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修好像說過,這項技術的真實目的是讓生物科技的CEO實現永生。
這話是真是假?
謝黎無法分辨。
但有一點,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生物計算機是生物科技CEO長生的關鍵,那為什麼修離開了研究所,新聞媒體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雖然修清空了監控記錄,但生物科技作為三大巨型壟斷企業之一,想要找到一個人,怎麼可能隻有查監控這一種手段。
難道是修的身份,比她想象的更加重要?
還是,她不經意間漏掉了生物科技拋來的橄欖枝?
謝黎陷入沉思,她要主動聯系生物科技嗎?
萬一生物科技並不知道是她放跑了修,她主動送上門,豈不是自投羅網?
就在這時,她手機振動了一下,緊接著,傳出一個不帶感情的電子音:
“各單位請注意,生物科技大廈附近接到一起謀殺案報告。受害者為一名成年男性,初步判斷是由於喉部受到利器損傷,大量失血而亡。”
“請附近所有單位迅速響應並盡快支援。”
“注意,嫌疑人可能仍在現場——執行任務時,請務必保持警覺,保證市民的人身安全……”
這是嶼城警局的調度電臺,一般隻有涉及公司員工的案情,調度員才會在電臺上發出指示。
這種案子,多多少少都牽扯一點兒公司內幕,隻有公司指派的警員才能進入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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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黎按熄屏幕,繼續瀏覽關於真菌的資料。
下一刻,來電鈴聲卻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嚇了謝黎一跳。
她有些茫然地接通:“喂?”
“生物科技大廈附近的高檔公寓,403。快過來。”是她上司的聲音。
謝黎以為自己聽錯了:“……我?”
“讓你過來就過來,”上司冷冷道,“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謝黎滿腹疑惑,但還是穿上外套,拿著摩託車鑰匙出門了。
二十分鍾後,她抵達公司附近的高檔公寓。
那是一座冰冷而宏偉的高大建築,每一層都有精心打造的綠色生態景觀,花繁葉茂,生機勃勃。
公寓外,警用機器人已經拉起警戒線。
謝黎通過人臉識別以後,走了進去。
她的上司——艾麗斯·摩爾,已經在現場等她。
摩爾是一個精明的中年女人,短發,棕色皮膚,性格強勢,說一不二。
見到她以後,摩爾立刻把她拽了過來:“這是我們最好的警探,小謝。小謝,這位是奧米集團的高管,伊藤女士。”
那位伊藤女士面相溫和,身穿白色職業套裝,看上去非常好說話。
但公司員工都是這副模樣,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裡栽贓陷害殺人滅口樣樣精通。
伊藤女士朝謝黎伸出一隻手:“你好,我是伊藤淺子,也可以叫我克萊爾。”
謝黎象徵性跟她握了握手:“奧米集團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伊藤淺子露出一個苦笑,聲音帶著濃重的日本口音:
“我不知道。我隻是來嶼城出差的。貴公司的人……死在了我的房間旁邊,我真的百口莫辯……聽說,你是嶼城最好的警察,作風清廉公正,我希望你能幫我伸張正義。”
謝黎嘴角微抽。
這小日本真會裝。她義眼連著警局的數據庫,上面顯示伊藤淺子是日裔美國人,在這兒跟她裝老外呢。
謝黎轉移話題:“死者身份調查到了嗎?”
“調查到了。”摩爾說,“生物科技技術部門的主管,負責研發超級人工智能。這個項目不是秘密,聯邦那邊一直在討論要不要通過《人工智能人格法》。”
“屍檢報告呢?”謝黎問道。
“發你了。”
謝黎一看,眉頭微皺。
屍檢報告顯示,死者身上存在多處致命外傷,分別位於頭部、喉部和腹部。
初步勘察後,基本可以確認,死者是死後才被移動至浴缸內,並通過淋浴設備混淆死亡時間。
最讓人無語的是,兇手臨走前打開了掃地機器人,高檔公寓的掃地機器人拖洗功能強勁,不到半小時便已清理完血跡,用魯米諾試劑一看,機器人居然把血跡抹得極其勻稱,整個屋子都變成了熒藍色,根本看不出哪裡是第一現場。
這麼看,伊藤淺子的確是最有嫌疑的人。
她有犯罪動機,也有犯罪時間。
一旦生物科技成功研發超級AI,除非另外兩個跨國壟斷公司——高科和奧米,拿出更具競爭力的科研項目,否則難以撼動生物科技的龍頭地位。
但伊藤淺子都是奧米集團的高管了,有必要搞得這麼難看嗎?
