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翻開後,正好看到一首詩,卻是什麼“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一時看得心都碎了。
買個話本子而已,竟還要學詩詞!
作孽呢!
不過她翻開來,一眼看到裡面有些言辭,不免驚訝。
卻原來這書講的是一個什麼書生去皇城投靠表親,結果被表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所驚到,表妹也被書生表哥那滿腹才氣所傾倒,兩個人一見鍾心,於是表妹便過去給表哥送些糕點,而表哥便給表妹講詩詞。
這裡面便大有學問了!
那書生表哥要解開軟玉溫香表妹的衣帶,卻根本解不開,便低聲吟詩“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突而間,扯開一處,便有一捧雪白如波一般,其上紅櫻果嬌豔欲滴,於是那表哥便道“這滿園春色到底是關不住,竟有紅杏出牆來”。
希錦看著這個,細細品味,竟覺出幾分妙來。
這首詩她之前也是見過的,據說是一位大詩人寫的,當時也沒多想,隻以為說那美景的,如今看來竟還別有一層意味。
有趣!
果然不愧是皇城的話本子,竟比汝城的更多幾分趣味。
她繼續往下看,卻見那對男女漸入佳境,便慢慢有了些言辭,諸如什麼“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又比如什麼“對壘牙床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都是乍看有些含蓄,仔細實在是回味無窮。
她當即默默誦讀,想著回頭要吟給阿疇,讓他開開眼界。
這麼看著間,不覺已是黃昏時候,阿疇卻回來了。
外面夕陽透過那青紗窗棂灑下來,男人挺拔颀長的身姿都仿佛被籠上一層薄紗,很讓人浮想聯翩。
希錦心裡便說不出來的異樣。
Advertisement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那話本中的郎君都是動人的,無論是闲漢還是和尚,亦或者是書生小廝,都別有意味,但是到了這尋常日子中,無論什麼郎君都乏味起來了。
自己的夫君固然生得天姿玉質,但那又如何,這是一個郎君而已,並沒什麼特別的。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夫婿變得動人起來,就像是走入了話本中,蒙上了一層曖昧的氣息,讓她心中意動。
不過她到底是壓下這心思,抿著唇,走上前。
阿疇進來後,隻不著痕跡地掃了希錦一眼:“晚膳用什麼?”
希錦:“哦,不知道,阿疇你想用什麼?”
阿疇:“隨意吧。”
希錦:“嗯。”
說完這著頭不著尾的話,希錦覺得怪怪的,她感覺阿疇似乎想問自己什麼的,欲言又止,但又沒說。
她隱隱感覺到了,不免心就漏跳一拍。
他真問自己了,自己說什麼,是假裝雲淡風輕不在意,還是歡喜得撲過去摟住他的頸子?
到底要不要裝一裝呢?
矜持一些總歸好的吧,但也不能太矜持。
這麼想著間,希錦便看到,有幾個小廝進了院子,卻是抬著什麼,希錦自窗棂中探頭看,他們搬了一個樟木九龍紋衣箱。
太孫府中規矩嚴,這種外男自然不能輕易進得後院的,隻是這種箱子沉重,卻不是尋常丫鬟能搬得動的。
於是便有兩個丫鬟率先上前,搬了那五折山水曲屏遮在外廳,又垂下了帷幄,這才讓那幾個小廝搬著箱子出去。
小廝自然是頭都不敢抬的,搬了箱子進來後,便垂著眼出去了。
等小廝出去,幾個丫鬟才連忙收拾妥當了房內,又擦拭過,這才過來稟報阿疇和希錦。
阿疇讓底下人退去,隻留了一家三口在屋內。
希錦打眼看過去:“這是?”
