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2024-11-12 11:09:363749

  自從劍君與王氏家主合力滅殺血魔祭淵和人偶,救出小師妹柳清音之後,寂魔嶺便成了一座荒山野嶺,無人踏足。


  眉雙竟藏在那裡嗎?


  慕容春帶人追到寂魔嶺,發現那裡密布著血色結界,防御之強,竟連半隻腳踏入劍君級的慕容春也無法撼動分毫。


  於是他讓幾個好手在附近守著,自己匆匆趕回宗門,找秦雲奚報信。


  一入宗門,便發現每個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模怪樣的。


  “劍君何在?”他抓住一個負責日常起居的管事問道。


  管事眼角直跳,回道:“劍君在主峰洞府,交待了任何人不得打擾。慕容大劍仙……您,總算是回來了!”


  慕容春一頭霧水:“查到兇徒行蹤,我自然要回來稟告。”


  管事欲言又止,最終隻說道:“那您還是趕緊到主峰面見劍君吧。您多保重,萬事心寬些。”


  雖然管事的舉止實在奇怪,但慕容春向來穩重,隻端端正正地拱了下手,便掠向主峰。


  隔著大老遠,秦雲奚便已感覺到了慕容春急匆匆的氣息。


  他扶柳清音起來,二人收拾幹淨,裝模作樣對坐飲茶,等待慕容春進來。


  慕容春頃刻便至。


  “師尊。”慕容春行了禮,又對著柳清音行了個介於友愛與尊重之間的小禮,稟道,“弟子已查明,兇徒乃是蓬萊女尊主,眉雙。”


  秦雲奚不動聲色地望了柳清音一眼,意思便是——看見了沒有,木柔佳的線索是真的。


  柳清音佯裝不知,擺出一副極有興趣的樣子:“哦?!蓬萊女尊主,竟然躲過了蓬萊覆滅那一劫麼?!她為何要對淺如玉動手呢?我猜必定是因為淺如玉不檢點,覬覦男尊主,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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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春一本正經地答道:“其中恩怨,尚未可知。但這一次,我查到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那具被眉雙驅御,在暗境中攻擊我等的屍首,竟是林秋。”


  他沒有繼續說,隻垂目看著地面。


  關於林秋的種種,由他來講,不合適。


  “林秋?”秦雲奚仿佛思索了一會兒,遲疑地問道,“哪個林秋?”


  “不會是那個吧!”柳清音吃驚地說道,“洞庭那個林秋?”


  慕容春回道:“不錯。”


  對那個林秋,柳清音倒是不知為何十分包容,隻聽她猶猶豫豫地說道:“沒道理啊,那個女子,一生平平無奇,死得也甚早,不可能和蓬萊有什麼牽扯的。”


  秦雲奚望了她一眼,心中也有些感慨。


  清音總說他變了,其實,她也變了許多,隻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


  當初面對林秋時,她並不像現在這樣總是無理取鬧。那時林秋霸佔了正妻之位,看清音十分不順眼,處處為難,還往她茶水中下毒。


  那時,清音一直默默隱忍,並不與林秋發生衝突,更不向自己告狀。若不是自己時刻盯著,清音不知要受多少委屈。那時的她,當真像是一朵搖曳在風雨中的純白芙蕖,惹人心生憐惜。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變了呢?大約便是結侶之後吧。


  她總說男人得到之後便不珍惜,其實女人也是一樣的。從前那些謹小慎微,處處為他考慮的小心思,漸漸就變成了專橫霸道的大心思。


  她變得草木皆兵,多疑任性。一邊怨他不該與淺如玉木柔佳等人來往,一邊與那王衛之糾纏不清。


  秦雲奚急急打斷了思緒——怎麼又想那些了,明明說好了再也不提過往。


  慕容春道:“我追到寂魔嶺,發現那裡密布血腥結界,竟是連我也無法撼動,是以急急回來稟告師尊。師尊,如今真相撲朔迷離,人手又嚴重不足,是否該解了二師兄的禁足令了?”


