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涼道:“將他們帶回來。”
“是!”慕容春絲毫不會質疑魏涼的決定,當即轉身御劍而去。
……
萬劍歸宗三百執劍弟子“押送”五百魔人進宗時,天空剛剛翻起了魚肚白。
魏涼與林啾站在八百級石階上,清晨的風偶爾拂過,拂起她齊肩的烏發,時不時便飄到他的肩頭。
魏涼眉心微蹙,又給她凍了起來。
林啾:“……”
方才他把一隻何首烏交給百藥峰的小老頭,讓他把這何首烏種在息母的頭頂上。
看來這個人是一定要和她的頭發過不去了。
第一縷陽光蹦出遠山。
臺階上,一對白袍身影自下而上,一層一層被照亮。
仿佛暗灰色的薄幕掀開,露出臺上一對鮮亮的主角。男的俊逸如仙,女的秀發及肩。
石階上那三百弟子、五百魔人,齊齊看愣了。
“人修的發型可好看咧。”一個女魔人抓了抓自己的大辮子,開始研究從哪裡下剪刀。
魔物不懂得掩飾,隻知率性而為。見到林啾在朝陽下美得如同神仙一般,女魔人們當即按捺不住了,要麼用手扯,要麼用牙咬,“吭哧吭哧”把自己弄成了和林啾一樣的發型。
八百級石階上,落滿了大蓬小蓬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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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魏涼視線一掃,冷笑了起來:“斷發?呵,倒是有幾分誠意。”
他以為女魔人們斷發,是因為那幽姬害林啾斷發,所以在自罰。
林啾:“……”
那些魔人也不廢話,一見林啾,當即摁著身後被捆成粽子的同伴,求林啾救治。
林啾也不廢話,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挨個把這些魔人身上的魔翳清理得幹幹淨淨。
“真、真的!居然是真的……”
每一個被治過的魔人,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廉兼那個死鬼還不信!不願意過來!等我回去,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斷,抬也抬過來!”一個大胡子魔人怪笑道。
另一人指著他的斷腿,笑得摔倒在地上打滾:“要不是你爹敲斷你個小兔崽子的腿,你肯老實跟來?!現在知道笑你弟弟啦!”
“你笑個屁!”斷腿的魔人指著他後腦勺上的大包,“你娘不打暈你,你肯來?”
笑著笑著,眾人都流下了眼淚。
對於普通人來說,最是尋常不過的無病無痛,對魔人來說,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奢望。
鬧了一陣,眾魔人整整齊齊站起來,學著修士的模樣,鄭重其事地向著林啾行了大禮。
“那個,萬劍歸宗的宗主夫人,請問,我還能不能再帶幾個朋友過來?”一個尖嘴的姑娘扭捏問道。
林啾沉吟片刻:“不要,來來回回太麻煩了。你們在仙域行走,一旦被發現就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眾魔人失望地垂下了頭,齊刷刷地扁了嘴。
林啾道:“半月之後,我會去千歧關。你們把想要治病的人全部帶到那裡等我。”
魔人頓時欣喜若狂。
他們還沒有學會掩藏情緒,一雙雙眼睛像是獸類般明亮。
林啾還不太適應這種明晃晃的、沉甸甸的感恩之情。她的心頭有些發軟,鼻子有一點澀。
“派人護送他們回去吧,免得路上引起驚慌。”
說完,她背轉身,假裝平靜地走向後山。
魏涼盯著她的背影,望了片刻,長袖一甩,身影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攬住了她的肩。
林啾帶了點鼻音:“我知道幾個地方,都是些天材地寶以及秘藏的位置,若我所料不錯,柳清音定會挨個前往這些地方,我們一處處尋過去,試試能不能堵到她!”
回雲澗提前被毀讓林啾意識到,重生的秦雲奚已把這些未來才會發現的機緣和秘藏都告知了柳清音。
她又道:“走完一圈,正好去千歧關——希望他們能多帶些魔人過來。”
魏涼輕輕挑了挑眉,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小妻子一本正經地安排行程、發號施令的樣子,更是可愛極了。
要魔人?小事。
第50章 天道親閨女
不得不承認,柳清音果然是天道親閨女。
林啾記得,像回雲澗那樣的地方共有六處。
她與魏涼去了其中三處之後,發現柳清音總是先他們一步取了東西離開。魏涼都氣樂了,故意打斷原本定下的順序,先去了最遠處——極北之地,取那萬年寒火。
沒想到還是撲了個空。
從北地回來之後,魏涼順道去了沙丘,卻發現沙蛇王已死在了巢穴中,膽被取走。
魏涼冷笑不斷,風馳電掣般趕到最後一個地方。
這裡是一個古墓。
二人本來沒抱多大的希望,卻沒想到,這座千年古墓居然封印未破。
墓室修在地下,是一處巨型墓葬,地面上隻豎了一塊很普通的黑碑,尋常人根本不會發現底下有一處被封印的大墓。
“诶,她還沒來!”林啾揉了揉眼睛,滿目驚喜,“蹲她蹲她!”
