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神醫捋捋胡須,笑道:“這是你的機緣,既然到了,就去吧。把一切恩怨都算清楚,往後無事一身輕,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再不用隱姓埋名。”
霍薇點點頭,抬起頭看向空中的圓月。揚名這件事比她想象中來得快太多,因為嶽松地位尊崇,是爭奪武林盟主的熱門人選,整個武林都在關注他。她救了嶽松的命,同時大家也知道了之前好多大夫都沒治好嶽松,包括柳振,她的名聲自然扶搖直上。
這種機緣可遇而不可求,真的是很巧,節省了她幾年的時間。霍薇思來想去,也覺得是是時候了。書中嶽松後來死於一場意外,很有可能就是莫志鵬幹的,那如今嶽松沒死,肯定會有仇報仇,這就是她最好的盟友。
霍薇和葉神醫隨同嶽山派一起前往莫家山莊,此時江湖上已經流傳開“霍神醫”的傳說。這是繼葉神醫和柳神醫之後,百年來唯一被尊稱為“神醫”的人,且她還那麼年輕,那麼神秘,傳奇色彩就更濃了。
莫子越和莫子謙兩兄弟迎接他們的時候,都好奇地多看了霍薇兩眼。他們沒太在意葉神醫,把葉神醫當做是霍薇的爺爺了,仇風自然是他家護衛,行走江湖時保護他們的,甚至沒人知道霍薇會武功。
霍薇聽到莫子越的心聲:【這霍神醫如果當真那麼神,一定能治好我堵塞的經脈,隻是不能讓他知道治療的人是我。該死的霍薇,秘籍竟然是假的!】
霍薇眼中浮現出笑意,很好,莫子越練了她瞎改的那本秘籍了!不知道莫志鵬練了沒,要是都練了那就有意思了。莫子越說莫志鵬在閉關,還沒出來,所以他們兄弟負責招待江湖豪傑。
莫子謙一瘸一拐的,嶽松問了一句,莫子謙慚愧道:“晚輩學藝不精,外出時被魔教的人偷襲了,傷了腿。”
嶽松點點頭,“日後小心些。”
本就是隨意寒暄,更多的就沒有了,但這話被迎面走來的柳玉蓮聽到,她順勢就提出想請霍薇幫莫子謙診治,懇求道:“久聞霍姑娘醫術高超,謙兒這腿不知中了什麼毒,傷口久不愈合,試過多少藥都沒用。霍姑娘,還請您幫幫忙。”
嶽夫人走在霍薇身邊,似笑非笑地說:“我怎麼記得莫二公子的未婚妻是柳家嫡長女?聽說醫術很好的,莫非看不好莫二公子?”
柳玉蓮搖頭嘆道:“快別提了,柳姑娘和謙兒性情不合,早就分開了。”
霍薇從莫子謙的心聲中聽到他懷疑腿傷是魏哲幹的,頓時來了興趣,開口道:“事關魔教,我就為莫二公子看看。莫二公子可是得罪了什麼人?知道對方擅長用什麼毒嗎?”
莫子謙搖搖頭,“我不確定對方是誰……”
“嗯?”霍薇露出疑惑的表情,“那莫二公子為何一口咬定是魔教做的?捉賊拿贓不是嗎?”
“用毒這種陰損手段除了魔教誰會做?”莫子謙理所當然地說道,其他人也有跟著點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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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風眯了眯眼,瞥了莫子謙一眼。這腿不管是不是魔教做的,就衝這人不分青紅皂白往魔教頭上扣罪名的德性,他就活該!
霍薇現在便是魔教中人,面不改色地道:“莫二公子身為武林盟主之子,言行還是謹慎些為好。我雖然初入江湖,卻也聽說過江湖上不少事,十年前就有一僧人暗中殺了不少正道人士,卻無一人懷疑他,全都將矛頭對準了魔教,結果激發與魔教的矛盾,死傷不少人才發現真相。
旁人也就罷了,今日在盟主的山莊裡聽到毫無根據的猜測,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這話很不客氣,柳玉蓮的笑容立馬就收了起來,看她的眼神透著不善。她本想將大名鼎鼎的霍神醫拉攏到自家這邊來,削弱嶽松的實力,沒想到霍薇擺明了站在嶽松那邊,那霍薇就是他們的敵人了。一個剛成名月餘的神醫,真以為自己能長長久久了?不過一個黃毛丫頭罷了!
霍薇聽到她的心聲,笑看她一眼。霍薇還記得這位姨母是怎麼用後宅手段欺辱原主的,該讓她明白明白人生不是順風順水的了。
莫子越打圓場道:“子謙少年心性,受了傷心中不快,一時失言,請諸位不要介意。這件事已經在查了,不管是誰做的,一定要把人揪出來,讓大家安心。”
一起來的江湖人士都點頭表示贊同,誇贊莫子越不愧是江湖第一公子,處事周到雲雲。同時他們對莫子謙的印象更差了,這位身上真是沒聽說過一點好。都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莫子謙在江湖上打了一圈滾回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白甜,多少覺得大哥幫他說話說的不是那麼對,怎麼最後都是他有問題?
不過有人用毒,還是這麼奇怪的毒,當然會人心惶惶,不查明白是無法安心的。當即就有人提議請霍薇當眾為莫子謙看傷,霍薇點頭應了。
莫子謙的傷在右腿小腿上,柳玉蓮帶大家到待客廳去,莫子謙就坐在廳中的椅子上,露出腿來。
柳振也一同來了,見狀先一步上前要看那傷。霍薇走過去靠近時,忽然頸間的避毒珠燙了起來,同時她發現莫子謙咬著牙,心聲全是痛苦。她立刻拉開柳振,皺眉道:“別碰!這毒不同尋常。”
的確是不同尋常,他們退開兩步之後,避毒珠熱度便降了下來,莫子謙也不痛了。從沒有毒可以這樣,就像活物一般。
霍薇忽然想到,書中魏哲的一位魔教朋友就懂毒蠱,那是七毒教的人,被魏哲策反脫離魔教隻幫柳蓉蓉了。如今柳蓉蓉已經沒有書中那麼出色,難道魏哲還有辦法讓那人幫忙報復莫子謙?
