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孫嬤嬤已經氣得兩手顫抖,話不成句。
她聽此,面色難看:“行,你們聽娘子的便是,我,我是沒用的,我先退下便是,趕明兒我便找殿下,找陸將軍,我老了,不中用了……”
哎呀呀呀……
希錦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太熟了!
昔日自家那個孫嬤嬤不就是愛說這種嗎?
當下她便道:“孫嬤嬤,你這些話,我也聽我家的孫嬤嬤提過,其實人年紀大了,老不老的,我們也不知道你有多大精氣神,還是看你自己,你如果覺得累,那我也不敢勞煩你,你請吧!”
孫嬤嬤已經是站都站不穩了。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當年的陸府,各房之間,大戶人家的規矩,她比誰都懂,一些指桑罵槐的,陰陽怪氣的,暗地裡讓人不舒坦的,她都懂。
可她沒見過這種啊!
她準備了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但人家直接一棍子打過來,直來直往,人家就是把潑直接給擺明面上!
她顫抖著手,撫著胸口,拚命地告訴自己,這小娘子分明是不管不顧不講禮法的,趕明兒官家見了,直接把她趕將出去也未可知。
但自己不能和她一般見識,自己還要在陸家養老,自己是有身份的……
孫嬤嬤氣得喘氣都難了,顫巍巍地說:“我走,我走……”
說完她顫巍巍地退下了。
她退下後,其它僕婦侍女都面面相覷。
她們是孫嬤嬤的人,可她們也得侍奉新來的娘子和小郎君,所以她們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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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錦掃過她們,卻是道:“還愣著幹嘛?你們是柱子嗎戳那裡不動?”
眾侍女微驚,一時忐忑起來。
這新來的娘子好潑,誰能惹得起呢!
希錦見她們根本不敢動,知道怕回頭孫嬤嬤追究起來會有麻煩,是以誰也不敢先對自己投誠。
她一眼掃過去,看到其中一個女子,生了圓乎臉,模樣周正,眉眼略有些憨厚。
她當即指著那女子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那侍女聽此,慌了下,不過很快鎮定下來,道:“我叫若圓,今年十五歲了。”
希錦滿意頷首:“很好,我身邊帶了兩個丫鬟,這是秋菱,這是穗兒,她們初來乍到不懂,我想著,你先帶著穗兒,幫襯著準備沐浴膳食。”
若圓有些意外,也有些受寵若驚。
新來的這位娘子身份低,這她知道的,可是再低那也是皇太孫殿下親生骨血的生母,母憑子貴,以後這位娘子總歸有個身份的。
如今這位娘子直接對她委以重任,看著是要器重的意思。
這個時候就需要權衡了,到底是聽那孫嬤嬤的,還是幹脆投誠了新來的娘子……
若圓隻猶豫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想明白,她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娘子,我這就去辦。”
說完,對穗兒道:“這位姐姐,請隨我過來。”
一時若圓帶著穗兒過去浴房了,其它侍女站在那裡,也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希錦又對著那幾個侍女觀察了一番。
她娘教過她怎麼相面,說是能看出一個人是憨厚本分還是奸詐多端。
雖然希錦覺得,她娘說的似乎不太對,比如那孫嬤嬤不是就看錯了嗎?
可這會兒也沒別的辦法,少不得把她娘的相面術拿出來仔細觀察一番。
她這麼看著時,那幾個侍女全都忐忑起來。
不知道這新來的娘子也不言語,就那麼一聲不吭地盯著她們看,什,什麼意思?
房間內寂靜無聲,就連芒兒都乖巧地靠在奶媽懷中。
奶媽和秋菱更是不敢出聲,她們初來乍到的,就被那孫嬤嬤使一個下馬威,她們知道這個時候再累也隻能忍忍,不然以後難免被人家拿捏著。
寧家那種大家族做活的,她們自然清楚,自家娘子沒地位,她們也跟著受人歧視。
而希錦對著那些侍女,挨個仔細研究了一番後,覺得都不太如意,至少不如前面的若圓。
最後勉強挑出一位,這一位雙唇厚實周正,頭圓額平,勉強算是一個好相。
當下指著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那侍女聽著一愣,一時不知道是喜是憂,當下忙道:“我叫紅燕,今年十五歲。”
希錦點頭:“好,你往日伺候過膳食嗎?”
她問這話,卻是有些學問的。
若是這侍女不願意,哪也不強求,直接沒伺候過就是了,她也不至於記恨。
那紅燕猶豫了下,到底點頭:“自然是伺候過。”
希錦:“那你帶著秋菱過去吧。”
紅燕:“是。”
一時紅燕帶著秋菱離開,其它一些侍女卻越發忐忑,隻覺自己猶如上岸的魚,煎熬得很。
要不要投誠,是晚一些投誠還是早一些?
