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涼的動作停在她的腰間,語聲低沉:“嗯?是不記得九陽塔中我說了什麼,還是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喚我的?”
林啾:“……那也太、太……”限制級了吧!
他的手掌悄悄爬到她的臉龐上,大拇指撫著她的眼角:“叫得最大聲時,你喚我魏涼。”
林啾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羞澀還是該松一口氣。
“便是它了。”魏涼替她扯平了衣裳上的褶皺,手掌落下,牽住了她的小手,引她往外走。
“你一個人的,魏涼。”他道。
她忍不住側頭看著他。
“為什麼不讓我看你。”她問。
魏涼眸光不動,唇角微彎:“這不是在看了麼。夫人還要怎麼看?”
這是拿準了她說不出口。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無奈地放棄了。怎麼問?xx時為什麼不讓我看你?要死。
沒辦法,誰叫她的臉皮不像他那麼厚呢。
林啾抿抿唇,心想,他大概是不想讓她看到他動情失態的模樣?
雖然他的表現已經十分完美,但林啾心中總是覺得隱隱有一點遺憾——最濃情蜜意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摟著他,還想親吻他。
被他臉朝下摁在枕頭上,感覺挺……走腎的。
算了,下次吧。
林啾定定神,松開二人牽在一起的手,笑道:“出發吧,我來試試御劍!”
Advertisement
她蹦蹦跳跳出了門,召出琉璃劍,提心吊膽地踏了上去。
魏涼站在門口,望著她的身影,眸光輕輕一閃,旋即便是一片深沉。
林啾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
感覺有點兒像衝浪。
到了元嬰期,她已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天地之間充斥著霧一般的靈氣,靈氣和水一樣,是有張力的。
御劍飛行的原理基本符合空氣動力學。
區別在於,靈氣的能量、密度、與人體之間的感應和相互作用是要遠遠強於空氣的。所以修士能夠隨心所欲地在空中加速、減速、急轉、倒飛。
林啾還不會飛的時候,就已經嘗試著凝出靈氣鎖鏈,讓自己在空中蕩來蕩去,也算是打好了飛行的基礎。
所以她很快就掌握了飛行的竅門。最開始還有些蹣跚,像是嬰兒學步,但很快,她的姿勢就越來越流暢,進步肉眼可見。魏涼晃了幾次神的功夫,便看見她已經在風搔地倒飛了。
元嬰之後,與天地靈氣之間的聯系已徹底圓融,飛行在天上時,並不會受到罡風的影響——就算真有風,對於元嬰修士強悍的體表來說,也難以起到絲毫作用。
林啾越來越浪。
尋常女修御劍的時候都會特別注重仙氣飄飄的形象,她不。她微微矮下一點身體,屈膝半蹲著,雙手攤在身旁保持平衡,一會兒倒飛,一會兒側飛,還在雲霧之中連翻了一串跟頭。
山間的濃霧被攪動,留下一道道或長或短的痕跡,她的笑聲傳出很遠,引來許多弟子駐足眺望。
魏涼身形一晃,把這隻很不老實的鳥兒捉進懷中,向上一掠、一拋。
林啾被扔到了雲層之上!
沐著毫無遮擋的陽光,腳下是一團團濃密的,像海浪一樣的雲,前後左右都是無邊的雲海和湛藍的天幕。
林啾的心一下子就飛了起來。
魏涼負著手,踏著雲,聲音在這無比空曠的雲層上顯然特別清越空靈。
他問:“怕不怕。”
林啾完全不虛。她御著劍俯衝入雲層之中,在外頭看著像棉花一樣純白綿密的雲,深入其中之後,卻隻是特別濃鬱的霧。根本託不住人。
鑽了一會兒,她慢悠悠飄到了他的身旁,道:“不好玩,我以為可以在雲上面打滾的,沒想到一點也不軟,還把衣裳弄湿了。”
魏涼廣袖一揮,替她凍掉了那些絲絲潛入衣縫中的水氣,然後不再耽擱,帶著她掠向南邊。
魔族攻陷雲水謠之後,便散成了喇叭花的形狀,各自為陣,向著人族的領域發起亂七八糟的攻擊。
林啾本以為一路會看到不少慘狀,卻沒想到雲水謠之外,竟是安安靜靜,不見什麼戰鬥的跡象。
到了雲水謠上方,她垂目一看,驚得頭皮發麻——底下這千裡大地,竟被暗色的湧動潮汐給覆蓋了!
“這是……”
魏涼貼在她的身後,低低笑道:“夫人聖名遠播,這些都是慕名而來的魔人。”
林啾一路抽著氣,來到了千歧關。
隻見她救治過的那數百人手中各自舉著一面小旗幟,指揮著那些綿延至天際的魔族大軍,浩浩蕩蕩地從千歧關蹲到了雲水謠。
這一幕,有種詭異的熟悉。
很有著名景點在十一長假期間的即視感。
魏涼攜林啾降落到千歧關內。
千歧關正中處,已收拾出一個平整的大圓臺子,臺子上放置了一張舒適的大軟椅。
林啾:“……這跟我想象中有點不同。”
“哪裡不同?”魏涼漫不經心,眯著長眸,緩緩掃視底下眾魔。
“太老實了一點,數量也太多了一點。”林啾很沒形象地撓了撓腦袋,“我以為他們不過能綁個幾百人過來,我治好之後,再引更多的魔人過來……循序漸進這樣子?”
魏涼淡笑著,眼風一掠。
幾個見到人族忍不住要呲牙的魔人頓時慫了回去,乖乖垂首蹲著。
“治。”他言簡意赅。
林啾忽然有一個可怕的猜想。
他把她弄暈之後,會不會就是跑出來幹了這事兒?
