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好像一張滿弦的弓,隨時會對她出手。
她也暗戳戳準備好了。
這一次她不再留手,將識海中最後三百年靈氣全部灌入蓮枝,隻待王衛之動手,便送他個強化版的大驚蓮破!
二人一前一後,飛速掠向草屋。
沙漩渦在急速縮小,即便沒有遇到任何意外,大約也就是堪堪夠用!
林啾脊背上開始蹿起絲絲縷縷電流,氣機在凝聚,她不必回頭也知道,王衛之那雙漂亮細長的眼睛,定是緊緊眯成了一條縫,目光如刀,落在她的後心,隨時準備給她重重一擊。
看在之前那點交情的份上,他大約不會用劍刃,而是用劍柄。
林啾緊緊抿著唇,一邊操縱沙漩渦穿越層層亂風,一邊小心提防著王衛之。
忽然,前方兩股罡風不知為何聚在了一處!
林啾剛抽了一口涼氣,便被重重掀了起來,就像是巨浪中的一葉扁舟一般,瞬息之間已大頭朝下連翻了七八個跟頭,險險沒有從沙漩渦上掉下去。
她驚起滿身冷汗,還沒喘勻一口氣,便聽身後亂風之中,一道清朗帶笑的聲音急急傳來。
“林秋,當心了!”
林啾不假思索,頭也不回,反手便擲出了驚蓮破!
“嗚——轟——”
她催動沙漩渦,掠向草屋。
身後,王衛之的劍影與片片暗金蓮瓣相擊,威勢一一抵消。
Advertisement
穿過那絢麗華美的蓮擊時,他那身紅白相間的華服上已多了十數個口子,就連臉頰上也被切割了一道細細的血痕,絲絲鮮血沁出,落到唇畔,被他用舌舐去。
他放聲一笑,催動沙漩渦,追上了林啾。
就在林啾的雙腳即將踏上草屋外的小石階之時,那兩股罡風不知何故,重新卷了回來。
林啾也是倒霉,書中隻字未提過的怪風,偏偏就是與她作對,眼見勝利在望,不想忽然又被卷了出去。
這一回風勢更狠,生生要將她從漩渦之上撕開。
此時,王衛之已越到她前方,落到了臺階上。
林啾就像是江中溺水的人一般,越是掙扎,離岸便越遠。
王衛之定定望著她。
林啾心中輕輕嘆息,雖然失望至極,但卻不願在這種時候失了風度。
她衝著王衛之笑了笑,揚聲道:“恭喜你啦!”
王衛之也笑了。
就在林啾以為他要轉身踏入草屋時,他忽然回身,掠入風中!
“你——”
下一刻,他那隻沾著幹涸血跡的手,忽然緊緊攥住了她!
他的頭發散了,在亂風中飛舞。
那條赤色發帶延展至十來丈,一頭卷住草屋下的石階,另一頭系在他的足踝上。
原來他的發帶也是件法寶。
“抓緊了!”王衛之薄唇緊抿,“收!”
就在林啾腳下沙漩渦徹底耗盡的那一瞬間,她隻覺眼前一花,竟是直直穿越了幾十米亂風,雙腳穩穩地踏在了草屋外的石階上!
手還被王衛之攥著。
“你……”她心中有些震撼,情緒一時復雜難言,“多謝了。沒想到你竟然願意回來幫我。”
“嗤,你不是說可以兩個人通關麼。”王衛之松開她,揚起雙手,將一頭墨發高高束起,然後偏了偏頭,“走吧。”
林啾吸了口氣,衝他笑了笑,然後一起走進屋中。
見到荒川的那一刻,林啾心中雖然早有準備,臉上卻還是露出了一絲異狀。
而王衛之,則是眼角嘴角一通亂抽。
荒川此人,生了一副女相。不是面若好女的那種女相,而是像個略顯尖酸的老妪。
偏生一看就知道是個男的。
王衛之:“……見過荒川前輩。咳。”
荒川撇了撇嘴,一副見怪不見的樣子。他把雙手抱在身前,衝著屋中的石桌點了點下巴:“下棋下棋,一決勝負!”
林啾也感到一絲意外。
方才傳音給她的時候,還裝得人模人樣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派頭,不想一個照面,便暴露了老頑童本色。
“下棋?”王衛之探詢地望了望林啾。
林啾衝他點點頭。
書中,柳清音正是在荒川面前,以一步之差贏了王衛之,得到荒川的傳承。
王衛之棋輸一著,指的便是真棋。
“沒事,”林啾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不會下棋,隨便就好。我知道你棋藝過人,鮮有敵手,我也不掙扎了。”
書中把王衛之大大吹捧了一番,說得天上地下無人能敵一般,結果最後還是以一步之差輸給了柳清音,這便是從側面烘託女主的牛逼。
林啾不懂圍棋,就連五子棋也隻是剛剛入門的水準。對上王衛之這種高手,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不過她完全無所謂,因為她本來就沒想要荒川的傳承。她隻是衝著虛實鏡來的。
“呵呵,”王衛之狡黠地挑了挑唇角,“少來,我知道你狡詐得很,想騙我輕敵。”
到了這裡,他也放松了不少,整個人透出一點懶散氣質。
二人坐定,開始對弈。沒走幾步,王衛之的唇角便不自覺地抽搐起來。
“你這……當真是一竅不通啊?”他有些好笑地望著林啾排出的那條直線。
林啾聳肩:“這要是五子棋的話,你已經輸了。”
王衛之輕笑出聲,繼續拈子、落子。
不多時,林啾的黑子便被堵死得差不多了。
眼見棋簍中隻剩下三兩粒棋子,王衛子望了望即將合圍的大龍,勝券在握,傲慢地吹了口氣,道:“小姑娘,棋藝不精哪。”
林啾漫不經心道:“隻是不擅長罷了,你信不信,若是五子棋,我定讓你輸得一粒子兒都不剩。”
說罷,她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懶懶地盯著棋局。
王衛之笑了:“我立刻就叫你一粒子兒都不剩。”
林啾淡淡瞥他一眼:“當真?”
