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錦詳細和洛掌櫃聊了一番,倒是滿意,想著讓他操持吧,這種事自己也懶得多想,隻需要把握好大脈絡就是了。
這時候,又傳來好消息,這次的大試終於放榜了,寧四郎和霍二郎都中了,要去參加殿試,這對眾人來說自然是天大好消息。
霍二郎也就罷了,寧四郎這可是自己本家的郎君,若進殿試,怎麼也都是光宗耀祖了。
而寧四郎進了殿試,這自然也引起不少人的奉承,現在希錦身為皇太孫妃,身份尊貴,官家那裡擺明了要提拔她娘家的,她的娘家兄弟又進了殿試,這必是前途無量。
可以說,人家閉著眼參加殿試,官家都會給個面子,總不至於名次太差的。
寧四郎也激動得兩眼放光,又覺得心裡穩妥,覺得有人罩著,或許是因為這心思,接下來他去參加殿試,倒是狀態極好,比起其他學子來,雖才學稍遜幾分,可竟是頗為沉穩,以至於官家當眾誇他有“大將之風”。
殿試很快放榜了,霍二郎竟考中了頭甲第三名,為探花郎,至於寧四郎,忝列三甲一百二十七名。
這已經足夠光宗耀祖了!
一百二十七名,雖隻是一百二十七名,但無論如何,他考中了,進士了!
寧四郎其實早有預料,一則自己表現還算沉穩,二則明顯官家那裡是要提拔皇太孫妃母族的,但如今竟考中了,他還是激動,激動得眼睛都直了,差點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一切就跟做夢一樣,寧四郎被委以重任,還被拎到了御前,陪著蹴鞠等,至於寧家其他兒郎,也陸續開始被提拔。
燕京城人都知道,這寧家如今是要發達了,隻要皇太孫順利繼位,假以時日,寧家必是燕京城新貴,於是各家勳貴都紛紛投來拜帖,寧家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但是對此情景,希錦看著,卻是隱隱不安,寧家人口眾多,如今突然湧來,防不勝防,隻怕是鬧出什麼亂子。
好在這時候族長也來信了,提及家中種種,汝城基業,最後族中諸人到底是回去,隻留了寧家幾位郎君在皇城幫襯著,於是皇太孫府這才算清淨下來。
等送走了各樣人等,天氣已經炎熱,此時已經入夏了。
天氣涼快起來,希錦那六重緯也終於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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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洛掌櫃到底是一個能幹的,很快就把鋪子支撐起來,這次洛掌櫃和舅父過來又帶了許多瓷器,因如今諸位海外番邦國都成了大昭的附屬國,便也開始通商了,通商後,皇城內也陸續有了來自海外的生面孔,而那海外訂制的瓷器也便開始暢銷起來。
希錦拿到的可是第一手的貨源,造瓷器的本錢要比市面上低一些,她的貨又是頭一份,在市面上賣的時候,竟是一口氣賺了個盆滿缽盈。
希錦又讓洛掌櫃把那六重緯和那各樣新鮮貨全都放過來賣,一時生意就是烈火烹油,日進鬥金。
阿疇最近忙得很,過了端午節後,那老官家得了一場風寒,身體大不如前,如今阿疇每日都要過去宮中陪在官家身邊,每每遇到大事,爭議不下的,都要問問阿疇的意思。
這些事都是朝政大事,回到府中阿疇自然並不會輕易提起,不過有時候床榻間,夫妻兩個纏綿繾綣時,說著闲話,阿疇也會透露些消息。
聽他那意思,如今那摩尼教似乎看似消停了,但其實在西南一代招募了人馬,似乎暗地裡越發猖狂,這是早晚要剿的,如今九皇子多少還存著心思,主動提出要去剿滅摩尼教,如今官家也已經應了。
希錦:“啊?那如果他立了功,怎麼辦?”
阿疇聽聞,隻淡笑了下,並不在意地道:“摩尼教已經為大昭之禍患,他若能剿得,也不會二十年依然不死不滅了。”
希錦:“也是……”
好像她很小時候就聽人說起摩尼教了,隻不過那會兒還不至於談摩尼教色變。
阿疇又道:“況且,他若能剿,極好,翁翁必重賞他,待到他日,我也會記得他這份功。”
希錦聽著,沉默。
她知道他這話中意思,即使九皇子剿滅了那摩尼教,那他依然不可能問鼎帝位,顯然阿疇對於這一切盡在掌控。
這讓她心安。
她素來知道阿疇的性子,他並不是狂妄自大的人,若無十全把握,他是不可能輕易說出這種話的。
也就是床榻間和自己提提,對外人絕對不可能這麼說。
阿疇又道:“最近官家身子越發不好,偏前幾日做了一個夢,倒是夢到河海枯竭,醒來後,精神恍惚,便請了司天監來——”
他說到這裡,語氣頓了下。
希錦睜大眼睛:“海河枯竭,那不是好事啊。”
阿疇微頷首,道:“我們大昭屬木德,水生木,木喜水,是以夢到河海枯竭,為大兇之兆。”
希錦:“木德?什麼意思?”