好大一個箱子呢,講究的,又是九龍紋的,估計是阿疇娘當時的嫁妝吧,裡面應該都是好東西。
芒兒見了,好奇,從希錦懷中起來,歪歪扭扭跑過去,圍著那箱子轉圈,很是喜歡的樣子。
希錦便笑:“瞧你兒子,眼巴巴看著。”
阿疇已經拿了鑰匙要打開那箱子,聽這話,隨口道:“說得你不想看一樣。”
希錦:“我當然想看了!我們母子眼巴巴行了吧,就盼著你能讓我們富貴呢。”
說話間,阿疇已經打開那箱子,希錦忙湊過去看,卻見裡面又放了好幾個方形盒子,都用明黃軟緞子包著,她看著這個,越發心動。
這明黃軟緞子看著有些年月了,但那顏色是真真的,皇家色呢。
阿疇取了一個盒子放在桌上,一層層打開那包裹,於是希錦便看到裡面是一件纏枝荷花銀盒,他又打開那銀盒,希錦忙翹頭看。
終於看到,裡面竟然是一水兒的玉器,有羊脂白玉雙鶴佩,有花鳥紋青玉佩,雙鶴紋玉佩,除了這些飾品,還有一些其它器具,比如青玉鵝盒,以及一對紅瑪瑙碗。
這裡面每一件都是玉質溫潤,雕工精湛,可以說是玉中罕見精品。
希錦長這麼大,何曾見過這麼多玉件,一時隻覺流光溢彩,美不勝收,而芒兒不懂這些,他隻去拿那瑪瑙碗來玩,估計是顏色新鮮,他覺得好看。
希錦忙小心翼翼從他手中拿過來,口中哄著道:“小祖宗,這可不是隨便玩的,萬一摔碎了,那得多少錢呢!”
阿疇:“看看你喜歡哪個,便收著吧。”
希錦原本看到這些玉器已是心花怒放,此時聽這話,便道:“那我挑三兩件來戴?”
阿疇抬眼,看她。
兩個人幾年夫妻,他自然深知希錦的性子,刻在骨子裡的小算盤那是永遠抹不去的。
他略沉吟了下,故意道:“那就選三四件吧。”
希錦:“好!”
不過她很快看芒兒:“芒兒選的不算我的!”
阿疇無奈:“好了,都是你的行了吧。”
希錦便喜歡得眉開眼笑:“罷了,我就選幾件拿來用就是了。”
希錦自然不選那瑪瑙碗,那個肯定是芒兒要的,她很快選了一件纏枝蓮花玉簪、羊脂玉佩、青白玉冠並那件青玉鵝盒。
她選的其它也就罷了,唯獨那青白玉冠,阿疇:“你選這個做什麼?”
這是男子戴的。
希錦:“留著,興許有用。”
她當然是覺得那個貴啦!
阿疇越發蹙眉:“有用?你要給誰戴?”
希錦:“給我兒子戴行吧?以後我若再生一個女兒,還可以給我女婿戴!”
