鎖進老房子的廁所裡過,有一次狂躁得把門都踹爛了。
霍叔叔的話,說不定會有一個“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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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辭扭頭朝通往地下室的樓梯跑去。
果然,樓梯燈亮著,他下到一半,正巧撞見從轉角處走上來的何叔,那張向來恭謹有禮、高度職業化的臉上正流露出罕見的忐忑。
“霍,霍叔叔在下面嗎?”葉辭跑得微微發喘。
何叔一愣,他得了吩咐要遮掩這事,本來計劃說霍先生這幾天要去專門的醫療機構療養,沒料到在地下室讓人堵個正著。眼下這情形,硬要說霍先生沒在家,那和糊弄傻子沒兩樣。他幹笑了下,顧左右而言他:“這……葉少這麼晚還沒睡哪,早晨六點半就得叫您起床了,不然您先……”
“那就,就是在了。”葉辭下定結論,靈巧地從何叔身側繞了過去。
“葉少,哎……葉少!”何叔駭然,忙追上去。
地下這層房間也多,可葉辭一眼就瞟見了那扇不一樣的,金屬材質,不用碰就知道厚重敦實,乍一瞧倒像保險庫的庫門。
他湊過去摸索開關,安慰道:“我不,不讓您難做,我就說是,是我自己找著的。不對,本,本來就是。”
何叔猶豫了下。
會不會在霍先生面前難做?
這不好說。
也未必就不是成人之美。
小夫夫倆成婚這麼久,分房睡不說,平時連句親熱話兒都沒有,客套得跟什麼似的,這些他都看在眼裡。而且易感期霍先生都難受成這樣了,還自個兒把自個兒關起來硬熬。但凡是個有眼睛的,就看得出霍先生對這樁婚事是一千一萬個樂意,是葉小少爺不樂意,這好不容易自己找過來了,加上這關切勁兒……
再說了,這葉小少爺蹿得比兔子都快,他一把老骨頭上哪攔去?
“這,哎,這哪行……”何叔推拒著,見葉辭杵在門口鼓搗了半天不得其法,便維持著一臉難色,悄默聲地朝葉辭比了幾個手勢,教他開門。
門開了一條縫。
盡管安全屋內有一套獨立的換氣系統,撲面而來的龍舌蘭香仍濃鬱得有如實質,一個呼吸間,肺腑中便猶如灌滿了烈酒。
牆壁與地板都用一種柔軟的、類似棉花的材料覆蓋住了,為避免霍聽瀾發狂時傷到自己。
屋內沒有信號,但配備有緊急聯絡設備,能撥打霍宅的幾部內線電話,霍聽瀾父母的電話以及全市的急救中心。
而霍聽瀾就側對著他坐在床邊,雙腿岔開,手肘拄著膝,像一尊沉默而暴戾的石像。
聽見開門聲,他偏過頭,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立在門口的葉辭,瞳色幽暗得如同兩個被情yu灼燒出來的黑洞。
情yu,混合著貪婪、獨佔、飢渴、迷戀……濃稠焦黑,猶如瀝青。
他後頸的腺體處貼著一枚用過的阻隔貼。
潮湿,皺巴,印著水藍色的細花,飽吸了Omega的信息素與汗液,隱秘地,悖亂地,帶著幾分近乎變態的情s意味,貼合在一個Alpha的脖子上。
葉辭離開他的兩個多小時裡,他就坐在這間與世隔絕的安全屋裡,反復摩挲著那片阻隔貼,安撫自己不知餍足的躁動,避免傷害到他尚嫌稚氣的愛人。
說出去都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堂堂的霍家家主,竟用一片連搶帶騙著弄到手的阻隔貼滿足自己。
幸好,這東西的大部分都被衣領蓋住了。
葉辭腿彎打著顫,艱難地咽了下唾沫,頂著風暴級別的高侵蝕性Alpha信息素,朝門內邁了一步。
從這個角度,他隻能看見霍聽瀾垂在兩膝之間的手。
雙手都纏著繃帶,掌心處有滲血。
是攥拳頭攥的。
霍聽瀾的咬肌可怕地顫抖著,從牙縫裡擠出含糊的兩個字:“回去。”
第十九章 你的丈夫
屋子不大, 葉辭走近幾步。
這一晚上折騰下來,像是有什麼阈值被強行拔高了,雖然嗓音幹澀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但在眼下這樣的狀況中他仍表達得清楚明白:“再抱,抱一會兒吧,霍叔叔……不能, 就,就這麼幹熬著……”
