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之唇角微挑:“你既然鐵了心要讓他劫殒,那還找什麼機緣呢?有了他的不滅印痕,還怕不夠飛升麼?”
柳清音這些年當真是被王衛之寵上了天,聞言,絲毫不加掩飾,就說道:“機緣哪裡會怕多?飛升之後是何等景象也難說得很,多些傍身的東西總是好的。佑然,你難道放心我兩手空空地離開嗎?”
王衛之唇角挑得極高,兩隻細眼睛彎成了月牙,道:“安心,我的好清音,都是你的,都會給你。”
“那機緣什麼時候到?”話音未落,她懊惱地跺了跺腳,偏頭看向天際。
王衛之收斂笑容,看著一道流光從天邊落到近處,秦雲奚衣擺輕飛,大步行來。
“清音!”秦雲奚目中滿是擔憂,“快點隨我回去,我助你鏟平心魔!”
柳清音回轉過身,衝他甜甜一笑。
秦雲奚登時怔住了。
“夫君,不是說了我隻是來見王佑然,取機緣麼?你瞎擔心些什麼啊?什麼心魔?我哪有什麼心魔?”
秦雲奚張了張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王衛之恰到好處地走上前,把柳清音擋在了身後。
秦雲奚臉色陰沉,壓著性子對王衛之說道:“清音生了心魔,耽擱不得。王衛之,讓開。”
王衛之樂了:“清音與我說話說得好好的,哪來心魔?我說,你堂堂一個劍君,行事也恁不地道了,我王衛之尋來的機緣,要給你心愛的女人,你卻一次又一次腆顏湊過來做什麼?”
秦雲奚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讓開。我帶她走,不要你的機緣。”
王衛之笑容愈盛:“得了吧,上次的不滅印痕,明明說好了給清音的,結果呢?還不是被你奪了一半去。拿了好處,還不幹事,連個小小的命劫都處理不了,險些害了清音,你還有臉對我發號施令呢?”
柳清音很不耐煩地輕聲催促:“別說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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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衛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她要他和秦雲奚以命相搏呢。
王衛之細長雙目中掠過一絲同情的光,衝著秦雲奚眨了眨眼,道:“本該好好教訓你一頓,不過大機緣就要降臨了,還是省點力氣,先拿了機緣再說——這一次你若再敢搶清音的東西,我王衛之會和你拼命!”
說這話,便是為了穩住柳清音。
大機緣就在面前,他自然得讓她先嘗一嘗欣喜若狂的滋味啊!世間最絕望的事,莫過於功虧一簣、萬劫不復。
“什麼機緣?”秦雲奚道,“我自是不會搶清音的東西。”
王衛之嘲諷一笑,隻道:“我也不知是什麼機緣,隻知大約是像當初蓬萊尊主林秀木的梧木蒼穹那般的神器。”
王傳恩弄了那麼多桃木偶人布陣,多少都該跟木植有點關聯……吧?
提起林秀木,秦雲奚的心中不禁又閃過一次怪異。那次從他手中奪走不滅印痕的藤蔓,真的很像林秀木的本命技。
但林秀木確實是死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正待細想,忽聞天地之間傳來無數“扎扎”聲,大地開始震顫晃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來了!”王衛之挑起唇角,衝著秦雲奚朗聲道,“此次機緣,恐怕比上一回隻多不少!記住你方才的話,不準和清音搶!”
秦雲奚屢屢被他用話來刺,心頭也騰起了鬱火。
冷哼一聲,道:“不必你說。”
忽然之間,天崩地裂!
桃木城中原本鋪設了厚重的青石地磚,此刻,它們就像是落在地上的青色葉片一般,被狂風一卷,四下橫飛。
再下一瞬間,青石地磚之下的黃泥飛濺起來,泥味砂味與霉味一道,撞入懷中。
幸而此地已人員稀疏,往來的也都是修士,倒是沒有造成什麼傷亡。
一枚巨大的圓木球從地底翻了出來。
眾人看得都是一怔。
這什麼玩意?
旋即,兩根直通通的木柱破土而出,足足掀翻了兩條街道旁的全部房舍,沙塵更是騰上了半空,破碎木屑四下翻飛,與那被掀上半空的青石地磚碰撞旋轉。
“吼——”
圓木球搖晃著,張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洞的口子。
“桃木偶人!”王衛之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隻見,那巨型桃木偶人雙臂拄地,很快就將整個身軀都從地底拔了出來。
它絲毫也不搖晃,穩穩地站定。隻聽一陣恐怖的“咯咯”聲響起,桃木偶人轉過半張臉,空洞的眼窩仿佛盯住了城門下三個小小的修真者。
柳清音驚疑不定,問道:“這……是機緣?”
王衛之心中已然有數,裝模作樣看了片刻,道:“若我沒有料錯,這必定是一件至強法寶,誰能收服了它,誰便是它的主人。”
話音未落,就見那桃木偶人雙臂一震,一陣火光衝天而起,自它的腳下,開始向上熊熊燃燒!