阿疇略翻了個身,長臂摟住她的細腰,解釋道:“就是從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來推演各朝代,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屬性,比如黃帝見過土龍,黃帝屬土,但是木克土,夏禹曾經在冬日看到枯枝發芽,所以夏朝為木德,就這麼一輪輪下來,我們大昭輪下來,就屬木德了。”
希錦突然想到一件事:“我看宮中處處見水,便是各宮中壁畫也處處是雲海,難道就因為這個?”
阿疇點頭:“是,其實平時也沒那麼多講究,隻是官家身體每況愈下,又夢到河海枯竭,難免憂思過度。”
希錦聽著,道:“隻是夢而已,哪當得真!”
阿疇不言。
希錦嘆了聲,想著人老了嘛,就會越發信這些。
可能身體的有氣無力便會滋生這些想法,求助於神佛。
這麼想著,她突然心思一動,道:“他既要信這些,你剛才不是說,夏禹曾經在冬日看到枯枝發芽,建了夏國,所以夏朝為木德嗎,那幹脆讓他看看枯木生芽,或者鐵樹——”
她頓時想到了:“咱們府中不是有棵鐵樹嗎,那鐵樹若是能開個花什麼的,那就是天大的吉兆了!”
阿疇蹙眉。
希錦:“而且是我們府中的鐵樹開花,大昭屬木德,鐵木在我們府中開花,那既是大昭的吉兆,也是我們的!!”
阿疇:“所以……鐵樹怎麼開花?”
希錦眉眼間都是興奮:“我知道一個辦法,倒是可以試試!”
第68章 昔年真相
其實原本都要睡了的,不過阿疇看希錦興奮激動的樣子,也就隨口問:“什麼辦法?”
希錦:“你不知道,之前我不是搜羅了好一批話本嗎?”
阿疇有些懷疑地看著她:“……話本?”
希錦:“結果那些闲雜書中,就有一本叫奇技淫巧的,便提到了讓枯木逢春鐵樹開花的法子!”
她興致勃勃:“如果我們用這個法子,讓我們府中的鐵樹開花了,你說,那得是天大的好事了吧,事情傳出去,草木開花了,再把司天監那些人叫來,算一算掐一掐,說個吉利話,應個什麼兆頭,咱們沾光,官家那裡也高興——”
越說越興奮,直接從被窩中坐起來,手舞足蹈了。
阿疇忙問:“所以什麼法子?”
希錦很有些得意:“我記得,說是用糞土,諸如牛屎馬尿,再加上一些火藥攪拌起來,用開水澆進去,讓那糞土發酵,等這養料成了,下面先鋪金銀花和防風,之後澆上去,那枯樹都復春的,更能讓鐵樹開花!”
阿疇:“火藥?”
希錦:“對,火藥粉,我也沒試過,當時看到覺得好玩,想著回頭試試,但後來就忘記了。”
阿疇略沉吟了一番,道:“火藥粉便是硫黃焰硝,用這硫黃焰硝可以讓牛屎馬尿發酵,那忍冬和防風可清熱解毒,疏散風熱,若是一起用於樹木——”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又覺有些奇怪。
倒是可以一試。
希錦:“先拿別的樹試試,若是那樹木不死,且果真有奇效,再用於鐵樹就是了。”
阿疇:“好。”
隻是事機密,萬不能讓人知曉,於是阿疇找了心腹,暗地裡尋了一棵樹來試,卻也不聲張,隻是將那糞土換了,讓那園丁澆給枯樹
希錦道:“便是傳出去,那又如何,左右也是糞土,難道我們的樹還不能澆一些好糞土嗎?糞土澆樹,天經地義的!這不叫作弊,這叫好生照料!”
阿疇笑:“是。”
按照希錦的那個辦法,如此給一棵枯樹澆了兩三日之後,果然見那棵枯樹似乎有嫩芽冒出。
這個方法果然是奏效的!