王衛之瞟了眼棋局,心中默算三五步,篤定地交插十指,置於棋案上:“剩下一粒子,便算我輸!”
林啾眨眨眼,望了望笑吟吟立在一旁的荒川:“他說的話,可作數?”
“自然作數!”荒川眉彎眼斜。
“好!”林啾頓時來了精神,摩拳擦掌坐正了身體,從棋簍中拈出一粒子,避開撕殺慘烈的戰局,重重落在了棋盤的空白之處!
王衛之呆滯地望著那粒茕茕孑立的黑子,嘴角直抽抽。
“這粒子兒,你吃不下啦!”她拈起另一粒棋子,虛虛地對準了另一處無子的空白棋盤,“還有這粒,你也吃不下。我不止剩一粒子,我能剩兩粒!”
王衛之:“……”不是,哪有這麼搞的?!這是鑽了自己話中的空子啊!這是作弊!這……
“啊喲,”荒川遺憾地看了看王衛之手中最後三粒子兒,“你輸了。”
王衛之:“……”劍呢!我的劍呢!我要殺了這隻奸詐的女狐狸!!!
林啾笑吟吟地望著他,正要說話時,忽然,心中傳來一道密語。
“願賭服輸。現在,你可以對失敗者提出一個要求,我將用最後的願力,替你將這個要求化為咒印,烙於他的神魂之中,他無法反抗,直到九十九年之後,咒印自然消散,他才能重獲自由。”
林啾呆呆地抬起眼睛,望向荒川。
他滿面笑意,對她緩緩點頭。
忽然之間,林啾毛骨悚然!
她慢慢轉動眼珠,望向王衛之。他顯然也收到了密語,此刻面色一片死白,唇色盡數褪去,眼中滿是絕望,整個人幾乎癱在了棋桌上。
這一幕,與書中一模一樣。
王衛之輸棋給柳清音時,也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彼時,林啾隻以為他太過心高氣傲,忽然敗給一個女子,一時難以接受而已。
沒想到,其中竟還有這般隱秘!
對他提出任何一個要求……化為咒印,烙於他的神魂之中……無法反抗……
林啾再次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以柳清音那性子,確實幹得出這種事來!
必是她提出,要王衛之對她死心踏地,生死不離,這才造就了那麼一個無怨無悔為她赴湯蹈火的深情男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王衛之的臉色更加灰敗,嘴唇翕動,發不出聲音。
林啾定定神,清了下嗓子。
“做你願意做的事吧!”林啾道,“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我絕不會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你的身上!”
一瞬間,王衛之的神情精彩之極。
“你……確定?”
“確定。”林啾望向荒川,“我確定。”
王衛之重重咬住唇,片刻之後,這個桀骜不羈的男人,忽然掩面痛哭出聲。
“很好!”荒川大大地嘆了口氣,“孩子啊,你果然沒有叫我失望!我終於,等到最適合的人選了!”
他伸出一隻皺巴巴的手,輕輕摸了摸林啾的頭。
林啾:“……”
熱門推薦
洞房夜,屋裏紅燭紅緞紅紗帳,一派喜慶。王爺將我丟在榻 前,獨自到桌邊端坐,問:「你希望本王留下嗎?」「不想。」我脫口而出。
我與謝重樓定親十六載,他忽然前來退婚。 後來我告到太後面前,強令他娶了我。 成親後他對我極盡羞辱冷落,甚至帶回一個女子,宣布要休妻再娶。 那時我陸家已然式微,連太後也不肯再替我做主。 可我一身烈骨,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委屈,在他們新婚之夜,一把火燒了將軍府。 再睜眼時,我竟重生回退親的一個月前。
人人都說祁崢愛我。年少時,他身邊女 孩來來去去,但隻要我回頭,他一定在 身後。
我媽二婚嫁了富豪,他有四個兒子,三 個被我甩了,一個即將被甩。
我穿越成一本書裡的路人甲,本來隻想苟劇情,卻喜歡上了 心裡隻有女主的反派。他為了擺脫和我的婚約,與父親做了 交易,綁架女主逃走了。
校霸家破產了,看著被眾人奚落嘲笑的 校霸,我把自己存了幾年的2萬塊錢硬塞給了他。後來才知道,他家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