秦雲奚不禁屏息凝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晃眼之間,巨大無比的桃木偶人已成了一個大火人,它邁開兩條天柱般的長腿,每踏出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洞。幾步之後,它甩著雙臂奔跑起來,隻見整個城池在它的巨足下毫無半點抵抗能力,任其踐踏。
它踏過之處,房屋連同街道一齊被點燃,火光熊熊,黑煙衝天,整座城池猶如無間煉獄。
“上,我打頭陣!”王衛之一掠而起。
秦雲奚與柳清音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他張了張口,最終隻道:“清音,我與林秋真的什麼也沒有。拿到這件法寶之後,我再細細與你解釋,別誤會我,求你了。”
最後一句,竟是說得十足卑微。
他是真的怕了。眼下飛升在即,若是心魔不除,他當真有可能與她天人永隔。
若是沒了她,飛升又有何意義?無盡的生命中,便隻有無盡的思念與折磨。
柳清音此刻早已聽不進他半個字。
不知何時開始,她已完全不再信任他。若隻是他和其他女人的風流韻事,她也許還可以含恨認了,但,他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不顧她的性命,這已是直接拔了她的逆鱗。
如今他的命劫就是她,她需要的,隻是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而已。
“那你把法寶給我搶來。”柳清音冷冷地說道。
“好!”秦雲奚不假思索,一掠而上。
此刻,王衛之已掠到那著了火的巨偶面前,重劍揮動,烈焰與烈焰轟然對撞!
一觸之下,王衛之心中八成的篤定頓時上升到了十成。
這隻巨偶的目標,便是城門之下的“邊界”!
王傳恩造了這麼一座巨陣,花費數年來培養這隻巨偶,便是要利用這遠超人力的力量,擊碎邊界。
城門底下,蹲著那兩朵熟悉的蘑菇。
林啾的聲音十分緊張,帽沿也不自覺地收縮了起來。
她道:“不能讓它打破邊界!”
魏涼淡笑:“無妨,邊界破了,才能引動所有的人登場,等他們鬥完,你我坐收漁利。”
“不,”林啾斬釘截鐵道,“我不許你受傷!”
魏涼愉快地笑了起來:“霸道。”
林啾渾身緊繃,盯緊了那隻火焰巨偶。
它此刻,已從城中心的位置奔跑到了城南。
王衛之顯然未盡全力,嘴上倒是吼聲震天,其實招招隻用蠻力,並未真正耗損自身。
柳清音與秦雲奚也加入了戰局。
甫一接觸,便察覺到這巨偶的可怖。它的力量,恐怕足以撕裂虛空。
幸好它不追人,隻悶頭向著南門衝去。
王衛之忽然大喊一聲:“後頸!還記得蓬萊的傀儡術麼!驅御這玩意兒的法寶,一定嵌在它的後頸中!”
柳清音雙眼一亮,急急俯衝而下。
纖細的身影投入熊熊烈焰,猶如飛蛾撲火。
秦雲奚趕緊追了下去。
這巨偶雖然目中無人,但它那滿身異火便是集攻防於一身的利器。柳清音一心奪寶,深入火海,隻覺耗損驚人,不過片刻功夫,便已失了許多靈氣,心下不禁有些駭然。
烈火之中,還伴著狂風。
這風,是巨偶內部燃燒時生成的火風,一股又一股,仿若火龍一般,盤旋而上。
柳清音與秦雲奚在巨偶後頸處搜尋所謂的御偶符,本就不易,再加上時不時得躲避火風,更是顯出了幾分狼狽。
日月劍影爆開。
二人已不記得多久沒有合力施放過絕式了。
今日各懷心事,卻是舊夢重溫了一回。
城牆之上,仿佛滲墨一般,緩緩滲出兩道人影。
王傳恩恭恭敬敬侍奉在側,低低道:“尊主,可需要我出手?”
黑袍人默了片刻,輕輕搖頭。
雌雄莫辨的聲音幽幽飄出來:“沒了腦袋,也一樣。”
此刻,秦雲奚與柳清音這兩個絕世強者,終於合力拆掉了巨偶的後頸。
並未看到什麼驅偶符。
巨偶的腦袋沉沉墜下,但這並不影響它的行動力,它繼續向前飛撲。
每一步踏落,厚重無比的城樓都像是不堪重負一般,簌簌地掉落城磚。
身處城牆底下,隻覺無邊火海向著自己湧來。
林啾想要顯形,卻被魏涼溫柔堅定地阻止了。
“啾兒,”他的語氣難得地嚴肅至極,“若要你選,你願自己受傷,還是願我受傷。”
林啾默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能選擇的話,肯定會選自己受傷,那樣隻需要忍一忍便好了。
他也一樣。他甘願讓本體受傷,以龍血引出所有的人,局勢便會明朗。若此刻現身對付火焰巨偶,必定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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