忽然無所事事,二人之間的氣氛很快就變得奇怪起來。
林啾感到微微有一點尷尬,便抱著手,慢悠悠地踱到墓碑後方,裝模作樣地察看四周。
此地是一片又黑又密的柏樹林。一座巨型古墓,足以影響整座山頭的風水,站在樹林中,總覺得風特別冷,四周特別昏暗。
一陣陰風拂過,林啾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墓碑前的魏涼。
隻見魏涼恰好慢悠悠地抬起頭來,衝著她,呲牙一笑。
林啾從來沒有在他的臉上見過這般詭異的笑容。鴉青的樹影之下,他的臉特別白,白得泛著一點青,牙齒更白,仿佛還有一點尖。
笑容浮起時,臉頰上的肌肉異常僵硬。
林啾的頭皮瞬間就麻炸了!
她現在已經是半隻腳踏進了元嬰的修士,要放在凡間,那便已經是仙人了。
什麼厲鬼,什麼僵屍旱魃,在她眼裡就是初級小怪,殺了都不漲經驗的那種。
她以為自己已經百無禁忌了,卻不料,魏涼一個陰滲滲的笑,差點叫她破了功。
“魏……涼?”她感覺後頸的寒毛一根接一根倒豎了起來。
他的笑容逐漸消失,不回答,隻直勾勾地望著她。
她頭皮發麻,正要拔劍時,隻見魏涼腳步一動,面無表情地繞過墓碑走向她。
他神色冰冷,對她說道:“還不下墓,在等什麼。”
林啾高懸到了半空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她眼珠一轉,大叫一聲:“我又不知道路!”
魏涼拂袖轉身:“跟著我。”
隻見地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條陰森幽黑的通道。
在她遲疑時,魏涼已踏了下去,回頭看著她:“怎麼不動。”
林啾莞爾一笑,跟了上去。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了解魏涼,魏涼也不了解她。
但此刻,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人雖然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但她瞬間就知道是個假貨。
神態、動作、語氣,處處是破綻,根本不需要費神去分辨。原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記住了他的種種細節,哪怕這個人故意做出一副高冷的姿態,她還是一眼就能拆穿。
發現他是人不是鬼,而且還是個東施效顰故意模仿魏涼的人之後,她就一點也不虛了。
她故意大聲說話,真正的魏涼卻沒有出現,這意味著她誤入了結界。虛實鏡並不能幫助她離開結界,而她也不想貿然暴露自己的底牌。
於是她假裝中計,看看這個“魏涼”打算耍什麼花招。
這片林子本就昏暗無比,走進幽黑通道後,背後那一點可憐的天光很快就徹底接續不上,沒走出多遠,眼前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金丹期無法在黑暗中視物。
林啾放出靈氣,凝成一盞暗金色的小燈,用一道細細的靈氣牽著,飄在自己肩膀上方。
她小心地操控著一縷縷細微得幾不可見的靈氣,自燈上散向四方。看似是燈光,實則是將靈氣凝成細絲散向周圍,罩住整個身體,好讓她時刻感知周遭的狀況,以及防備危險。
通道鑿得很粗糙,一股股石塊深埋地下特有的霉潮味道從通道底下飄出來。
走了一會兒,靈氣仿佛觸到了一層像水膜一樣的東西。
林啾留了神,看著“魏涼”。隻見此人穿過這層“水膜”之後,身高著裝發型立刻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他轉過身,滿臉陰笑,盯著林啾。
“美人兒,來都來了,請吧。”
林啾假裝嚇了一大跳:“你不是魏涼!你是誰!你要幹什麼!你為什麼把我騙到這裡!”
這名男子的長相其實算是中等偏上,隻不過生了一雙蛇形三角眼,看人的時候陰惻惻的,好像隨時在打壞主意,便給人一種很糟糕的感覺。
“算你倒霉咯,”男子聳了聳肩,“誰叫你發現了墓道?”
林啾:“???”
她真沒發現啊。那鬼林子到處都是黑黢黢的一片,若不是這個人扮成魏涼帶她下來,她還真沒發現地上有條路……
男子笑道:“你不要指望魏涼來救你。木師妹早已在墓外布下了水鏡結界,她對付魏涼,我和師弟取了墓中寶貝,然後……便會放你離開。”
林啾被社會毒打多年,早已不是諳世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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