早一些的話,回頭孫嬤嬤佔了上風,怪罪下來,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晚一些的話,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這位新來的娘子那裡討不了便宜,又得罪了孫嬤嬤。
之後,總算有一個侍女也走上前:“娘子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就是。”
其他人見她這麼說,竟不甘人後,也紛紛上前表示聽從吩咐。
希錦見此,自然覺得極好。
今晚,孫嬤嬤憤而離開,這些侍女伺候了她,那以後就說不清了。
說通俗點就是已經被拖下水,至少不會得孫嬤嬤全然信任,她再用點別的法子,那不是直接拉攏一批人嗎?
至少不至於幹坐在這裡沒人聽她使喚。
當下希錦便調派這個使喚那個的,讓她們各司其職,自己和芒兒草草沐浴過,洗去一天的疲憊後,讓她們給整治了晚膳。
晚膳上來後,不得不說,這皇太孫府的飲食就是講究,先是新鮮的切果子,接著是雕花蜜煎和砌香鹹酸,以及那瓏纏果子,到了正食,便有看菜,大菜,還有各樣羹類。
本來母子二人都疲乏了,隻想隨意吃幾口便歇下,不過如今看到這菜,倒是食欲大開,於是便知道,原來是餓了的。
當下希錦便各樣都品嘗了一些,芒兒好像格外喜歡那荔枝甘露餅,那裡面是鮮嫩的荔枝肉,外面裹纏了糖霜,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分明不是時令的果子,竟吃著又甜又鮮。
這麼吃過後,希錦讓奶娘先把芒兒帶下去洗漱歇息,她自己略洗漱過,也便準備歇下。
躺下後,這才覺出那疲憊從骨子裡浸出來,於是不免長嘆了一聲。
來一趟燕京城真不容易,才剛落腳,就被人家使出下馬威。
也真真是湊巧了,阿疇恰好就被叫進宮去,難不成為難自己的還能是官家?
可如果官家看不慣自己,直接不要阿疇帶自己回皇城就是了,何必和自己這般見識?
她思來想去的,還是沒個主意,也就罷了。
反正現在,她鬧是鬧了,得罪是得罪了,管他呢!
那勞什子孫嬤嬤,愛幹不幹,沒了她孫嬤嬤,難道這皇太孫府就吃不了飯?
至於得罪了孫嬤嬤後,什麼舅父家鬧不鬧,讓阿疇操心去吧!
她覺得阿疇應該是能應對這一切。
說白了,阿疇那人悶不吭聲的,其實是有悶主意的人,他心思也深。
兩個人相識多年,三年夫妻,他還能不知道自己性子?讓自己獨自去面對那孫嬤嬤,這就等於把魚放到貓兒嘴邊,她不狠狠給撓那孫嬤嬤幾下子都對不住自個人!
她這麼想著,到底累了,便昏昏睡去,其實也隻是半睡半醒的,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在天上飛,懸浮著飛。
心累,想落地,想踏實。
使勁兒啊,揮舞著小翅膀,她要落地。
正想著,突然便覺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翅膀。
她好惱,撲稜一聲就要撲打對方。
這麼撲打著,突然醒來,睜開眼一看,男人黑沉沉的眼睛就在上方看著她。
她茫然,詫異:“哦。”
敢情她沒小翅膀,不能飛。
阿疇挺拔的身軀籠罩在她上方:“做什麼夢了?”
希錦打了一個哈欠。
不想說,懶得搭理。
阿疇:“看到我很心虛?”
希錦聽著,扯過來錦被,軟軟瞪他:“你還知道回來?”
阿疇便見,錦被半遮間,她隻露出半張小臉,才剛睡醒,總是澄澈的眸子蒙著一層薄薄水霧,眼尾處粉白的肌膚還有著明顯的壓痕。
他抬起手來,幫她攏緊了被子:“翁翁找我問話,說了半晌,才放我出來,我便趕緊騎馬回來了。”
希錦:“問你什麼了?”
阿疇:“他讓我處理一些公務,所以問問我。”
他頓了頓,才道:“我才回來,總要做一些事才能服眾。”
希錦聽他言語有些鄭重,冷不丁便醒了,睜大眼睛打量著他:“什麼事,得罪人嗎?”
隔著被子,阿疇安撫地撫上她細軟的腰:“不會,你不要擔心這些。”
希錦此時也沒睡意了,便坐起來,靠在那軟枕上:“行吧,原諒你。”
本來是有些惱的,風塵僕僕,一到了燕京城就遇到這麼一個孫嬤嬤,這能怪誰,還是得怪男人安排不周。
不過想到他可能有大事要辦,上面又有一個皇帝翁翁,怕不是身不由己,隻能罷了。
阿疇:“我回來,聽詹事說,你和孫嬤嬤吵起來了?”
希錦聽著,驚訝:“吵?沒有啊,是誰說的,我沒有吵。”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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