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後,她閉著眼睛,回想著今夜種種。
她想,阿疇其實是一個很能頂事的阿郎呢。
***********
阿疇竟然還真從孫嬤嬤口中逼出話來了。
這孫嬤嬤帶著穗兒出去逛街,看到那邊出亂子,便沒管穗兒,自己往回跑,把穗兒丟到孫家燈籠店門前了。
阿疇當然不敢耽誤,馬上帶了陳叔和周福,又叫了寧家幾個往日相熟的郎君,就要出去尋找穗兒並準備報官。
當然大家心裡明白,報官也白搭,今晚外面亂,誰顧得上誰。
等他們忙完了,估計人都找不到了。
鬧哄哄的燈市,又是節日,人口雜亂,正是拐子四處奔忙行事的時候,穗兒這樣的小丫鬟,長得也算水靈,年紀又小,弄出去賣到勾欄院,那也是一筆銀子。
孫嬤嬤嚇得不輕,哭啼啼的,旁邊秋菱也是後怕。
她當時也要跟著孫嬤嬤出去的,如果不是自己鬧肚子,自己也就去了,去了後還不知道怎麼樣。
哪想到孫嬤嬤竟然這麼狠心!
希錦聽了,把芒兒給了陳媽,讓陳媽哄著睡覺,自己則跑過去審問孫嬤嬤。
孫嬤嬤跪在那裡,哭著說:“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這丫頭實在是不聽話,刁蠻得很,她眼裡哪有我呢,我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誰知道就不見了!”
她竟然還嘴硬?
雖說是家裡的老人,但是事情做到這個地步,那就是起了歹心。
Advertisement
這孫嬤嬤素日張狂,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撺掇,說阿疇的小話,挑撥自己夫妻關系,許多事希錦也都忍了,想著到底是老人,自己爹娘在時就伺候自己的。
但這起了歹心害人的嬤嬤,她是萬萬姑息不得!
今日起了歹心能害一個小丫鬟,明日就能害自己,或者幹脆抱了自己芒兒去給人牙子呢。
希錦想想這種可能,真是遍體生寒。
花枝葉下猶藏刺,人心怎保不懷毒!
她突然想起她娘錦書上所寫,做壞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狗如果咬了人嘗到甜頭,那就必須打死!
當下一咬牙,直接命秋菱道:“拿咱們家灶房那燒火棍來,給我打。”
秋菱握著燒火棍,試探著要打,卻下不去手。
畢竟孫嬤嬤權威在那裡,平時吆五喝六的,連家中阿郎都看不上,她輕易哪敢打孫嬤嬤。
希錦自然看出來了:“怎麼,你還手軟?”
秋菱一個哆嗦,忙給了孫嬤嬤一棍子。
孫嬤嬤哀嚎連連。
秋菱瞪大眼睛,不敢下手了,沒打過人的,一棍子下去能感覺到棍子敲在皮肉上的感覺,又聽到這孫嬤嬤慘叫,手都軟了,根本不敢打。
希錦見此,隨手撿起來一錦帕,上前一把塞到孫嬤嬤口中,吩咐秋菱:“你打啊,你不打她,趕明兒她把你也給賣了,賣勾欄院,天天被腌臜男人騎!”
秋菱聽得傻眼了,她哪能不怕呢,當下一咬牙,對著孫嬤嬤又是一棍子。
第二棍子下去後就順手了,她兩隻手抡起棍子繼續打,這麼一口氣足足打了十幾棍,孫嬤嬤蜷縮在那裡,兩眼發直,渾身哆嗦。
秋菱累得氣喘籲籲,兩隻手都沒勁兒,抬不起來了。
希錦想著這就算了,將那錦帕掏出來,誰知道那孫嬤嬤卻哭著道:“大娘子若是知道了,在天之靈,怕不是氣死,娘子,你這是受了阿郎的蠱惑啊,他的話你能信嗎?”
希錦一聽,幾乎不敢相信。
她竟然還要挑撥?這人是不是傻了,阿疇再不濟,那也是自己的良人自己的贅婿,是自己兒子的爹!
就算有一天他也面目可憎好了,但再怎麼著他也不會坑了芒兒!因為他是芒兒的親爹!
對希錦來說,這就是阿疇和僕人最大的不同!
結果可倒好,這孫嬤嬤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挑撥?
當她不知道嗎,怕不是孫嬤嬤和那希鈺早有勾搭了,還不知道做了什麼打算呢!
她氣得臉都白了:“你這老賊蟲,你吃裡扒外,還不知道勾結了什麼外人,我一日容你,還能日日容你不成?”