她偷眼望他,見他依舊是那副對什麼事都不太上心的模樣,目光淡淡地在眾魔中晃過,偌大千歧關,竟是安靜到落針可聞。
在那幾個舉旗魔人的指揮下,一個接一個魔人垂著腦袋走上圓石臺,來到林啾面前,戰戰兢兢地任她抽走魔翳。
救治完畢之後,魔人臉上的神情一半狂喜一半恐懼,仍不敢大聲喧哗,隻低低地、虔誠地對她道一句:“多謝聖主!”
然後便快速退至千歧關以南,將位置讓給身後的魔人。
林啾:“……”
聖主又是什麼鬼?睡了一覺而已,怎麼感覺好像錯過了魔族大革命的樣子。
第57章 找到,便死了
卓晉已經很久不曾午睡了。
今日用過午膻之後,莫名感覺困意如潮水一般湧上來,他叮囑徐平兒,若有狀況第一時間喚醒他,然後便倒臥於木榻上,陷入沉眠。
奇怪的是,他的神智始終是清醒的。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依舊臥於榻上,隻是身旁不見了徐平兒。
破劍在床頭,微弱地顫動。
卓晉心頭微微一動,似有所悟。他將劍取過來,放在膝上,靜靜地等待著。
那一次,秦雲奚借劍意與他神魂共鳴,便是如此。
雲奚……他還未離開嗎?卓晉目光微凝。
“師尊……師尊……”
仿佛有人在哪裡喚他。
卓晉凝神分辨,卻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
像是秦雲奚,也像是死在仙魔大戰中的老三、老五、老六。
驀地回神,他意識到這個聲音是他們全部,他們一起在喚他。
於是卓晉收劍入鞘,懸於腰際,然後離開木榻,往外行去。
走出木屋,發現面前人頭攢動,一派繁榮景象。眾人聚於一方黑石平臺前,正在議論萬劍歸宗與王氏即將開始的切磋比鬥。
卓晉略有些恍惚。
抬眼一望,先是看見了魏涼。他的身後,站著秦雲奚六人,個個面容鮮活,仿佛不曾逝去。
他走近了些,發現旁人看不見他。所有人都在關注著比鬥臺。
比鬥臺上,三局兩勝。
一些早已落滿了灰塵的記憶重新浮入卓晉的腦海。他想要拂去塵埃,卻發現往事早已模糊不清,而眼前的一切,卻是栩栩如生。
“雲奚,為何將我帶回過往記憶中,你想讓我看什麼?”
卓晉立在一旁,將視線投上比鬥臺。
他隻隱約記著萬劍歸宗勝出,柳清音表現最好,被自己收入門下,做了第七弟子。這個階段,他的劍意久久不得突破,便想要再收一個弟子,從頭回望一遍,尋找欠缺和契機。
王氏二人十分針對烏季,他當年便看出來了。隻不過他絲毫也不在意。因為真正的戰場上,敵人從來也是不講道理的,若是承受不住逆境壓力的話,在這裡隻是輸贏,到了戰場上,便是生死。
他不記得烏季表現如何,隻記得當初下意識地選了柳清音。當時,他並沒有很把這兩個人放在心上。
漸漸地,他蹙起了眉。
第一局,確實是輸了。原因在柳清音,而非烏季。
卓晉不禁有些茫然——當初,分明已看出來了,為何到最後,仍選了柳清音?是了,後兩局,烏季心神大亂,表現實在是過於糟糕。
選柳,隻不過是矮子中拔高個罷了。
第二局一開始,卓晉便縮起了瞳仁。他看見烏季一腳把柳清音踹了下去。第三局自不用說,若不是烏季當機立斷的話,萬劍歸宗當真是要顏面掃地。
所以……
他走近了些,看見“魏涼”平平靜靜地宣布將柳清音收入門下,而烏季,則因為對同門動手,慘遭淘汰。
卓晉看著“魏涼”,默默點了點頭。是了,自己確實會這麼做。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替烏季打抱不平的秦雲奚,眸中浮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雲奚,你是想要告訴我,當初你對柳清音其實並無好感嗎?”
他搖了搖頭,自語道,“然而已經太遲了啊。”
眾人散去,卓晉尾隨著“魏涼”,來到太極頂。
熱門推薦
洞房夜,屋裏紅燭紅緞紅紗帳,一派喜慶。王爺將我丟在榻 前,獨自到桌邊端坐,問:「你希望本王留下嗎?」「不想。」我脫口而出。
我與謝重樓定親十六載,他忽然前來退婚。 後來我告到太後面前,強令他娶了我。 成親後他對我極盡羞辱冷落,甚至帶回一個女子,宣布要休妻再娶。 那時我陸家已然式微,連太後也不肯再替我做主。 可我一身烈骨,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委屈,在他們新婚之夜,一把火燒了將軍府。 再睜眼時,我竟重生回退親的一個月前。
人人都說祁崢愛我。年少時,他身邊女 孩來來去去,但隻要我回頭,他一定在 身後。
我媽二婚嫁了富豪,他有四個兒子,三 個被我甩了,一個即將被甩。
我穿越成一本書裡的路人甲,本來隻想苟劇情,卻喜歡上了 心裡隻有女主的反派。他為了擺脫和我的婚約,與父親做了 交易,綁架女主逃走了。
校霸家破產了,看著被眾人奚落嘲笑的 校霸,我把自己存了幾年的2萬塊錢硬塞給了他。後來才知道,他家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