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阿疇一道目光冷沉沉地射過來,銳利冷漠:“關你什麼事?”
那陳宛兒被他這樣一掃,心中微驚,險些站都站不穩了。
阿疇:“你叫她姐姐,那也得看你配不配,你配嗎?”
陳宛兒聽得這話幾乎不敢置信。
她完全不明白,這皇太孫分明是英明神武的,他這樣的人中龍鳳是如此睿智銳利,但是誰知道這樣的人物,遇到希錦那樣的人,便仿佛糊塗了一般,簡直如同被那婦人下了咒!
她愣愣地看著阿疇,半晌才喃喃地道:“殿下,可是殿下,當年你送我這塊玉,我一直收著,你送我那塊寶玉,你——”
她一直覺得,殿下對她是有些心思的,縱然那時候年紀小,可是那少年清冷的眉眼,那好聽的語氣,那送給自己玉石的體貼,她一直記得,會記一輩子那種。
從此後,她的心裡眼裡隻有那少年,再也走不進去第二個。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取出那塊自己一直貼身放著的玉,含著淚道:“殿下難道忘記了?”
阿疇的視線落在那塊玉上,他似乎有些觸動,便伸出手來。
陳宛兒心中泛起希望,忙不迭將那塊玉放到阿疇手中。
阿疇拿過那塊玉仔細看著,看得頗為認真。
陳宛兒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其實她記憶中的皇太孫一直都是那個小少年,有著一張俊美的臉龐,打扮精致矜貴,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光華。
如今這麼看著,她真切地明白,他長大了。
長大的他五官依然俊美精致,像是用工筆細細描摹的,不過肌膚卻很白,在陽光下幾乎透明。
Advertisement
這樣絕無僅有的俊美郎君啊!
他在看著那塊玉,那塊他親手送給自己,被自己貼身放了很多年的玉。
陳宛兒的心在顫抖,無法抑制地顫抖。
這時候,阿疇卻抬起長睫,之後,漠然地將那塊玉扔給了陳宛兒。
陳宛兒倉惶接住,有些期待地看著阿疇。
阿疇看著陳宛兒。
陳宛兒不自覺挺直了脊背,她覺得這好像是皇太孫第一次把自己看進眼睛裡,她甚至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存在前所未有地有了重量感。
這讓她的兩手發顫,心也跟著發酥。
阿疇卻終於開口道:“你對我諸般打算,我並不想領情,我要你為我操心這些了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陳宛兒一怔,她喃喃地道:“殿下,你——”
他看了那塊玉,難道不是想起了曾經嗎?難道就沒有對往日的眷戀嗎?
阿疇道:“我看到這塊玉,想起來我母親,她說我性情略顯孤冷,對人不假辭色,要我學著一些,恰好看到你哭泣,便教了我那些話,讓我學著去做,我照她說的做了。”
說到這裡,他眼底泛起一絲惆悵的追憶:“隻可惜,我就是我,而後來,我母親不在了,我也並不能成為她希望的那樣人。”
陳宛兒聽得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阿疇。
她記憶中那個溫柔備至清風朗月的少年,原來,原來從來不存在,而自己在心裡一遍遍回想著的那些話,竟都是前太孫妃教出來的?
阿疇淡看著陳宛兒:“所以你一直向往的那個人,並不是我,隻是你自己想像出來的人。”
陳宛兒半晌無言。
良久後,望著那皇太孫遠處的背影,恍惚中想著,這麼多年,自己錯付了,果然是錯付了的。
大夢一場,她終於可以醒了。
******************
希錦回來道觀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陳宛兒。
她看到她神情呆滯木訥,像是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
她倒是不納悶,意料之中。
她隻是道:“好了,我交貨了,我們兩不相欠。”
陳宛兒苦笑一聲:“娘娘,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看她言語勉強還算誠懇,而且淚漣漣,看著挺可憐的。
希錦也就道:“可以,不過我也沒多少時間。”
陳宛兒:“就幾句話。”
希錦:“嗯。”
於是她便領她過去了涼亭旁,一時命人送上茶水,她淡聲道:“說吧,怎麼了?”
陳宛兒沉默了一會,便跪了下來。
她低垂著頭,道:“我給娘娘賠罪,是我錯了。”
希錦見此,都是有些意外。
陳宛兒:“過去是我想錯了,我太過自以為是,因為那麼一件事,想多了,以至於陷入迷障十幾年,如今大夢醒來,才知道自己太傻了。”
她咬唇道:“往日許多事,也曾給娘娘添憂,還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以後——”
她便說不下去了。
希錦見此,嘆了一聲。
其實要說多討厭這陳宛兒,她也不至於。
她心裡很明白,阿疇若是到了這個位置,肯定會有無數的勳貴都謀算著,想將自己家的女兒塞過來,也會有人為了討好他,會尋找天下罕見的絕色來誘惑他。
甚至就連那些附屬小國都會進獻美人兒來攀附交情。
這些都是在所難免的,是防不勝防的,也是他們注定要面對的。
區區一個陳宛兒,這隻是剛開始,相對於以後那些為了權貴攀附的,陳宛兒至少還有著幾分單純和真心在。
人家隻是誤會了,也沒做什麼窮兇惡極的事嘛。
當下她也就道:“罷了,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也不必提了。”
她想起自己還握著人家的貼身小物,想著要不要還給人家,不過這念頭也就是一瞬。
都拿了,幹嘛要還?