  顧飛已被關在思過嶺許多時日。


  因為他擅自開啟了護宗大陣,說是師尊的交待。那幾日,宗裡恰好有許多弟子都生了妄心,說是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還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中。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鬧得很厲害。


  秦雲奚回宗之後,直斥他們胡鬧。當時柳清音身受重傷,於是秦雲奚也沒有細問,隻將那些散布流言的弟子全部罰了禁閉,連著小頭目顧飛一起通通關進了思過嶺。


  此刻想起來,秦雲奚總感覺心頭有兩條模糊的線,隱隱約約就要連在一起。


  那點靈光仿佛近在眼前,但每一伸手,它便像狡猾的魚兒一樣溜走。


  正待凝神靜思時,忽然聽到柳清音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便讓二師兄出來做事吧,四師兄你這陣子恐怕有得勞心了!”


  一提這事,秦雲奚也頗覺頭疼。


  他揉著額角問道:“你追蹤眉雙時,是不是曾進過青樓?”


  慕容春瞠目結舌:“我,我進青樓做什麼!這,這……絕無此事!我追著一縷幾不可察的氣息,尋到了洞庭,然後便趕去了寂魔嶺,之後,便急忙回來稟報。”


  秦雲奚心中的靈光又一次閃過,他正要去抓,又一次被柳清音打斷。


  隻聽她大笑一聲,語氣滿是嘲諷:“我就說嘛,那些人必定是汙蔑四師兄的!師兄!你那個道侶龔琳跟別人跑了!她還倒打一耙,說你進青樓,做了對不住她的事,要和你分手呢!”


  “不可能。”慕容春先是下意識地否定,然後急急望向秦雲奚,“師尊,此話當真?”


  “是。”秦雲奚臉色也有些不好,“龔宗主的態度十分惡劣。慕容,你最好有個準備。”


  柳清音笑了起來:“四師兄乃是半隻腳踏入了劍君級別的人物,也不知那龔琳吃錯了什麼藥,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我所料不錯,她定是埋怨四師兄不肯給她靈丹妙藥助她一天登天,結果就被別人用小恩小惠給騙走了——人哪,就是貪得無厭。”


  “師妹,請慎言。”慕容春臉色發青,“龔琳不是那種人。”


  他長吸一口氣,道:“師尊,弟子本該以公事為重,但此事事關弟子聲譽,且拖得越久嶽父恐怕誤會越深,是以,請允弟子先前往天雀宗一趟,處理此事。”


  “去吧。”秦雲奚道,“你尋到兇徒藏身寂魔嶺,已是大功。後面的事無需你掛心,且先去處理家事。”


  “是。”


  慕容春急急告退,一眼都沒有看柳清音。


  看著那道身影利落地消失在洞府外,柳清音不由得感到有些憋屈:“四師兄怎麼這樣啊,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他為什麼要生我的氣呢?搞得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一樣。”


  秦雲奚心中煩悶不已,頭也有些隱隱作痛,隻道:“他乍聞此事,心情必定不好,你與他計較什麼。”


  “也是,”柳清音嘆息,“四師兄也真可憐,怎麼就栽在那麼一個女人的身上,分明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哪都不如……哪都一般般,能嫁給四師兄已是天大的福氣,偏偏不知足。你看著哪,像這種壞女人啊,最是容易讓男人泥足深陷,舍棄不了!”


  秦雲奚心中再次湧起一股煩躁,他總覺得她在指桑罵槐,又想拿木柔佳說事。


  偏偏她又不挑明,讓他一腔暗火無從發作。


  “龔琳平時,倒是十分規矩。”秦雲奚冷聲道。


  柳清音沉下臉,半晌不說話。


  秦雲奚猶豫半晌,終於沒忍住,還是開口了:“清音,此事涉及林秋的屍身,不知其中是否另有內情,若是牽出什麼陳年舊事……無論如何,你也信我好不好?”