說完直接命秋菱將這孫嬤嬤的嘴重新堵上,她自己拿著燒火棍來打,一棍子一棍子地打在皮肉上,開始那孫嬤嬤還嗚咽哀嚎幾聲,之後臉色慘白,幾乎沒了聲氣,這才算完。
扔下那燒火棍希錦吩咐秋菱:“把這老賊蟲給扶進柴房去,且等阿郎回來再做定奪。”
秋菱哆嗦著,趕緊去扶。
希錦壓下火氣,自己先進屋。
她先過去奶媽屋裡探了探,奶媽已經哄著芒兒睡著了。
孫奶媽也是臉上煞白,忐忑地說:“郎君睡得踏實,沒聽到外面動靜。”
希錦:“行,好生照顧著。”
孫奶媽戰戰兢兢點頭。
希錦知道孫奶媽把外面的事都聽到了,這樣也好。
回到自己房中,希錦躺在榻上,她自然是睡不著。
她在想著,這孫嬤嬤往日諸般惹人生厭,倚老賣老,她想著她是個老人,便忍著了。
最近實在是有些過了,才打壓一番。
可誰知道她竟然起了這種算計。
她一番反思,想著一個是自己算錯了人心。
是自己操之過急,試圖讓穗兒和秋菱把她替下去,殊不知,那兩個到底年紀小,其實沒什麼心機呢。
一時又想著,阿疇倒是精明的,自己根本沒多想,他卻一眼看出孫嬤嬤有問題。
他其實比自己以為的要能幹許多,可偏他往日低調本分得很,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
這個人,看似實在,但其實不知道藏著什麼心思。
思來想去,估計也隻有芒兒能被他放在心上,到底是他的親生血脈。
隻是不知道將來他會不會也像孫嬤嬤這般,為了些許利益,就反過來算計自己。
當想起這些,她又將這事好一番盤算。
他是贅婿,按照大昭律法,若是自己沒了,他倒是能得自己三分之一的家產呢。
希錦這麼想著,真是遍體生寒。
孫嬤嬤照料自己這麼多年,竟做出這種事,其它人呢,都是隔著肚皮的人心!
她便覺得滿世界沒一個能靠得住的,沒有一個人是能依賴的!
她的芒兒還小,要想長大不知道多少年。
她怔怔地坐在那裡,想了半晌,又覺得,其實阿疇還是比其它人要靠得住。
至少他心疼芒兒,不會對芒兒不好。
她若不信他,又能去信誰?
一時又記起來那霍二郎,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嫁給霍二郎,不知道如今過的什麼日子。
這麼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外面腳步聲。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外面的喧嚷聲沒了,院子裡格外安靜,那腳步聲就很明顯。
希錦一下子坐起來,側耳仔細聽著。
她聽到了阿疇的說話聲,和他一起回來的是寧家族裡的幾位哥哥。
她當即略整理了衣容,出去見了,卻見跟在阿疇身後的正是穗兒,頭發凌亂,衣服也髒了,眼裡淚汪汪的。
穗兒顯然是驚嚇不輕,看到燈火都怕的,隻一個勁地躲在阿疇身邊,怯生生的。
希錦見此,便讓秋菱領著穗兒回去房中休息,再煮些圓子給穗兒吃。
穗兒還是有些怕,求助地看向阿疇。
阿疇沒什麼表情地道:“聽從娘子的吩咐。”
穗兒咬著唇,低下頭,無聲地跟著秋菱進屋去了。
希錦看這穗兒被嚇成這樣,心想這怕不是嚇傻了,不過也沒辦法,遇到這種事了,隻能慢慢養著了。
當下她上前,謝過幾位哥哥:“大過節的,倒是勞煩幾個哥哥走這一趟了。”
二堂哥嘆道:“誰曾想竟出了這種事,人能找回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明天再做計較。”
希錦自然應著。
一時幾位族中哥哥先走了,阿疇陪著希錦進了屋,和她大致說了情況。
看樣子孫嬤嬤已經和人牙子說好了的,她把穗兒帶出去,人牙子綁了人,直接帶離了汝城,賣給過往人。
幸虧阿疇過去的及時,又是報官了的,他拿著穗兒的市券和籍契去,那幾個人牙子還不認,要鬧騰起來,後來也是看他們人多勢眾,又叫了官府,這才慌了,拔腿要跑。
阿疇道:“官府應該能捉拿住他們。”
希錦聽了這些,卻是心中茫茫然,喃喃地道:“也虧得你眼力好,找得及時,不然——”
如果穗兒真被拐了,於自家而言,憑空少了一個丫鬟使喚,那自然是諸多不便,到時候還要重新買一個。
當然了,廢些銀錢而已,倒也沒什麼。
但是於穗兒而言,卻是沒好日子。
這種私底下拐賣的,十有八九不走官方買賣的正路子,身份不明,不可能賣到什麼大戶人家了,隻能賣給私窯暗娼,日日接客,被萬人騎萬人入,熬上幾年燈枯油盡成了老媽子,便做些苦差事,最後死了能有一張破草席就算是福分了。
阿疇:“那孫嬤嬤呢,你打算怎麼辦?”
希錦嘆:“我今天打了她一通,先讓她吃個教訓,別的我一時也想不到,你覺得呢?”
她娘在時自然都聽娘的,娘沒了後,她還沒做過這樣的主。
今天打了一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阿疇沉吟道:“今天太匆忙,問到穗兒的下場我便出去尋人了,其實我還有些疑問,明天再問問,等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奪吧。”
希錦聽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覺得她吃裡扒外了?”
阿疇略沉默了下,道:“是。”
一時希錦無話可說。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