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替魔人們抽走魔翳。
業蓮第三圈,也就剩下最後一片蓮瓣未曾開啟了。
王衛之站在一丈外,眼神有些發飄。
“喂,林秋,你真的一點都不懷疑我嗎?我是說,我去買了偶人,也把命牌丟在了那裡,證據那麼多……當時我魔翳纏身,你就不懷疑,當真是我失控殺了人麼?”
說實話,被魔翳纏身時,王衛之的確是無數次湧起了將面前這些鮮活的人一個個撕碎的衝動。
見到那胖胖女掌櫃的頭顱,以及種種“罪證”時,就連他自己也心神恍惚了一會兒,以為是不是曾經失控做了那些事,而不自知。
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了,林秋居然信他?
林啾沒看他,淡聲道:“就算是那又怎麼樣,這裡這些魔人,哪個手上沒有沾過血。”
王衛之重重一怔:“你是說……哪怕真是我做的,你也不怪我?”
林啾道:“我既然選擇了不追究他們的過錯,又豈能因為你是王衛之,便特意苛責?”
王衛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隻不過,”林啾續道,“你若真的犯下了那樣的罪過,便與他們一樣,不是我的朋友了。”
王衛之心神一震:“林……”
林啾笑了笑:“但是我信你。王佑然是死過一回的人,不是敢做不敢認的懦夫。”
“是,是啊……”王衛之怔怔道,“若,我真的沒管住自己,幹了那等壞事……那我便幹脆破罐子破摔,從此就做個魔頭,誰要殺我,隻要有那本事,隻管來殺!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林啾了然一笑,問道:“那你覺得,王氏哪一個人最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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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衛之凝神思索片刻:“那些劍痕,與我一般無二。”
“所以兇手修為遠勝於你。”林啾篤定道。
“不錯,”王衛之點頭,“模仿我,連屠幾城,那必定是遊刃有餘。”
他咧唇笑了笑:“如今王氏被秦雲奚殺得不剩幾個大劍仙了,倒是省去了不少排查的功夫。”
林啾:“……”這倒霉孩子還不知道殺死王氏大劍仙的真兇到底是誰。
“所以會是誰幹的呢?”王衛之目露茫然,“我前腳遺失了命牌,他後腳就假借我的身份屠城,這是故意坑我,還是順手嫁禍給我?”
“不好,”他忽然站了起來,“這林秀木到了萬劍歸宗,豈不是要跑到外祖那裡告我黑狀?不行,那糟老頭年紀大了,恐怕受不得這麼大的刺激,我這便回去與那姓林的說項!”
“坐下坐下。”林啾一臉不耐煩,“你能不能別這麼天真?”
“幹嘛?”王衛之不服氣,“我哪又錯了。”
“萬一這事和林秀木有關呢。”林啾冷冷一笑,“你是要送羊入虎口?”
“嘶——”王衛之抽了一口涼氣,“那,那他們,會不會對外祖不利!”
“應當不會。那隻是萬一的猜測,況且,就算真有陰謀,他們明面上還是會像方才那樣,裝成謙謙君子。”林啾雖然語氣鎮定,但心中亦是有一點焦急。
不久之後,便有魔人來報,說是林秀木一行去而復返,在雲水謠外徘徊許久,最終忌憚魔族之威,無奈地退去。
“別想再騙小爺出去!”王衛之得意起來,翹著腳,仰倒在石臺上。
後腦勺剛一著地,便見他“蹭”一下蹿了起來,一雙丹鳳眼睜得渾圓,見鬼一樣盯著林啾。
“等,等一等,有件事,我,我好像犯了個大錯。”王衛之的臉綠了。
林啾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緒,淡定道:“說吧。”
“我把祭淵,留在那樹裡了。”
王衛之滿面鐵青。
林啾連閉了幾次眼,才按捺住命令眾魔把他活撕了的衝動。
“怎麼辦?”王衛之嘴角直抽。
林啾冷笑:“能怎麼辦,不過是一縷元魂而已,任你搓圓捏扁。”
她用他早些時候那不屑的語氣嘲諷了回去。
“是了是了,”王衛之搓搓手,“也不會有什麼大事,那林秀木說不定一會兒就把它扔了,我這便出去,沿途找找。”
“坐下,閉嘴。”林啾覺得,再和這拎不清的家伙待下去,自己的肺遲早得氣炸了。
難怪書中柳清音和秦雲奚都不曾懷疑過王衛之有鬼。就他這智商,懷疑他那是抬舉他!
什麼男頻精英流男主淪落為深情男二,就他?放到男頻小說裡,就是個炮灰!出場聲勢浩大趾高氣揚,分分鍾被打臉便當的那一種!