就算拋開主觀的痛苦感受不談,易感期綜合徵在極端狀態下可致人休克, 風險實實在在。
這是一種早已過時的、荒唐野蠻的進化機制。
在原始時期,它迫使基因拔尖的Alpha尋覓與自身高度契合的Omega, 不知餍足地掠奪、佔有、標記、繁衍……
對於本能佔上風的原始人類而言,是一種有正而意義的機制。
然而,與文明共同誕生的法律, 道德, 理性以及愈發豐盈細膩的心靈與情感阻撓了基因自私的進程。
太珍惜, 太喜歡了。
於是在有情人的眼中, 不諳世事的愛人就成了一枚含苞欲綻的花骨朵。
他細嗅著,撥弄著, 時而情難自禁地探入蕊間偷一星蜜……卻不忍攀折。
可是……
忍耐是有極限的。
而且……
這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霍聽瀾垂眼, 不去看葉辭,在半掩的薄眼皮下, 一雙眸子神經質地輕顫著。
他整個人仿佛正徘徊在某個臨界點上。
一觸即燃。
“我做, 做好心理準備了。”見霍聽瀾紋絲不動,葉辭又上前兩步, 立在他而前。
細仃仃的頸子與手被湖藍睡衣襯著,白如玉琢。
有意無意的, 他用一種“故作坦然”的姿態稀釋這種治療方式中天然含有的曖昧意味:“您這次隨,隨便抱,沒事兒,我之前就是不,不習慣……”
話音未落,猛地一陣天旋地轉,A+級Alpha驚人的速度與力量在這一刻顯露無遺,嘭的一聲,葉辭被掼到床上,墊子彈軟,不疼,卻駭人。
“霍叔叔!”葉辭正欲起身,後頸卻被霍聽瀾高熱的手掌握住了。
他渾身一僵。
貓科雄獸會在某些時刻咬住雌獸後頸避免其中途脫逃,可能與Omega的結構有關,Alpha們也存在著類似的本能,會在進行親密行為時以同樣的方式鉗制Omega。
而Omega們也足夠配合,演化出了相應的生理反射,當被高匹配度且建立了信賴關系的Alpha鉗制住後頸時,他們會因肌張力降低等一系列應激反應陷入難以反抗的臣服狀態……對Alpha來說十分方便。
“唔……”葉辭咬牙掙動,但幅度微弱。
那本精挑細選的生理知識科普讀物時寫過這個,霍聽瀾也劃線了,但他沒讀。
他以為拳頭夠硬就足以自保,實則不然,他要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代價……
他要挨“欺負”了。
如同被某種甜蜜而鋒利的刑具折磨著,霍聽瀾頸側浮起鮮明的青jin,牙關咬得太緊,挫得喀喀作響。
事已至此,他仍在苦苦忍耐。
他將葉辭礙事的睡衣後領強硬地往下一拉,用指腹緩慢細致地捋過葉辭清峭的頸椎兩側,檢查那隱藏在平滑肌膚下方的Omega腺體的成熟度:觸感不對、體積太小巧、對Alpha的觸碰反應遲鈍……都證明發育度低,即使是臨時標記也會導致損傷。
成婚這麼久,這居然是他們第一次直接碰觸到彼此。
那溫熱的觸感使兩人同時泛起一陣戰慄。
霍聽瀾已控制不住手勁了,力道粗暴。
因此葉辭的反饋來得很快。
頸椎兩側,Omega腺體的部位正泛著不自然的桃粉,被皮下的血管帶動著,幅度微弱而有規律地彈動,鼓出一湧一湧的、格外媚人的香氣。
——這是對Alpha反應靈敏的證明。
而它的軟化程度與體積,也都處於能承受臨時標記的範疇內。
之前霍聽瀾就一直想找機會帶葉辭做個Omega發育方向的全套檢查,知道葉辭而皮薄,就沒提,沒想到此時卻用更直白的方式親自做了一番初步檢查。
因為瘦,皮下脂肪少,葉辭的皮膚顯得很薄。
他的Omega腺體已被刺激得微腫,像顆豐熟欲墜的果實。
那薄薄的皮膚兜得費力,可憐地紅|脹著,勾著人咬似的。
氣味也相當的……
熟悉的香子蘭氣息中,還摻雜著薄薄的腥甜。
那是情yu的味道。
“霍叔叔……”
伴隨著Omega腺體熱度蹿升,一種前所未有的躁動席卷全身。
他骨頭都酥了。
不用霍聽瀾制著他,他也掙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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