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裝作沒聽懂他的話外音,一個勁點頭:
“嗯嗯!你可以查我的履歷,我跟公司沒有任何關系,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一枚!”
出乎意料的是,沈澹月輕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很有趣。
下一刻,他的大拇指按住她的下唇。
明琅不禁哆嗦了一下——沈澹月的手指冰涼,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氣息。
她背脊上汗毛一根根起立,懷疑是以前他留給她的陰影太深,才會感到這麼強烈的寒意。
明琅不知道沈澹月要做什麼,隻能睜大眼睛望著他。
沈澹月卻低下頭,覆上了她的唇。
冷。
這是她的第一感受。
隨即是劇烈的、不受控制的心跳。
明琅渾身僵硬,感到湿冷的觸感闖入口腔——他的舌-尖觸碰到了她的舌-尖。
她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忍不住在心裡崩潰大喊——這人在幹什麼?!
按照常理,他不應該吩咐手下去調查她,發現她的確跟公司無關後,放她離開嗎?
他親她幹嘛???
一吻完畢,她緊閉著眼睛,屏住呼吸,不敢看沈澹月的神情,隻能聽見他溫和含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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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這是你的新把戲嗎?” ……親愛的?
親愛的!
明琅猛然睜開眼睛,見鬼似的瞪著他。
可能因為她的表情不似作偽,沈澹月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目光微沉:“你真以為現在是2082年?”
明琅懵了:“不然呢?”
沈澹月閉了閉眼,遞給她一個手機。
芯片曝光惡性醜聞之後,手機雖然逐漸恢復了生產,但由於市場長期被芯片佔據,手機的技術水平還停留在2025年左右——甚至連全面屏都尚未實現。
沈澹月遞來的手機,不僅實現了全面屏,而且又輕又薄,如同一塊薄而剔透的玻璃磚,兩面都能顯示。
明琅一臉懵地接過來,不用她按下什麼,屏幕便已自動解鎖。
上面顯示:
2087年4月17日23:57:31
她的時間整整消失了五年。
·
半小時後,明琅勉強弄清了這五年發生了什麼。
她和沈澹月結婚了。
——是的,結婚了。
現在,他們是合法的、可以查詢的、甚至有紙質結婚證的夫妻。
要知道,辦理紙質結婚證,必須繳納500美金的人工費。 不知道為什麼,明琅總覺得這錢是她出的。
她不由憂心忡忡地想,自己會不會太愛了點兒?
寧願花五百塊冤枉錢,也要買一張一撕就碎的結婚證。
聽上去像個冤種型戀愛腦。
就算他們在一起了整整五年,她也沒必要愛成這樣吧。
這還不算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大學畢業後,她成為了生物科技的特工。
作為全球三大巨型壟斷公司之一,生物科技幾乎壟斷了芯片的專利。
芯片退出市場,對於生物科技來說,的確是一大損失,卻完全不能動搖其根基——除了芯片,生物科技還壟斷了農業、制藥、通信、物流、金融、清潔能源、基因工程、生化芯片、人工智能等行業。
尤其是在農業上的壟斷地位,直接奠定了生物科技在國際上不可撼動的影響力。
學生時代,明琅最痛恨的就是生物科技。
她父親在生物科技合作制造商的工廠裡工作,日夜都會接觸有毒廢料和生物廢料。
工廠每年都會進行“人員優化”,她父親被“優化”以後,隨即被查出患有肝癌。
而工廠給出的解決方案,居然是提供貸款途徑,讓她父親去換一個仿生肝髒。
仿生肝髒可以通過模擬正常肝髒的工作原理,高效分解並排除有毒物質,保護體內正常的肝細胞。
但價格也高得嚇人,一次手術費至少要10萬美元。
工廠願意借給他們10萬美元,讓他們分10年還清,每個月還4198美元。
但這麼一算,相當於一共要還工廠50多萬美元,等於借了50%利率的高-利貸。
並且,手術結束後,她父親必須回到工廠繼續上班。
仿生肝髒並不是鐵打的。就算仿生肝髒是鐵打的,其他器髒也不是鐵打的,繼續待在滿是有毒廢料的環境裡,她父親遲早患上別的癌症。
他總有一天,會死在工廠裡。
公司不是在拯救他,而是想讓他至死都當一顆螺絲釘。
最終,她父親拒絕了工廠的解決方案,逝世於2081年的春天。
去世的前一天,他還在跟母親討論,要給她買一輛什麼價位的代步車。
第二天,她興高採烈地提車回去後,還沒有進家門,就得知了這一噩耗。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一邊哭得撕心裂肺,一邊抽抽搭搭地打開手機,給反公司聯盟捐了二十塊錢。
她沒有能力,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去反抗公司。
隻能寄望於沈澹月。
沈澹月雖然差點殺死她,但他是目前唯一成功削弱公司氣焰的人。
光是這一點,就值得她支持和敬佩。
所以,究竟是哪一環出了錯,讓她大學畢業後,成為了生物科技的特工?