林啾心中閃過一串串素質三連。
……
魏涼歸來時,看見自家妻子一臉鬱悶,一邊抽魔翳,一邊泄憤一般把面前的魔人給薅成了禿頂。
視線一轉,發現王衛之坐在圓石臺子邊上,蜷著腿,像個鹌鹑似的,氣場縮至一尺長短。
“你終於回來了。”
見到他,她也沒表現出半點高興的樣子,整個人都有些發蔫。
魏涼微微錯愕,下意識地抬眼看了看天色,聲音依舊清冷平靜,但語速卻是比平日快了許多:“耽誤了一個時辰,是因為恰好遇上新鮮的髓玉花在凝露,我便將它一道取來。那一個時辰,我獨自守在那裡,身旁並無第二人。”
他不動聲色地解釋。
林啾送走了手上的魔人,抬眼一看,見魏涼眸光深邃,正探究地望著自己。
她心底一酸,起身攥住他的衣袖,道:“出事了。王衛之差點兒就被人抓走,而祭淵,已經被蓬萊無極宗的林秀木帶走了。”
魏涼見她扁著紅唇,滿眼懊惱,不禁失笑:“小事。”
林啾鬱悶地垂下頭:“我有點輕敵,而且也無法說服自己出動魔族去對付人族。”
他搖頭笑著,將她整個攬進了懷裡,吻了吻她的發頂,道:“這點事也值得愁眉苦臉?我先助你用藥,然後便去把木偶取回來。”
林啾吃驚地抬頭看他:“你怎知祭淵被王衛之封在木偶裡?”
王衛之也瞪起了眼睛,見鬼一樣望著魏涼,又驚心又佩服。
魏涼眼風一掠。
林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便看見圓臺子上還躺著一隻殘破的偶人,腦袋被削下來,滾到一邊。
好吧,什麼事也瞞不過他。
聽著他用這樣輕飄飄的語氣說話,林啾頓時覺得罩在頭頂的烏雲散去了大半。在他面前,天大的事,仿佛都不是事。
她怔怔地看著他,生生把他那厚如城磚的臉皮看得浮起了一絲緋色。
他將她拉回大軟椅上,摁她坐下。
手一招,掌心出現一團泛著微光的雪白凝露。
他用冰霜裹了,慢慢渡入林啾的額心。
她的腦海深處頓時溢開了一團暖流,就像是幹涸了多日的大地上,降下了一場甘霖。
“啾兒,願不願意,與我再親密一些?”
第64章 不滅印痕
王衛之蹲在圓臺子邊上,見這二人郎情妾情,雙雙無視他,心頭便有些不爽。
若是換了往常,依著他的性子早就單槍匹馬殺出去了,但如今吃了太多虧,多少也長了幾分記性。
‘她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若那林秀木當真和族中哪隻老王八勾結了,要一起害我的話,祭淵便是他們手中絕好的誘餌。’他一邊思忖,一邊把圓臺子邊緣夾縫中的野草一根一根往外薅。
‘哼,小爺不是怕了他們,隻不過這樣中計的話,倒讓他們以為小爺我蠢笨!’
他偷眼一瞄,見魏涼把林啾扶到大軟椅上坐下,俯著身,湊在她耳旁,細細碎碎不知在說些什麼。
王衛之長嘆一聲,將視線投向面前密密麻麻的魔人。
此刻,魏涼正輕輕攬著林啾的肩膀,在她耳畔說道,“啾兒,願不願意,與我再親密一些?”
林啾嚇了一跳:“???”
“讓我進入你的識海,替你療傷。”魏涼眸光深沉,眼底壓抑著一絲躍躍欲試。
她並不介意與他神魂相交,但她的識海與旁人不同,裡面藏著一朵業蓮。業蓮與她心意相通,此刻,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業蓮十分抗拒。
林啾遲疑了。
她知道,若是魏涼執意要進入她的識海,她其實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他徵求她的許可,是對她的尊重。
“我……”
“算了。”他驀地收回視線。
林啾嘴唇動了動,最終,隻垂下頭:“對不起。”
他會生氣吧?
她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發頂,半晌無聲無息。
她的心慢慢懸了起來,後悔倒是不後悔,就是有些難受。感覺就像是丈夫和孩子鬧了別扭,而自己無力調和一樣。
“魏涼……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識海……”她悶悶地說道。
她看到他的胸腔悶悶地顫了下,旋即,一隻大手重重摁在她的發頂。
帶著低笑的聲音自上方傳來:“你在亂想什麼。我隻是在想,讓誰走一趟蓬萊,替你去採髓玉花。合花宗的髓玉花引自蓬萊,隻要多用上三五倍,自然也無需我出手了。”
林啾抬眼看他,見他臉上果真沒有一絲鬱色。
“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他那張絕世帥臉忽然靠近,幾乎與她唇貼著唇,他的聲音低啞了許多,語氣曖味,“夫人,你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歡喜的,不是麼。”
林啾心尖一顫,竟被他這沙啞帶鉤的聲音撩撥得重重喘了幾口氣。
“嗯?”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望進了她的眼底。
她的臉頰泛起了團團紅暈,眼睛裡起了霧,心髒在胸腔中重重蹦了兩下。
魏涼愉快地低笑兩聲,輕輕啄了啄她微啟的唇瓣,然後緩緩偏頭,俊臉若即若離地挪到她的耳畔,聲音暗沉,“不入識海,也有辦法令夫人神魂顛倒。”
“隻待你傷勢好轉……”低低的壞笑伴著灼燙的呼吸,沉沉拂在她的耳後。
透明的耳尖迅速染上了緋色。
他撫了撫她的臉頰,然後松開她,起身,道:“王衛之。”
聲音清冷平靜,仿佛剛剛那個附耳低語的丈夫並不是他。
王衛之正坐在圓石臺邊上發愣,聽見魏涼叫他,下意識打了個冷戰,偏頭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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