  他的眸光頗為無奈。


  當初他與林秋,頂著夫妻之名,也曾單獨相處過。若是那些舊事被重提……他想一想便覺得無比頭痛。


  “我自然信!”柳清音道,“我何時疑心過你與林秋了?”


  她遲疑片刻,又道:“林秋那個人,雖然心術不正,但都壞在明面上,最終不是也被你親手殺死了嗎?其實她挺可憐的。”


  “嗯,”秦雲奚清了清嗓子,“清音,步入大乘後期,問心劫隨時可能到來,你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柳清音笑得明媚,“我從來問心無愧,無論元嬰的弱劫,還是大乘的強劫,都難不倒我!”


  秦雲奚默默點頭。


  反正清音的問心劫,絕不可能是林秋就對了。


  ……


  就在柳清音與秦雲奚分分合合的時候,林啾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她把魏涼悄悄拉到青樓的後院,垂著腦袋,把兩個食指放在身前輕輕對點著,語速很快地問他:“你到底還要不要娶我了?你就不怕我被別人拐走嗎?”


  魏涼先是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


  她是在怨他,還未與她結為道侶。


  他展顏一笑,將她拽進了懷中。與她嬌小的身軀相比,他的手掌顯得極大,幾乎能覆住她整個後腰。


  手掌緩緩向上,點在蝴蝶骨下。


  “你早已……無路可逃。”


  隨著他手指的動作,林啾察覺到了很明顯的異常。


  她後背的骨骼,已有一塊變得全然不同。


  變化並不是此刻才發生的,那塊小小的骨骼早已變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材質,既像金鐵一般堅硬,又似暖玉一般溫軟。它藏得隱秘,她自己從未察覺。


  “怕你痛,便在你無暇顧及疼痛的時候,與你交換了刻生骨。”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手指隔著大紅袍,輕輕觸碰那塊象徵著愛意的骨骼。


  林啾頓時明白了何為軟肋。就像是肘彎的那處麻穴一般,一碰刻生骨,渾身便覺酸酸軟軟,更有另一股奇異的暖流流入心髒,心都好像要化了。


  “別,別……”她弱弱地哀求著,縮起背,不讓他碰那塊骨頭。


  他愉快地笑著,松開了她。


  她有些吃驚:“這麼大的弱點,為何要放在可以輕易碰到的地方?若是對敵時……”


  魏涼微笑搖頭:“於旁人而言,它是金石,於道侶而言,它是軟玉。”


  林啾明白了,結骨,便是相愛的兩個人將自己的死穴拱手奉給對方。


  她退開一步,盯了他一會兒,問道:“那你的呢?也在那裡嗎?”


  他傾身,覆在她的耳畔,呼吸沉沉:“想知道,自己來找。”


  她緩了片刻,忽然後知後覺地知道了他是在何時與她交換刻生骨的。當時,她隻以為他在極致亢奮狀態下,咬了她一口。


  那個時候,她確實是顧不上這一點輕微的疼痛。他伏在她的背後,掌控一切。她渾渾噩噩,身上沒有一個地方屬於自己。


  “魏涼……”她的臉頰紅紅的,就連眼中泛起的淺淺波光也被映成了淡紅色。


  “嗯?”他的眸色暗了許多,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嫣紅小巧的唇瓣。


  “下次,我想和你面對面。”她羞得眸光晃動,“我想看著你,我還要找你身上的刻生骨。”


  他默了片刻,然後道:“我的樣子,你會害怕。”


  “不會,”林啾趕緊表白,“卓晉重傷的時候我已經看見了,我覺得……嗯……其實如果你變成那個樣子的話,會很有野性,讓人興奮。”


  他閉了閉眼,有些無語地伸出一隻大手摁住了她的腦袋瓜子。


  “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恨恨道。


  林啾破罐子破摔,幹脆死皮賴臉地盯著他,一個勁兒傻笑。


  魏涼呼吸微滯,額角突突直跳。


  會讓她……興奮嗎?


  他忽然有點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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