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攏住她的肩,微笑著應了。
林啾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一副知道結局卻故作高深的欠揍樣。
她收回了正準備施放的“蓮無”,雙臂往身前一抱,道:“我才不管呢,誰愛要誰要,反正我又不著急回家。”
魏涼胸腔顫動,發出低低的悶笑聲。
她斜他一眼,發現他笑得好看極了。
“是不急,”他道,“可以等等‘尊主’。”
林啾拍了下腦門。
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奇怪的是,附近除了秦雲奚三人以及林啾二人之外,始終沒有再出現別的氣息。
眼見那枚不滅印痕就要落到地面了。
柳清音最是著急,雙手不停地在青光之上撈來撈去。
王衛之也是撓破了腦袋,口中忍不住喋喋念叨:“先生啊先生,學生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就帶著人家的媳婦跑了呢!”
直覺讓秦雲奚多問了一句:“王氏家主,竟是誰的學生麼?”
王衛之神秘一笑:“卓晉先生乃是高人,比你厲害得多。”
“卓晉。”秦雲奚咂摸片刻,發現記憶中完全沒有這號人物。
不滅印痕已堪堪觸到了白光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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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奚總算是嘆息著,彎腰伸出了手——這些年來,他頂著正道第一人,天下魁首的名頭,光環耀眼,行事處處顧忌身份。眼看著柳清音與王衛之都摸不到這不滅印痕,他便完全沒有去嘗試。
畢竟……一把撈空這種事,挺失身份的。
但在這一刻,眼見天大的機緣就要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終究還是沒能按捺得住,終於探手一撈。
原是做好了撈空的準備,不想一出手,竟是實實在在地把這枚青碧的不滅印痕握到了手中!
那一瞬間的感覺極為奇異,仿佛從水中撈出了月亮一般,圍在不滅印痕周遭的那一層奇妙波動消失了。它,沉甸甸地落到了這個世間。
三個人都呆住了。
林啾也吃了老大一驚。
她偏頭一望,卻見魏涼依舊微眯著眼,擺著一張漫不經心的臉。
敢情他早就知道了。
……等等!
“唯有它的主人,才能打破因果拿到它。”
這句話,莫非自己沒能理解真正的意思?!
林啾頭皮發麻,愣愣地瞪著魏涼,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一邊,王衛之忽然倒抽了一口極長的涼氣,驀然出劍,斬向秦雲奚!
“先生說過,不得讓你奪走清音任何機緣!”王衛之驚怒之下,竟是生生咬崩了自己一顆牙。
柳清音恍然回神,望向王衛之的眸光頗為復雜——莫非,心儀她的人不止王衛之,還有他背後的“先生”?
柳清音糾結了。
這個時候,該不該幫著王衛之出手對付秦雲奚,搶奪不滅印痕?
不可以。
她摁住拔劍的衝動。
東西已落在秦雲奚的手上,若是翻臉,他大不了一走了之,自己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將全部灰飛煙滅!
“佑然住手!”她道,“夫君不是那種人。”
王衛之氣樂了:“你信他!你信不信他現在當場飛升給你看!”
柳清音搖了搖頭:“不可能,夫君是天下最端正的君子,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直到這時,秦雲奚才恍然回神。
他隨手揚起不滅印痕,架住了王衛之斬來的重劍,生生把王衛之震退了數步。
“清音,這份靈蘊,我自然要與你共享。”
林啾偷偷望向魏涼,隻見他的唇角勾起了陰謀得逞的微笑。
第95章 問心無愧
林啾一直隱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卻說不上來。
直到此刻,忽然醍醐灌頂。
魏涼曾說,“他們”是利用不滅印痕的力量,扭曲時空設下了這個局,隻要找到不滅印痕便能破局。
林啾下意識便覺得,這枚用來設局的不滅印痕,肯定是當初荒川劫殒留下的那一枚。
但……
現世中,荒川的不滅印痕仍在支撐著蓬萊運轉。而眼前這個世界裡,荒川的不滅印痕一直沉在破碎歸墟,卓晉得到它之後交給了王衛之,如今已被柳清音在靈池中吸收殆盡。
所以,“他們”用來設局的不滅印痕,在哪裡?
答案就是——在眼前。
眼前這枚青碧色、靈蘊飽滿的不滅印痕,才是真正的陣核。
而這枚不滅印痕的主人卻是……秦雲奚?!