希錦松了口氣,覺得不白折騰。
阿疇也覺得似乎可以一試,不過阿疇素來心思缜密,自然不能輕易讓別人窺探了這辦法,於是先吩咐下去,隻說如今入了夏,樹木繁盛,也該澆水,然後特意找了糞水來,隻不過尋常樹木用的是普通糞水,而那鐵樹的糞水被置換過,用了火藥粉發酵過的糞水。
他又另外安排下去,讓人私下給那鐵樹並另外幾棵樹分別用了忍冬和防風。
他做事小心,這些都是分不同時候由不同的下屬來做的。
“把各步驟都拆解開來,這樣縱然有心人想窺之,也不可能窺到全貌。”
希錦聽著這個,拍手叫好:“好!”
她的阿疇,做事果然缜密周到。
事關重大,再小心也不為過。
因為這鐵樹的緣故,希錦自然添了幾分心思,每每想過去看看,不過又怕頻繁去看,倒是引人懷疑。
這一日和阿疇提起來,阿疇道:“要不然這幾日幹脆去外面遊玩,或者住到莊子裡,算是避暑。”
希錦一聽,便覺得妙。
到時候這鐵樹開花,自然不能由自己來發現,那樣顯得就有點不太對。
最好是自己夫妻二人都不在,底下人發現了,告訴他們,他們才震驚,匆忙回來,這樣方顯得天衣無縫!
阿疇聽她這麼說,便也笑道:“也好,我這幾日抽時間陪著你和芒兒,去山中避暑三伏炎暑,趕上六月初六,是崔府君的壽誕,正好過去祭拜。”
燕京城外建有崔府君道觀為顯應觀,每年內庭都會差使前往降香設醮,燕京城內貴戚士庶,也都會過去獻香化紙。
這種日子,好不容易的外出,自然也兼行納涼避暑之愜意。
希錦聽著,道:“這倒是好,山中到底清涼呢,如今三伏天,整個皇城到底是人,我們府中僕婦丫鬟也多,我正嫌人多,覺得走到哪兒都熱,去山裡倒是自在。”
阿疇見她願意,他也便過去找官家告假休沐三日,不過自然不好說是陪著自己妻兒納涼避暑,隻奏說趕上崔府君壽誕,要過去設醮,為翁翁祈福,保佑大昭國泰民順。
這老官家年紀大了,難免想多,又被那噩夢所折磨,正是惶惶不可終日時候,竟已經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此時聽到自己皇孫要為自己祈福,自然是感慨欣慰。
於是便賞賜了祭禮所用的幣帛玉冊各樣物事,由著阿疇和希錦去山中祈福,並賜住在帝王行宮。
因得了聖令,這一趟出行自然更為愜意,沿途行人紛紛避讓,一路暢通,過去了那崔府君道觀,住在附近的行宮中,並過去崔府君道觀祈福。
這一日,祈福畢,夫妻二人回去行宮,那行宮設在山中,門前古木參天,又有翠竹夾徑,往裡面走,卻見湖水清澈,假山林立,那石隙間種了蘭、蕙、虞美人、良姜等花草,都是稀罕品種。
阿疇見此,便道:“原應了你,到了皇城,給你尋一些稀奇花草,不曾想一直忙,也沒那心思,如今過來這裡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我們帶回去府中。”
希錦卻道:“幹嘛要帶回去,我們想看的時候就來這裡看,左右這裡都是由內府搭理,都不需要我們操心,隻需要賞景,若是帶回我們府中,還要額外再添置園丁仔細打理,那得費多少心思呢!”
阿疇聽著,倒是有理,便也笑了:“那就不要了。”
兩個人在這行宮中飽覽這滿園春色,阿疇又帶著希錦出去行宮,去附近湖畔。
出了行宮後,卻見山徑崎嶇,松杉密布,那溪水倚著山勢蜿蜒起伏,遠處可見柳荷綿延,更有萑葦叢生。
侍衛們是跟隨著的,隻不過隱在暗處,並不會攪擾了夫妻二人,兩個人手牽著手,漫步其間,偶爾間也能見三五行人,呼朋喚友的,聚在荼蘼架旁,隱在那叢葦之中,或泛舟或飲酒,倒是好不快活。
難得的愜意時光,夫妻二人泛舟湖中,看那婀娜柳影,嗅那清逸荷香,任憑阿疇牽著她的手,空著腳丫漫步在溪水中,吃那泡在山泉中的瓜果桃李,新鮮脆美,別有一番風味。
希錦便覺這日子實在享受,忍不住道:“要不我們別回去了,就在這裡,多美啊!”
阿疇:“待久了也沒意思吧,新鮮幾日倒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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