萬一又出什麼麼蛾子呢。
一時陳宛兒拜別而去了,待這裡陳宛兒走了,阿疇也過來尋她,正好夫妻二人一起乘坐檐子下山。
待才到了山下,就見幾匹快馬而來,那衣著分明是太孫府中近侍。
那近侍匆忙趕到馬前,卻是倒地就拜,恭敬地道:“回稟殿下,府中王詹事命前來奏報殿下,說府中出了一樁奇事。”
希錦聽得心頭一跳,這是事成了?
此時輦車旁近侍,儀衛成列,卻肅然無聲。
阿疇隻淡聲道:“什麼奇事?”
那近侍恭敬地道:“府中百年鐵樹,於今日晌午時分,突然綻片吐蕊,開了滿樹白花。”
希錦頓時精神大振。
果然成了!
第69章 鐵樹開花
希錦當下心情大好,此事太過順利,而且時間也剛剛好。
如今自己和阿疇過來道觀為帝王祈福,結果府中便有鐵樹開花,鐵樹開花,草木繁榮,大昭是木德……這兆頭太好了!
阿疇聽得此言,卻是淡定得很,隻是道:“既如此,速速回府。”
一行人等快馬加鞭,回去府中,卻見此時不光是府中眾管事,就連宗正少卿範鴻,起居郎霍震,並太孫賓客等,也全都到了。
這些本就是兼官,在朝堂上另有職務,並不是專屬太孫府的,不過此時聽說鐵樹開花,自然都認為是大吉兆,值此關鍵時候,都認為是大事,已經匆忙趕到了。
入了府,阿疇自去應對那太傅太保眾位,希錦也趕緊過去後院,問起情況。
原來最初的時候,這鐵樹開花是那灑掃小廝發現的,隻以為自己眼花了,仔細看過,又不懂這些,趕緊問了府中管事,那管事稟報給了王詹事,王詹事不敢信,匆忙過去看了看,確認開花無疑。
鑑於鐵樹開花乃是百年罕見,王詹事到底是在有些見識的,知道此時不容忽視,又因為皇太孫不在府中,這才先找上了宗正少卿範鴻,這件事此時已經上達聖聽,官家那裡也已經派人過來問了。
希錦心中大悅,事情成了!
縱然這其中有些貓膩,那又如何,看大家那興奮激動的樣子,有時候人就是圖一個好兆頭,哪管真假,大家相信就行!
不過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她故作驚訝,表示要去看看那鐵樹。
當下她匆忙換過衣裙,這才隨著王詹事過去後院那鐵樹處,還沒走進,遠遠地隱隱聞到一些清香,讓人心曠神怡,不免覺得新奇。
待走近了,卻見那高有數丈的大鐵樹,此時果然綻放了銀黃小花,那花如同璎珞垂珠一般,鮮豔華麗。
或許被這鐵樹開花的奇景所吸引,一旁鶯歌燕語,香氣襲人,光華耀目,簡直猶如畫中一般。
一旁王詹事也從旁陪著的,此時笑得合不攏嘴:“娘娘,範大人已經看過了,說這是自然獻瑞,吉兆!”
希錦仔細觀賞過那花後,也是滿意。
那花團錦簇的模樣,實在是罕見,她想著,必須好好利用。
一時問起來王詹事,都有哪些人知道了,王詹事便心領神會:“事關重大,沒太敢聲張,除了府中兼官,還不曾外傳。”
希錦:“好。”
正說著,恰阿疇也過來了。
希錦便笑道:“看,果然開了呢!”
事到如今,別管怎麼開的,關鍵是鐵樹開花了!
阿疇便笑:“是,剛才諸位大人都見過了,沒什麼問題,翁翁那裡也知道了。”
希錦:“我剛才聽王詹事說,這件事除了府中兼官和禁中,還沒外人知道?”
阿疇:“嗯。”
希錦:“那應該傳出去,散播出去!”
阿疇笑看著她那激動的樣子:“好。”
希錦眼睛發亮,開始琢磨起來:“如果沒什麼問題,那我們不光要讓翁官家知道,還要讓天下百姓知道,我們皇太孫府的鐵樹開花了!”
阿疇:“好。”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