秦雲奚劫殒之後留下的不滅印痕,自然隻有秦雲奚自己才可以“打破因果”拿得到。一旦他拿到它、用了它,那麼因果鏈條即刻就會鎖死,秦雲奚再也無法逃脫劫殒的命運!
匪夷所思!
天之極的一切,根本不能用世間常理來推斷。林啾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
“搶不搶?”她望向魏涼。
魏涼溫柔地凝視她:“啾兒來定。”
她的腦袋正在飛速轉動,分析利弊。
若是此刻不動手,那麼,秦雲奚和柳清音就將走上既定的軌道,分食靈蘊,短短數年之後攜手飛升,雙雙劫殒。秦雲奚一死,卓晉受因果之力反噬,必將重創。這樣一來,自己和魏涼便可以輕松取走秦、柳二人的不滅印痕,破局回家。
若是此刻動手,奪了不滅印痕直接破局,讓兩個世界不再相互幹擾的話,那麼,隨便他們這邊怎麼折騰,自己隻管和魏涼回家撸鬥龍去,還省得再與卓晉對上。
“搶。”林啾道,“管他什麼陰謀詭計,他們舞他們的,咱們來個釜底抽薪,走人,不陪他們玩。”
魏涼低低悶笑起來,道:“好。”
“三息之後,動手。”林啾屏息凝神,開始施放業蓮第四式秘技——蓮無。
此刻她居高臨下,位置正正好。
三息之後,她的必殺蓮技將會爆在秦雲奚的手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到時魏涼出手,輕易便能奪走不滅印痕,用它破局。
‘歷史變不變,關我屁事。’林啾憑借本能,操縱著無聲無息遁入虛空的無數幻蓮,聚向秦雲奚。
殺意無形,卻攪得白光微微晃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啾忽然身體一僵,直直向後仰倒。
魏涼剛踏著城牆掠出,心下一凜,回身倒掠,將她攬進了懷裡。
林啾的大乘問心劫,竟是不期而至!
瞳仁一縮,魏涼將手探入林啾的乾坤袋,取出玄門密鑰,想要入她劫境陪她渡劫。
然而連續試了七八次,神魂竟是毫無動靜。
再一握,便見那介於虛實之間的玄門密鑰,竟碎在了他的掌中。
魏涼瞳仁收緊,片刻之後,額心凝出冰霜印記,傾身而上,與她額觸著額。
……
問心劫!
林啾已經是渡過兩次問心劫的人了。
元嬰時渡過一次,不久之前又以玄門密鑰闖入柳清音劫境,隨她渡了一次。
發現心劫驟降,老司機林啾不慌不忙,平復了心緒。
她心下暗忖:冥冥之中,果然自有定數。想來,改變歷史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不知這一次,劫境會是什麼?
或許,是被柳清音幹擾之後,沒能解開的那個前世心結?
如今回望過往,她已經覺得無所謂了。魏涼的愛早已撫平了她的創傷,那些蛆蟲一般的所謂親人,根本不值得她愛,亦不值得她恨。
等了許久,眼前仍是一片白茫茫。
又過了片刻,許多奇怪的痛感如潮水一般湧上來,淹沒了她。
她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是煉丹爐裡面的孫猴子,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好像代替卓晉,被封印在了冰霜之中。
還有許許多多的異樣感接踵而至,電擊、撕裂、切割……
她愣了一會兒,感覺竟是還好。
就像是……習慣了。
徹底習慣之後,對外界的一切傷害都表現得麻木不仁。
她嘗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沒有形體。除了還保留著清醒的神智,知道何謂疼痛之外,她好像已經失去了一切。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問心劫?
她正納悶,忽然聽到兩個悶悶的聲音,從不遠不近的地方傳來——
“這個生魂,骨頭也太硬了吧!”一個女聲道。
男聲應道:“是啊,生前再鐵血的硬漢子,到了煉靈爐裡,也不過撐上數日,必定老實屈服,甘願被抹除神智煉化成蟲。這個生魂……是我萬年前抓來的吧?”
女聲道:“對,我記著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生魂,被親人害死怨氣稍重了些,不知怎就這麼能撐,倒是比那些修真者堅韌得多了。”
男聲哂道:“修真有什麼用,修到最後不過就是一枚不滅印痕罷了。還不如做蟲呢。”
“要不然幹脆把這生魂扔了得了,讓它在外面自生自滅吧。”女聲聽起來有些牙疼,“我都佩服它了,也佩服你,真有毅力,非得啃這塊硬骨頭——煉了它一萬年,你也不嫌累得慌!你這是跟它槓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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