一個技術主管,又不是核心研發人員,死了就死了,很快就會有人頂上去。
謝黎不信,伊藤淺子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想到這裡,她對伊藤淺子點點頭,轉頭對摩爾說道:“我去現場看看。”
摩爾做了個OK的手勢。
謝黎換上防護服,走進公寓的浴室。
死者已經被轉移,現場被掃地機器人打掃得一塵不染,但再完美的現場也不能掩埋真相。
很多時候,警察破案靠的並不是兇手遺留的線索,而是死者的社會關系。
多處致命傷,說明兇手行兇時情緒激動、憤怒。
光是這一點,就可以從社會關系入手了,查一查死者生前跟誰有利益糾葛,跟誰發生過爭吵,又邀請過誰到家裡來做客。
現在滿大街都是攝像頭,隨便一個軟件都有攝像、錄音的權限,找到兇手隻是時間問題。
謝黎想,這麼“簡單”的案子,有必要讓她來主持正義嗎?
她直覺這事還沒完。
謝黎脫下防護服,扔掉一次性口罩和手套,站在公寓走廊的盡頭,等待直覺應驗。
她有預感——說不清這預感從哪裡來,但就是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修會給她發消息。
果然,九點半,一條未知消息跳了出來:
“兇手在這裡。”
附件是定位信息。
謝黎立刻插上配槍,騎摩託趕了過去。
一路上,她聽見自己的心髒在怦怦狂跳,全身血液都簌簌衝向頭腦。
這是危險的。
——發信人大概率是修。
他給她發消息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研究她,折磨她,冒犯她。
這是不合常理的。
——修是一個心理變態,他大多數行為都是心血來潮,不帶感情,也沒有動機。
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該相信。
她應該停下來。
——可是,她卻毫不猶豫地趕到了定位地點。
這裡以前是嶼城的工業區,後來投資商跑路,留下一片富麗堂皇的爛尾樓——隻要不看光禿禿的水泥地,以及無處不在的腳手架,的確當得起富麗堂皇四個字。
現在,她在爛尾樓最邊緣的一幢小樓裡,四面漆黑,荒無人煙。
謝黎拔出後腰的配槍,咔嚓上膛,一步步往前。
就在這時,她腳上一滑,傳來一種古怪的黏膩感,如同踩到了某種水棲動物。
謝黎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打開戰術手電往下一看。
是菌絲。
黏湿的、柔軟的、脆弱的菌絲。
她每走一步,就有菌絲黏過來。
很快,她的腿上、腳上都是這種白色絲狀物。
謝黎強忍住不適,抬眼望向四周:“修?”
幾秒鍾後,一個聲音在前方響起:“我在這裡。”
修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似乎已經忘記電梯裡那場不愉快的談話,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兩手插在褲兜裡,姿態從容而優雅。
他五官清峻,氣質溫和,看向她的眼神友好極了,完全無法想象不久前才對她作出了一番冷漠刻薄的評判。
修這個人令人捉摸不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對自己的表情有一種近乎恐怖的控制力,不要妄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因此,她放棄寒暄,開門見山道:“兇手呢?”
修卻凝視著她,緩緩說道:“你是高興的。”
“什麼?”謝黎沒聽懂。
“謝警官,正義得到伸張,你高興嗎?”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微微笑著,模仿之前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高興的,謝警官。”
第194章 Chapter 8
最後一個字落地, 謝黎渾身不適已達到頂點。
不是因為修又在冒犯她,而是因為那些菌絲……還在向上蔓延!
菌絲密密麻麻,蠕行的時候, 會滲出湿冷的黏液。
黏液積澱在一起, 謝黎抬腳往前走時, 就像在泥濘裡行走一般,甚至感到了輕微的阻滯感。
不是說, 隻有他情緒激動的時候, 才會分泌這些菌絲嗎?
為什麼從她踏入這裡開始, 菌絲的生長就沒有停過!
謝黎深吸一口氣,努力忽視腳上的菌絲:“兇手呢?”
修卻不肯放過她, 眼睛如同一對高精度的攝像頭, 牢牢鎖定在她身上:“回答我的問題,謝警官。”
謝黎沉默片刻:“是, 我是高興的,但那又怎樣?直到十九世紀,人們都會因罪犯被當眾絞死而振奮歡呼。希望罪犯被處以極刑是人之常情, 沒什麼好羞恥的。”
修笑了笑:“我好像沒說,這是一件值得羞恥的事情吧。”
……很好, 她又掉進他的陷阱了。
謝黎算是發現了, 修每次開口都會掌握對話的主導權。
每一次都是如此,沒有例外。
下一次,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兇手呢?”謝黎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她在這裡,”他微微側了一下頭, 望向爛尾樓的頂層,“但帶你見她之前, 謝警官,我想請你回答幾個問題。”
又來了。
謝黎不知道修對她的興趣是從哪裡來的,每次見她都會問一大堆問題,跟來做調查問卷似的。
他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好奇得幾近露-骨——字面意思上的露-骨,像要剖開她的顱骨,直直望進最深處一般。
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謝黎謹慎地問道:“兇手還在活著嗎?”
“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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