阿疇聽到這“生個女兒”,那目光便柔軟了,他的視線掃向她平坦的腹部,道:“想得倒長遠。”
芒兒也選了兩件,芒兒選了後,阿疇又打開另一個盒子,裡面卻是一水兒的金器,金燦燦的實在惹人喜歡。
希錦也照樣選了幾個,有金玲瓏簪兒,金蟬玉葉發簪,金絲翠葉冠兒和翠藍捎金箍兒,除了這些金貨,還有一些其它精巧物件,每樣希錦都照例選了三五件。
不過選的時候,都留心問著阿疇,免得逾越了,婆婆能戴的兒媳婦不能戴,讓有心人看了,豈不是尷尬。
這麼忙碌著,因說起要拜見舅父的事,阿疇道:“我已經投了拜帖,明日正式帶你上門,禮物方面,我也準備了一些,你再問問王詹事,看看有什麼要添補的。”
希錦:“知道知道,我會上心。”
她當然明白,宮裡頭那位翁翁,阿疇是敬重著的,可未必真把他當一回事,畢竟心裡有傷,多少條人命在那裡隔著呢。
但是這位舅父,阿疇是真心把對方當親人的,是要信賴依託的,這麼一來,她還是得打起精神來。
上次她趕走了孫嬤嬤,那舅父不滿,她這次好歹多表現,至少不能讓對方挑出把柄來。
於是希錦倒是上心了,把從汝城老家帶來的各樣特產都反覆看過了,先挑了兩大包糖果,桂花糖梅子糖,這些都是老家自己做的,味道濃鬱,遠不是外面能比的。
之後又挑了雕梅,蜜冬瓜魚,金橘餅和雕花金橘等,全都放在香蒲葉包中,上面再蓋上一層油紙,最後才放在精雕細刻的紅漆盒子中。
她想起這神情肅穆的舅父,想著他並不是會被這種從事收買的,如今隻能說是盡心而已,反正她禮到了,至於他怎麼想,當然隨他。
當下她又拿出來從汝城帶來的扇子,她過來時候很是挑選了一批制作精良的汝城扇,想著來這裡賣扇子,要大發財的。
如今自然是挑最好的選出來十把,這十把樣式不同,不過每一把都是上等精細好貨,獨一無二,有的扇面薄如蟬翼,剔透玲瓏,精雕細縷,也有的用貝殼點綴做成了開屏孔雀,這都是燕京城都少見的。
希錦拿著那些扇子,翻來覆去地看,這些都是她指望賣大錢的,如今忍痛割愛送給這舅父,真是不舍得,但是不舍得也沒法。
為了她的大娘子之位,為了她將來的皇後之位,當然更為了芒兒的前程,她好歹討好一下這個舅父。
平時做買賣開鋪子還得收服掌櫃的心呢,拿出東西來討好一個舅父,應當應分的。
她收拾好後,又把禮單給阿疇看了看。
阿疇卻隻是大致掃過,便道:“可以。”
希錦從旁嘟哝道:“我可和你說清楚,我哪知道你這舅父什麼心性,我也沒給大男人送過禮,如今挑的這些,他喜歡便喜歡,不喜歡我也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
阿疇聽此,抬起頭看她一眼,無奈:“知道了。”
希錦:“你明白就好。”
這麼說話間,阿疇便看到了一旁的那塊玉,放在案頭,和一本詩冊子放一起,明明很隨意地放置著,但阿疇多少感覺到了幾分刻意的意味。
他挑眉看她。
希錦感覺到了,隻裝沒看到。
阿疇:“你不喜歡嗎?”
希錦心跳加速,不過面上平淡,裝傻:“啊?什麼?”
阿疇便拿起那塊玉,垂著眼,低聲道:“這塊玉,不想要?”
希錦:“啊?這塊啊,這塊哪兒來的,我瞧著倒是好,你什麼時候有的?”
阿疇陡然抬起眼,看向她。
希錦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這郎君幽深的眸底有許多情緒,那麼直白,她躲無可躲。
阿疇握著那塊玉,道:“這是我出生時候,恰好翁翁得了一塊美玉,這美玉採自舂山七十處泉水之中,美玉無瑕,堪為絕品,翁翁便把這塊玉賜給了父親,父親便請了當世名家,篆下我的名字。”
他半垂著眼睛,看著那塊玉:“所以我之後縱然歷經世間艱辛了,舍棄了那麼多,但我也不舍得丟棄這塊玉,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念想了。”
希錦也沒想到他一口氣連這個都解釋了,當下臉上微紅,喃喃地道:“那,那是挺重要的一塊玉。”
阿疇眼尾也泛起一絲紅意,他很低聲地道:“這塊玉對我來說很重要,希錦幫我保管著好不好?”
希錦聽到這話,隻覺心裡有什麼,就那麼緩慢無聲地綻放開來。
她望著身邊的郎君,春日明媚到陽光從窗棂縫隙散落在他臉上,映襯得那如玉肌膚有了金的質感。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