不管怎麼樣,有了猜測就好辦多了,起碼有了試的方向。霍薇讓大家退開些,說了自己的猜測。柳玉蓮立即說:“看來我兒猜得不錯,這就是魔教做的!”
她急著幫莫子謙扭轉形象,一點機會都不放過。霍薇一邊取金針,一邊說:“還是那句話,沒證據的事不要說。盟主夫人一句話,在江湖上影響也是很大的。”
柳玉蓮不悅地問:“霍姑娘怎麼一直幫魔教說話?莫非是和魔教有什麼關系?”
霍薇笑了下,將幾根金針刺入莫子謙的傷口周圍,淡定道:“我隻是知道一件舊事,曾經有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私下幹了不少缺德事,在魔教安插眼線,讓他們害正道的人,然後嫁禍給魔教。所以我希望盟主一家人至少說話能有憑有據,這有錯嗎?如果盟主不能起帶頭作用,不能分辨善惡是非,主持公道,那憑什麼做這個武林盟主呢?”
第89章 寄人籬下的病弱表妹15《好男人在渣……
霍薇的話讓莫家人心中一緊, 別人不知道莫志鵬做過什麼事,他們還能不知道嗎?就連從前唯一不知情的莫子謙在這次回來後也了解了家裡的事,畢竟他已經不是一張白紙了, 家裡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他們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防備著霍薇揭穿他們的事, 但霍薇似乎隻是隨口一提, 扎完金針後便讓莫子越點了莫子謙幾處穴位,然後後退數步,掩住口鼻道:“蠱蟲這便要出來, 勞煩莫公子看準時機將其擊斃,大家屏氣, 以防有毒。”
眾人都學她一樣掩住口鼻,連柳玉蓮都退到安全區域去,隻剩下莫子越臉色難看,不得不接下這差事。他心提了起來, 若碰到蠱蟲、聞到蠱蟲的氣味都容易中毒,那他這個擊斃蠱蟲的人豈不是最容易中毒的人?
都說醫者仁心,怎麼這位霍姑娘與旁人行事就不同?
沒時間讓他多想,莫子謙很快傷口劇痛起來,攥緊拳頭痛呼出聲。眾人看著都替他皺眉, 更覺得這下毒之人可恨。這時, 那傷口處鑽出一個米粒大小的蠱蟲,全身血紅, 看著就不祥極了。
莫子越飛快揮劍, 剛好將蠱蟲一分為二,那蠱蟲死了卻不算完,竟直接化成了血飛濺出來, 落到最近的莫子謙和莫子越手上,兩人都嚇了一跳。莫子越緊盯霍薇問道:“毒可解了?這蟲子有毒嗎?”
霍薇感覺很新奇,戴上婁霄送她的特制手套,上前分別為兩兄弟把脈,結論是——他們又中毒了,不過這次的毒就不像蠱毒那麼危險了,隻是單純的中毒。
霍薇讓莫家人拿來紙筆開方子,交代他們兄弟按方子喝藥,三日便可痊愈。
莫子謙沉不住氣,不悅地問道:“霍姑娘知道這蠱蟲有毒,為何不讓我們防範?”
霍薇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怎麼會知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呢,我不過是猜的而已,沒見過的東西當然防備點好了,我不是提醒大家了嗎?誰知道殺了它,它還有毒呢?”
莫子越話裡有話地道:“久聞霍姑娘的神醫之名,今日一見倒是很意外,霍姑娘似乎和一般醫者不大一樣。霍姑娘為其他人看病也不親力親為嗎?”
霍薇叫人端水淨手,淡定道:“這世上有哪一條規矩是醫者必須親自看每一位病人?唉,”她嘆口氣,搖搖頭,看向莫家人,“我也久聞盟主和幾位的大名,今日一見,當真失望。不是我說,武林盟主一向是整個武林的標杆,一言一行都當嚴謹才是,你們不但無憑無據胡說八道,還妄圖引導言論道德綁架,給我亂扣帽子。怎麼了?歷史上的醫者都必須無條件給人看病?”
她這話讓眾位江湖人士若有所思,是啊,莫家人代表的就是武林盟主,在這個位子上,怎麼能說出有引導性的話?應當每一句話都有憑有據、踏踏實實才行啊,不然,他們這些人豈不是被莫家當槍使?
說起來武林盟主的存在也不過就是起個號召作用,讓大家心服口服意見統一,那就更應該言行都公平公正,講究真憑實據才行啊。莫家這幾年到底怎麼回事?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莫子越見情況不對,暗罵一聲,忙拱手道歉,“霍姑娘莫氣,是我說錯話了。”
霍薇笑了下,不在意地道:“我沒什麼可氣的,畢竟也不關我的事。我還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既然今日江湖第一公子問到我這件事了,那我就請大家幫忙做個見證,我呢,不是醫者仁心,我看病憑心情。”
“诶,霍姑娘不要說氣話……”江湖中人立馬有出聲勸阻的,霍薇的醫術可是比柳家還高,都在江湖上混,誰還沒個受傷生病的時候?如果霍薇不給他們看,這不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了嗎?
霍薇搖搖頭,漫不經心地道:“最近為不少人看了傷、治了病,銀子沒賺多少,還累得吃不好、睡不好。這到了莫家山莊,還沒坐一坐就為人看傷,反倒被質問為何不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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