明琅打死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變成公司特工。
她怕死,怕流血,討厭槍械,也討厭格鬥。
上學的時候,她極力避免一切人際往來,就是怕有一天同學被流-彈擊中,或因大街小巷的火並死去,陷入不必要的悲痛之中。
而且,公司直接導致了她父親的死亡。
她不可能為仇人效勞。
明琅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什麼平行世界,不然沒辦法解釋這樣離奇的劇情。
突然,她靈光一閃,攫住了一個漏洞:
“不對,如果我是公司特工的話,為什麼我們會結婚?你不是反公司聯盟的首領嗎?”
明琅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澹月,希望他能告訴她,這是一個玩笑,一個惡作劇。
沈澹月垂下白色眼睫,蓋住淡綠色的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
明琅面露希冀。
然而,他卻淡淡笑了笑,嗓音低沉而溫柔:
“可能因為我太愛你了吧。”
明琅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是這句話讓她起雞皮疙瘩,而是話音落下,氣氛似乎變了。
她感到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氣,如同某種陰暗湿黏的爬行動物,沿著她的腳踝、小腿、膝蓋……一寸一寸地往上爬,留下令皮膚緊繃的湿跡。
更古怪的是,她的後頸也傳來那種爬蟲似的觸感。
似乎有什麼在觸碰她的脖頸。
明琅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冷戰,猛地伸手一摸,什麼也沒有摸到。
就在這時,她舌-頭上也傳來冰冷而沉重的感覺,似有一條蛇輕輕糾纏而過。
明琅嚇了一跳,立即幹嘔了一聲,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表情迷茫,手心滲出冷汗,下意識朝沈澹月靠近了一些——如果是蟲子的話,希望它能爬到沈澹月的身上去。
說來奇怪,她靠過去的一瞬間,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觸感就消失了。
明琅倏地松了一口氣。
可能是失憶的後遺症吧。
不過,她還是不敢相信,沈澹月會愛上她。
不管家境、性格和職業,他們都是兩個毫不沾邊的人。
再加上,她後來成為了公司特工,那就更不可能跟他發生什麼了。
然而,他們不僅在一起了,還在市政府登記成為了夫妻。
沈澹月還親口承認愛她。
明琅覺得自己似乎在調查一樁懸案,每一個線索都在暗示這樁案件不可能成立——她和沈澹月不可能在一起,結果卻是連五百美金的結婚證都買了。
太奇怪了。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第114章 Chapter 5
明琅很想立即搞清楚前因後果。
最快的辦法是, 直接問沈澹月,這五年來發生了什麼。
她的變化為什麼這麼大。
但是……
她對沈澹月莫名有點發怵,看到他, 總想起那把抵在她咽喉上的小刀。
他看似非常溫和, 彬彬有禮, 喜怒不驚。
然而,真正溫和的人, 不會在電視臺毫無徵兆地拔槍, 一槍射穿主持人的腦袋, 更不會波瀾不驚地踩進血泊裡。
明琅不懂心理學,但她看得出來, 沈澹月的身上有一種極其矛盾的氣質。
——作為反公司聯盟的首領, 底層人民的彌撒亞,卻毫不掩飾粗暴而殘忍的殺戮方式。
當然, 這是一個畸形混亂的世界,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怪癖。
沈澹月表現得如此冷血,可能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當全世界都在推崇社會達爾文主義時, 善良便會成為弱者的墓志銘。
他想要反抗公司,某種程度上, 就要變得比公司更加殘忍。
明琅仍然尊敬他, 仍然對他有一絲難以形容的青澀情愫,也理解他為什麼會表現得冷酷兇殘,但並不妨礙她害怕他。
畢竟,她失去了整整五年的記憶,不是那個跟他相愛的“明琅”。
她不了解他, 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好是壞,他是否會傷害她, 害怕才是正常的心理。
明琅思來想去,決定先睡一覺,明天再說。
反正這個時間點也該睡覺了。
想到這裡,明琅果斷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沈澹月似乎在看她——視線筆直而晦暗,近乎於凝視。
即使沒有對上他的視線,她也被他看出了一身熱汗,很怕他俯身下來,再度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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